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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俊誉心道不好,这人若真是袁闹海,乃是自己此刻完全惹不起的角色。只是不知为何如此大的人物,竟然和邪风寨有暗地勾当。都怪自己太过莽撞,没想到这深的一层,不然全凭借俞发的本事,邪风寨如何站立得住脚跟?想及此处,不由得身子微微侧起,隐隐护住白翘楚。
袁闹海跳起来似猴子抖了抖毛,全是十成十的猴性。他抓了抓脸道:“令尊何人,快说。”
又看着他长衫华丽,满是些沐猴而冠的滑稽味道。
白翘楚提及家世,难掩傲气道:“家严正是背云楼楼主,我这位钱师兄也是宁二叔叔的得意门生。”
袁闹海反着左手挠着右侧下巴,皱眉道:“你说你爹可是白羽丰?你可是白羽丰的儿子?”
白翘楚难掩得意,用力点了点头道:“正是!”
袁闹海笑了笑,露出满嘴黄牙,又看着钱俊誉道:“你的师父是宁有种?”
钱俊誉面色冷峻,拱手点了点头。白发宁有种,与黑龙马刁裘并称背云楼双璧,是身份和本事都仅次于楼主的黑白两大护法之一。
杜长空也顿时明白这少年为何如此傲气了,玄榜十大高手之一——天下五正背云楼的掌门白羽丰之子,走到哪里谁不给几分面子?
杜长空暗想,若自己摊上个绝世老爹,自然同样就是这么任性。
但却不知这个袁尊何许人也?鬼影一般说来就来,杜长空见识少,心头只觉得比起阴魔徐无鬼不遑多让。
袁闹海就像只想不起桃子树在哪的猴子,挠着后脑勺发呆似的瞧着白翘楚。
白翘楚瞧在眼里,更是对老爹名头万分满意。
袁闹海又哈哈笑了两声,忽然往后打了个筋斗,一屁股做到俞发的大床中间,撇着嘴指着地上的死狐狸,道:“对了,地上这个畜生是我刚刚在山里抓回来的,看他毛色已然是野了几天了。另外,不要叫我前辈,也别和我攀关系。”
这事果然和邪风寨并没有什么关系。
钱白二人顿时脸色通红。
若单单是个邪风寨倒也罢了,不知怎么跑出来的这个“晨猿”,若当场没有师门长辈…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可太不好惹。
钱俊誉哑口道:“这……真没想到是误会…这个长毛畜生原来是跑到山上去了,我们还以为……”
袁闹海咧嘴笑道:“误会?还以为?你们全凭一句‘误会’就想撇干净吗?一句‘还以为’就可以根据臆断在江湖上横行霸道,仗着自家势力,恣意妄为欺压小派,闯入邪风寨里逞凶,背云楼这几年都干这样的事情吗?传出去真是有面子。按你们这样的搞法,是不是我鞋子丢了,帽子掉了,隔三差五都要去你们背云楼上找找看呐?”
俩人闻听此言,都是感觉脸颊骚红,颜面无光。
他似乎又觉得没必要再和这两个晚辈一般见识,道:“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白羽丰吗?”
白翘楚心头转喜,想父亲威名却是有用,得意洋洋道:“子不言父讳,恕个罪说,天下五正之一的玉鼎山背云楼、背云楼主、玄榜十大高手之一——白羽丰,他老人家正是家严…”
袁闹海极不耐烦摆手打断道:“你哔哔这么多有什么用,他算老几?”
第13章 神偷()
白翘楚和钱俊誉面面相觑,世上有胆敢说这句话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
想不到袁闹海就这么随口一问,两人所料未及,脸色正是一阵红一阵白。
白翘楚按耐不住急道:“家父他老人家……前辈竟然…”
袁闹海斜歪歪坐在俞发床沿,一脚蜷着一脚晃荡,道:“笑死了,自古正邪不两立,你既然知道本尊威名,却不顾正邪对立,一口一个前辈,背云楼的门风是这样的吗?”
俞发火上添油道:“原来背云楼的人都是这样恬不知耻。”
白翘楚闻言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今日纵然死在你手里,也绝不坠了家父和背云楼威名!”
钱俊誉毕竟沉稳许多,拉住他,高声道:“白师弟,我恩师想必就在不远,待他老人家来了,自有定夺。”
袁闹海闻言坐直了身子,眼珠转了转,又哂笑道:“白羽丰我都不怕,宁有种又算什么。”
俞发似乎化身为袁闹海的专业捧哏一般,接口道:“背云楼的本事,就是用那几个老杂碎的名声吓人吗?”
