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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而又坚定。
刘皓南百感交集,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他原以为她早已看破世情、洒脱通透、坚不可摧,今日才知她也有这样深重的执念。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会眷恋温柔,也会害怕孤单。
阿莱转身看向刘皓南,忽然将手搭上他的肩头,柔声道:“小师兄,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你很像他,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他那样的人……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只是我已经不年轻,等不及你长大了!”
“什么?”刘皓南闻言顿时面红耳赤,噌的跳了起来,却把阿莱惹得哈哈大笑:“小师兄,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开个玩笑而已,哈哈哈……”
黄崖水寨的事情安顿完毕之后,阿莱、金子凌便与刘皓南告别,分别回返雁门金谷园和平晋城利国监整顿人马,以防大光明教再度来袭。
刘皓南将金子凌送出寨门,两人走走停停,不觉已出了十里之外。
议论起当前形势,刘皓南心中早有谋划,说道:“黄崖水寨被攻破后,明力、妙火等人趁乱逃离,柴宗诲应该很快便会得到消息。大光明教丢了黄崖水寨,在这太原盆地内便只有离石寨一处险地可守,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金子凌思索片刻,道:“离石寨在太行山下,北有断云寨虎视眈眈,南有平晋城大军屯集,背腹受敌、孤立无援,他断不敢再轻举妄动,倾兵攻打平晋城了!”
刘皓南却没有金子凌那么乐观,微微皱眉道:“柴宗诲诡计多端,就算他不敢大举兴军,却很可能背后捣鬼,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我会小心行事。”金子凌对此事不以为意,又道:“其实我现在担心的另有其事……”
刘皓南明白他的忧虑,会意地道:“你说的是韩德让吧!”
“正是!他在黄金坞和大光明教之间乱搅浑水,定然没安着什么好心!我姐却总是护着他,真让人心急!”金子凌对韩德让向无好感,对阿莱的暧昧态度更加感到气恼和无奈。
刘皓南劝慰他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阿莱聪明通透,岂会看不出何为真情,何为假意?”他言下之意,其实是说韩德让未必对阿莱便没有真心,只是这份真心能占多少分量,就不得而知了。
金子凌良久无语,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倒希望他对我姐真的是虚情假意,那样我姐终有一日会看清他的真面目……”
刘皓南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还记得那天在扬波渡遇到的党项勇士李冲么?”
“自然记得,怎么?”金子凌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李冲,一脸诧异。
“李冲带着大批党项骑士从夏州直渡黄河,进入宋境,竟没被人发觉,这难道不奇怪么?”
金子凌经他提醒,恍然道:“是了!黄河对岸便是银州,眼下就任银州刺史的是党项大头领李继迁的堂哥李继奉!”
“十年前,党项八部前任盟主病逝,这个李继奉便盗取盟主信物丹书铁契归顺宋朝,带领族人来到京师开封定居。李继迁不愿归顺,自领三千儿郎反出大宋,割据夏州,这些年来频频与大宋交战。当今圣上为了招降党项,不久前才命李继奉出任银州刺史,与党项谈判交涉。想不到这兄弟二人竟重归于好,里勾外连谋夺我大宋疆土!”
说到此处,金子凌已是义愤填膺,他身为大宋子民,当然不愿见边境再生战乱。
刘皓南也点头赞同:“那日你曾出言试探李冲,故意说他们想要攻取银州,李冲当时显得甚为紧张,定是被你说中了!我想,那些党项骑士应该已经在银州各处分散潜伏了下来,只等合适的时机里应外合、攻取银州!韩德让与党项人一向交好,他这次来河东说不定便与此事有关。”
一提到韩德让,金子凌怒上心头,咬牙道:“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
第54章 做个交易如何()
刘皓南倒是不在意银州被党项人夺去,对他而言,宋朝以及宋朝皇帝都是他的敌人,他当然乐得看到宋军在与党项的对抗中受挫,只是这种想法,不宜在金子凌面前有所表露。
于是刘皓南又岔开话题:“事无万全、多想无益,到时相机行事便是了。只是渡天寨与平晋城消息不通,一旦有变,无法与你相商对策,实在不便……”
金子凌回过神来,闻言笑道:“小师兄不必为此忧心,别的我不敢夸口,这传递消息却是黄金坞之所长!”
