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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处都雅的恰到好处,每一处都淡的理所当然,每一处都秀的无限留恋。
如此点到即止的恰到好处,度的掌握达到如火纯青,让每个来到这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如此之下暗暗心惊。
“这便是历代族人的心血。殊途府,凝聚着殊途家历代人的呕心沥血,这里的每块石头,每一粒尘土,都有属于他的一个故事。”殊途墨恰到好处的说道,既解了白凛战的疑惑又充分在一个外人的面前将家族的荣耀适当的展露。
“殊途世家的历史,可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这白氏江山几千年未曾覆灭,已然是这历史的王者。而这殊途家更是历史的执笔者!白氏,是与殊途共存的。”
白凛战声音里有些沉重,当你身处一个千年不倒的古老建筑里,听着前辈们不朽的歌魂,看着沧桑与历史的交叠,光影与日月的颠覆,你会油然而生一种我身微渺如尘埃,纵使身在暮入台的悲哀。
“呵……或许。”或许会与江山共亡。殊途墨嘴角的笑有些凉薄。
白凛战目中暗芒一闪,晦涩难懂。看着身边的慕容雪颜,又看了看头上苍蓝水天,神情肃穆。
“白兄,听闻雪颜道你六艺俱精,我很是佩服,但今日墨只想问一句,白兄为何而来?”殊途墨淡淡的问,眼中神情辨认不清。
白凛战一笑:“为了少公子不挑理啊!”他竟然说的很自然,且半点玩笑意味也无。
殊途墨点头,表示知道了。
龙狅看了一眼慕容雪颜,慕容雪颜回以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这个少公子,性情使人捉摸不透,但有些习惯却日久不变,比如听实话。
白凛战当然不知殊途墨的这些性子习惯,只是她今早特意叮嘱才不至于被赶出府的后果。这殊途少公子,可是不管谁都敢惹,却二十年来无人敢报复,其中缘由不便透露,但世人应该猜到些许。
“流风响泉。”
“嗯?”
“前方是祖先亲手搭建的流风响泉亭。”
前方弯弯曲曲回还而绕,浮桥上刻字,彩绘雅竹清荷,风格却与当世迥异。
相传流风响泉是千年前两位知己至交闲来无事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好地方,在短短数日里享受清闲与世无争的生活,斗茶拼酒,下棋赏花,推算星运……
三日后各自背起行囊,他们背负的,是天下。
“那可真要看看了,白帝与殊途世家的渊源,至今是个佳话。”
“怕是要让白兄失望了。”
“此话怎讲?”
殊途墨沉默一下,然后似乎在轻叹:“你以为,千年前的东西,还会存在么?假如存在,还会像千年前那样坚不可摧么?”
“你想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
“其实看看也没什么,流风响泉确实仍然在的。只是……”
话间二人以到了近前,白凛战抬眸,笑了笑。
千年紫檀,本应该不朽,但在风霜雨雪侵蚀之下,再不可磨灭的东西也在悄然腐烂。
紫檀已灭,何况人心。
“两位请坐,就劳烦雪颜上茶了。”殊途墨浅笑。
白凛战自是不客气,龙狅扫视一圈,也坐了下来。这诺大的流风响泉亭,竟是没有一个家丁丫鬟!
慕容雪颜翻了翻白眼,“大公子,一月未见,怎么拿我当丫鬟使?”
殊途墨大笑,“哈哈哈!雪颜啊雪颜,我是让你孝敬你的两位哥哥。罢罢罢,我去叫一下环儿。”
“不用麻烦环儿了,大哥、七哥,喝茶多没意思,不如雪颜去给你们拿酒来。”慕容雪颜笑道,脚步一踏,动用轻功直接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又神色如常的回来了,手上提着两坛酒,瞥了殊途墨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龙狅顿时露出痴迷的神色,“竟是兰陵美酒。这下可有口福了。”
殊途墨则是面露苦笑,“雪颜还真是不客气,把我这压箱底的存货取出来了,这兰陵美酒,一共也只有这两坛了。”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八妹。”
白凛战哈哈大笑,手上一点也不客气,将酒一一倒在了杯中。
酒色呈琥珀光泽,晶莹明澈;保有原料的天然混合香气,浓郁袭人;酒质纯正甘冽;口味醇厚绵软,光是闻一下,便觉得醉了。
“请!”
