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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剑在函谷关外大有来历,湛泸剑有两把,一黑一白,黑剑宽厚仁慈,就像是上苍明察秋毫的双眼,注视着尘世间的一举一动,是一把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剑。
而白剑却恰恰相反,若是说黑剑是仁慈,是一双明白是非的眼睛,那么白剑就是杀戮,是斩仙台上斩尽邪魅罪恶的铡刀,斩断尘间不平之事。
何安在悄悄吞下口水,解下背后的沐春剑,只见得洁白如玉。
李长京摇了摇头道:“这把剑不是湛泸,它的来历就连我都不清楚。”李长京侧头看向宁如意。
宁如意沉默片刻,灵海内顿时光芒四溢,一团光华内缓缓出现一把宝剑,宛若出水芙蓉一般清冽,又像是山间疾风一般凌厉。
这时何安在才仔细看清了宁如意手中的剑,那是一把浑然一体洁白长剑,锋锐无比,剑身刻有山川草木云闪出深邃的光,是一把气势咄人的利剑。
李长京背后一黑一白两把湛泸剑若龙凤一般萦绕飞舞,他笑吟吟地说道:“我记得建木身上的剑伤,就是这把白湛泸所赐。”
何安在顺着手指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在槐树虚影的右侧有石磨般大小的切口,流淌着不死不灭的气机,显然是被人强行斩去了枝干。
羽血面色不悦,看向那两把名彻天下的神剑,沉默了。
圣主本体为建木,自一入世便力压当世同龄的天骄,临近成年时更是所向披靡,不过修行百年时间,证道成圣,不过千年便打败了前代圣主,举世无敌。
只可惜饶是在大道上一路高歌猛进,横推所有敌人的圣主,在其证道成圣之后,却遇到了一个差点让他道心崩碎的人,而更为让他羞于启齿的是,那人竟然将建木主干斩下一截,生生移栽九州,日夜遭受九天雷劫。
这是一桩世人罕知的秘史,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知晓。
羽血作为五虎将之首,圣主的心腹也才略知一二,了解的不甚详细,只知道当时斩断建木的是一位青年剑客,他手中的剑,便叫做湛泸。
而李长京自然更为了解,因为当年斩断圣主枝干的人,正是自家先生。
后来先生将建木的一截栽种在太行山,挖了一口井,引得黄河水天上来,建立起了翰林书院,翰林书院原先只有一个学生,叫做李长京,过了近百年才迎来了第二个学生,叫做陈情一,是陆茗娴的先生。
小十五,正是当年建木诞生的灵智,起先弱小不堪,承受不了天雷威势,被先生收入剑中孕养。
先生时常会招呼两个人坐在槐树下,他会摸着自己和师弟的脑袋,讲着他以前的丰功伟绩。
李长京苦笑一声,摇了摇脑袋不愿去回忆起那些陈年往事,他深呼吸口气,右手突然抬起,猛地往下一按,他身上的灵气居然飞速的浓郁起来。
“何安在,宁如意你俩且看好,这才叫真正的湛泸剑。”李长京沉声喝道。
一股惊人的波动从小童身上散出,如同天威一般,有滔天的杀意,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一个小童,而是一个身披战甲的铁马将军。
羽血盘坐在神焰中,一阵心惊肉跳,手中动作不断,拍出一道道法印,加持在建木虚影上,一时间建木暴涨,枝条蔓延在空中如闪电般袭来。
李长京心念微动,朗声道:“这一剑,叫做仁。”
黑剑冲天而起,离地三丈处开始急速暴涨,他背后那尊长髯白袍儒家圣人,探出一张巨手将黑剑握在手中,持着黑剑拍击出去。
没有想象中的快刀斩乱麻,在黑剑触碰到那些建木枝干时,竟发出了兵刃交接的火光,一时间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黑剑其上的日月星辰按着一种怪异的纹路运作,空气似乎都变得扭曲起来,那些粗若磨盘的树枝被齐齐碾压碎成点点辉光。
