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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官道往西约还有三十里路,只是城门已闭,卯时过半才会开,看你们这马已经劳顿不堪,不妨慢慢赶去就好。”
“如此这便多谢了!”白衣公子说罢对着封自在俩人抱了抱拳,仍是速度不改,带着身后一众人向着杭州城策马疾驰而去。
那马车路过封自在的时候,封自在闻到车中飘出的一丝胭脂香味,微微皱了下眉,一手搂着浑身无力的黄姑娘,一手从腰间拿下酒葫芦,灌了一口喃喃自语:“这他娘的是京城悦然芳的胭脂,他家是只供后宫的,这车上定是个女子,难道还是一位宫里的贵人不成?”
“你怎知道那悦然芳只供后宫的?”
“京里万家的菲儿小姐最喜欢这悦然芳的胭脂,托老子去”封自在骤然一惊,缓过神来,只看怀里美人满脸怒气,张开樊素小口就往封自在胸口咬去。
封自在连忙躲过,搂着黄小姐,身形一动,掠到路旁一棵树下。扶着那黄姑娘坐下,与她隔了远远的喊道:“你一个闺女家家的,怎么还咬人啊你!”
“咬你?我还要砍死你!”
“黄姑娘!黄姑奶奶!虽说初次见你,我言语有些轻薄了,但你要我跟你道歉多少次你才能罢休?”
“言语轻薄?你这淫贼不但言语轻薄,还看了我身子,连我你都偷看!”
“那是个误会!我去河里捉鱼,谁知道你在岸边如厕”
“住口!我今日才知道你这淫贼不光逃跑的功夫厉害,武功也这般高强,你一剑杀了我便是,一个淫贼何须在这里装腔作势!”
封自在只觉得被这黄姑娘闹得脑子一片混乱,又念着李老实二人安危,急又气的说道:“淫贼?淫贼?老子要是淫贼,你以为你现在还会穿着衣服嘛!就你那麻杆似的身板,随便找个窑子,里面哪个妖精不比你胸大臀肥?”
话一出口封自在就知道自己又他妈的说错了,讪讪的不知怎么再往下说。
那黄姑娘被呛的也是没了言语,在那里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浑圆,泪珠子不要钱时似的往下淌。
黄姑娘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想自己不过一个二十岁的妙龄少女,那日被歹人迷晕,正在紧要关头封自在从天而降,那时若不是听到那句不着调的话,自己说不定会将他当成大恩人一般对待。
后来种种,阴差阳错,如今封自在更是坦言说她连一个窑子里的姐儿都不如,弄的她大是心灰意冷,坐在那里呆呆的出神。
忽然感觉身上被封住的内力恢复如初,再看一眼那封自在也已没了踪影,下意识的捡起两把苗刀,茫然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耳边又响起了封自在的声音,竟是封自在已传音入密的功夫向她说道:“我今日有要事在身,暂且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还是后会无期吧。”黄姑娘想着封自在刚刚的话,只觉得自己下贱无比。
怕是在封自在心中,一个婊子都比自己好上万倍千倍吧。
黄姑娘望着天上的月亮,皎洁的月光照在路上,若是能走到那月亮上,从此远离红尘纷纷扰扰的一人过活,那该会有多快活。
不知行尸走肉般的走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黄姑娘只是追着月亮走,身边光景已从宽阔的官道变成了幽暗的山林,她心中郁结难解,望着月亮慢慢下沉,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别走,别走,月亮你别走”
黄姑娘一时间只觉得喉咙一甜,眼前一黑,自此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黄姑娘感觉自己眼前多了一片光亮,甚是晃眼,无力的挣开双眼,只见昨日自己兀自追随的月亮已经换成了午后明晃晃的太阳,挂在空中兀自耀武扬威的。
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糯糯的童音:“小狐狸,小狐狸,你看这个姐姐醒了!”
