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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人厉声道:“好一个刁滑之徒。你既然独饮,为何对田非说是有几个好友相招?既然一人独饮,为何走得如此急促?进店之后,片刻之间,就酒力发作,挥手打人,岂有此理?”
“这……”黄三一时语塞。
“分明是你早起杀人,然后跑到城里。寻衅闹事,以图留下不在场的证据,不想弄巧成拙,反到露出了马脚,还不快将借刀杀人的经过从实讲来!”
黄三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嘴中犹自硬撑道:“大——大人,小人确实没有杀害王来福,冤枉啊!”
包大人嘿嘿一阵冷笑:“黄三,我刚才敲山震虎,你就不打自招了。你这两日都在端州城,又是如何知道王来福被杀的!”
黄三听了,身子一软,瘫倒在公堂之上。
包大人施巧计,使黄三自露马脚。大叫道:“来人哪,把这个大胆的凶手拉下去,重打二十屁股板子!”
立刻有如狼似虎的差役扑了上来,不由分说,就将黄三拖到堂口,按在地上,抡起大棍,一五一十地打了起来。
只听板子和屁股亲密接触,发出了清脆的‘啪啪’的响声,其间还伴随着黄三杀猪般的惨叫。
等到二十大板打完了,再看黄三,屁股、大腿是一片血肉模糊。衙役把他拖到包大人面前,黄三也只有趴着的份了。
包大人把惊堂木一拍:“大胆凶犯,你招是不招!”
俗话说“人心似铁非是铁,官法如炉真是炉”啊,黄三在板子面前,彻底地崩溃,哀嚎道:“大人,我招,我全都招啊!”
黄三受了一顿饱打,深深尝到了板子的厉害。这时,包大人又从监房里取出了镰刀丢在他的面前:“黄三,这把镰刀,你可识得?”
那黄三倒也干脆,于是就把主人黄员外如何授意,他又如何害死王来福之事,全都招了出来。
原来,自从黄员外被王来福打了几扁担之后,一直怀恨在心,并叫黄三找个机会,除掉王来福,并许以重金相诱。黄三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案发的那天早上,他发现王来福独自上地割稻,就报告了黄员外。黄员外听了大喜,并嘱咐他事成之后,到端州寻事闹事,搞一下不在场的证据。
黄三领命之后,就潜入了田非家里,偷偷取下了挂在屋檐下的镰刀,来到了稻田之中。那王来福见黄三拎着镰刀,以为也是来割稻的,黄三以吸烟为由,向王来福借来了烟袋,然后在闲谈中趁其不备,用镰刀猛地在王来福的脖子上一抹,王来福当场气断身亡。
黄三随后又制造了王来福自杀的假象,并以邀请田非进城喝酒为名,顺手将镰刀送回了原处。紧接着,便一口气奔到了端州城,然后在酒楼闹事坐牢。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被包大人识破。
听罢了案件的始末,众人也都恍然大悟。包大人又取出了一物,正是那铁片,扔在了黄三的身前道:“你可认得此物?”
黄三拾起一看,不禁愕然:“这——这是我家主人之物,是一个月之前,主人叫我到城里,找铁匠打造的,因何到了大人手中?”
第四百三十七章 凶手;就是你()
黄三拾起一看;不禁愕然:“这——这是我家主人之物;是一个月之前;主人叫我到城里;找铁匠打造的;因何到了大人手中?”
小鱼儿听之;对包黑子道:“大人;杀害王氏的;定然就是那个黄禁镇的黄世仁!”
包黑子面对如此简明的案子;心中也是了然;只是这黄世仁乃是吏部侍郎的胞弟;实在有些扎手。不由就在大堂上沉思了起来。
展昭见包黑子犹豫不决;就上前施礼道:“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请大人发签;属下愿意去黄禁镇;将真凶缉拿归案!”
公孙策听了;却皱着眉头道:“这黄三一面之词;不可偏信;万一我们冒冒失失抓错人;那可就吃不消了!”
众人听了;这才想起;原来是凶犯的后台太硬;包大人这一关不好过啊!
小鱼儿想了想;悄声道:“大人;您是害怕证据不足;属下倒有一个办法;可以叫黄三戴罪立功;回去寻找证据;到时候铁证如山;也就不怕他抵赖了!”
包大人也只好点头。小鱼儿于是对黄三说道:“黄三;如今你行凶杀人;按律当斩;你到底想死想活!”