“这一剑,叫做斩。”随着李长京口中的话音,白剑暴起发难,如箭矢一般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妙的丝线。
黑剑象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白剑象壁立千丈的断崖轰然而至,一时间气象万千。
建木虚影在黑白双剑的夹击下,显得尤为脆弱。
两条璀璨到了极致的剑光,撕裂开厚重的树身,斩断了坚实的山脉。
从地而升,刺进空中某处。
那处虚空中,无数的黑白交接的光芒爆裂炸碎开来,裹挟着丝丝金光和血迹。
羽血本欲借着建木抵挡一二,让自己这具身外身先行逃离,只可惜李长京丝毫的机会都不会给他,湛泸剑准确无误地刺进虚空中,将其这具身外身彻底刺穿。
整片天地风雷翻滚与函谷关上空的阴雨连绵相得益彰。
两个地方,相同的景象,昭示着全天下人,九州大陆再一次都发生了圣陨。
李长京唤回湛泸双剑,光华闪烁间,何安在只觉得心神一震,灵海处再次多了一个倒悬剑山,静静悬浮在灵海上空。
他背负起双手,看向腥风血雨的战场,缓声说道:“叛敌者,杀无赦。”
方家楼主踉跄上前,抱拳作揖,环视一片狼藉的方家楼,神色有掩盖不住的黯然,略作犹豫,“参见李主。”
李长京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我已经不是九州之主了,就不要这样喊我了。”
方家楼主犹豫再三,固执道:“我自幼时便在您的正气天下,就算是如今改朝换代,您也依旧是我心中的天下之主。”
李长京眯眼,转过身,摇头晃脑的缓缓前行,“随你吧。我带着小家伙们走走看看,你先把你方家楼的事办好吧。”
何安在两人慌忙跟上,紧紧尾随其后。
方家楼主看着三人逐渐远去的身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三人所过之处,惨叫声不断响起,一团团血雾爆炸开来,李长京背负双手,自言自语道:“十九楼怕是只能剩下十楼了。”
何安在张大嘴巴,他看到李长京根本就没有出手,那些随便拎出来一个就能在九州成宗立派的强者,便莫名其妙的爆炸开来。
只是这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没看几眼,何安在便走不动路,扶着宁如意呕吐起来。
宁如意嘴角抿起,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从乾坤袋里摸出手巾与水壶递到何安在眼前。
李长京啧啧打趣笑道:“好一个郎情妾意,叫我这老头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宁如意俏脸微红,不去打理小童。
何安在漱了漱口,一脸歉意地接过手巾,擦了擦嘴,有淡淡的香味传入鼻腔,顿时让他整个人也轻松不少。
当三人走至何家楼时,小童驻足许久,微微思索过后,隔空点出一指。
原本与何家族人大打出手的叛徒们居然齐齐爆裂开来,一个不剩。
“小家伙们,你知道如果九州圣陨过多,会怎么样吗?”李长京眼神平静,视线一一望过那九座死一般寂静的楼阁。
何安在摇摇头。
李长京带着询问之意看向宁如意,后者亦是摇头不知。
李长京捏了捏下巴,向着前方缓缓伸出一手,说道:“天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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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何安在;你看到了吗?()
李长京背后再次显化出巨大的洁白法相,顶天立地,让人不由得有种顶礼膜拜的感觉。
原本寂静无声的九座楼阁齐齐飞出九道虹光,皆是圣人之列。
李长京手指轻轻攥回手心,语气淡然,“你们说,该怎么办?”
