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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科里昂,瑟琳娜的老管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海斯塔的身后,死死地拿住他的脖颈。
“克里斯!”海斯塔怒吼着,一个急转,摆脱出对方的钳制,一爪刺向克里斯的心脏。
两个极境的血族像是瞬间移动一样,从地上突然消失,又出现在树上、半空、雪地,每次出现,都伴随一次凶险之极的交手。
“海斯塔,老朋友!”克里斯面无表情地回应道:“真是让人怀念的老时光啊。”
两个血族瞬间同时化雾,如两道纠缠的龙卷风,刮上天际。
而埃达面前,通向科特琳娜的路再无阻碍。
泰尔斯心中一动:剩下的,只要埃达能制服科特琳娜,甚至在战斗中占到上风,就能……
有机会的。
但下一刻,泰尔斯只觉身边的瑟琳娜,像情人一样,轻轻搂住他的腰。
“这样,就没人来打扰你和我了。”
她轻轻地道。
全神贯注的泰尔斯,正想不耐地甩开这个无厘头的老妖婆。
但他的大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瑟琳娜。
你。
我。
里。
偶。
她说的话怎么突然,不漏风了?
泰尔斯吃惊地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瑟琳娜。
银发赤瞳的瑟琳娜·科里昂殿下,正笑吟吟地望着他:“我一露馅,你就发现了?”
“不愧是我的盟友。”
“终于能正常讲话了,这一个月,装得我辛苦死了。”
“过于聪明的小鬼。”
泰尔斯脑袋空空地望着这一切。
怎么回事?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前因后果,就趴在雪地上,失去了意识。
混战中,罗尔夫踩着酸软的膝盖他还不十分适应这对义肢,用袖剑架开一个血族。
就在此时,对风力异常敏感的他,眉间一皱。
他转过头,看见车队里的一架马车,突然动了一下。
拉车的马,像受惊一样跑动起来。
向远处驶去。
罗尔夫深深地皱起眉毛,他认出,那是瑟琳娜的马车。
怎么回事?
他转过头,想要通知其他人。
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个哑巴。
罗尔夫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此时。
混战中的伊斯特伦·科里昂,衣袖里突然掉落下一颗奇怪的圆球。
圆球上满是奇怪的花纹和字符,兀自滚动着。
眼尖的普提莱注意到了这颗圆球。
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所有人,卧倒!”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普提莱怒吼道:“是法师的炼金球!”
只有怀亚脸色大变,他下意识地,想扑向泰尔斯。
但他扭过头,在混乱中,却没有看见泰尔斯的身影。
王子殿下呢?
极度的不安,从他的心底生出。
下一刻,剧烈的光和爆炸,从那个圆球的中心处发散开来。
泰尔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架奔驰着的马车上。
他马上认出,这是瑟琳娜那架,装载着黑色棺材的马车因为自己正背靠着那具折叠过的黑棺。
泰尔斯挣扎着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被反绑着双手。
穿越者惊疑不定地看向车厢前方。
那里,罗拉娜·科里昂手执马鞭,朝着他露出一个阴仄仄的笑脸。
“这是怎么回事!”泰尔斯又惊又怒地质问她。
“别担心,盟友,”车厢的另一侧,心怀叵测的瑟琳娜笑眯眯地看着他:“最精彩的部分才正要开始呢。”
“是时候该逆转局势了。”
六七岁的小萝莉笑吟吟地道:“我的复位之路。”
她突然脸色一变,不高兴地啐了一口:
“这么快就追来了。”
“果然是记仇的爱哭鬼。”
什么?
泰尔斯还在理顺着眼前的一切。
“咚!”
向是车顶被人狠狠砸了一锤一样,车厢突然震了一下。
泰尔斯被晃得倒坐下来。
但更大的震动随之传来!
这是?泰尔斯惊疑不定地看向车厢外。
只见夕阳下的地平线,开始倾斜。
“砰!”