四人共同举杯,浅笑碰杯。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如此美酒,怎能少了我?哈哈哈哈!”
那声音由远及近,只觉眼睛一花,一坛酒坛就消失不见。
白凛战神色一凝,刚才即便是他,也没有看轻纠结是何人偷了一壶酒。
“阁下是哪位,还请现身一见,这殊途府,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殊途墨朗声大喊,指尖上缭绕着一丝内力,已经蓄势待发!
“唉,真是小气,不就是一坛酒么,还你就是。你这殊途府,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可信?”
一坛酒隔空扔了下来。龙狅眼尖,起身一跃,将酒坛接住。随即便摇了摇头,将空酒坛露给三人看。
殊途墨突然了然一笑,“你这厮,不就是一坛酒么,可别因此落上了一偷酒贼的名号。”
“你这厮,真是小气非常!大不了我买下就是。”
一锭黄金隔空飞来,殊途墨却是一掌将他打偏,脚步一动,人如离弦之箭朝着某个方向直射而去。
不一会儿,他回到了流风响泉,微微叹了口气。
“刚才那人,究竟是谁?好可怕的轻功。”
慕容雪颜目光骇然,眉头紧缩。
“一个你万万想不到的人。”
······
徽州的天气总让人措手不及,刚刚还说晴空万里,转瞬便烟雨弥漫。
路上尽是匆匆而行的人,手中尚来不及执伞,便已经湿了青衫与布履。
“哥哥,外面下雨了。”殷浅浅坐在窗前,聆听万物归寂又重生。
慕泠涯坐在桌前似乎在想些什么,眼神飘渺似乎隔了什么更加捉摸不透的迷雾。
“嗯,江南本就多雨,我们一路行来,几乎都是烟雨蒙蒙,细雨绵绵。”慕泠涯随口回应。
殷浅浅点头。
雨声沥沥而响,拍打在窗框上又溅在殷浅浅的脸上,她觉得格外的舒爽,下一刻就被人关了窗户。
“浅浅,别在这坐着,潮气重,会得病。”慕泠涯说完,又道:“浅浅现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刚刚看见街上有人欺负女孩子,去去就回,不会惹麻烦,你放心。”
说罢人就直接推门离开,殷浅浅轻笑:“急着英雄救美么?”
她左手伸出,刹时就触到了那卷裹得很严实的画轴,画轴粗糙的质感在她手指尖摩擦,微微温热。
“等徽州之行结束的吧……”
她却又推开了窗户,雨下的大了些,滴滴答答珠玉跳脱。
慢慢的她的衣服尽落雨水,发梢染上了雨珠,额头水滞滑落,顺着痕迹一路下滑,最后滴落在地板上。
“你啊,又是不听话。”是蓝离澈,无声无息的来到这个房间的,且不会让殷浅浅察觉的,大概只有他能做到了。
“别关,我只想听听雨声。三哥,西域是个缺水的地方,一年里也不知道会下那么几场雨,小时候一到下雨,所有人就都会笑,那笑声如今想来,真是满足安宁。”
蓝离澈的手停在了窗框上,继而收了回来。笑笑:“那便不关。我叫人烧些水,一会沐浴,这样淋着可别伤寒了。”
“你怎么与哥哥说的差不多,伤寒岂是说得就得的,那我也太弱了吧。”殷浅浅明显不服。
蓝离澈摇头,心中苦笑,倔起来真是没人可以说服。
“好好好,浅浅准备什么时候回离开徽州?”
他问的是离开徽州,并不是回去紫蘼谷。
他早就知道,她根本没有回去的打算。
“过些日子吧,等哥哥这边暂时尘埃落定,我便要离开了,这画轴最后还是要给的,之后,也请三哥先行回谷吧,浅浅要去一趟蜀中。”
蓝离澈看着殷浅浅,那个坐在烟雨里的白衣少女,沉静沉默的近乎不懂烟火。
“去如夜山庄?”