这一刻,高高在上的圣人们噤若寒蝉,明知道必死无疑,却没有一个人敢转身逃跑。
李长京不耐烦的用手指捏着鼻梁,也是非常头疼。
九位楼主,全是圣人之巅,无论对于九州还是大荒来说,都是一股中流砥柱般的存在,甚至可以称为九州的底蕴。
“说话啊。”李长京不耐烦地吼道。
九位楼主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庞大的实力差距让他们毫无抵抗之意,更何况李长京此刻有九州气运加身,是天尊地重的九州之主,在这方天地下,他就是规则。
这时,一位发须洁白的老人缓步上前,颤颤巍巍地跪拜,满口说不出的苦涩,“求李主放我张家楼数百位妇人妻小一条生路,他们是无辜的。”
“求李主放我公孙家妻儿老小一条生路。”
一时间,九位圣人皆跪拜叩首。
没有一位圣人是为自己求饶,全都是为自家手无寸铁的妇孺求一条生路。
李长京阖上双眼,缓缓地呼出一口长气,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深沉,“何安在,你觉得该饶吗?”
何安在愕然,略作思索,双手握拳微微低下头说道:“只是手无寸铁没有参与的妇孺,饶他们一命也无妨。”
李长京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宁如意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对于何安在的回答很不赞同。
“你什么想法?”李长京注意到宁如意的动作,眉头有些舒展开来问道。
宁如意说道:“都该杀。”
“为什么?”何安在忍不住问道。
宁如意叹了口气,眼神坚毅说道:“斩草须除根,若是今日,你妇人之仁留了这些孩子一条命,你以为他们会感恩涕泪?不可能的。”
何安在不悦道:“我又不图他们回报,只是这些孩子都懵懂无知,根本不知道父辈们做的是什么,为什么要他们也一起承担后果。”
李长京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慷慨激昂的话语,悠悠叹道:“十九楼的孩童皆是根骨奇佳,日后注定会有一番大成就,就连成圣都不是不可能。可杀父之仇,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你懂了吗?”
何安在沉默不语,这其中的话语他自然听出了端倪。
这些孩童可能初时不显山漏水,可若是日后真的成长起来,谁能保证他不会为了杀父之仇而对九州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就算是有些人明白自己父辈做错了事,可是不是人人都有圣贤心。
李长京见何安在缄口不言,暗暗叹了口气露出一丝不忍之色,再面向那些跪拜在地的圣人时变得威严庄重,他沉声道:“你们现在想起了自己的妻小,可你有没有想过其他被你们杀害的无辜子民?又该怎么对这些亡灵做出一个交代?”
声音越来越高,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李长京眼睛里布满血丝,这是多久没有动怒了,就连李长京自己都记不清楚,在几百年前自己进入星河之上的春风富贵山之后,好像就没有因为什么事生气过。
李绣春的冒犯也好。
陆茗娴的阳奉阴违也罢。
都算不得让他生气,只是有些不高兴。
而现在,李长京是彻彻底底的大怒起来,不为了其他,只为了这些无辜冤死,数以万计的子民。
大局已定,原本是叛变方势如破竹的碾压之势,因为李长京的到来,羽血身外身的陨落,发生戏剧性的反转。
再加上李长京抬手间灭杀了九座楼阁近乎全部的圣人,导致了彻底的战败。
此刻其余十座楼阁的楼主皆化作长虹掠到李长京身边,接连问候作揖,立在其身后。
何家楼主是一位麻衣老人,发须衣物沾染着血迹,视线扫过何安在后,略作停顿,眼中露出些许不解,转而被欣喜替代,刚要开口却被李长京一声干咳打断,慌忙噤声走开。
何安在疑惑地望了望麻衣老人,百思不得其解,询问的目光投向李长京,后者却丝毫没有任何解答的意思,当下也识趣的不再多嘴。
十位楼主的眼神复杂,有苦涩,有悲哀,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突然间兵戈相见,叛变投敌,这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有些难以置信,如今却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一时间心情也是沉重无比。
两方人各怀心思。
静静地等待小童说话。
李长京背后法相洒落星星银辉,看起来像是一位虚无缥缈的仙人,这位浑身洁白的儒士老人,突然缓缓抬起了巨大的手掌。
“求李主三思啊!我等自陨谢罪!”
跪拜的楼主中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一身着华贵衣物的老者目呲欲裂。
然而洁白法相神色冷漠,一张巨手像是灭世神罚一般,竟然生生将一座楼阁拍的粉碎,有惨叫哭喊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