黄三立刻磕头不止;将额头磕得鲜血淋漓:“大人饶命;小人愿活!”
小鱼儿于是说道:“那好;现在就放你回去;限你在明天早晨之前;将黄世仁所穿的一件白绸衫;上面还有撕裂的痕迹;只要你完成任务;就可免除一死!”
黄三听了;心里也是纳闷:如果主人有这件衣服倒还罢了;倘若没有;我的小命岂不是玩完了。于是;便仗着胆子问道:“大人;如果主人家没有这件衣服——”
小鱼儿还未等他说完;就瞪了他一眼:“放肆。我说有就有;你只管取来9有此物;你随身佩戴好;不可遗失;干脆你就挂在脖子上吧!”
说罢;取出一物;给黄三挂在胸前。黄三无法;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回黄禁镇去了。他前脚刚走;小鱼儿就率领着两名捕快。尾随着去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众人在衙门等着黄三归案。左等右等。一直到了晌午;小鱼儿始终没有等到黄三出来。
小鱼儿忽然预感到事情不妙;道:“难道肉包打狗一去不复返吗?”
展昭说:“这厮昨天进了何府;一只就没有出来。我们在何府外面守了一天一夜;也不见动静;要不回去跟大人商量一下?”
小鱼儿眯着眼在思考着;突然睁开眼睛;脸上立刻一片落寂之色;转身对一捕快说:“你回去请包大人来黄禁镇验尸!”
展昭不明所以;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诧异地问道:“验谁的尸体?也没人报案。”
小鱼儿冷静道:“这黄三一去不返;肯定是遭了毒手。”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忽然又想到;如果黄三死了;那么凶手肯定就是黄世仁。
小鱼儿一行急匆匆地赶到了黄世仁的府门;只见大门极为气派;高高的门楼。汉白玉的台阶;两旁是一对威武的石狮子;门上横着一幅匾额;上写四个大字“忠孝传家”
正在打量之际;展昭对小鱼儿道:“黄三还是没有出来;现在怎么办?!”
小鱼儿点点头道:“只有进府一探究竟了!”
于是就上了台阶;对着满脸惊愕的看门家丁道:“快快进去通禀;我们奉命前来办案!”
那看门人挑了挑眼横了他们一眼;然后傲慢地说:“好;你们在门外等一会;我进去看看;我家主人是否有空接待你等。”
小鱼儿一听;当时就怒了:“直娘贼;你一个狗一样的奴才;也敢跟大爷指手画脚的!”然后就一个箭步;冲到那人面前;轮圆了蒲扇般的大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
那个家丁顿时被打了一串跟斗;等他爬起来之后;满嘴流血。他手指着小鱼儿;刚要张口骂街;却从嘴里掉出了几颗大牙;这才捂着腮帮子;嚎叫了起来。
展昭见状;飞起一脚;将他踹到了门里;厉声喝道:“你要是再敢聒噪;就打断你的狗腿;你这个仗势欺人的狗腿子!”
那个家丁哪敢分辨;连滚带爬地进去通报了。众位捕快看着这两个人;心中也颇觉痛快;来时的郁闷之气也稍稍出去了一些。不一会;里面出来了一彪人马;足有四五十个;看模样都是护院的家丁;手中都提着棍棒之类。为首一人;约莫三十六、七岁的光景;高大身材;白净面绣衣束发;显得风流倜傥。看来就是当今吏部侍郎的胞弟黄世仁了。
只见他来到门首;面沉似水地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到我的大门前闹事?”
小鱼儿上前道:“黄员外;我们是衙门的差役;奉知包大人的命令;前来捉拿一名杀人凶犯!”
黄世仁上下打量了小鱼儿一番:“你是何人?在衙门里所任何职?”
小鱼儿凛然道:“在下只是个捕快!”
黄世仁听了;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原来只是个小小的捕快;竟敢打伤我的家丁;难道你们真以为我黄某人是好欺负的!”这时;身后的几十名家丁整齐划一地向前迈了几步;手中的棍棒也都纷纷扬起;大有主人一声令下;就要群起攻之的架势。
展昭见了;正好是求之不得;于是也都抽出了巨阙剑;就要上前砍杀。
小鱼儿伸手阻止;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黄员外不必动怒;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贵府的家人黄三;前日已经招认;村民王来福就是他用镰刀割死的。不料想狱卒疏忽;叫他越狱潜逃。有人看到他昨天回到了黄员外的府上;故此我们才来捉拿杀人凶犯归案;折腰是耽搁了;谁也吃罪不起呀!”