袁闹海自顾自又道:“不过,即然你们背云楼的人行事不讲规矩,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你们滚。”
他又翻个跟斗,单腿独立道:“我若出手,又怕别人传出去说我欺负小辈…你们不要脸,我还是要的…”
白翘楚气得面如猪血,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袁闹海手摸下巴来回踱步,道:“你们借机生事,无理取闹,打破山门,大闹邪风寨,将一座多年经营的基业打散,还打伤许多人命,我要袖手不管,那可又不行。”
忽然似乎想到什么好主意,拍手道:“不如这样吧,你们接我一掌,我就放你们滚。”
袁闹海笑嘻嘻望着两人道:“你们答应了吗?”
钱白二人对视一眼,道:“这……”
“不答应也可以,”袁闹海猛的掀开长衫下摆,指着自己胯下大声说道:“你们要是愿意从我裤裆底下钻过去,我也可以饶了你们。”
闻听此言,白翘楚面有难色,钱俊誉抢答道:“背云楼的人,向来只有站着死,没有胯下活的!”
不等两人答话,袁闹海忽然身形闪动,如猿猴出世,猛然朝两人冲了过来,钱俊誉连忙将白翘楚往旁边一推,道:“师弟小心!”
自知难抵挡,也将手中剑递出朝那袁闹海刺去!
瞬时间,手心震荡虎口发麻,宝剑竟一截截碎成了碎片,再也握持不住,剑柄跌落在地。紧随着眼前人影一闪,袁闹海已经撞到了他的怀里。
粘着他身子上蹿下跳,两只怪手如同千万只猴子同时挥动手臂,漫天的猴影,时而抓挠,时而采果,时而拼抢,时而惊窜,时而扣,时而顶,忽然攀援,忽然献果。眼花缭乱,速度快得归元境的好手连看都看不清,更别说还手,连应接都不暇。
只觉得股股浑厚的真气随着猴爪如春雨般密集的招呼在自己全身各处,而所到之处,浑身从皮肉看去就是姹紫嫣红,没有一块好肉,而体内情形也不容乐观,着了这一道,真气已经岔掉,经脉被阻挠隔断,刹那间经脉已经断了数十处。
白翘楚反应更慢一筹,见状急红了眼,大吼着拔剑扑了过去,袁闹海回头露出一口黄牙笑道:“别急,接下来是你!”
说罢,身子从钱俊誉身上弹起,落到白翘楚的剑光之中。
而钱俊誉已经满身是血,烂泥一般软软倒了下去。
俞发发自肺腑叹道:“袁尊的'百抓千挠',当真是厉害至极!”
袁闹海却没有故技重施,身子一缩,猴窜到了白翘楚身子底下,也没使成名绝技猴子偷桃,忽然抬手一个冲天炮实实打在白翘楚下巴上。
白翘楚还不及呼喊,只觉得嗡嗡声响,下巴似乎已经碎裂,听不见看不见,疼得无法抵挡。
仰着脖子倒跌着飞了出去。
袁闹海笑嘻嘻拍了拍手,对这几下似乎颇为满意。
系列变化来的太快,地上虾米一样的杜长空眼都瞧呆了。
白翘楚半晌才从昏昏沉沉地上挣扎起来,满嘴鲜血,也不知牙崩裂了几颗。
袁闹海浑身到处挠了挠,漫不经心的道:“现在你们可以滚啦。”
白翘楚挨了这下揍,倒是显出了几分男儿血性,打碎银牙和血吞,忍着疼痛,并未再哼一声,背起已经昏死过去的钱俊誉,再无丝毫世家子弟风采,狼狈的退了出去。
袁闹海高声道:“回来!死灵狐不要了吗?”
白翘楚闻言顿了顿身形,只觉得从出生到现在,走到哪里都是捧着,干出什么,人人都要让着,从来未受过这样的侮辱。今日颜面完全扫地,他心头默默发狠,袁闹海啊袁闹海,真当我背云楼好惹的吗?反正宁叔叔就在附近,待我遇到宁叔叔禀明遭遇,他还不把你千刀万剐!
气得一跺脚,低声道:“师兄,你要挺住,遇到宁叔叔就好了。我们走。”
头也未回,狼狈的负气而去了。
俞发见他们走远,连忙道:“袁尊,不知您老人家为何今日到此……”
袁闹海却未瞧他,哈哈干笑两声,道:“房梁上的朋友,还要看多久才肯下来?难道想和猴子我比爬柱子吗?”