马车猛地撞到一棵桦树,翻覆在雪地上。
头晕眼花的泰尔斯在车厢里撞了个鼻青脸肿。
他晃了晃脑袋,咬着牙,挣扎着反绑的双手他摸不到腰侧的jc匕首在破损的车厢里,像毛毛虫一样,蠕动出外面。
“真是过分呢,这两匹马跟你有什么仇?”瑟琳娜童稚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泰尔斯吃力地翻出车厢,摔落在雪地上。
他随即被一只有力的手抓起。
泰尔斯抬起头,看见罗拉娜正抓着自己,站在瑟琳娜的身旁,如临大敌地看着对面。
那里,夜幕女王,哭泣者,科特琳娜·凡·科里昂陛下,正满面冰霜地看着他们三人。
“即使制造混乱,你也逃不了。”
“以你现在受伤未复的力量,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闹剧结束了,交出冥夜黑棺,跟我回去,”科特琳娜目色犀利地,看着六七岁也似的姐姐,露出仇恨与厌恶:“为你的丑恶过往,继续赎罪。”
丑恶过往?泰尔斯看向眨着眼睛的可爱瑟琳娜,心里冒出寒意。
什么丑恶?
什么过往?
“噢,我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呢。”瑟琳娜似乎毫不担忧,她嬉笑着道:“我从来只做正确的事情。”
“正确的事情?”
科特琳娜面无表情地复述了一遍瑟琳娜的话。
但泰尔斯只觉得,夜幕女王的情绪更加恶劣了。
第一次,冷若冰霜的科特琳娜,双目放射出仇恨与怒火:
“是么,这就是你在禁血之牢里,枯坐了两百年的自觉?”
“弑父者。”
“瑟琳娜·凡·科里昂。”
第86章 血族的真型(上)()
夕阳下,雪地的某处,漆黑呛人的烟幕弥漫四周。
埃达一个跟斗翻过,在空气中连续翻滚,最终落在地上。
“喂,你也看到刚刚的爆炸了吧,双方的人都被炸散了!””更别说还有这样的烟雾!”看着漫天的浓浓黑雾,她不满地举起镌刻着漂亮花纹的精致弯刀,对着身后大喊道:
“能不能别这么烦人,我们各回各家好吗?”
一个身影猛地闪现,带动周围的烟雾。
极境的血族,赛门·科里昂从空气里浮现,脸上寒意丛生。
“好啊,”他深沉地道:“但在那之前,我们之中,得有一人先倒下。”
看似年轻的血族瞬间消失!
埃达烦闷地一跺脚,弯刀如流水般斩出。
刀锋与利爪相撞。
“叮!锵!叮!铿!当!”
一秒钟内,空气中闪过五道火花!
“你听不懂人话吗!”埃达怒道:“不就是在你头上翻了个跟头吗!”
秘密护卫优雅地旋身而出,像是踏着美轮美奂的舞步,闪开血族的攻势。
但风声呼啸,血族利用绝对的速度优势,赶上埃达梦幻般的身法。
“翻了个跟头?”
“你刚刚侮辱了一个血族侯爵的尊严。”赛门满是杀意的脸,出现在埃达前方的落点:“请你用血来洗清这份耻辱。”
埃达叹出一口气。
“原来又是个为了荣誉啊尊严啊什么的,噼里啪啦一大堆废话的偏执狂。”她捏了捏脖颈,活动了一下全身的关节,无奈地道:“好吧,以我的经验,得把你先干掉,才能走得了咯。”
赛门的双目放射出怒火:“啊,看来你很难理解这种执着,女人。”
“没有强者的尊严,也没有强者的骄傲,毋论强者的执着你究竟是怎么成为一个极境的?”
“废话少说,”埃达在斗篷下吐出一口气,把弯刀朝着天空一抛,毫不在意地用另一只手接住:
“现出你的‘真型’吧,以血为生的小屁孩。”
埃达轻笑着道。
赛门脸色一变,忽略掉对方口中的“小屁孩”。
“你居然知道血族的‘真型’?”
看似年轻的血族伯爵冷冷地道:“看来,你以前也遇到过极境的血族。”
“哼,不准确,”埃达举起精致的弯刀,自信地弯起嘴角:
“详细说来的话。”
“我,宰掉过极境的血族。”
赛门瞳孔一缩。
埃达吹了个口哨,继续笑道:
“还是‘真型’状态。”
“两个。”
话音刚落。
赛门怒吼着,双爪瞬间暴出无数残影,封锁住埃达的每个方向!
