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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划过光洁的墙面,云听雨沿着墙角一点点向前一动,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原来的样子,就是陈旧了一点,嗯,得先换换房间里的东西才行啊。拉开衣柜,惊异的发现里面除了自己原来的衣服多了好多别的衣服,都是没有拆标签的,这个傻男人不会这几年她不在也给她买衣服吧?嘴上虽在责怪,心里的幸福却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走到床边坐下,抚摸着光滑的背面,云听雨缓缓躺下去,将脸贴着被子,上面有她久违了的差点就失去了的味道,“真好,离,我们一家四口总算要团圆了。”
房间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云听雨吓了一跳,坐起来就看到已经站在面前气喘吁吁的云洲,看得出来,这个弟弟是以什么速度飞回来的。
“姐”上臂一身,就刚刚站起来的云听雨揽进怀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会回来的,你说过我们再也不分开,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要我这个弟弟的,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着云洲激动而语无伦次的话,云听雨轻拍着他的后背,抬眼看到出现在墙角出依然气喘吁吁,双眼含泪的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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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百五十五团聚(二)
“爸。”推开云洲,云听雨踉跄地走过去,“对不起,又让您担心了。”听雨伏在云海肩上轻轻抽泣着,这短短的一句话,别人不知道其中包含的意思,云海是绝对明白的。
自己失踪,家人担心是理所当然的,她失踪这么多年自然也不例外,看着网上找她的消息就知道了,但是他们这群人,再担心她的也比不过父亲和莫离,他们知道自己曾经发生的一切,无法想象父亲在知道自己失踪,再一次“死”去的时候,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着一切的。
“听雨……“推开怀里的人儿,云洲抚摸着云听雨的脸庞,手微微有些颤抖,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差一点又失去了,还好,老天带他不薄,把女儿又给他送了回来。
看着面前好像苍老的好多的父亲,眼睛里再也没有以前的光芒,头发也苍白了不少,云听雨歪头靠在云海的肩上,再一次落下泪来,四年,对别人来说只是最平常不过的四年,对这个父亲来说却远远超过了很多的四年,还好,还好老天让他们经历的分别,没有再次经历生死,还好老天怜悯她,让她记得一切回来了。
恢复光明后云听雨便借来了蒋欣说的云写的小说,反复的看,小说里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熟悉,常常才看前面,或者看小说名字她就能说出小说里的大概内容,说出结局,就好像小说是她写的,连蒋欣都会打趣她是不是就是云。后来她又在网上搜索了五月,看着那些服装设计,那些陌生的熟悉感迅速包围她,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想,催眠,就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是不是云或者五月,每次稍微用力多想一点就会头痛欲裂,昏迷。
所以,即使后看到关于云听雨失踪,寻找她的新闻,她除了难受心痛其他再也不能做,她答应过历成泽不勉强自己,重要的是她要为了两个女儿好好保重自己。她们已经没有自己的父亲在身边,如果失去母亲她们该怎么办,虽然她知道历成泽一定会帮她好好把两个女儿养大成人,可是,她做不到自私,于是她不在想自己是谁。
这一过便过了四年。
“妈妈……”小忆和小念听到声音连忙穿好衣服出来,看到自己的妈妈抱着一个男人又哭了,她们也红了眼睛,心疼妈妈,干爹说了妈妈不可以哭的。
“妈妈,”小念看了看云海和云洲,跑到云听雨跟前,拉了拉她的裙角失意她蹲下来,“妈妈不要哭,眼睛不好。”她一边用小手给妈妈擦着眼泪,一边说。
