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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狂煞认真起来,不肯服软,与天魔仙君对峙着。
花零左右焦急,现在的狂煞连个常人都不如,天魔仙君随便一出手,便可取了他的性命。
“看来你真的不想活了!”天魔仙君耐心已过,惋惜一叹之后,脸色一横,手上运上了力道,掌心的透明球状之气瞬间转变为黑色。下一刻,即是打向狂煞。
然而此时,在彼此中央,视线中点,出现了一个鹅黄身影,遮挡了双方。
她瞥了天魔仙君一眼,而后转过脸看往狂煞,径直走了过来,诧异道:“原来你就是狂煞,令天下正道闻风丧胆的狂煞?不不不,今日一见,却是不如耳闻啊!”
“彤儿,快过来!”天魔仙君一眼认出,她消失一年之多,今日出现在面前,真是难得,不过此时不是父女叙旧之时,所以大声叫她,担心她的安危。
狂煞认出她来,记得在“先龙废墟”处,她跟随着慧仁出现。
“爹爹,他是不是你一直挂在嘴边之人?”萱彤问,心下想确定一下,见天魔仙君不作答,即猜到狂煞的真实身份,“爹,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杀他?”
“你给我让开,女孩子家少管闲事!”天魔仙君怒喝道,想让她立刻离狂煞远一点。
花零自然也是明白了,她与天魔仙君乃父女关系,当下有了主意。
萱彤不但没有离开,悄然后退两步,距狂煞不到咫尺距离,低声道:“你们想离开,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花零倒是一惊,不料她会反过来帮助狂煞,恰巧自己也是以她为要挟的主意,当即示意狂煞动手。
狂煞反应过来,忙一把扣住她的喉咙,道:“天魔仙君,若不让开,我就取了他的命!”
“你!彤儿!”天魔仙君气得双目圆睁,将狂煞碎尸万段也不能解恨,“狂煞,你若伤她丝毫,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
狂煞明白他的话意,莫不是拿晓雪来威胁罢了,便道:“我见不到晓雪,那你也见不到你的女儿,不管是现在或是以后!”
“爹爹,快救我!”萱彤忙呼救,不留给天魔仙君思虑时间,“爹爹,你真想见我死吗?那好,我死便是,就当从未有你这个爹爹!”
“狂煞,等等!”天魔仙君忙叫止,当然不能让女儿死了,否则的话,心中愧疚更大,更无法向她的娘交代,道:“好,你们走吧!但请你保证她的安全!”
天魔仙君有气无处发泄,只将拳头捏得作响,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任他们离开。
花零松了口气,如此一来,无需从遁术中离开,避免了身份败露,而且在以后,可以通过这个遁术来救陆晓雪,神不知、鬼不觉。
出了“天愆地罪”,狂煞放开萱彤,满怀歉意道:“真是对不住,方才多有得罪。还得谢谢你帮我解难,若不然,我极有可能命丧于你爹爹的掌下。只是如此一来,更是连累了你,你又该如何在你爹爹面前交代呢?”
“放心吧,他不会拿我怎么样,大不了我再失踪个一年半载,或者让他再也见不到我!”萱彤说道,话中夹杂着许多不满,“我就是要惩罚他,他永远弥补不了对我和娘的愧疚!”
“父女之间怎有如此之怨呢,你这又何必?”狂煞难以理解,不明白她与天魔仙君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这是人家的家事,一言半语也说不清楚。”花零抢过话道,“我们还是趁早离开,以免天魔仙君跟了过来,看到这个情景,谁也不好过!”
“说的是,你们赶快走吧,我会想办法拖住爹爹。”萱彤说道,心下即有了办法不让爹爹追来。
“那后会有期,保重!”狂煞道别一声,便与花零一同离去。
萱彤暗自一喜,自言自语道:“对了,我得先去别的地方逛几个时辰后再回天愆地罪,到那时,爹爹想追他也追不着了吧!”