言毕,就听一人答话道:“老朋友,是我呀。”
杜长空和俞发都愣住了,竟然这里还有人?杜长空不知道也罢了,连俞发颇有些修为,竟也没察觉出来人的气息,可见躲着的这位,又不是一个好惹的。
说罢,见一个浑身笼罩在白衣下的小个子从房顶落了下来,身材形态,都和袁闹海有几分相似。
袁闹海大笑道:“贾克真,我就知道是你!”
俞发当然听说过贾克真的名声。
贼中之贼,偷王之王,神偷贾克真。
杜长空不知道贾克真何如人也,但却瞧到了房顶上满是灰尘和蛛网,这人藏在房顶,却浑身白衣纤丝不染。
这人身材也不高大,看形容也上了年纪,浑身佝偻,看着猥琐至极,还有对滴溜溜的贼眼,无时无刻不到处乱转,从头到脚让人看了就想防备。
却不知这样一瞧见就让人想护住自己钱包的老家伙,为何偏偏爱好穿一尘不染的白衣。
水平也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袁闹海和贾克真不仅都穿着夸张不合体的长衫,猥琐姿态都十分类似,二人还真如好朋友一般拥抱相互拍了拍肩膀。
耳语寒暄几句,这才分开。
袁闹海忽然想起什么,一摸胸前道:“不好……”急的跳起脚来。
贾克真笑嘻嘻转过身去,摩挲着手中物道:“猴子,又给老朋友送来一盒桃丸,感谢感谢。”
袁闹海实在是因为已经着过贾克真的手段很多很多次,这才暗道不好。
不然便是凭他的本事,也断难察觉刚刚怀里的东西被偷偷摸走。
袁闹海再无宗师风采,怪叫道:“老贼,快还给我!”
第14章 白发宁有种()
贾克真倒是转过身来,真的把个瓶子递了过来,道:“还给你可以,不过跟你做个买卖。”
袁闹海伸手去抢,贾克真却立即缩了手回去,跟他比手快,就是猴子也不由得服气。
袁闹海气道:“什么买卖?”
贾克真忽然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想跟你换个东西……”
袁闹海急的抓耳挠腮道:“你凭什么每次都喜欢拿我的东西和我换东西?”
贾克真却不等袁闹海答应,忽然把瓶子朝袁闹海身后高高抛起,道:“不答应就算了,给你吧!”
袁闹海连忙闪身去接!
趁着袁闹海去接瓶子,贾克真却身子一闪,一手托起地上弓着像个虾米的杜长空,闪电似的去了。
袁闹海猴子脾气,气得跳脚大骂,好在瓶子回来了,却忽然脸都黑了。
袁闹海晃了晃,在自己怀里时还是满满一瓶,现在瓶子竟然已经空了!
杜长空也被他偷走,桃丸也不剩一颗,袁闹海风光出场,结果落了个人财两空,不由满腔怒火熊熊燃起,跳起脚骂了起来。
“混蛋!!这可是老子炼了十几年的桃丸!!老子可是一粒都不舍得吃的呀!老混蛋竟然过手就一锅端,一粒都没留给我!一粒都不剩!你还是人吗!老子这么远跑过来!留一粒会死嘛!老子要跟你拼命!”袁闹海狠狠捏碎玉瓶,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双足点地,也瞬间不见了踪影。
不管是凌空落地,上山过河,杜长空被贾克真单手托在头顶上,竟然稳稳当当,如同睡在铁板上一样。
杜长空眼前景色不断变化,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贾克真,到底想干什么?
就这么飞快的跑了顿饭功夫,贾克真才在一处树林子里把杜长空丢下,道:“赶紧的,说吧。”
杜长空浑身针扎一般疼痛,道:“疼……”
落了地是真的疼,有如实质的真气针还插了十几个在他身上,再摔在地上一碰,那刺痛可真是销魂。
贾克真笑着在杜长空身上从头到脚这么一抚,杜长空便觉得他仿佛手心有磁力,身上的针瞬时手到病除,吸的干干净净。
贾克真道:“这下你可愿意说了?”
杜长空长长舒了口气,道:“好受多了,谢谢…”
瞧着杜长空似乎耍赖,贾克真却似没脾气一般,笑道:“快告诉我,和尚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