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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铁栅栏外的孙知鸿如何气急败坏,韩瑄充耳不闻,缓缓闭上双眼。
……
帝都城的城门缓缓打开,早已等候在城门外的百姓依次逐个进入城中。
就在人流中,有个背着长条状匣子的年轻人,从守门甲士的面前走过,而守门甲士对此却是完全视而不见,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
这位背着剑匣的年轻人如同一缕清风,穿过帝都城的大街小巷,最终来到已经被查封的韩府。
他来到韩瑄所居住的正院,将背后的剑匣解下,然后往地面上重重一落。
他手扶剑匣,仿佛在宣誓一件事。
这座府邸的主人回来了。
第二百零五章 天下四分何等谋()
以前的帝都城可谓是固若金汤一般,不说那座让秋叶也要忌惮三分的皇城大阵,仅仅是城内的高手,就足以让所有心怀不轨之人望而却步。
外臣之中,文有蓝玉武有魏禁,内臣之中有赵青和张百岁,皆是天机榜上有名之人,再加上那座皇城大阵,就算神仙下凡,也不敢说能够为所欲为。
不过时至今日,帝都城的皇城大阵因为萧白渡劫的缘故已经停止运转,需要以传国玺重新启动,而诸多守门人也所剩无几,蓝玉归老,魏禁身死,赵青不知去向,张百岁还在城外与尘叶鏖战,早已没了从前朝堂上的群英荟萃之景象,只剩下一片破败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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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赵无极和魏无忌是领兵的武将,并不以修为见长,此时帝都城中真正可以与徐北游相提并论的,就只有傅中天一人而已。
傅中天一身修为,看似是杂而无章,实则是以道门为根本,辅以佛门和儒门,堪称是三教同炉,也就是常说的融汇三教义理自成一家,李紫剑和李清羽父子二人就是如此。
一旦走了这条路,就会面临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一个极端是千机化万象,同境界之中无人可挡,比之剑修和武修也毫不逊色,而另外一个极端就是杂而不精,境界如同沙滩堡垒,一触即溃。
李紫剑无疑是后者,而傅中天则是前者。
但是李紫剑也好,傅中天也罢,不管他们如何另辟奇径,在这天下之间,薪火不绝且传承不息的剑修终究是占据一席之地,十七楼境界的剑修无论面对何人,最不济也有生死一战的底气和实力。
在徐北游入城的那一刻,正在皇城画舫上的傅中天缓缓起身,从高大十余丈的船头上一跃而下,踏过渺渺湖面,飞跃十八孔桥,来到岸上,然后径直往宫外而去。
当徐北游将背上的剑匣落在地上时,傅中天的脚步有了一个不可避免的停顿。
这位执掌庙堂大权的傅阁老抬头朝西北方向望去。
与此同时,韩府中的徐北游也向皇城看去。
虽然中间有重重阻隔,但两人还是各自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
徐北游将剑匣停在此地,然后单单取出诛仙一剑,深呼吸一口气。
一气一剑气。
剑气如长虹。
当徐北游伸手握住诛仙的剑柄,刹那之间,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长虹,直奔承天门而去。
长虹落地。
承天门前的白玉广场之上,仿若平地起惊雷。
白玉铺就的地面碎屑纷飞。
单人单剑的徐北游就这么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城门守军的视野之中,早已严阵以待的天策府虎营立刻动作,在城楼之上,无数雷霆弩车和天机弩蓄势待发。
若是这位胆大包天的徐公子敢于一人攻城,那漫天箭雨便是为他而落。
负责镇守此门的天策府将领脸色异常凝重,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在这个冷冽的秋日里,额头上竟是渗出汗珠。
不过好在那位徐公子没有强攻的意思,只是双手拄剑而立,似是在等待什么。