“或许……”
蓝离澈没有再说话,只是无声点头,可殷浅浅看不见。
第88章 蒹葭采采,依人所谓()
“谢谢公子出手搭救,若非公子,小女子便要被人欺负了去。”她一袭淡黄纱裙,眉眼盈盈处,尽是山水秀丽。脸上有个小酒窝,笑起来多了几分可爱迷糊。
“举手之劳而已,在下就是看不惯光天化日之下举动轻浮的那些个纨绔子弟。姑娘不必将这些放在心上,萍水相逢,后会有期。”说罢慕泠涯转身便要离开,梦依采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急忙拽住慕泠涯的衣袖。
慕泠涯回头,不解的看着梦依采。
梦依采头皮有些发麻,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是离家出走,现在是绝不能归家的……公子,你能不能……能不能……”
“不能。”慕泠涯果断打断她的话。
“为什么?”梦依采眉头紧邹,有些焦急。
“在下异乡漂泊居无定所,姑娘还是早些回家吧,以免家人担心了。刚刚那种事情,还会发生的,如今世道已成乱世,人心不古,姑娘,还是家里安全的。”慕泠涯试图劝阻梦依采归家,这世道其实也真如他所说,乱的很的。
可惜梦依采似乎很执着。只见她低垂着头,小声地说:“不。”
慕泠涯无奈,只有甩袖离开。
没走几步,就听身后‘呀’的一声惊呼。
他回头:“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脚崴了那么一下……没事的……”梦依采喃喃的说,只是额头间的冷汗密密麻麻的,叫人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没事。
慕泠涯只好扶着她:“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试试,还能走吗?”
梦依采点头答应,然后借着慕泠涯的搀扶,勉强走了几步,突然一个不稳又要摔倒,慕泠涯见此马上抓住她的手臂。
“啊!”只听梦依采一声尖叫,慕泠涯连忙道:“怎么了?”
“啊……痛,又,又崴到了……公子,我,我走不了了……嘶……”
街道上已经有人往这边看,光天化日之下再这样下去也委实不妥,有伤风俗。就算他慕泠涯不在乎可也不能害了人家姑娘,所以只好在梦依采身前蹲下去,颇感无奈地道:“姑娘,在下背你先去逐月客栈吧,然后帮你联系家人,可好?”
梦依采心上高兴,眉目间含羞带怯,但是两手不客气的搂住慕泠涯的脖子,笑的极其娇羞。
逐月客栈,向着殷浅浅未关的窗户看过去,正好能看到慕泠涯和那淡黄衣衫的女孩子的一举一动,殷浅浅看不见,可蓝离澈却看的一清二楚,不觉得轻笑出声。
“三哥,怎么了?如此高兴。”
“哈哈哈,浅浅,慕泠涯他啊……撞上一支娇美的花儿。”
“花儿?”
“是啊,这花美虽美矣,但对于慕泠涯,却是个麻烦。麻烦大喽!”
殷浅浅也笑,点头极为认同道:“却是个大麻烦。”
隔壁。
顾紫筱轻轻关上窗户,冷艳的容颜藏在阴影里,那窗口缝隙后,街市仍然熙熙攘攘,拥挤在人群中的白衣少年,背着黄衣的少女穿梭其间,少女双颊绯红。
顾紫筱慢慢走到衣柜旁,大打开来,一件鲜红色的衣裙静静地挂着。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拿下来,快步走向屏风后。
果然,不一会便听到了敲门声。殷浅浅道:“进来。”
开门的是慕泠涯,他把梦依采直接放到软榻上,然后起身,对蓝离澈问道:“可看见紫筱了?”
蓝离澈摇头,嘴角却邪魅的勾起,看了看隔壁:“估计快要看到了。”
慕泠涯没说话,这是只听梦依采对着端坐的殷浅浅道:“小妹妹,又看见你了,那日在街市上看见你时,就知道肯定会再见面。”
慕泠涯一惊:“你……”他可是带着人皮面具的,这个女孩子居然依然认了出来!其实慕泠涯是记得这个淡黄衣裙的梦依采梦姑娘的,那日他带着殷浅浅去集市上闲逛,他跟浅浅说起金兰之交的缘由时,身后就有个女孩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一句:“很像七姐妹的故事啊……”
没错,此人便是那个女子,慕泠涯在回客栈的路上知道了她的名字,梦依采,蒹葭采采,所谓依人。
只是,那个时候慕泠涯没戴人皮面具,如今可是戴着的!
这女子……
梦依采连忙道:“公子莫要误会,我不是歹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