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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喊,自然是立马惊动了所有过路的人,就算是之前没注意到桓因和张涛这两个“异类”的,如今也都把目光投了过来,不停的打量。
最终,在那高高的城头之上,一名老者探出了头来,皱眉观察半晌以后,见桓因和张涛终究是没有动作,一个命令立马发布:“对皇祖不敬,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了!”
十二名卫士虽然没有一个能看透桓因和张涛的修为深浅,可他们心中都清楚,对皇祖不敬,乃是整个青州城的第一大罪,决不可饶恕。所以,他们执行捉拿桓因和张涛的命令,不会有半点儿迟疑。
齐齐一声大喝,十二个人直接就围成圆圈,朝桓因和张涛包夹过来。桓因和张涛苦笑着对视了一眼,身形一晃,那些把目光和神识都锁定在他们二人身上的修士便顿觉眼前一花,人已没了踪影。
二人消失处,点点精芒散出,同时朝着十二名守城的卫士和城头上那老者飘去。他们有心想要躲避,可根本躲不开,被精芒击中以后,精芒就没入了他们体内。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这精芒却并不是某种攻击,而竟是一股强大到他们根本不能理解的滋养力量。这股力量,立马让他们的修为开始突破,爬升了起来!
十二名卫士的修为,只在一瞬之间,便全部提升两个层级。
至于那城头上的老者,他原本修为已达天冲大圆满。由于对敌受伤,道基受损,此生再也突破不得,才来当这守城的统领。可是这一刻,那一小点儿精芒力量竟然直接修复他的道基,更让他的修为一举突破,踏入到了极境!
“那两个人是谁?”老者和守城卫士同时大惊,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
然后,便有一个声音回荡在他们的耳畔:“多谢你们的守护了。”
再然后,他们听到一名站在城下的孩童传出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娘,刚才那个穿白衣服、白头发的叔叔,跟咱们的皇祖长得好像啊。”
……
身形一晃,桓因和张涛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身在了一条热闹的街道之上。不过他们并未真正现身,旁人自然也看不到他们。毕竟刚才他们也算是坏了这青州城的规矩,没有拜桓因的雕像,强闯进来。他们怕自己再现身被发现了,多有不便。
“直接找到韦潜龙那小子,与他见上一面就行了,反正我在这里也没其他故人了。”桓因心中是这么想的。
然后,桓因抬眼一看,脸上顿时就出现了极为灿烂的笑容。
“没想到随便一闪,竟然是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里啊。”桓因自语了一句。
张涛此刻双眼放光,看着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那些摆摊吆喝的商贩,看着那些翘个二郎腿高谈阔论的茶客,问到:“公子,这是什么地方,你很熟悉吗?”
桓因看着张涛一脸惊异的样子,心想他一个地狱来的修士,没见过凡人,更没见过凡人的闹市,如今突然见了这么多新鲜东西,惊诧兴奋倒也不奇怪。于是桓因笑呵呵的解释到:“这里是一个菜市,是凡人买卖米粮肉菜的地方。你看那个阿婆,她卖的那叫西瓜。还有那位大爷,他卖的那个叫大白菜。至于那边那位大汉,他卖的应该是牛肉。”
张涛惊叹连连:“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不过我看他们吃的这些东西,似乎也不怎么讲究,不少都是才杀出来的肉,才从土里挖出来的菜。凡人吃东西,都这么随便吗?”
桓因摇头到:“张老,这个你就不懂了。我们仙家,根本没有吃饭这个说法,吃东西那都是待客,是礼数,也是讲究。而凡人吃饭,那是为了生活,一天三顿,一顿也少不得。所以,这市场上卖的东西,不是咱们仙家那种精挑细选出来的极品。不过那些东西卖相虽然一般,可你不知道,真正的美味,恰恰源自这些土生土长的东西啊。”
张涛一脸诧异:“原来是这样啊,今天真是长了见识了。看来这凡人的饭菜,我也得尝尝才好,不然人间这一趟可就白来了。对了公子,那些人喝的到底是什么茶,为什么我明明看起来很普通,可他们一个个喝了以后快活得跟天仙似的?”
