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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力尊者看看阿莱,又看看金子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道:“多谢金少掌柜出手相助……可是……你为何要救我?”
阿莱冷哼一声,淡淡道:“我不是救你,只是你若死了,大光明教必定要把这笔账记到黄金坞头上!你且回去禀报你家明尊,黄金坞能在河东叱咤风云数十年,可不是纸糊的架子!大光明教若是想来河东做生意,黄金坞愿扫榻以待,与贵教坐地分金。若是想一家独大铲除异己,金某定会使贵教在河东足无立锥之地!”这番话不卑不亢,又暗含威胁,已然表明了黄金坞的态度。
金子凌也走近前来冲着明力尊者做了个鬼脸,道:“贼和尚,你今日有伤在身,我可不会趁人之危,咱们之间的恩怨我早晚要跟你算清楚,等着我吧!”、
明力尊者见他们就这么走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看着三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一种无法言喻的伤感情绪陡然涌上心头,一向冰冷的面色却渐渐变得和缓起来。
今天是他第一次接受别人的帮助,确切的说,是救命之恩。不管对方出于何种目的,他都该心存感激才是。
可是大光明教无情、无欲、无恩、无信的教规,已将教中的每一个人都变成了眼中只有自己的偶人。同苏茹合一样,他也从未得到别人的关怀和爱护,要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活下去就只能靠自己!
朋友之间的同生共死,爱人之间的相濡以沫,亲人之间的不离不弃,是他来到中原之后才逐渐有所体会的。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何尝不在期盼着能有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生死同命的好兄弟、好朋友……
如果黄金坞不是大光明教的敌人,他一定会很愿意结交金家这有趣的姐弟两人。可惜,明尊的命令不能违背,还是要做敌人!
。。。
第48章 南京留守韩德让()
下山的路上,金子凌见阿莱和刘皓南并肩而行,言笑甚欢,自己却被晾在一旁,自然大感没趣,不过他早就习惯了阿莱的德性,倒也并不介怀,索性走在两人身后左看右看,观赏山川景物。
他忽然想起一事,快行几步拦在阿莱身前:“姐,等等我!我还有事问你!”
阿莱不耐烦地道:“你又怎么啦?”
金子凌紧盯着她问道:“姐,你的如意算盘呢?”
阿莱闻言皱了皱眉,轻描淡写地道:“丢了。”
金子凌早知道她会这样说,却还是掩饰不住满脸的痛惜之色,唉声叹气地道:“姐,你知不知道打造一副如意算盘要花多少钱?几十两金子暂且不说,单是那一百零八颗大珠,每颗都能买下一匹汗血宝马!你你……你以后能不能小心一点啊?”
阿莱漫不经心地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好生啰嗦!”
“你已经丢了三副如意算盘啦,这次又丢到哪里了?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呢……”金子凌仍在唠唠叨叨不依不饶。
阿莱忽然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平静地道:“不必找了,我没有丢,是送人了。”
金子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成名兵器也能随便送人?你到底送给谁了?”
阿莱白了他一眼:“你没看到么?就是刚才那个龙灵圣师啊!”
“什么?”金子凌更加奇怪了,“无缘无故地你送她算盘做什么?再说既是你送给她的,她为何又把算珠拆下来到处乱丢?”
阿莱好像没听到金子凌的话,无意识地玩弄着手中算珠,面上忽现落寞之色,摇了摇手洒然下山。
金子凌与刘皓南对视一眼,都感觉到阿莱似乎心事重重,不约而同地默默跟上。
阿莱失踪的这些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和辽国南京留守韩德让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这些都是刘皓南很想知道的,可是阿莱不愿意说,他自然不便开口相问,但直觉告诉他,韩德让一定在这件事里或明或暗地起着主导作用。
三人即将行至山下,却听前面密林中传出一阵宛转箫声,荡气回肠,动人心魄。
金子凌听到箫声面色微变,下意识地看向阿莱,脱口道:“姐,他又来了!”语气中颇有紧张不悦之意。
刘皓南莫名其妙,不知道金子凌口中说的他是谁,只见阿莱脚步一顿,面上现出少有的肃穆之色,她没有接金子凌的话,只管快步向前走去。
三人一路走着,那箫声便一路跟着,忽南忽北,忽左忽右,捉摸不定切实的来处。
金子凌有些按捺不住,握紧了手中的如意算盘,冷声叱道:“阁下再怎样也是堂堂大辽的南京留守,怎的做起事来这般的藏头露尾,岂不让人笑话?”