不多时之后,承天门的大门缓缓开启,从中走出一人,身着一品公服,面如冠玉,站定之后与徐北游遥遥对峙。
皇宫后海上的画舫中,虽然只剩下两人,但是气氛愈发凝重。
此时魏无忌的心情尤为复杂,既有对两代先帝的愧疚,内心深处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个人算计,在庙堂上厮混这么多年,他始终没能走到位极人臣的地步,无论是曾经的暗卫府右都督,还是后来的天策府都督,位高权重不假,可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如今的魏无忌表面上看着年轻,可那也仅仅是表面上而已,细细算来,他也是快要八十高龄的老人,不说大都督府大都督,就连五大左都督中都没有他的一席之地,这让他如何能忍?也正因如此,他才半推半就地上了傅中天这条贼船,换来一个有名无实的大都督。之所以说是有名无实,是因为五大禁军此刻都不会听从他的军令,不过若是能够真正帮助萧隶坐稳皇位,这个大都督便会有名有实。
什么才算有实?说白了就是手中有实实在在的兵权,五大左都督为何地位超然?还不是因为各自手中握有几十万的兵权,在地方上便是割据一方的藩镇土皇帝,至于那些名义上与左都督平起平坐的都督同知,只要手中没兵,那就屁都不是。
魏无忌瞥了身旁不远处的萧隶一眼。
傅中天曾对他密言,道门不希望有一个大一统的天下,更不希望出现第二个可以抗衡甚至是压制道门的朝廷,所以大齐朝廷必须予以保留,包括齐州、燕州、豫州、徽州、直隶州、帝都等在内的江北仍旧是大齐朝廷的天下,至于江都、江州、湘州、湖州、蜀州、岭南等江南数州,则会交由魏王,与大齐朝廷划江而治。再有就是草原那边,包括陕州、凉州、中都在内的整个西北都会割让于草原,最后是辽州、锦州、幽州、北都等东北地区,归于牧王自治。
如此一来,整个天下便是大致四等分,道门居中为尊。
萧隶、萧瑾、牧棠之、林寒,此四人将会成为俗世中地位最高的四人。
每每想到这里,魏无忌的后背就会感到阵阵发凉。
从天下一统到四分天下,这是何等的谋划。
当年道门的千年大计也不过是如此了。
忽然,承天门方向传来一连串响声。
魏无忌收拢思绪,开口道:“若是微臣没有猜错,应该是徐北游到了。”
萧隶问道:“若是傅阁老与徐北游交手,谁的胜算更大?”
魏无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徐北游的入城,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中,只是照理来说,他不该这么早入城,而是要与萧知南和谢苏卿等人一起入城才对。”
萧隶似乎感受到一阵秋寒,下意识地笼袖,“既然他敢于只身入城,那就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恐怕只凭傅阁老一人是留不住他的。”
魏无忌起身道:“那微臣这就去助傅阁老一臂之力。”
萧隶点头道:“如此甚好。”
第二百零六章 九大法剑又如何()
承天门外的白玉广场上,两人相互对视。
徐北游不是第一次见傅中天,不过在此之前,两人素无深交,如此近距离地端详,这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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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中天的真实年纪已经很大,足以做徐北游的祖父辈,但仅从面相上来看还是不惑年纪,面若冠玉,鼻梁高挺,一双手掌更是细腻白皙如女子,在见到徐北游之后,这双手只是轻轻一挥,便有无数紫金二色的符篆自袖中飞出,铺天盖地地朝着徐北游飞去。
徐北游没有躲避,而是举起手中诛仙,一剑递出,竟是将漫天符篆悉数化为点点飞灰。
有大风起,吹拂得徐北游的白发猛地向后飘荡。
紧接着,徐北游一剑点向傅中天咽喉,诛仙在划出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机涟漪。