第十五章:救人()
原来,小狐狸和秋儿两人说好抓蟋蟀和魏永换大缸之后,便来了后山,秋儿兴致满满的开始翻动石头找蟋蟀,小狐狸手里拿着一罐子醪糟,一边喝的呲溜响,一边教给秋儿怎么分辨蟋蟀公母,哪样的蟋蟀斗起来厉害,哪样的就算送给老药罐子都不要。
俩人一边抓虫一边玩闹,不到半个时辰在小狐狸的首肯下,秋儿已经将准备拿去和魏永换大缸的虫儿抓好,用盛醪糟的竹罐子装了。
正当一切妥当了,两人要回破庙的时候,被眼尖的秋儿发现了一个昏倒在长草堆中黑衣女子,旁边地上还有一滩血迹,女子手边躺着两把明晃晃的苗刀。
小狐狸壮着胆子上前探了探黑衣女子的鼻息,发现这女子只是昏睡在地,不由得长长的舒了口气,低声对秋儿说道:“这北山有蛇,有虫,也有鱼,地上生出个活人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说完便将女子腰上的刀鞘取下,把地上两把苗刀收入鞘中,别在了自己腰上。又自言自语的说:“这小妞看着个小紫差不多大,一身黑衣服不像个好人,不过这两把破刀看上去虽然没我的苍炙漂亮,但扔给当铺多少能换俩钱花花。”
要知道自从秋儿来了之后,除了那“红粉妖灵”让俩人赚上了一大笔,但花销也变多了不少,以前小狐狸可是万万舍得自己掏腰包买烧鹅醪糟的。这会儿三元楼的烧鹅烤鸭还剩了不少存在破庙里,手上还一人一桶的拿着放了好大一把桂花的滑头鬼醪糟。
看到眼前有只“肥猪”倒地不醒,这样千载难逢的赚钱机会,小狐狸哪里肯放过。
“这个姐姐也是奇怪,怎么倒在了这里。”
“管她怪不怪,这两把破刀拿去当铺换钱,我再看看这小妞身上有没有钱袋银两。”小狐狸嘴上说着,两只小手也不安分的在黑衣女子身上翻腾了起来,直到从黑衣女子怀中翻出一个钱袋子和一个木牌牌才住手。
“小狐狸,这姐姐还没死,你就拿她钱袋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小狐狸看那木牌牌灰不隆冬的一面写了一个“月”字,一面写了个“令”字,想来也不太值钱,便抛给了秋儿。看也不看秋儿的说:“你瞧瞧这小妞的打扮,一身衣服黑乎乎的,不是贼偷,就是大盗,咱们不过拿她些钱财,说不定老天爷都会给咱俩叫好呢。”
“万一她醒了怎么办?”
“你傻啊,找根藤条先把她绑了再说。”说着小狐狸又拍了拍腰上的苗刀,“她若醒了,要真是个恶人,说不得你狐狸大爷就要为民除害了!”
“你敢杀人?我是不敢的,虽然我学的武功,好多都是杀人的功夫,但是娘亲说杀人总归是不好的。”
“费那么多话干什么,先把她绑了再说。”
俩人吭叽吭叽的找来了好些山中的藤蔓,小狐狸寻思了一下,坏笑着对秋儿说道:“秋儿,今天让你见识下,你狐狸爷爷的绑人大法!”
说着把黑衣女子左手和右脚凑了一对,放在前身,右手和左脚再凑一对放在后身,用那藤条也不知绕了多少圈圈儿,绑完之后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大麻花。
秋儿被那黑衣女子的滑稽样子逗的“噗”的笑了出来,再看小狐狸正歪着嘴满脸坏笑的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对小狐狸说道:“你这绑人大法好厉害啊,这姐姐这个模样就算醒了也是不能动弹的。”
“那是,你说要不要把她叫醒问问?若她不是个恶人,咱们放她走就是,但是这钱袋子可就归了咱们,怎么说咱们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
“那要是个恶人怎么办?”
小狐狸直接照着秋儿后脑瓜子呼了一巴掌说道:“你傻啊,真是个恶人,就这么绑着呗!”
