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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铭阴沉着脸,看着城墙上一派淡然的慕泠涯,脸色变得铁青。
“铁牛!你来助我一同主持大阵!”他的手死死的抓着泥土,牙根紧咬,几乎是把字挤出来一般。
他身侧的紫衣男子连忙应诺,将尉迟铭扶到了千转轮回阵的阵眼之中。
“铁牛,抱元守一,气运伏海。你我二人如今心意相通,共同主持千转轮回阵!”
铁牛的脑海中突然收到了尉迟铭的说话声,当即照做,并回应道:“大人,你且安心运功疗伤,这里有我。”
“好!你且按我说的去做,这千转轮回阵,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可随意操控!”尉迟铭说完,一声轻念:“散!”
铁牛如心有灵犀一般一挥袖袍,齿轮中互相厮杀的尸魅全部化为了云烟。
“化枪!”
伴随着尉迟铭说完,云烟袅袅升起,凝聚成一把锋利的长枪,尖端泛着乌光,似乎能将这苍穹捅破一般!
长枪在形成的刹那,风云变色,却诡异的透着安静之色。
“杀!”
铁牛也同时大喝,那长枪,动了!
一道乌光闪过,比闪电都要快上一分,下一秒,已经刺在了五行须臾阵上。
此刻的五行须臾阵虽然及时被慕泠涯转换成了土黄色,却还是听到了一声宛如玻璃碎裂一般的‘嘎嘣’声!
这‘嘎嘣’声之后,宛如起了连锁反应一般,一道道裂缝蔓延开来,一直到慕泠涯的脚边。
慕泠涯一声长叹,“还不来么?那我便与徽城,共存亡!”
尉迟铭脸色满是狰狞之色,一口精血喷在了阵眼之上。一旁的铁牛也随即一口精血喷了上去。
两人目光变得极为嗜血,同时仰天一声嘶吼。
“破!!!!”
那长枪上延伸出道道血色丝线,一道道纹路补满了整个枪尖,紧接着,五行须臾阵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伴随这两人这一声嘶吼,五行须臾阵,顷刻间化为能量,缓缓消散。
那血色长枪却是未停,直逼慕泠涯!
第106章 神女之泪()
殷浅浅一瞬间觉得身边有风掠过,于是他知道,魏青澜已离开。
于是她又知道,慕泠涯那边出事情了。
算算时辰,天应该亮了吧,哥哥的五行须臾阵也油尽灯枯,这徽州城的朝阳,该是凄美而悲壮的。
殷浅浅不知怎么,想到了故事里经常说到的太阳,故事里的太阳,都是作为陪衬而存在,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太阳的出现理所当然。
而这一次,殷浅浅知道,可有人希望看见朝阳。朝阳升起那刻,便是一场绝望的无可奈何。
空气流速很快,白衣的少女一直伫立,默然无语。
发带纷飞,如同最脆弱最凄绝的蝴蝶。
确是淡漠而又沉静。
在无光的世界里,她用心去看这个世界,以心为眼,默默看着所有。
最后,看透了芸芸众生,看透了离合悲欢,也看透了隔世参商。
星女又如何?
看不见人间疾苦的星女,本身就是一种赎不清的罪孽。
殷浅浅伸手捋过一缕乱发,笑了笑。
从没见任何一个人,笑的可以如此叫人心痛心碎。
这一刻,我听到了气流翻滚的声音,似乎撕破了耳膜。那声声的悲哭好似天下最无辜的孩童!一声声的呼吸,强而有力,似乎就在寂静的耳边,我知道,这是前所未有的幻觉。
五行须臾崩毁的一刹那,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万物生灵的绝望。
那绝望就像针,一根根刺入你心里最无法防备的地方,深深,深深的刺入,看着鲜血缓缓流淌,顺着针一直滴到地上。
氤氲开来……
山河,都在哭啊……
殷浅浅这一刻的表情很奇异,似乎面无表情中有什么在悄然破裂,时间推移,那天光乍破也并非遥不可及。
白衣的少女,缓缓的,蹲下,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个小团。
然后,始料未及,只听在这极其寂静的心湖里,滴下一滴水。
同时,殷浅浅的眼角有些湿润。她一手扶着城墙,一手紧紧赚着画轴。
一滴清泪滑落,这泪水似乎有着生命,在空中漂浮着,泪水中心一片璀璨的金色。
为苍生而落,为天下而泣!