刘皓南大感惊奇,道:“难道渡天寨中也有你的眼线?”
金子凌嘿嘿一笑,道:“不瞒小师兄,渡天寨中有个名唤韩城的仆役,十七八岁,是个哑巴。他两年前便混入渡天寨了,一直不曾用他,不想今日派上用场。你拿我这令牌给他看,他便知你是自己人了。”
刘皓南心下奇怪,问道:“既是眼线,为何却是哑巴,哑巴如何能传递消息?”
金子凌叹了口气道:“他刚混入渡天寨时并不是哑巴,只因寨主石逸太过多疑,从不收留外人入寨,我的人便很难混进去。两年前,渡天寨突然派人收买仆役,我便派韩城前去,不想他刚到渡天寨,便被割去了舌头,刺聋了耳朵!”
刘皓南听得心中一寒,半晌方道:“义父一向仁厚,这……这必不是他的意思……”既而想到:“渡天寨四族之中,只有刘星琏一族俱是孤寡妇孺,想必需要劳力做些粗活,这韩城多半是在刘氏一族中充当仆役……”
金子凌冷哼了一声:“石逸可是渡天寨名义上的寨主,此事定是他所授意!想是渡天寨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怕他们泄露了出去……”
刘皓南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别扭,暂将此事揭过,又问道:“既是如此,韩城如何能够传递消息呢?”
金子凌面上微露不忍之色,叹道:“我听说韩城出了这等变故,怕他有性命之忧,便命他立刻逃离渡天寨,我自会给他安排去处,他却说什么都不肯回来,还学会了解读唇语,因此并不妨碍传递消息。”
刘皓南闻言对那名叫韩城的少年生出不少好感,道:“这少年对你倒是忠心耿耿,足见你驭人有道!既有眼线,事情便好办多了。”
两人议定了以后的联络方法,就此告别,分头行事。
刘皓南回返黄崖水寨的路上,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怪反应,好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越接近芦芽山,这种感觉便越来越强烈。
他知道这应是自己修习七曜真元后形成的独特感应,只是自己功力尚浅,无法准确判定方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一路都有人在暗暗跟踪自己。
他表面不动声色,只管快步前行,心中却在暗暗盘算如何令那些神秘人现身。
那些人也只是不疾不徐地跟着,并没有要追上他或者与之动手的意思。
眼看芦芽山已在面前,刘皓南仍旧转到黄崖水寨背面的火焰坡下,环视周围地形,下马靠石而立,不动声色地道:“朋友,你已经跟我到这里了,还不现身么?”
密林深处有人轻轻击掌,一个白衣白袍的中年男子悠然走出,竟是大光明教的净气尊者柴宗诲。他的脸上带着欣赏的神色,点头道:“小道士好生机警,不错不错!”
刘皓南心下一惊,不想是柴宗诲在一路跟踪自己,当即冷声道:“废话少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特来与你谈一桩互惠互利的大买卖!”柴宗诲倒是开门见山。
“哼!大光明教何时也改行做起生意来了?我可没兴趣同你这样的邪魔外道纠缠!”刘皓南转身便走,他可不想与这心思狡诈的恶人有什么关系。
柴宗诲岂容他从容走脱,一掌拍向刘皓南背心要穴,所幸刘皓南早有防备,立刻回身反击,鱼肠剑去势如电刺其手掌。
柴宗诲迅即改掌为刀,并指侧击刘皓南的手腕。
刘皓南则顺势挑腕,剑锋斜抹,堪堪滑过柴宗诲的掌心。
柴宗诲掌法再变,屈指去弹鱼肠剑的剑刃,只听“铮”的一声急响,刘皓南被震得虎口酸麻,剑柄险些脱手。他急忙撤剑回防,守住胸腹要害,怒道:“背地偷袭,实在卑鄙!你到底想怎样?”
