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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爷子嘴巴扯了扯，“你还知道你是我孙女，我还以为你早忘得干干净净了。你说有你这样欺骗爷爷的孙女吗？”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我不就是吗？”当然云听雨还没白痴到把这句话说给何老爷子听，不气得何老爷子爆血管才怪。听雨坐直身体，“我知道我不该帮京生瞒着你，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京生是我干哥哥你是我干爷爷，我帮京生是因为成为一名军人是京生从小就有的梦想，我没办法帮你让京生放弃自己的梦想。”
何老爷子不说话，云听雨继续说，“爷爷也曾经年轻过，相信你对梦想这两个字并不陌生。每个人心里都会有自己的梦想，有些人实现了，有些人放弃了，有些人擦肩而过，有些人为自己的梦想或许努力的很久，或许经历的很多磨难，或许还有人为了自己的梦想而付出惨痛的代价，包括失去生命，但是，我相信不管哪一种为梦想努力的人都不会后悔，就算最终也没能实现梦想的人一样不会后悔，因为他为了自己梦想努力过。”
“爷爷也有自己梦想，我不知道爷爷的梦想是什么，是不是实现了，但是我相信爷爷为梦想一定努力过，也相信爷爷明白在往梦想努力的途中的艰辛。军人是京生的梦想，他的梦想还没开始爷爷就要让他放弃，就要剥脱他实现梦想的权利吗？我知道你心里的担心，但是你有没有征求过问过京生到底想要的是什么，难道你希望京生带着自己的遗憾过一生吗？”
正文 一百二十九狗眼看人低
一百二十九狗眼看人低
何老爷子看着云听雨好一会儿，闭了下眼睛后才慢慢问道，声音里有一丝感伤，“你的意思是我不该阻止京生，我应该支持他吗？”
云听雨看何老爷子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点了下头，“或许爷爷觉得军人不是一个很好的职业，也不是唯一的职业，更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却是京生想要的。生活中有些东西有好与坏之分，比如要常吃蔬菜拒绝毒品，但还有很多东西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之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总不能强加给别人，他喜不喜欢是需要自己来判断的。这也是我曾经在一部小说里看到的，我知道伯父的牺牲让你心有余悸，所以在京生很小时就让他答应你不管将来选择什么都不要选择军人。我知道您对京生可谓关护有加，对他抱着很大的期望，京生一直按照你所希望努力着，很庆幸他做到了，做得很好，但却他不是他喜欢的。”
云听雨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有些忐忑地又看了一眼何老爷子，“希望我这样说您别介意。”
“你说的很对，每次看到他委曲求全的样子，我这个做外公的也会有一种无力感。”何老爷子摇了摇头，眼神穿过云听雨看着窗外，眼睛里面闪烁出一丝沉痛的光。
沉默了一会，何老爷子将目光收回，又恢复了平静，他对云听雨笑了笑，“我知道我不该把自己所期望在没有经过京生同意就强加给他，但是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你也知道京生爸爸妈**事，京生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我答应过京生的妈妈会好好照顾京生长大，可是现在……。”说着，何老爷子转过去看着挂在墙上的京生父母的照片摇着头长长地叹息了一下。
“我知道你的担心知道你的害怕，你害怕京生会和他爸爸一样牺牲，担心你完成不了女儿对你的托付，爷爷，我知道你一直小心翼翼照顾着京生，尽自己最大努力培养京生，京生确实很优秀。但是爷爷，你知道吗，京生是知道你的担心和害怕的，所以把自己的梦想一直藏在心里，他努力过想把军人两个字从心里去除，但是他失败了，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跟爸爸一样穿上军装成为一名出色的军人，哪怕有天会因此付出生命他也不会后悔。”
何老爷子看着云听雨，“这些话是京生告诉你的？”