傅中天不紧不慢地双手同时挥袖,没有道门大真人拂袖的云淡风轻,倒是有几分慕容玄阴的风采,如同优伶戏子轻抖水袖,妩媚妖娆,所有浮散在空气中的符篆飞灰重新组合成道道符篆,然后再度爆裂开来,宛如元夕时节的烟花,绚烂无比。
首当其冲的徐北游身形连转,在电光火石之间,身形暴退。
傅中天轻笑一声,十指连动,数道无形“丝线”自他指尖飞出,在徐北游的头顶结成一张大网,朝他当头罩下。
天罗地网。
徐北游一声长啸,整个人如是与手中长剑合作一体,化成一道凛冽剑光,扶摇直上。
所谓的天罗地网被剑光一冲而散,傅中天脸色不变,只是由挥袖变为甩袖,一朵朵金莲从袖中飞出,如有灵性,自行结成玄奥阵法,迎向凛冽剑光。
徐北游所化剑光迅若闪电,在刹那间连闪十二次,每次都幻出八道剑芒,七假一真,放眼望去,漫天尽是辉煌剑光。徐北游出剑十二次,一气击落九朵莲花,虽然还是有三多莲花硬撞在剑光上,一一爆开,炸得剑光明暗不定,但仍是被剑光强行冲破了阵法,直奔傅中天而去。
傅中天脸色凝重,双手如抚琴一般十指连弹,一轮接着一轮的气机“弯月”自他的袖中回旋飞出,在周围的空间中荡漾起一圈圈的“波纹”,足足七七四十九轮“弯月”连续不断地撞在剑光之上。
剑光倏然收缩,显出诛仙的原型,以及握剑的徐北游。
此时徐北游周身有层层白色剑气流转,似是淡白色雾气缭绕,远远望去,有春雨轻盈之感。他深吸一气,运剑,仍旧是直指傅中天,剑身周围似是有烟雾茫茫,所有剑势就似是一蓑“烟雨”,泼洒落下。
傅中天不得不向后退去,避开这一剑的锋芒。
徐北游看着傅中天,缓缓道:“听说你也是道门中人?徐某杀得就是道门中人。”
傅中天淡然一笑,缓缓伸出一手,然后天空中骤然风起云涌。
黑云如墨,黑云滚滚。
既像是一锅沸水,又像是天人渡劫。
傅中天望着这个已经足以与他们这些老人平起平坐的年轻人,淡然道:“想要杀掉傅某人,还要看你手段如何,想来你也知晓道门的九大法剑,我担此重任,按照规矩,也执掌法剑一把。”
所谓九大法剑,分别是:紫薇、青萍、纯均、应元、中元、东圣、西玄、北阳、南漓,俱是道祖遗留。法剑并不认主,能否被驱使全部取决于都天印,当年剑宗开派祖师上清大道君凭借自身的通天修为强行镇压青萍法剑,隔断了都天印的玄妙感应,将其带离道门,在逐鹿一战时,玉尘亲自登上剑冢岛,将青萍剑上的封禁彻底除去,这把被历代剑宗宗主驱使的法剑终又重归道门。
时至今日,徐北游已经陆续见过法剑紫薇、纯均和南漓,若再加上被萧白破去的西玄,九大法剑已经陆续有四剑现世。
傅中天身上的一品公服在风中瑟瑟摆动,但他的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晶莹如玉的手掌上炸出几朵一闪而逝的电花,沉声道:“请剑!”
徐北游神色平静,“冰尘执掌紫薇都未曾拦下我,纵使你有法剑又如何?”
傅中天没有说话,静待法剑现世。
苍穹破裂。
滚滚黑云向四周退散。
一柄纯黑之剑从苍穹裂口处缓缓探出云端。
傅中天朗声道:“此剑名为应元,我道门九大法剑之四,若是平时,想必奈何不得你,可在当下,斩得你这个重伤之人否?”
徐北游平淡道:“尽可放手施为。”
傅中天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虚敲一下。
以黑剑为中心荡漾起一圈肉眼可见的黑色涟漪,滚滚黑气如一个不断扩大的圆圈向四周扩散开去,转眼间弥漫一方天幕。
徐北游无动于衷。
黑气漫天盖地,朝其下的徐北游层层下压,不过在距离徐北游头顶上还剩下三丈距离时就骤然消失不见。
不管黑气如何汹涌向前,都是徒劳,徐北游以诛仙剑气结成剑幕,将黑气层层削减,使其始终不能前进分毫。
傅中天再屈指一弹。
应元法剑的整个剑身从云层中全部探出。
这一刻,傅中天的脸上无悲无喜,手掌猛然往下一挥,好似将领号令大军出击。
高悬在天幕上的应元法剑轰然落下。
一道接天连地的黑线携带着滚滚黑气自上而下,瞬间吞没徐北游。
不过很快就烟消云散。
傅中天的神态骤然凝重。
只见一枚上有九龙交纽的印玺悬于徐北游的头顶,道道玄黄之色垂落,使得这一剑根本无伤于他分毫。
传国玺,上应人道大势,下是这座皇城大阵的枢纽核心。
天时地利尽在我手,就算我是重伤之身,就算我十七楼的境界已经摇摇欲坠,你又如何与我相争?
徐北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