“好,妈妈不哭。”云听雨笑了笑,摸了摸小念的脑袋,这两个女儿懂事的让人心疼。
妈妈,云洲看着面前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人,又看看云听雨,这是姐姐的女儿吗?难道姐姐在外面结婚了,那莫离怎么办?四年,他看着莫离怎么在绝望中想念,怎么在绝望中寻找,怎么在绝望中抱着希望,怎么在一次次酒醉后哭着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问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在云洲心里,早就把莫离当成自己的姐夫,现在,姐姐回来了,却带着女儿,莫离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崩溃。
看出云洲眼睛里的胡思乱想,云听雨笑了笑,一点不着急解释,把小忆和小念拉过来,“这是外公和大舅舅。”又说,“爸,云洲,这是我的女儿,双胞胎,姐姐叫小忆,妹妹叫小念。”
“外公好,大舅舅好。”话音刚落,两位小人马上乖巧地拉着小手站到云海跟前,又走到云洲面前,礼貌地弯腰问好。
结果不可避免的又感伤了一回,云洲蹲下来把两个外孙女揽进怀里紧紧的抱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复杂极了。
“收起你的胡思乱想。”云听雨拍了一下继续盯着小忆和小念的云洲,“你姐姐我是失踪了很多年,但我保证自己没找别的男人,没发生你想的那些事情。”
没有。“那她们是……”云洲不敢相信的指着小忆和小念,云听雨点点头。云洲一下就笑了,弯腰将两个外甥女抢过来抱在怀里,仔细看,她们真的和莫离长得很像,特别是那双眼睛和鼻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哎,这下好了,那个可怜的姐夫总算手的云开见月明了,等到自己想要的,不过,这两个女儿不知道莫离会有什么表情什么心情,不用想,肯定会高兴的晕过去,他们喝酒时莫离不止一次跟他说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他和听雨的孩子,这算不算如愿以偿了呢?
云海和云洲留在家里,云海和云听雨说这话,说着这几年发生的事,但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问她四年前怎么会失踪,那天晚上她见了谁,只问她这几年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听雨都避重就轻的回答着。而云洲陪着两个小人在家里玩疯了,她们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弄得云听雨哭笑不得,几年不见这个弟弟好像越来越回去了,简直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只是,云听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上辈子来不及在沐奶奶离开前见她最后一面,这一次依然如此,她离开前叫的名字依然是她,难道有些事真的是注定的吗?还有外婆崔玉梅,她居然也在一年前脑溢血去世了,虽然他们极力隐瞒着两位老人去世的真相,只说生病,但是听雨还是明白两位老人去世和自己失踪有很大的关系。
“莫莉,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你让我失去了这么多年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让我生命多了那么多的遗憾,我一定向你讨回来,让你得到应有的代价。”云听雨盯着某处,眼睛乘积着满满的恨意,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也不觉得疼。
再疼,也疼不过心。
到了傍晚,芭比和林鹏回来,看到云听雨又惊又喜,拉着她怎么也不愿意放手,生怕一松手这个姐姐又不见了。看这两个长大的弟弟妹妹,听雨是开心,是欣慰,是心酸,这四年她真的错过好多失去好多,不过,看着弟弟妹妹都那么优秀,特别是林鹏,他虽然说话还是很慢,但画画却很棒,得了不少奖。
晚饭后莫离还没回来,云洲打电话问凌孙才知道他们再陪客户,要十一点才回来。云洲很想把云听雨回来的消息告诉他们,还是忍住了,他们现在一定喝酒了,要是知道听雨回来,肯定立刻就要往回赶,他可不想他们因为心急如焚发生意外。
十点半,各自回房间休息,云听雨安顿好两个女儿回到房间,没有开灯,站在落地窗前等着莫离回来。眼前出现一个画面,一个男人落寞的站在这里看着窗外,等着自己的爱人回来,离,四年,你一直都这样等着我回来吗?