柴宗诲悠然道:“小道士,你今日想走只怕不易,不若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是否与我合作,怎么样?”他并不急着擒下他,是因为他自信以刘皓南的武功很难从自己手里逃掉。
刘皓南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大感头疼,心忖不如先将他稳住再图后事,冷冷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柴宗诲不慌不忙地在一块大石上坐下,好整以暇地问道:“小道士,你姓刘名皓南,懂得阴魄经、处月剑法和七曜真元三大绝技,乃是北汉皇族的后人,是也不是?”
刘皓南被他一语点破身份,心中大惊,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十几年来,本教一直在全力追查处月部四大家族的下落,目的便是追回处月部落窃自本教的三大神技——阴魄经、处月剑法和七曜真元。依照处月部的规矩,掌握三大神技即可就任部落之主,如今只要你愿意,再得我从旁协助,定可让你坐上处月部落之主的位子。事成之后,我只要那《七曜真元》的密谱,如何?这笔买卖对你来说可划算得很!”
看着柴宗诲期盼的目光,刘皓南顿时恍然,他绕了如此大的一个圈子,竟是为了那七曜真元。
五年前妙火尊者耶律敌烈为了得到此书,曾不惜与阴若岚性命相搏,以致自身受伤,不得已放弃刺杀杨业的计划。而今日柴宗诲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对自己百般诱引,亦是为了这七曜真元。
刘皓南对大光明教笃信天命的做法大是不以为然,冷笑道:“那七曜真元不过是本卜算之书,有什么稀罕?你们却视若至宝,宁可相信天命注定,也不愿奋力一搏,真是可笑!”
柴宗诲闻言神色一肃,反驳道:“少年人不识深浅,可不要信口胡言!七曜真元并不是寻常的卜算之法,而是王霸之术!当年处月部首领李克用若不是靠七曜真元的指引来到河东秀容川,寻到太原龙脉,岂能成就王霸之业?”他说到此处突然打住,似乎有所忌讳,只道,“到底做不做这笔交易,你仔细想想清楚!”
。。。
第55章 再送个美女怎样()
面对柴宗诲提出的交易条件,刘皓南久久不答,陷入紧张的思考之中。
柴宗诲也不急着逼问于他,耐心等待着他的答案。
坦白地说,刘皓南确实想做这个处月部的族主,并借助处月部的力量和黄崖水寨的地势之利,在河东拉起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唯有如此,他才能尽快拥有与宋帝抗衡的实力,拥兵收复河东,继而复兴北汉!
同时,柴宗诲提出的条件也确实很有诱惑力,七曜真元的秘密,他早已掌握,就算抄写一份送与柴宗诲,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然而,他总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妥。处月部拼死守护着七曜真元的秘密,如果真的送给了大光明教,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这一点,也许只有李玄天才知道。
再者,自己已经答应了李玄天,绝不将这七曜真元传授给处月部之外的任何人。他虽不是千金一诺的正人君子,却也实在不忍心欺骗对自己极度信任的李玄天。
可是,如果自己不答应柴宗诲的条件,又该如何脱身呢?
他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了自己身后的火焰坡,顿时有了主意,站起身来向着柴宗诲说道:“喂,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不知你敢不敢应?”
“你尽管说。”柴宗诲闻言大喜,答应得也甚是痛快。
刘皓南后退一步,肩背抵上了身后的石壁,猛的将手中鱼肠剑脱手掷出,直刺柴宗诲的咽喉!
柴宗诲不意他突然出手,拂袖裹住了那鱼肠剑的剑身,甩落在地上。
刘皓南更不迟疑,转身提气攀上面前的石壁,几个腾跃上了火焰破,急速向山顶奔去。他在飞奔上山的同时,已将随身携带的水囊打开从头浇下,淋湿了头发衣衫,因此不易引来磷火烧灼。
柴宗诲却不知其中古怪,愣了一刻疾步上前追赶,不提防脚下忽有一个火球熊熊而起,炙热烈焰直逼脸面。他急忙退下山去,不敢轻易再踏上这片慑人的火焰坡。
眼见刘皓南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于那些影影绰绰的碧色火球之后,柴宗诲运气长啸一声,大声道:“小道士走得这么急,莫非真不想要苏茹合的性命了吗?”说话间手里掷出一物,如一道流星在空中划过银白色的绚烂光弧,啪的跌落在刘皓南脚边。
刘皓南见了这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