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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命支点产生了,他的存在是一团毁灭一切的烈焰,一团熊熊燃烧的,向世界复仇的火焰,孟太华新生了。
当第一束阳光照到谷中时,孟太华站起身,已完全没有了悲痛,很平静地对着盈月尸身说道:“师妹,太阳出来了,我为你梳洗打扮好吗?”到小溪边撕下一片衣袖,浸湿了给盈月擦去已经干却的血迹,整理好被晚风吹散的秀发,微笑着说道:“师妹,你真美,作我孟太华的妻子好吗?”折下一根细长的草叶做成指环戴在盈月的手指上,附下身轻轻一吻她的额头。起身走到一面巨大的岩壁前,只见有一块极为光滑,上面刻着孟太华和盈月的名字,还有一些有趣的符号,那是他们小时候第一次到这谷中时,二人亲手刻下的,盈月还将此谷取名为“华月谷”,将二人名字的最后一字合起来作为谷名。想到这些孟太华轻然一笑,伸出左手只轻轻一抹,石粉飘落,字迹全无,然后双掌紧贴岩壁,体内真气如若惊涛滚滚而动自掌心送出,如同波浪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岩壁。只听得隆隆声响,巨大的岩壁整个的震动了起来,顶上生长的草木哗哗作响。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孟太华头顶上冒出白气来,双手缓缓松开,咔咔声响,原先平整的岩面,慢慢龟裂,现出一人多高的拱形门洞来,里面坚硬的岩石已被他强悍无匹的内力击碎,变成了小石块,散了一地。孟太华退后两步,双手忽然一伸一收,呼呼声响,内力所至洞里的石块都被吸了出来,再向旁边一推,石块纷纷下落,在树丛中堆出一座小山来。走过去抱起盈月,轻轻地说道:“我们的新家建成了,我们走吧!”
这石洞足有两丈深,里面更为宽广,晨光从洞**入,在洁白的岩壁折射下使洞内柔和而又明亮。孟太华笑道:“师妹,你喜欢这里吗?这就是我们的家,虽然简陋却很清静,很整洁,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我去办些事,办完了就来找你,留你一人在此希望不会太孤单。”
凝视良久,终于一声轻叹走出洞外,伸手凭空一抓,原先盈月躺过的那块岩石呼地自地上弹起飞到他面前,双手抓住轻轻放在洞口,再往里一推,轰隆一声响将整个洞口赌得严严实实。伸出手来,在岩石中央抹了几抹,那一处变得平整如镜,随伸指写到“孟太华、盈月之墓”,坚硬的花岗岩在他手中直如泥沙随意摆弄。
写罢仰天长叹:“灵地潇潇,汝不相伴,我心独一。”往昔种种于一瞬间灰飞烟灭。走到石碑旁边在岩壁上又挥手写到“天山意水寒如铁,丰年玉断忆心酸。此去天漄无归路,剑指平川化鬼颜。”几分凄楚,几分悲凉,几份怨恨,写尽心酸。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司空志带着弟子终于找到了这里,看到孟太华上前急切地问道:“太华,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们整整找了一个晚上,月儿呢,月儿呢?”忽然看到墓碑,说道:“你把月儿葬了?”附在碑上哭道:“月儿呀!是爹爹不好,爹爹没有好好照顾你,保护你,你是爹爹唯一的女儿,你走了,丢下爹爹一个人,可让爹爹怎么活呀!爹爹的心都快要碎了,月儿呀……”两行老泪滚滚而落。哎人生的三大痛,莫过于早年失去双亲,中年失去爱侣,晚年失去子女,他就盈月一女,平时爱若掌上明珠,此时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确够受的了。众弟子也特别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师妹,此时她去了,人人都从心底渗出两滴痛心泪来,孟太华却是早已没了眼泪。