说罢,碧光一闪,消失了踪影。
花零扶着狂煞一直前行,不敢停下休息片刻,尽管如此,感觉还是离“天愆地罪”很近。
渐渐日落,天色渐晚,二人终于走出了寸草不生的恶劣之境,终于看到了颜色、看到了生机,却是不见炊烟,不见人踪,前方唯一的道观,仿佛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座,只此一家、再无其二。
也不知是谁在这鸟不拉屎且在魔道边境修建了这座道观,是不是脑袋进了水?唯一可取之处只有安静,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狂煞,不如今晚先在那落脚,总比在外露宿的好,我看这老天变幻无常,今晚可能有狂风暴雨。”花零抬头看看天空,刚刚还是夕阳西下之景,此时则是乌云满天,越压越低,稍思又道:“这道观必然很安全,距魔道之近,却无任何踪迹,我估计魔道之人从未发现得了,只是破了些!”
“那好吧,就在这歇一晚,明早再走吧。”狂煞点点头,走了大半天的路,确实过于疲惫。
第二百八十七章 疯老头()
走近道观,才知破旧得不堪入目,真不知是何年何月建造,但看周围砖瓦零落,墙缝纵横,更不敢想象会不会坍塌。
风吹日晒,岁月变迁的痕迹处处可见,已朽的院门只剩下了左扇,右边那一扇已不知去向,门楣上的字迹早已不复存在。一阵风刮过,不停掉落沙尘。
二人迟疑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小心翼翼跨过门砍,生怕动静一大,门倒了、墙塌了。
道观不大,几步远便到达正堂。
破旧不堪的木板门,不时传来“吱吱”声,不知是风作怪还是板中蛀虫在行动。
“这个道观真是特别,外院大门缺了一半,正堂之门则紧闭啊!”狂煞不由感叹一句,一想这个道观不知是多少年前建造,便又无奈摇头。
花零同样心情,打量木门一眼,道:“其它地方蛛网层层,落叶遍地,这里倒是挺干净,尤其是这个门,一尘不染啊!”
狂煞伸出手抹了一下,确实没有灰尘,手上轻轻一用力,门“吱呀”一声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后墙上一个极大的“道”字,却以八卦图案打底。
在下方台案上摆有一个褐釉香炉,香灰满满,两支烛台,早已没了火。桌案上又有随便摆放的三大盘水果祭品,看似新鲜,嗅到清香。
“真是奇怪,这香火已经灭了很久,祭品倒是有人供着!没见过有人是这样祭道的!”花零说着忍不住笑出声,不相信的问:“这里该不会真的有人吧?”
“说不准咳咳”狂煞一句话没说完,已连连咳嗽,身体已扛不住一路不停奔波带来的劳累。
“狂煞”花零心知他的身体状况,便将他扶往左侧的门。
原来这里是卧室,炕上一张茱萸席已烂了大半,花零忙上前简单打理一下,扶狂煞坐下,而后又跑出门去,捡了些干燥枯枝来,引火暖炕。
此时,外面的风大了起来,只刮得门窗乱响,更添许多寒意。
“狂煞,我运功替你驱寒。”花零说道。
“一直都是你照顾我,已经非常过意不去,又岂可再让你为我消耗真气呢?”狂煞饱含歉意,怕多连累于她,又道:“花零,你答应我一件事,假如我落在魔道或正道之人的手中,敌不过的话,你一定要先求自保,不可因为我而被牵连了。”
花零心中一暖,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为她着想,而又心头一寒,如今他成众矢之的,又怎可弃他不顾呢?道:“你我是朋友,朋友就得互相帮助。放心吧,你的假如不会成真的!来,我先运功替你驱驱寒,不然凭你的残存修为是耐不住的。”
狂煞不愿他浪费真力,婉言拒绝道:“没关系,这不有炕啊,你把火添旺,可比运功暖和多了。”
花零无奈之下,只得又添些干柴,感觉到饿,便到外面的桌上取了些“祭品”,与狂煞共同分享,今晚也只能以此充饥。
外面天已黑下,且又狂风骤雨,无法去寻找别的食物。
屋里已经黑得看不见,狂煞已打起瞌睡,花零又去取来烛台,点了起来,心下自乐道:“天无绝人之路,就地取材,呵呵!”
忽闻“吱呀”一声,花零忍不住骂道:“这该死的破门,又被风吹开了!”
都已去关了好几次,可惜门上没有闩,心下决定这一次定要找东西抵牢靠。
落雨随风,打进屋来,花零隐约扑向门,用了好大力气将门关上,在一旁摸到一根似如圆棍之物,顺手抵住门,稍缓口气,即转身回去,刚要进卧室,则闻身后传来一声发颤的惊恐声:“鬼啊!”