黄世仁听了;皱眉道:“黄三昨日确实回来过;不过;据他所说;是在望江楼酒后闹事。被包大人关了几天;打了几十板子;就放出来了。何来什么杀人、越狱之事?”
小鱼儿从袖子里取出几张纸;递了过去:“这是黄三的供词;黄员外岂可轻信奴才之言!”
“哎呦!那我也被他骗了!”黄世仁连忙见风使舵:“不瞒你说;那黄三昨晚已经被我打发到蜀中采购绸缎去了。待他回来;我一定亲手将他绑缚;送交衙门处理!”
小鱼儿嘿嘿一笑道:“黄员外;据我所知;那黄三尚在府内。并未远去吧!”
黄世仁将两手一摊:“既然信不过何某。你就看着办吧!”
小鱼儿也是一步不让:“那好。我就要在府上搜一搜了!”
黄世仁怒气冲冲地说道:“倘若搜不到呢?你又将如何?这私闯民宅;诬陷良民之罪;我是要如实禀报家兄的!”
小鱼儿也正色道:“到时候;张某愿意听从黄员外发落!”
黄世仁一阵冷笑:“好!那就请便吧。不过;我府中尽是值钱的物件;要是有什么遗失;就让你们倾家荡产!”然后;将袖子一拂;气冲冲地去了。
小鱼儿将手一挥:“搜!”就率领着衙役;冲进了院子。身后的展昭看了;也不禁佩服小鱼儿的胆色:这次;可真是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
小鱼儿率领着众人。将黄府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黄三的踪迹。手下的捕快不禁焦躁起来:“黄三这厮;莫非是长翅膀飞了不成?”那黄世仁福只是袖手旁观;连连冷笑。
最后;只剩下后花园没搜到了。小鱼儿等人进了园门。迎面是一个池塘;一架曲曲折折地浮桥横在塘上。水面上长满了荷叶;还有一雄红的荷花高高地钻出了水面;正绽放着生命中最艳丽的色彩。
小鱼儿口中赞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黄员外可真是雅人!”然后就上了浮桥;只觉得摇椅晃;于是就扶住了旁边的栏杆;眼神半眯着含笑对黄世仁说道:“此桥不大稳便;黄员外就不怕出入时不慎落水吗?”
黄世仁冷笑道:“倒是小鱼儿可要小心呢;这池塘深得很;万一栽到里面;可就要因公殉职了!”
小鱼儿呵呵一笑;也不生气;率先过了池塘。踏上了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走进了一座八角亭;碧顶红柱、里面还有一张精致的石桌;几张圆形石凳。
小鱼儿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就对黄世仁说道:“黄员外好兴致;昨夜月明风清;员外一定再此赏月啦!”
黄世仁闻言一惊;脱口道:“你是如何知晓?”
“石桌之上有几只苍蝇驻足;可见美味犹存;桌下虽然是新鲜打扫过;却还存有几枚鸡骨、几根鱼刺;引来蚂蚁成群。”小鱼儿又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故作惊叹地说道:“哎呀!这酒还真是喝了不少;黄员外;酒多可要伤人啊!”
黄世仁听他话里有话;却佯装不知;气冲冲地问道:“张捕快;此话怎讲?”
小鱼儿指着地上隐约可见的呕吐遗迹说:“黄员外;这便是乐极生悲的见证啊!”说到“乐极生悲”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
黄世仁皮笑肉不笑地说:“张捕快;这一时饮酒过量;好像也没有触犯我大宋的律法吧?”
小鱼儿也紧追不舍;继续问道:“呵;员外也吐了!不知同饮者何人?”
“只因黄三要出远门;所以就邀他来喝了几杯。”
“就你们主仆二人吗?饮酒之时;黄员外坐在哪面?那黄三可曾过量?”小鱼儿还真是刨根问底。
黄世仁指着有呕吐痕迹的一面说道:“我就坐在此面;那黄三是上路之人;喝得不多。”
小鱼儿微微一笑;然后又信步走上了浮桥;观赏起水中盛开的荷花来。黄世仁却有辛不住气了:“张捕快可真有兴致啊;你至今还未找到黄三;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交代!”
小鱼儿却指着池中的荷花;顾左右而言他:“黄员外你看;这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真花中君子也!员外大概也是如莲花一般的君子吧!”
黄世仁闻声;这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