云听雨点点头，缓了缓才又说，“爷爷，你爱京生保护京生，但是你不能一辈子守在京生身边，总有一天你会离开，到那时京生还是要自己面对自己的人生。军人是京生最大的梦想，但是你知道如果得不到你的支持跟理解京生会选择放弃，京生有多尊敬你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可是爷爷，你真的忍心京生委曲求全放弃自己的梦想，带着自己的遗憾过一生吗？”
何老爷子震惊地睁大眼睛，他看着京生一点点长大，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梦想是什么，但是为了替女儿留下这唯一的骨血，他只能以外公的身份强迫京生忘记自己的梦想。
“爷爷，不是军人才危险，人生在世无时无刻不存在意外，我们不是上帝，不知道上帝怎么安排我们，安排我的怎么死去，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用什么样的方式死去，但是不变的是时间到了不管我们对这个是否留恋都避免不了离开，既然我们都避免不了死亡，为什么我们还要放弃自己的梦想？我相信，就算叔叔死了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何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云听雨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他活了大半辈子这些道理他怎么能不明白，只是……“你先出去吧，我要好好想一想，叫他们都不许过来打扰我。”
“好，我先出去。”
云听雨拿着面碗刚出去，等在外面一脸焦灼的京生立刻走过来， 不等京生问什么，听雨摇摇头，“爷爷说他要好好想想，叫我们谁都不要打扰他。”
“听雨，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怎么自私？”看着关闭的房门好久，京生看着云听雨问道。
摇摇头，云听雨说，“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怎么会是自私？”听雨扭头看了下身后的房门，看着京生说，“爷爷只是太爱你太在乎你才会担心失去你，但是我相信给爷爷时间爷爷会想通的。”
两天后宛馨告诉云听雨，说何老爷子同意京生参军了。听雨很开心，她知道何老爷子想通了。
京生的政审顺利通过，京生被分配在北京某武警部队，而再过一星期京生就要踏上去部队的列车，开始他的军旅生涯。
“听雨……”宛馨呼哧带喘地跑到坐在操场上弯着腰在沙子上画圈圈的云听雨跟前，后面跟着季秋寒。
“你这家伙，真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季秋寒站立后也盛着膝盖，看着云听雨喘气，“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差点没把去广播站发寻人启事？”
“你们找我做什么？”云听雨直起腰看着跑得满面通红的宛馨，胸口此起彼伏的季秋寒，“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去操场走走吗？”听雨看着秋寒问道。
季秋寒黑线，她跟她说过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云听雨拉着宛馨在台阶上坐下，“你不是在食堂吗，怎么会在这里？”
“她找你有事就跟阿姨请了假先走。”季秋寒一屁股坐在云听雨另一边，帮宛馨回答道。
“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我想……”宛馨大口大口喘气，一边用手顺着胸口，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完整。
“京生这不是拿到入伍通知周末一早就要去部队了吗？所以啊，她就想在京生走之前送京生一份礼物，想问问我们的意见，看看送京生什么好。”
云听雨看着宛馨，宛馨点点头，“我想用自己打工的钱送京生一份礼物，我的钱不多，听雨，你说送京生什么好？”
“我想想啊，”云听雨用手点点脑袋，部队纪律严格，不像现在这般可以随心所欲。“你想送什么给京生？”
宛馨苦恼地摇摇头，从京生告诉她他要去部队那天开始她就决定在京生走之前要送一份特别的礼物给京生，但是想了这么久，京生马上就走了她却还没想到要送京生什么礼物。