桓因说到:“这你又不懂了,凡人喝茶,文人高士喝风雅,武林高手喝气度,三教九流喝世间百态。那些人,他们虽是三教九流都有,可一碗茶,几句话,这世间的新鲜事儿和百般奇闻,那都融进去了。他们喝的是茶,品的却是人世百态,你说他们能不快活吗?”
张涛神色一凝,低低自语到:“原来凡人的境界这么高啊……”
来到这里,桓因是打心底里高兴的。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许久没见过的菜市,更是一个他极为熟悉的菜市。
在人界的数十年之中,阮姝姝总是手挽着他,来到这菜市之中买菜买粮。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上,或许都留有他们二人的足迹。
一抹感慨自心底发出,桓因带着双眼放光的张涛在这菜市之中追寻往昔的足迹,良久以后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张老,陪我到那边去看看吧。”桓因说到。
张涛发觉了桓因这边越发明显的惆怅,问到:“公子,是不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桓因说到:“你还记得桓书吗?”
张涛点了点头:“阮仙子有绝色姿容,应该是天界的仙女吧?”
桓因说到:“我和她,就是在那边的巷子里做了好几十年的凡人夫妻。往昔种种,当真是历历在目。”
张涛没有再说话了,而是默默点了点头,跟随桓因走了过去。张涛心中是高兴的,因为有关桓因自己的私事,桓因从不对旁人说起。此刻虽说触景生情,可依桓因的性子能对张涛说,这代表桓因已经真正把张涛当成了身边的人,亲近的人。
越走,人越稀少。一直从菜市口走了出来,再前行不到三十丈距离,桓因发现这里人都快没有了。
这一段路,在桓因的记忆之中是绿柳巷子和菜市的连接道路,从来都是热热闹闹的,除非遇到菜市收了市。那为什么现在这里人这么少,而且隐隐有着一抹凝重气氛,就仿佛是临近皇城一般?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当桓因远远的看到站立在绿柳巷子口边把守的四名护卫时,他终于似乎明白了什么。
“该不会又是因为我吧?不过潜龙向来以民为天,又知道我生性随和,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啊。”这样想着,桓因和张涛终于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绿柳巷口,站在了那几名护卫的面前。
以桓因和张涛的修为,那四名护卫自然是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而当桓因抬头望向巷口的牌坊时候,便看到了牌坊上的三个大字:皇祖巷。
“还真是因为我。”桓因摇头苦笑。随即他又看了看那四个笔挺站立,一身黑衣劲装,如同随时可以动手杀人的护卫,脸上的苦笑慢慢变成了微怒。
这绿柳巷子名字改了也就罢了,看这样子还被封了起来,把街坊邻居都赶走了。如今眼前护卫又一个个杀气腾腾,这哪里还是桓因记忆之中的那个自己生活过多年,平凡度日的凡城小巷?
“人没了,名字也改了,生机全无,一点儿回忆也找不见了!这小子他到底在做什么,竟然为了我,把世代扎根的街坊们都赶走了,真是不像话!”桓因有些气不过,心想韦潜龙难道登上高位久了,就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为了人民劫富济贫的热血青年了?若是那样的话,这个徒弟他不要也罢!
“走,张老,我们去看看这巷子被弄成了个什么样子。”一甩袖袍,桓因气呼呼的抬脚走进了巷子里。
第六章 韦文博()
一 一进入巷子,两旁的事物立马又不一样了。
五人宽的小道,低矮的院墙,造型各异的农家小屋,水绿得透亮的小河沟,还有河沟旁一桩桩的大垂柳……
都是美好的东西,太多太多,而且还大多都是桓因记忆之中的那样。就算是偶尔有一些产生了变化的,那变化也不大。
很明显,这里被很好的保护了起来。甚至有的地方桓因也能看出,是刻意修缮过的,恐怕就是要保存成桓因在时的那种模样。
这些东西在桓因的脑中一直都是记忆,是他在地狱之中常常回想的美景。而现在,记忆与现实惊人的相似,产生了近乎完美的契合,那应该是极度美妙的事情。
可是,桓因此刻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里再美,跟以往的情景再相似,却都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人。
绿柳巷子,始终是人们生活的地方。若是这里没有了王婆卖瓜时的迈力吆喝,没了隔壁老李饭后的高声谈笑,没了陆书挂出来卖的一幅幅好字,那这里还有生活的痕迹吗?没有了生活的痕迹,巷子就没有了生机,纵然周遭景色再美,再动人,那也是死了。
自然,桓因此次回来,是没想过还能看到当年那些故人的。因为那些人都是凡人,他们早就死去了。可是,桓因总想着自己这一趟回来,应该能够看到他们的后辈,那反而会让他觉得比看到真正的故人更加亲切。
因为故人逝去,后辈诞生,那是自然规律。这世上所有的东西,若是不自然了,就成了闹出妖魔鬼怪,还怎么可能亲切得起来?