经众弟子宽慰,司空志的心境渐渐平复下来,擦了泪水,对孟太华道:“华儿呀!你师妹的死乃是意外,你也不想的,师父不会怪你,月儿自小就很敬重你,自也不会怪你,你不要太过伤心了。此时我们还有一件大事要去办,若不成功,整个天山派就完了,你一定要帮为师。”
孟太华木然地道:“我会的。”对着墓碑说道:“师妹,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陪你的。”转过身,谁也不顾地向回走去。
回到山顶住地,众中原武人早已起来,不见天山派弟子,一时间吵吵囔囔乱成一片,司空志急忙上前向众人倒歉,并说明原由,请各人用餐后再商大计。众人体谅他新死了女儿,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许多人都是是标准的肉食类动物,一日无肉便索然无味,天山派在山上所准备的皆是素食,因此对吃饭不感兴趣,又有许多人受神剑诱惑,只想早点找到称雄称霸,很有废寝忘食的精神,所以都囔着尽快出发。
司空志大声道:“天山的山系很长,范围很大,道路复杂又多毒虫猛兽,因此,为了安全起见,我提意大家组队搜索,由我派熟悉地形的弟子引路,一方面不至迷路,另一方面也可划分区域,避免自由散乱,让一个地区重复查找,浪费时间和人力,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一部分有小脑没大脑的人就喊好,思维敏捷善于谋划者也不得不佩服司空志想得周全,只不过也因此生出几分疑点,似乎天山派这次邀众人的目的并非为了庆贺新宫建成、联络一下感情,而在于寻剑,并且事先已计划的很周全。
经过商议,四百之众分作十组,天山派出二十名弟子,每组两名,兵分十路,晚上不必上山,可宿于山下的小幽谷中,也可以在外露宿不归,只是要十日相聚一次,清点人数,互通所得,以免人员走散或出现意外。按排已毕,众人风风火火地下山去了,余下的弟子也散了开去。
殿中再无别人,孟太华说道:“师父,这些人各个都是酒囊饭袋,留着一点用也没有,不如尽早除掉,免得让人看了碍眼。”
司空志将孟太华看了又看,说道:“华儿,你变了,变得冷血无情了。哈哈,不过这样才有霸气,要成就大事,就必须有霸气,只是必要的时候,要学会隐藏,你明白吗?”
孟太华道:“我不需要隐藏,我的实力让我不再畏惧一切。”
司空志道:“不错,你的实力够强大,没有人可以打败你,但是找神剑却必须人数够多,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强就可以完成的。”
孟太华道:“您也认为神剑在天山?”
司空志道:“不敢肯定,但师叔当年的确在天山见过‘冷血剑神’而师祖的失踪,据说也是因为他,由此看来,在天山的可能情很大,我们不防让这群白痴帮我们找上一找。”
孟太华道:“天山这么大,何时是个尽头?”
司空志道:“十天,就十天时间,神剑可能存在的范围应该找尽了,十天一后,无论是否找到,都将是他们的死期。”
孟太华道:“我有些等不及了,若我出手,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司空志道:“有些事是不能靠杀人来解决的,况且一个人也杀不尽天下人,要杀尽天下人,还需天下人齐动手。”
孟太华自语道:“杀尽天下人还需天下人齐动手,若将天下人分作敌对的两派,杀到最后岂非所剩无几?”这正是他想要的。
司空志笑道:“你不会真想杀尽天下人吧?我们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有了权利,什么事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实现。”
孟太华又自语道:“权利?”