这才是······神女之泪!
嗤!
这泪水在尚未滴落在地上的时候,就散成虚无,飘荡于天地之间。
城墙外,一团极为浑厚的天地五行能量在顷刻间成为五面圆形明镜。即金黄、绿、蓝、红、土黄五色。
他们只见相互吸引,一滴璀璨的金色眼泪在他们融合的同时,滴落在阵眼之上。
一层金色的光芒笼罩在五行须臾周边,此阵更加坚固!
这一切散的快,聚的也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完成,所以那血色长枪,仅仅走了三分之一!
尾端的三分之二,被五行须臾阻隔了一下,减缓了来势。
慕泠涯的眼睛在虚无的黑暗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使得他整个人再次变得意气风发。只见他拂过发间,将七色神针夹与指尖,刹那间满头青丝垂落,宛如天神降临,绝美非凡!
他只是举起了右掌,七色神针对上了那血色长枪。
“停!”
伴随着他这一声轻念,长枪随后就被五行须臾阵的金光触到,那长枪在一瞬间化为齑粉。
慕泠涯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不断地咳嗽,这时,一股清凉的内力涌进慕泠涯体内,慕泠涯并未回头看,只是说道:“怎么不在浅浅身边?”
“马上回去。”
“嗯。”
慕泠涯没问神女之泪的事情,魏青澜也不会说。于是保留着适当的默契。
好一会,他才抬头,看着重新运转的五行须臾阵,眼中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是忧伤,浓的化不开的忧郁。
“最多……两天啊……”
殊途府
“好好地殊途家,难道就要毁在我的手里么?”殊途墨举头,黎明来临,离天亮,也不远了。
他已是而立之年,至今无妻室,无子嗣,自弱冠之年掌管殊途家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兢兢业业的处理家族的所有事物。殊途寤年纪大了,喜欢云游四方。所以经常不在徽州城,自然无妨帮他。二弟殊途晏,自那个女子死后,就一直醉生梦死,流连红尘间无法自拔。还有他那不成器的三妹,一直给他惹祸,十年来从未消停过。殊途世家,十年来一直都是他一个人操持家业,以至于一直蒸蒸日上,没有没落下去。
可是他也有梦想啊!若他不是长子,定要入朝为官,凭他的学识和胆魄,定会另有一番大作为。
可是现在······
他要亲手毁了这里,毁了他十年来兢兢业业的劳动成果!
他不甘心!
“驾!”
朝阳缓缓升起,远处街道上,飞奔来一记绝尘。
片刻间就奔到了殊途家的家门口,那是······
殊途墨心头一堵,轻功跃起,奔至前方。
唐恒之抱着殊途沚翻身下马,便看到殊途墨已经飞奔了过来。
“大公子,不好好看着令妹,是想让她去死么?”唐恒之一声冷哼,将殊途沚放在他的怀里。
殊途墨面色一苦,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妹妹,问道:“三妹伤的如何?”
唐恒之面色冰冷:“公子已经给她服下丹药,性命无碍。只是半月内不可动武,需好好照顾她。对了,寒萱和峥儿,可还在你的府内?”
殊途墨听到性命无碍时,松了一口气,随后点头道:“叶姑娘和粟峥正在府内。”
唐恒之没有再走入殊途府,寒声道:“请帮我照顾好她们。”
殊途墨点了点头,再看时,唐恒之已经展开天溯,在空中朝着城北急速飞掠。
“原来是唐门中人。”
······
殊途家仓库
殊途晏眉头紧缩,看着来来往往运送财宝的家丁,脸色始终阴沉。
殊途家的仓库,自殊途瑾在徽州安家以来,就把各种稀世珍宝藏于此处,百年来扩充了十倍有余,现在只有两天时间,根本搬不完!
