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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巫族的遗迹之中,也是这双手,用这样熟悉的感觉挽着自己,陪伴着自己,保护着自己,让自己活了下来。
桓因看向了阮姝姝,便发现阮姝姝也正朝他看了过来。
“桓师兄,我们到那个山坡上去坐一坐好不好?”阮姝姝朱唇轻启,语气中带有些微醉意和轻飘飘的感觉,指着不远处圣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坡说到。
桓因点了点头,便与阮姝姝一起走了过去。
这个小山坡当真是位置极好的,由于其上有遮挡的缘故,落下的雪并不厚,桓因和阮姝姝稍微清扫了两下,便得一片可以坐下的空处。
不仅如此,当桓因和阮姝姝坐在坡上,目光微微一斜,又可以将空中皎洁的明月和棋布的灿烂星斗尽收眼底。这样一边休息,一边望着星空,哪怕就这么静静的呆上个十天半月,恐怕也不会有人感到厌倦吧。
桓因坐下来以后,身心顿时放松了下来,醉意也开始往脑中上涌。他望着空中美妙的星河,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轻松过,幸福过。
他转脸,看向了身边的美貌女子,便见得她正一脸陶醉的看着天空,那样子宛如书中描写的仙女望月一般动人,让他的心跳顿时就“砰砰”的加速了起来。
“阮师妹,你真美。”许是醉意上涌,又许是桓因早就想对阮姝姝说这句话了,此刻桓因竟然是看阮姝姝看得一时有些失神,脱口而出般的将这句话抛了出来。
阮姝姝在听到这句话以后,显然是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她一脸羞意的看了一眼桓因,然后低下了头,幽幽的到:“那师兄说,这世上还有女子比姝姝更美吗?”
桓因见阮姝姝一脸娇羞之意,顿时姿色更柔媚几分,心中一荡之下,开口到:“自然是没有
了。”
阮姝姝娇羞的脸露出了甜美的笑意:“那师兄愿意与姝姝在一起吗?”
阮姝姝一个女儿家,本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因为这样的话实在太过直接了一些,一般都是由男儿说出。
不过,姝姝显然是喜欢桓因喜欢得紧,而在这十年之间又与桓因没有丝毫进展,不知桓因是何意,心中恐怕也是有些乱的。现在她醉意一到,在这迷人的月色之下,在与桓因独处之时,听到桓因所说的话便像是在说情话一般,终于是难以自抑,将刚才的话问了出来。
桓因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第一时间便仿佛看到了蓝羽出现在眼前,正一脸失望的看着自己,说他是个负心薄幸的男子。
于是,他的酒立刻就醒了一大半,精神也是一振,心中大乱,后悔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说出了刚才的那些鬼话。
阮姝姝低着头等了一阵,本以为自己会听到桓因的肯定话语,或者说是直接被他搂入怀中,可是却一直没觉出身边之人有任何反应,便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桓因。
此刻桓因的脸上尽是挣扎和犹豫的神色,再不像刚才那般的情不自禁和一脸沉醉,让阮姝姝的心中顿时就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在这十年之间,桓因对她旁敲侧击,其实以她的聪慧,怎得听不出桓因心中已有她人,是想要拒绝自己。可是,她一个飘飘绝艳仙子,天下人都追之不急,虽然她从不以此为傲,却也从不觉得自己比不过谁,不能够争取自己的幸福。
所以,她对桓因的那些旁敲侧击都是假意没有听懂,只是希望多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能让桓因再思考思考。殊不知,这时间一晃便是十年,桓因却一直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意思。
阮姝姝是看出来了,桓因现在的犹豫和挣扎,尽是因为他心中的女子。可是,她依然是不肯放弃,于是又幽幽的说到:“桓师兄是不喜欢姝姝吗?”