司空志道:“不错,权利,你是师父最喜爱的弟子,师父将来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好好地帮师父作事,师父将来交给你的绝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天山派,而是整个中原武林,甚至整个的天下。”说到高兴处,禁不住哈哈大笑。
孟太华道:“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听‘悬月教’的摆布了,我们自己干,只要有我孟太华在,师父的心愿一定可以实现。”
司空志道:“我怎可能受‘悬月教’的摆布,表面上看来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孝忠‘悬月教’,实际上是在为我们自己铺路,‘悬月教’的势力现在很大,只要这次计划成功,大半个武林就控制在其手中,而武林中最难缠的‘风云一体’势力也会极大的削弱,到那时我们再从‘悬月教’内部入手,将任玉英那贱人除去,控制整个悬月教,随之向残留的武林门派下手,灭掉‘风云一体’,整个武林便尽在我们手中。”
孟太华道:“师父想得果然周全,不过独一无二才是至尊,神剑若有三柄,岂非可以相互对抗,失去了其应有的威严,我看那两柄剑不出现最好,我去悬月教夺下‘悬月剑’,天下便再无敌手了。”
司空志道:“话是很对,只是任玉英的剑法造旨极高,十六年前她到天山时我和她交过手,她的‘七绝剑’是南海一派的不传之学,与我们天山派的‘五伤剑’不分上下,因此我才同意和她结盟。你的武功自然比她强,但她多了一炳杀人于无形的神剑,就很难对付,师父之所以要找出两柄神剑,其实是在为你找一柄必胜的兵器,你若胜了,三柄神剑尽在手中,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孟太华觉得有理,便道:“师父说的是,徒儿明白了。”
“五伤剑”和“七绝剑”同出自南海一派,威力可说是同等,只是各有所长,司空志生性居傲又野心勃勃,是一个不甘屈于人下的主儿,但武学造诣并非很好,当年任玉英来天山找杜永存,与他相遇,他见任玉英美貌,出言相戏,任玉英笑言相对,却忽然出手将他打伤,他盛怒之下尽显所学,结果根本不是任玉英的敌手,几乎送命。当时任玉英正急于笼络武林中的大小门派,便迫他孝忠“悬月教”,为保性命司空志只能苟且立誓,永远效忠于“悬月教”,此事成为他终身耻辱,深以为恨,立誓要报复任玉英。
只是天山派距中原极远,门中弟子又少,任玉英用不着,便令其广收门徒,充实自身的实力以待后用,除了每年有信来往于二人之间,通报一些情况外便再无联系,所以二者之间的关系一直无人知晓,司空志羞于向门人提及自己的败绩,便也隐瞒不说。一闪过了十五年,任玉英才交下任务,让他以新宫建成为名,邀众武林人士前往天山,后又感理由不充份,加之以“悬月剑”陷害“风云世家”未随,却露了形迹,惹得四方争夺,于是故意放出神剑隐于天山的传言,以此为饵,引得众武林中人踏破铁鞋也要赶往天山。其中有一些大门派虽然感到此传言不足为信,不欲前往,任玉英又生一计,派孟太华亲自前往邀请。此时的孟太华实在威名大震无人可及,这些门派不得不卖他个面子,如此一来,影响加剧,赶赴天山者更众。
天山派早流传着神剑隐于天山的传说,司空志接任掌门以来便严密封锁消息,派弟子在山中寻找,可惜一直无果,初听到任玉英要他以神剑的传言为饵,还道是秘密泄露,着时气愤了一阵,将门下弟子个个恨批了一顿。其实任玉英之所以为此,皆因十六年前天山顶上试剑恐吓司空志,留下了十数道神剑剑痕之故。不过后来司空志倒也想通了,自己多年找剑不获,不如就让这帮人帮着去找,若是无果再下手不迟,若是找到,天山是自己的地盘,略施小计还不让众人全部死绝,到时神剑在手,事又办成,便可向任玉英邀功,借此靠近,司机雪耻,杀任玉英,接管悬月教成就大事,他的如意算盘也就这么简单。
只不过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在里面,那就是孟太华。孟太华自小心气便高,绝不与人分享任何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切都求最好,独占,此时身具绝世武功,盈月的死又使他深受打击,性情已变得不可捉摸。司空志要办成这件事,甚至以后杀任玉英、夺悬月教,都还需要他的帮助,只是不知孟太华会不会向自己下手,夺权称霸,于是他只能全心全意对待孟太华,借着自己是师父和盈月父亲的身份以情感来笼络孟太华,并极力许下诺言,自己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将传给孟太华,让他不至于向自己下手,但内心的恐惧迫使他又不得不在暗地里作出防范,以免孟太华六亲不认杀了自己,这种防范其实已经很早了。孟太华自小长在天山,是他最器重的弟子,但他也只授他“天山飞雪剑”,直到派孟太华去中原传递请帖,盈月也要跟着去,为了女儿的安全,他才授了“五伤剑”给孟太华,但其中最为重要的“剑气诀”却不提及,直到银涛大败闰斩时,剑气四射危及自己的计划和天山派的声誉,才不得将“剑气决”吐出,以借孟太华之手保全自己。
此次他利用众人为自己找剑,名义上是为孟太华寻一把趁手的神兵利器,好对抗任玉英,实则在为自己找一把最强有力的防身武器,若以后孟太华果然为了权势不讲情义要杀自己,那么唯一能够救他,保他性命的唯有神剑。但孟太华的心思是任何人都难以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