他话音甫落,箫声幽幽止歇,一个白衣长发的中年男子手抚玉箫出现于三人面前,这人年纪三旬有余,身材修长、面目白净、轩眉朗目,神色清和淡定,浑身散发着浓郁的书卷之气,虽不凌厉迫人,却别有一种威严之色,不容人轻看漠视。
刘皓南见了此人也是心下一震,他正是五年前曾与之交过手的辽人韩德让,当年的高昌钦使,今日的南京留守。
阿莱神色未变,看着韩德让忽然笑了一笑,清声道:“韩大人竟然亲身追到此地,可让在下受宠若惊了!”
她话语中隐含怒气,韩德让却恍若未闻,自他出现开始,他的眼睛便没在阿莱身上移开过,此时只听他柔声道:“你的伤势尚未痊愈,为何不辞而别?”他始终只看着阿莱一人,对她身后的金子凌和刘皓南却视若无睹。
阿莱面色清冷,哼了一声道:“我若晚来一步,只怕黄金坞便成了萨满教的替死鬼了!”她的语气似嗔似怒,又有些随意任性,像是与韩德让早就相熟,才会这样同他说话。
刘皓南暗中观察两人言语神色,已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金子凌则始终微微皱眉,充满戒备地看着韩德让,似乎一言不合,便要与之动手。
韩德让自然也听出了阿莱的怨怼之意,却不解释什么,只道:“你跟我来,我为你疗伤。”说着,转身向密林深处走去。
阿莱冷哼道:“不劳韩大人惦记,我的伤已经好了,你没想到吧?”
韩德让转身看了看阿莱,道:“真的好了么?我看你方才与龙灵交手,只用轻功同她纠缠,却不敢滥用真力,便知你内伤未愈了。”
金子凌见阿莱与龙灵激斗并未露出受伤之象,早已放下心来,此时听了韩德让之言,顿时紧张起来,瞧着阿莱脱口问道:“姐,你真的受伤了?”
阿莱冷哼一声,道:“小伤不碍事,黄金坞有的是疗伤奇药,不须韩大人费心了!”
韩德让凝视着她,轻声叹道:“何必为了同我赌气,便伤了自己身子?”说着上前一步,拉起阿莱的手,那神情如同看待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
阿莱全身一颤,面上微现羞窘之色,挣脱了韩德让的手,退后一步咬唇道:“别碰我!我如今可不是阿莱,我是金少掌柜!”
刘皓南见他如此举动,已知他与阿莱关系非比寻常,心下大觉意外。
金子凌眼中已闪过一抹怒色,冷声道:“韩大人,请你自重!”
韩德让看都不看金子凌一眼,只看着阿莱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要带你走,谁也拦不住!”他这话虽然充满威胁,却毫无傲慢之意,仿佛他说的本就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金子凌已然动怒,冷哼道:“好大的口气!”手中算盘一挥,迅速击打韩德让的手腕。
韩德让手腕一沉,屈肘上掣,不见他如何动作,已将如意算盘抓在手中,任凭金子凌如何加力回夺,那算盘却是纹丝不动。
刘皓南见了他的手法大为震惊,已知他的内力比五年之前又精进许多,近乎不测之境!
韩德让仍旧没有看金子凌,而是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金少掌柜,再次道:“你跟我来,我为你疗伤。”
阿莱神色复杂,半晌才叹了口气,转身对金子凌道:“阿落,你们到前面等我,我有些话要跟这人说。”
金子凌自知不是韩德让的对手,既羞且恼,但他知道阿莱的脾气,无法相强,只得道:“姐,那你自己小心!”又向着韩德让冷冷道:“三副如意算盘都送与你了,还嫌不够么?放手!”抽回了自己的算盘。
阿莱不意金子凌忽然提起算盘的事情,下意识地分辩道:“阿落,别乱说!那算盘是我输给他的!”