“所有人都给我快点,把价钱高的东西抬出去,快快快!”仓库中负责指挥的管家殊途基也是心急如焚,边上那些金子此刻如垃圾一般堆在边上,所有家丁都手忙脚乱的搬运着那些西域、波斯进口来的奇珍异宝。
“还有多少?”殊途晏沉声道。
“禀二公子,我们只能搬运西域、波斯的异宝,还有些金银珠宝,实在是搬不下了。”殊途基拭去额间的汗珠说道。
殊途晏看着仓库里琳琅满目的财宝,苦叹道:“只有两天不到的时间了,我最多再给你一天时间,明日即便搬不完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殊途基点了点头:“明白,我尽力而为!”
一天的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原本繁花似锦的商业大城徽州,如今已是人走茶凉,一片孤寂与苍凉!
街道上的百姓几乎都走光了,只有一辆辆装满货物的马车还在源源不断的运送出城。殊途家数百年来的积蓄,已经不能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
徽州城外,一伙山贼发出精光,看着源源不断运货出城的马车,兴奋的直搓手。
“哈哈哈!发了发了!只要抢到一车,这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了!”山贼头子的哈喇子流了一地,见夜幕降临,当即一挥手,顿时数百名喽啰挥舞着刀剑朝着城下的马车杀去。
清风一直在城墙上观察着,此刻一声冷笑,“大公子果然算无遗策,真有找死的来抢钱。”
他猛地一挥手,数百名弓箭手立于城墙上,将冰冷的箭头指向下面的山贼。
“放!”
刹那间,万箭齐发,那些驾驶马车的车夫纷纷躲入马车内并关好门窗。箭矢凡是射在马车上的,纷纷被弹开。但那些山贼就没那么好运了,很快就死伤大半。
山贼头子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转身就跑。
清风轻轻一笑,“拿弓来。”
一旁的小厮递来一张大弓,只见清风随后捏过一只羽箭,对准后毅然松手。
“咻!”
只听得一声划破空气的声音,下一刻,已经穿透了那山贼头子的胸膛。
那山贼头子一个踉跄摔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再次变得一片寂静。
清风微微挥了挥手:“加快速度!务必要在明早之前全部出城!”
翌日
此时的殊途晏,完全脱去了往日的轻浮浪荡,满头青丝随意的用一条带子半绑在脑后,余下的发带随着两鬓的发垂下来,墨中红丝,竟有一种意外的慵懒。
一袭白衣加身,修长玉立。
世上就有这样一种人,容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却有着一般人难以比拟的气质,透着由内而外的一种风骨。
殊途晏,就有这样一种风骨,似乎隐藏在凡胎肉体中的艳瑟。
是的,是艳瑟。
瑰艳而萧瑟,很难形容的一种特征,却早已经揉进了他的骨子里。
“二弟。”
“嗯?”
殊途晏回首,那映在他眸子里的人,一身的白衣,素白色,穿在殊途墨的身上竟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如同最浓烈的血,红到尽头已变了白。
黑与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死亡的颜色。
“大哥……你……”
殊途墨摆了摆手,然后默默注视着仓库旁边来来往往的人,沉默不语。
殊途晏也不说话,就这样,与他一起看着,眼神都那般的幻灭。
第107章 殊途覆灭()
仿佛站了很久,一分一秒,尘埃往返穿梭。
“二弟,不能再等了,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了!我们要安排一下殊途家的几百号人。我们,没有时间了。”
殊途晏的唇紧抿着,然后沉重的点了点头。
殊途墨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火烛,转身就要进仓库。
殊途晏一惊,连忙抓住殊途墨的袖子,见殊途墨回头,他迟疑的说道:“大哥……你是想……”
“殊途家,就算毁也要毁在殊途家的手里。”
殊途墨此时极为平静,平静的近乎冷漠。他犀利沉重的目光,扫过殊途晏的时候,似乎微微笑了一下。手掌拍了拍殊途晏的肩膀,轻轻说道:“二弟,三妹你多照看些。这些年,你心里苦,做哥哥的怎能不知?只是……该放下的你终将要放下,没什么可怕的,真的,无需去害怕。”
这似乎是二十几年来,殊途墨第一次这样跟他说话,像个平常的哥哥,在外出办事的时候,对着自己的弟弟殷切嘱咐。
殊途晏有些恍如昨日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