其实,桓因也没想着这一次回来还能看到跟当年近乎一模一样的绿柳巷子。因为人在变,人生活的地方也该变。这就像是生活,本就该是流动的,那样才能拥有令人心醉的美啊。
一边走,一边看,桓因的心情却是越来越糟糕了。
一直到了最后,他终于带着张涛来到了自己当年和阮姝姝住下的那个小院门口,心情已然是坏得不能再坏。
“就再看一眼这里吧,然后就离开了。”桓因心中这样想着,他觉得整个巷子除了这里,已没有更多可让他再留恋,也不值得他去慢慢观看。
带着张涛身形一飘,桓因就穿过了院子的小门,进入到了院子里。而这刚一进来,桓因和张涛都是吃了一惊。
之前他们心思各异,一个心中不快,一个忙于发现新鲜事物,都没有展开神识观察四周。于是,他们也就在进门以前根本没注意到,原来在桓因的小院之中是有一个人的!
这个人,他跪在整个院子的正中心,也就是以前桓因和阮姝姝在院内吃饭时经常摆放饭桌的地方。而他面朝的,则正是桓因和阮姝姝以往的卧房。
桓因神识略微一扫,发现卧房的样子倒是没有改变丝毫。不过那卧房的大门却是紧闭,更被道家的封印给锁住了。显然,桓因的卧房也被保护了起来,而且还是重点保护对象,恐怕这几百年中都没人踏足过半步。
不过卧房内没变,卧房的门口处此刻却是摆了一个香案。案几上点了香,插了烛,还放了一个灵牌。
灵牌上写到:无量门祖师之灵位。
“他在拜我?”桓因立马就反应了过来,顿时变得有些吃惊,连忙去看那跪着的人的样子。
而他这一看,目光留在那人的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这个人是一名男子,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的样子,样貌有些俊俏,身子修长笔挺,气质不俗。而他身上真正吸引桓因的地方,在于桓因从他的样貌之中,依稀看出了几分韦潜龙的感觉。
桓因立马就想到了,这青年人恐怕就是韦潜龙的后辈子弟。不过,若是韦潜龙的后辈,那应该就是青州皇室的成员了,也应该是青州无量门后辈中核心的核心。可他现在一个人跑到桓因的小院儿来跪着做什么?
若是叩拜先祖,那倒也没什么问题。可皇家祭拜先祖,哪个不是声势浩大,排场讲究?如此,他一个人跑到这小院里悄悄的拜,又算是怎么一会儿事儿呢?
而且看那香案、香烛还有灵位,个个都像是地摊儿货色,仿佛是随便找个地方买来的,甚至是临时用道法变幻出来的低劣品种。这么拜先祖,是不是也太不敬了?
“公子,这个小子身上有伤啊。”张涛也观察了一会儿,开口说到。
桓因略微一探,立马就发现了张涛所说不假。这青年人的身上不仅有伤,而且还是重伤,连道基都损了。如此,这青年人身上的生机微弱,远不如正常人那般。而最关键的是,他的生机还在持续流逝。若是一直下去,按照桓因的估算,最多小半月,这青年人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青年人明显该立马起身,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疗养伤势,那样才能保住性命。可是,桓因分明看到青年双腿在坚硬的地板上都跪出了痕迹来,而青年又明显没有动用身上的道法。所以,这青年都不知道在这里跪了有多久了,要他起来,他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