“死!”
在肉眼也看不清的交手中,金属与利爪碰撞的轰然乱响!
随后汇聚成一声巨大的噪音。
“轰!”
伴随着刺眼的光芒闪现。
埃达一声闷哼,赛门则痛苦地怒号着。
两个身影在空中分开,落到地面。
“居然是受过落日女神祝祷的刀刃。”赛门面色生寒,看着自己的双爪,正在“咝咝”冒着白烟。
像是在灼烧。
他捏紧拳头,全身的血液汇集双手,旧皮脱落,新肉再生,迅速修复着伤势。
赛门随即抬起头,看向对面。
那里,埃达盖住头脸的斗篷,已经从中间脱落。
露出她的全貌。
赛门看清了她的样子,浑身一震!
他先是轻轻一愣,继而仰天大笑。
“我就说,短生种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高手。”
“原来你根本就不是人类啊。”
年轻的血族看着埃达。
看着她紧致的面庞,流畅的轮廓,银色的瞳孔,近乎亮白色的头发,以及一对微微摇摆的尖耳。
埃达冷冷地回望他。
赛门的双手重新化形,变成锋利堪比神兵利器的利爪。
“你既不是短生种,也非长生种。”
他露出狰狞的笑意,心里却忌惮非常:
“你是永生者。”
“精灵。”
烟雾弥漫的丛林里,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他。
那是他的老师。
“小心,怀亚……小心。”
“你的终结之力,并非在时间长河中历经前人考验的经典之力它是近代的产物,其出现甚至不足百年。”
“在一次不幸的反叛事件后,终结之塔有了新的敌人。”
“传承者们认识到,要对抗这种敌人,就必须革新我们的力量,革新我们源自北地剑术,发扬自骑士传承,包容吸纳聂达、红土、远东各族的格斗术,最后大成于终结之战的终结之力。”
“于是百年来,在数代传承者们不懈的钻研下,新种类的终结之力应运而生。”
“你所拥有的力量,便是这革新的产物……”
“比起冰川之融、洗剑之殇、群星之耀、天马乐章,这些流传千年,大名鼎鼎的终结之力,它还远未完善它会给拥有者带来什么,也未尽知。”
“但正如四百年前,远东那位‘剑中圣者’尤聂若所言:纵使有一万种变化,也离不开剑的本源……”
“你的力量,也是一样。”
怀亚·卡索,猛地睁眼!
他本能地从雪地上挣起。
额头流血的他,看着漫天的烟雾,不辨东西的树丛,使劲晃了晃眩晕的脑袋。
他的不远处,雪地上爬起一个身影,迅捷地向他扑来!
怀亚下意识摸向身侧的单面直刃剑,回身就是一剑,硬生生地格开一只利爪!
“铛!”剑爪相交,火花四溅。
巨大的冲击下,怀亚咬着牙后退好几步,用尽全力把握住平衡。
“作为短生种,你很强。”
对面那个衣甲破损的男性血族咧嘴一笑,左手也开始变形成利爪:“但我们可不是西陆的孬种血族。”
话音刚落,他就消失在视线中。
怀亚瞳孔一缩,回想起普提莱的提醒,强忍着拔腿闪避的冲动,预判着对方的下一次攻击。
我要预判对手的身位,从哪里攻击更为致命难挡?
如果他真的从这个位置攻来,我要如何应对?
血族的利爪从他的咽喉左侧出现。
感觉到了!
早有准备的怀亚想也不想,直刃剑以完美的角度挥出。
斩上血族的一双手臂。
成功了!
但就在怀亚心情一畅的瞬间,只感觉自己的左肩到左胸,狠狠一凉。
“嗤!”
怀亚难以置信地倒退三步,剧痛从左侧的身体传来!
不可能。
怀亚咬着牙,看着自己左肩到左肋的大量鲜血,以及深可见骨的抓伤。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