花零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吓了一大跳,借着微弱烛光,依稀可见桌案下面踡缩一个黑影。
花零顿生气火,刚才一定是他推门而入,三步并作两步,到桌案处一把揪住他肩头衣服,边道:“敢吓唬本姑娘,你给我出来!”手上沾水,有些湿滑,心知他一定是淋了外面的大雨,身衣湿透。
“鬼、鬼饶命啊,救命啊!”惊恐的声音依旧,喊个不停。
花零没好气将之拖往屋里,近了烛光才看清楚,老叟一头凌乱的花发,下颚一缕胡须上正凝着水珠滴落,平凡衣着,五六十岁模样,神情恍惚,惊惧之色满脸,似乎神经有问题。
“花零,这老人家是在外面被大雨淋了吧?”狂煞从瞌睡中醒来,“花零,你升堆火,让老人家烘烘身衣吧。咳咳,老人家身子瘦弱,禁不住寒的。”
花零则满脸不愿,道:“哎,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了,还有心思管他?再说了,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出现?看似老百姓,谁知是不是天魔仙君派来着!”转过脸问:“喂,你从哪儿来?来这干什么?是不是魔道之人?”
老叟惊怕的连连后移着身子,半晌点点头,接着又连忙摇头。
“你看,他这里有问题,怎么会是天魔仙君派来的呢?”狂煞指了指自己的头脑说道,看着他发颤,实是于心不忍,“快升堆火,让他暖暖吧!”
“你对一个疯子也这般”花零打住了话,不与争执,拿过火盆升起了火,冷不丁的道:“老家伙,把衣服脱下来”
“花零,不得如此不懂尊敬老人!”狂煞略带训斥的道,一句话刚说完,连连咳嗽起来。
“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花零不敢让他动气,以免他的身体垮掉,边示意边道:“老伯,脱下衣服晾在火盆边烘干,您靠火盆近点,暖和暖和,啊?”
老叟半晌后理会了意思,脱下外衣,而后伸出手烤火,脸上露出了满意笑容。
花零帮他把外衣的水拧干,撑在火盆边烘着,见狂煞又打起瞌睡,冷冷瞪了老叟一眼,巴不得他立即消失于眼前,省得要自己分心来照顾狂煞。可是这个疯老头一脸如意,并且抬手指了指火盆,又朝花零竖了竖大拇指,直把她气得双眸圆瞪,狠狠地折根枯枝,猛往火盆里一丢,弄得火芯四溅、火焰一消一长,吓的老叟连连后躲。
见此,她才得意一笑。
老叟似乎看明白怎么回事,冷瞥她一眼,而后挪到火盆旁,伸出双手继续烤火,若无其事。
“臭疯子,再不滚远点,看本姑娘不整死你!”花零孤自欢笑,暗骂了一句,凑近火盆,伸出双手烤火,心底却在另谋别的办法,不将这个疯子赶走,势不罢休。早知如此,方才在外面就应该直接将他拖出门去。
但觉双手传来冷意,花零往前挪了一下,将双手靠近火盆,依然感觉不到火盆带来的温暖,心下顿生纳闷:奇怪了,这火盆怎么没了温度?
正当思忖,忽觉双手传来炙热,灼痛瞬间传来,连忙缩回双手,不禁“哎呀”一声。
“怎么了?”狂煞闻声睁开来问。
花零忙“呵呵”一声,道:“没、没什么”
看着自己烤得发红的双手,花零叫苦不迭,只怪自己把手靠火盆太近,抬眼看向老叟,只见他一脸无辜,双手离火盆要比自己远得多。
老叟发觉到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打了个寒战,搓搓手继续烤着火,且“疯笑”一下。
花零不相信刚才产生错觉,伸出手试了试,心下更加费解:“怪了,刚才这个距离没有丝毫温度,现在怎么有了?是他在整我?这疯老头是真疯还是假傻啊?深藏不露,是何来路?不对不对,我胡思乱想什么,看他这副模样,若是不疯不傻那才叫人怀疑不信呢!刚才一定是我用心想办法时忘了凑火盆过近。”
半个多时辰后,温暖的火盆有着催人眠的功效,不知不觉中,老叟打起瞌睡,再一会,竟然传出呼噜声。
花零想了如此时间,也没想通自己的双手被烤痛的原因,但闻老叟睡着,白了他一眼,更加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