此刻,阮姝姝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不少的苦涩之意,桓因又如何听不出来?只是,他这人一向是将原则看得比生命都还重要,怎么可能让他人说自己是个负心的男子?所以,他踌躇犹豫了半天,却最终连一句“不是”都没有说出来。
阮姝姝看着桓因的眼神是越来越失望,越来越无奈,以至于到最后她的眼中已经有泪滑落。
不回答,便是拒绝了,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更何况阮姝姝这样的女子竟然是主动向男子求爱,却最终不成,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阮姝姝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失望与伤心,她蓦的站了起来,用手掩住自己的不断流泪的双眼,再看了桓因一眼,朝着山上跑了出去。
桓因看着远去的美丽女子,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荡:“我失去她了,我终于是失去她了。我拒绝了她,她再也不会与我在一起了。”
可是,无论那声音重复多少次,他终究是看着阮姝姝一直消失在了自己的目光之中,却没有起身去追。(。)
第二百九十五章 小天苏醒()
桓因在山坡上又坐了好一阵,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无神,他的心就像是突然被掏空了一样,心力无法再集中。 /》
他的脑中有千万思绪胡乱缠绕,却没有一样能真正进入他的心。
终于,他木然的从山坡上站了起来,有意无意的再朝着阮姝姝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转过了身,朝着自己在白虎部中的住处走了过去。
桓因不想再喝酒了,他什么都不想干,哪怕明知道当下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却也再没了半分高兴和兴奋的感觉。现在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回到住处,躺下来,然后努力让自己睡着。
那样他纷乱的心绪就能够止住,不用再思考这世上的任何问题,一切都等醒来以后再说好了。
在往回走的路上,桓因遇到了不少白虎大部的族人,他们都热切的向桓因打招呼,有的还想拉桓因过去一起喝几碗。但是,桓因都对他们抱以强笑,然后说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一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这些一直喝到半夜的白虎大部族人也都是醉了,并没有注意到桓因身边少了一个人,更没有注意到桓因的神色与以往不同,都只是觉得桓因可能是太久没回来,有些不胜酒力了。
桓因回到自己的帐下以后,就直接躺倒在了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帐顶,毫无神采的发着呆。
就这么呆久了是一定能够睡着的吧?
桓因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就是这么呆着,仿佛在与时光置气一般,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桓因的乾坤袋内突然出现了一丝莫名的异动。不过,他的心神完全没有办法集中起来,所以这一丝异动根本就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桓因不顾这异动,异动却没有半分想要消停的样子,而是越来越剧烈,似乎想要从桓因的乾坤袋中冲出。
终于,一直到现在这个状态的桓因竟然都被那异动给强行拉过了注意力的时候,桓因眉头皱了起来,神识探向了自己的乾坤袋内。
这一探,桓因顿时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似乎这一瞬间他连刚才自己与阮姝姝之间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 /》
桓因快速的将乾坤袋打了开来,然后一团光球就急不可耐的从他的乾坤袋中冲出,瞬间与他拉开了距离,像是对他很害怕一样。
不过,那光球没有立刻飞出帐篷,而是在帐篷的边缘朝着桓因这边探出了一道神念,显然是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将它拘住了。
“大师兄?”过了一会,一个孩童惊异的声音从那光球上发了出来,语气
中满是不可置信,不过还有一丝亲切和兴奋。
二十多年了,自从当年出走兖州支援分宗,桓因就再也没有听到过有人对他叫出“大师兄”这个称呼,因为无量门早就灭了,他还能是谁的大师兄?
现在的桓因,有人叫他“大师”,有人叫他“前辈”,有人叫他“师叔”,甚至还有人叫他“师叔公”,不过这些尊称在他心目中却远远不及刚才那一句“大师兄”。
“小天……”桓因看着对面的光球,语气之中有了一丝激动和疼爱。这么多年了,小天的气息没有改变丝毫,他的声音也没有半点不同。看着那个光球,桓因仿佛就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被自己和师傅一起从山下救起,剑道天赋极高的孩子。
经过了十余年阴剑气息的滋养,小天终于是苏醒了过来,当初陆压真人对桓因的指点,没有半句虚言!