金子凌只是冷笑,质问道:“输也好,送也好,这如意算盘总归是给了他,怎会莫名其妙地到了龙灵出云的手上?姐,这其中的缘由,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过?”
。。。
第49章 金掌柜的狗血情。。。()
阿莱似乎不愿在这件事上纠缠,皱眉道:“好了,此事回头再说!你和小师兄先行一步,我去去便来!”
金子凌强压心头怒气,向刘皓南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往山下走去。
刘皓南心中纳闷,待走得远了,才问道:“你姐方才的行止好生古怪!她与韩德让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子凌冷哼一声:“韩德让五年前开始执掌经营幽云十六州,担任南京留守一职。黄金坞在幽云等地都有生意,少不得要与他打交道,如此一来二去,我姐便同他打得火热了……”
刘皓南大觉疑惑,喃喃道:“他们二人当真……当真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事情?”
他实在不敢相信,一向通透洒脱、率性自然的阿莱会爱上阴险老辣、城府深沉的韩德让,更不敢相信韩德让会对阿莱有什么真心。毕竟在五年之前,他还对齐王妃萧绮怀有很深的情意……
金子凌有些烦闷,嘟哝道:“其实我也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这几年来,我姐时常去幽州找他,他也常来金谷园拜会我姐。我年满十六岁以后,我姐便不怎么管事了……哼,我看她满心满眼就只有那个韩德让!”
刘皓南沉默半晌才道:“我总觉得,你姐为人处世向来通透,不像是会为情所困之人……她这样做,想必是有什么缘故……”
“小师兄,你错了,我姐才是个真真正正的痴情之人!”金子凌叹了口气,缓缓说起阿莱的过往情事……
“其实,韩德让并不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子。她之前深爱过的那个人你也认识,就是我和我姐的授业恩师——蜀中醉鬼许洞天!”
“什么?”刘皓南闻言不由惊呼出声,虽然他早就觉得,许洞天这等放荡不羁的人物肯为教授阿落武功而留在黄金坞三年之久,实在是有些奇怪,但从没想过他和阿莱之间会有这么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
毕竟,当时许洞天已经年近三旬,阿莱却是个十**岁的大姑娘,两人还是师徒关系。
金子凌继续解释道:“我姐是十五岁遇到酒鬼师父的。当时我爹爹听闻酒鬼师父满腹才华,便请他来金谷园传道授业,两人日久生情、私定终身……”
“当时我姐算是情窦初开,对酒鬼师父甚为爱慕,一心想要嫁他,酒鬼师父却心怀天下,一意要著书立说成就功名。一年之后他独自一人去了京师开封、遍谒朝廷显贵,却受尽冷落,竟至心灰意冷,整日借酒消愁。因他个性狂狷、行事放诞,这才得了个蜀中醉鬼的名号。”“此时我姐知道消息,前去开封寻他,留他在黄金坞暂且容身,但那时我爹爹已经去世,我又年幼,我姐要全力支撑黄金坞的家业,不能嫁他,酒鬼师父也无心娶妻,两人就这么纠缠了两三年,直到五年前酒鬼师父突然离开,不知所踪,我姐才移情于韩德让……”
金子凌一口气说完了阿莱的过往情史,面上忽现淡淡伤感之色,叹了口气又道:“我总觉得,我姐对酒鬼师父一直未曾忘情,可她又与韩德让你来我往打得火热,实在让人费解。一个人心里若是爱着念着另一个人,哪还有多余的地方来容纳第三个人呢……”
密林中,韩德让为阿莱疗伤已罢,面上微露倦容,正在闭目调息。
阿莱径自起身,神色冷淡地道:“多谢韩大人出手相助,只是黄金坞大敌当前、情势危殆,我这个少掌柜自保尚且不暇,恐怕没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她这番话看似客气,却明显含着讥讽之意。
韩德让睁开双目,看着阿莱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阿莱,不必再对我冷嘲热讽了,你心中有什么委屈疑惑,索性都说出来吧,今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无论阿莱如何轻慢冷淡,他对她的态度总是含着几许纵容,几分忍让。
阿莱冷哼一声,转身正视着韩德让,语带讥诮地说道:“岂敢?韩大人向来运筹帷幄、算无遗策,有什么人、什么事能逃出你的筹谋策划?大光明教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