一束灯光突然出现在玻璃窗,看着停在外面的车,云听雨笑了,转过来靠着落地窗,看着房门。过了会儿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然后是开门声,然后灯打开了,凌孙扶着烂醉如泥的莫离走进来。
“你”凌孙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那边的云听雨,以为眼花,使劲揉了揉,看过去,还是在,“你,你是……”
“你不会想问我是人是鬼吧?”云听雨笑着走过去,“放心,我不是鬼,我回来了,凌孙,好久不见了。”
“你没死?”说完两忙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没事,我知道你的意思。”云听雨笑着,过去帮着凌孙扶着莫离过去躺下,“死过了,可惜阎罗王说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就让我回来了。”
“不管怎样,你回来就好。”凌孙眼睛有些泛红,看了下躺在床上的莫离,“你回来,哥哥也能活过来了。听雨,不要在离开哥哥了,他真的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这四年他活的就像行尸走肉,以前他不喝酒的,现在他总是和酒为友,因为他说,只有他醉了睡着了才能看到她的听雨。”
云听雨的心很狠的疼了一下,看着床上的莫离,对凌孙说,“我保证,以后的时间我会寸步不离地陪着他,我会让他回到以前的莫离,那个让你和外婆骄傲的莫离。”
看着凌孙,“很晚了,你回房间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他。”
“好。”
去洗手间打了水,看着满面通红皱着眉头的莫离,云听雨既心疼又生气,为了看她就拼命喝酒,他到底要不要他的身体了?摇摇头,半跪在床上扶起莫离,替他解开领带,脱了外套和衬衫,鞋子长裤,拿着毛巾细心给他擦着身体。
“听雨……”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云听雨,笑着,滚烫的手贴着她的脸,“我就知道,我喝醉了,睡着了就会看到你,你看,我现在就看到你了,你在我面前。”说完一下坐下来抱着她,“听雨,答应我,不别再离开了。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他们说你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信吗?”
“不信。”灼热的气息喷在云听雨脖颈上,莫离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你说过会陪我地老天荒的,所以我知道你会回来,只要我等你你会回来的。”
“要是我不回来,像他们说的我死了,回不来了,你怎么办?”
“我会等你,等到自己真的没有力气等下去,我就去找你,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问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抛弃我,为什么那么狠心丢下我那么多年……”
莫离话还没说完,云听雨早已泪如雨下,只要这个男人在身边,就算自己再次瞎了也值得了。“离,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答应你,这次才也不跟你分开了。”
正文 三百五十六她们……是他的女儿吗?
偏头看了下已经睡着的莫离,云听雨擦了擦眼睛,笑了笑,扶着他慢慢放平,继续给他擦身体,眼泪却接连不断的落下来,落在他胸膛上,怎么都止不住。她只好背过身闭上眼睛,等心情平复后才转过来接着给莫离擦身体。
擦完身体,云听雨给莫离盖好被子,端着水盆去洗手间,出来后坐在床边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男人,他嘴巴张张合合说着什么。俯身,将耳朵贴着他的唇,许久才听清他是在叫她的名字,听雨酸楚的笑了笑,控制欲喷薄欲出的眼泪。
“离,值得吗?如果我真的回不来,没想起来,你怎么办?”云听雨自语着,手指无意识地拂过莫离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脸颊,嘴唇,像是在描绘一副完美的画。然后,在她还没意识到她在干什么之前,她的唇代替了她的手指。她的唇上带着些颤抖小心翼翼,他的一如往昔的温暖温柔,然而这温暖温柔却让她蓦地一阵心酸,眼泪不知怎么又就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抓住。离他醒了?云听雨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眼睛被水光模糊,看不清他的样子,却能感觉到他此刻的盛怒。
“你这是干什么?”莫离咬牙切齿地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是不是又是莫莉派你来的回去告诉她,她要是再敢这样做,别怪我不讲兄妹情面。”说完,手一用力将云听雨推倒床底下去,摔得她龇牙咧嘴。
该死的没被莫莉弄死,反而要被他摔死么?云听雨哭笑不得,一手撑着腰一手按着床,试了几次才勉强站起来坐在床沿上。
“你要是再敢推我,我要你后悔一辈子”云听雨瞪着又要发怒的莫离,突然捧着他的脸使劲摇晃了 几下,强迫他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你给我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谁,看清楚了再说是不是要把我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