季秋寒说，“她要是知道送什么就不用来问我们了，如果是我我直接送戒指，我不介意别人说我主动求婚……”
“秋寒”云听雨厉声打断季秋寒，宛馨都快担心死了她还有心思取笑，“这样好不好，放学后我赔你去商店看看，现在我也不知道送京生什么好。”
宛馨还没说什么，季秋寒大叫，“我也要去。”
这丫头哪里都想插一脚，云听雨看着季秋寒淡淡说道，“你忘了你是住校生，你不怕被处分？”
季秋寒切了声，“又不是没出去过，大不了还是老办法，请假不就行了。反正说什么你们也不许丢下我，我跟京生也算朋友吧，他要走了我也该送他一份礼物，这才不枉费我们朋友一场。”
人家说的头头是道，有情有理，总不能真的剥脱人家对友谊的表现吧。云听雨跟宛馨交换了下眼神，点点头。
季秋寒顺利跟班主任请了假。放学后三个人去了好几家商店都没买到适合京生的礼物。
“我们去这里面看看吧。”又去了几家商店还是没有买到她们想买的礼物，最后季秋寒朝一家饰品店指了下。
“这里面有适合京生的东西？”宛馨看着饰品店，这里看起来东西都好贵的，然后下意识捏捏自己的衣服包包。
“进去先看看吧，”云听雨说，“要是还是没有适合的东西，就去买毛衣吧，北京那边很冷。”虽然就算买了毛衣京生也不可能真的用的上，但是这是宛馨的心意。
宛馨点点头，三个人一起走进店里。
严格的说这是一家首饰店，金银首饰，玉器，还有一些佩戴的手工作品。三个人在柜子前转了一圈最后走到卖手表的柜台前。
“不如买手表吧，京生能用到。”宛馨点点头，云听雨对站在柜台里的营业员说，“麻烦你把这两支手表拿出来我们看看。”
“你们要买？”看到三个学生打扮的女生，女营业员显然不相信她们能买的起其中一只手表，于是动也不动地看着她们，淡淡地问道。
看到女营业员眼神里的轻视，云听雨冷笑了下，“你先不要管我们是不是要买，请你先把它们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既然不买就不要看了。”女营业员冷冷地说道，就连脸上公式化的笑容也倏然消失了，“这里每支手表都很贵，要是弄坏了，你们赔不起我怎么跟我老板交代？”
“你什么意思？”季秋寒拍了下柜子，指着女营业员，“因为我们是学生你就狗眼看人低吗？你凭什么认为我们是学生就买不起你们的东西？我们都没看过怎么确定要不要买？再说我们就算不买买不起难道就不能看一下，这就是你们对待顾客的态度，我们可是你们的上帝，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上地的？你就不怕我这个上帝一怒之下跟你们老板告状你被你老板炒鱿鱼？”
女营业员的脸在店里昏黄的灯下变得姹紫嫣红，云听雨冷冷笑了下，淡淡又说了一遍，“麻烦你把这两只表拿出来我们看看，还有这边这一对。”
女营业员依然站着没动，气鼓鼓地盯着季秋寒，但是却有一个男人走过来把云听雨指定的三款不同样式的表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面前的柜台上。
“你们慢慢看，”男人笑得很温和，“这是我们店昨天刚到的货。”
云听雨点点头，却看到女营业员在看到站在旁边的男人时惊呼道“总经理”。听雨抬眼看了下那位总经理，继续看着手里的表。
不管是做工还是款式都是很好的，只不过上面没有表示价格，“请问这只表多少钱？”云听雨看着一直笑看着他的总经理。
“这只表三百五。”
云听雨点点头，把表放下，拿起那对对表，“这对表呢？”
“四百八。”
云听雨看着宛馨，“你觉得这对表怎么样？”盒子里的表，表壳是圆形的，男士的表带是黑色的女士的则是红色的，看起来大方精致。
“很好，只不过……”宛馨迟疑道。
“那就买这个吧。”云听雨把手里的对表递到已经呆若木鸡的女营业员面前，“麻烦你帮我们抱起来，包的好看点。”
“听雨……”宛馨拉了拉云听雨的衣服，小声叫道。听雨放下手里的表，拍拍宛馨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把表重新拿起来递到营业员面前，“麻烦你帮我们把它包起来。”
正文 一百三十牛郎出来迎接你了
一百三十牛郎出来迎接你了
女营业员在那位总经理犀利的眼神中默默双双手接过表盒，把表包好后又笑着恭恭敬敬双手送到云听雨跟前，但是眼睛里依然带着轻视。听雨摇摇头，把书包取下来，从里面钱夹里拿出五张百元大钞放在柜子上。
本来云听雨就打算送京生一份礼物，所以早上出门特意跟云海说了一下，云海便给她拿了几百块钱，平常听雨带一些零钱，没想到今天钱带多了正好派上用处。
从饰品店出来季秋寒还在为女营业员看到云听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