说起来,小天能够苏醒,倒也算是师公七绝子对后辈的恩泽了。
小天化作的光球停在远处用神念不断的查探桓因,这么多年桓因的变化不小,而小天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身处何方,是什么状态,所以他显得很谨慎。现在的他,沉睡了整整二十余年,心性根本不会有任何变化,本该是天真无邪才对。他能够如此谨慎,看来当年的变故对他幼小的心灵有着相当大的冲击。
若不是刚才小天在神念扫过桓因身上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他永远不会忘记的熟悉和亲切,他恐怕早就冲出帐篷飞走了。现在他正在做的,是想要确定自己下意识的判断没有问题,不会出错。
半晌过后,小天才开口到:“大师兄,真的是你!”
桓因一脸疼爱的看着漂浮的光球,直接就将阴剑取了出来,阴气大片散出,将小天的灵体再次包裹。他看得出来,现在小天的状态依然还很不稳定,他虽然醒了,但是还需要一段时日的滋养才能够完全恢复。
“小天,快过来,先回到阴剑里我们再说话。”桓因对着小天开口。
对于桓因,小天是没有半点顾忌和怀疑的,所以哪怕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情况如何,也听了桓因的话,重新回到了阴剑之中。
“大师兄,这是哪?你……你……”小天初醒,脑中满是疑窦,在他的映像里,桓因早就该是死了,而他自己也该死了,所以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在轮回之路上遇到了大师兄。
桓因以自己的修为将阴剑的剑力加强,把小天更好的护住,然后开口到:“小天,这里是安全的,师兄我也没死,所以有师兄在的地方你也一定是安全的。”
“大师兄你没死!”小天听到桓因的话,竟然是喊了出来。看来当年桓因流落在兖州和冀州的时候,剑阁上下都是以为桓因死了,小天肯定也是伤透了心。
桓因点了点头:“小天,你看师兄这不是好好的么?”
“大师兄,小天好想你。还有高师兄和李师姐,还有师傅和师叔公,他们都想你!”小天话到这里,语气中已经开始有了一些哽咽。
“高师弟……李师妹……师傅……师叔公……”桓因听到小天的话,语气顿时也开始变得有些悲伤,这四个人,在这二
十多年的时光里,从不曾有人向他提起过。
“师兄,我是不是也没有死?”小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向桓因问到。
桓因想了想说到:“我听一位高人说,你是剑灵转世,所以你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回到了前世一般,重新成为了剑灵。只要再经历一段时间的滋养,你便可以活在剑中,自然是不算死的。”
听了桓因的话,小天的语气突然有些落寞:“大师兄,那……那剑阁上下只有我一人是剑灵转世么?”
桓因顿悟,原来他问自己死没死,是想确定剑阁中其他同门有没有事。看来当初剑阁中的众人都是死在了小天的面前,所以小天还以为自己没死,所以其他人也有希望活下来。
“小天,人死不能复生,这一晃二十余年过去了,师兄我日思夜想就是为宗门报仇,为我二位师弟师妹,还有师傅和师叔公报仇。可无论如何,他们怕是都回不来了……”桓因开口说到。
小天沉默了,虽然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同门全部死亡这个事实,但是时隔多年,当他再次苏醒的时候,当桓因再一次对他亲口说起此事的时候,他还是瞬间被悲伤侵占。
过了好久,小天才再次开口到:“师兄,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吗?”
桓因点了点头:“是的,当初我从兖州回来以后,得知扬州已经完全大变,师门也不复存在时,心中极为悲苦。我冒着风险回师门山脚看了一眼,心知自己实力不足,不能与一剑峰对抗,便只能离开。”
“我是在试剑石内发现你的,当时你正停留在石中,奄奄一息。我将你救起,之后听得高人指点,以阴气滋养于你,才有你今日的苏醒。这期间的时光和变化,多不胜数。”
“小天,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也不要再多想了。今日你醒来,师兄还是想将你送入轮回,去往投生。至于师门的事,师兄我只要还在,便不会忘记仇恨。我这一生若不杀上一剑峰,灭其所有,便绝不敢再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