俩人对着被绑做麻花样式的女子又是拍打又是吼叫了好久,那女子依旧是沉睡不醒。这会儿秋儿说:“还是应该弄些水来,把她泼醒。”
小狐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醪糟竹筒子,里面还有大半罐子,寻思:“这醪糟好歹是三文钱买来的,拿来泼这小妞不值当。不如”
小狐狸心思一转,便对秋儿说道:“秋儿,今天再让你见识见识狐狸爷爷的另一门绝技!无敌童子尿!”说着便解开了腰带。
“咦!那可恶心死了,到时候这姐姐醒来会和你拼命的!”秋儿说着,早已远远的躲了开来。
小狐狸也不废话,一泡童子尿直直的对着那黑衣女子的俏脸就淋了下去。不久狐狸大爷停了那淹死过无数蚂蚁,疏通过无数老鼠洞,偶尔做做好事灌溉一下庄稼的尿水。
小狐狸喘了一口气粗气,邀功似的说道:“他奶奶的,尿的你狐狸爷爷一身大汗!这绝技还是少用的好,少用的好。”
躲在远处的秋儿笑道:“小狐狸,人在尿尿的时候是不可能流汗的,除非那人身怀内功,用内力逼出汗液,不然绝对不会一边流汗一边尿尿的。这是我爹爹教我练功的时候说的。”
小狐狸大话被识破,尴尬的笑了一下,飞快的系好腰带,收拾妥当“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秋儿红着脸捏着鼻子凑上前来,只见那黑衣女子紧锁峨眉,眼睫微微颤抖了几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珠子便露了出来。
“小狐狸,小狐狸,你看这个姐姐醒了!”
“我就说,我的放水大法厉害吧!”
黄姑娘一睁眼,看见天上的月亮换成了太阳,自己脸贴在地面一滩温热的泥巴里。又看见两个七八岁的娃娃,在自己面前哇哇的叫唤,其中一个壮实点的腰上还插着自己的苗刀。想要起身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左手绑着右脚,右脚绑着左手的已经被绑成了一根麻花。又挣扎了一下,发现内力紊乱不由自己掌控,浑身也是酸软无力。无奈的望着两个小娃娃说道:“这是何处?是你两个小娃娃把我绑起来的吗?”
只见那个瘦瘦小小的娃娃对自己笑了笑,说:“姐姐你醒了?我和小狐狸上山来抓虫,刚好碰到你躺在地上。”
又见那个腰上别着自己双刀被称为小狐狸的娃娃一巴掌抽在那小娃娃后脑勺上“秋儿你个笨球,和她说那么多干什么,看她打扮,肯定是个贼偷!”
那小狐狸又转过头来摸了摸腰上的苗刀,一仰头,对着自己说道:“我来问你,你是何人,要知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你个小妞身上可还有钱财,若是识相便早早交给你狐狸爷爷,若是没有,就别管你狐狸爷爷手上双刀不长眼睛了!”
黄姑娘本还浸在昨日的种种是非中,但这会儿却被这八九岁的小狐狸硬装土匪的模样逗笑了,说道:“你这狐狸爷爷定是听说书的说水浒传听多了,学个李逵一点都不像,我看啊,八成是个李鬼。”
小狐狸老脸一红,右手指着他喊道:“呔!你这厮好生放肆,还不从实招来!”
黄姑娘再笑道:“哟,这又换了包公的铡美案了。脑门上却少个月牙牙。”
小狐狸挺了挺脖子又说道:“你这厮虽然身强力壮,但有我双刀在手,定是容不得你嚣张!”
“我想想?这是说岳里的岳云?不像,不像,人家岳云用的是一对八角梅花锤,你拿着我刀算什么?”
黄姑娘的话气的小狐狸直跳脚,最后又是怒道:“你这小妞,太也放肆,我死也不给你松绑,倒看你如何是好。”
“我又何须你松绑?”说完黄姑娘又是暗调真气,想挣开藤条,怎奈往日运用自如的内力,今天怎么都不再听话,想是内力上出了岔子,红着脸在地上挣扎了好久,仍旧还是一个大麻花模样。
这会秋儿看着黄姑娘的模样“咦。”了一身,拉了拉乐不可支的小狐狸的衣角,说道:“小狐狸你看,这个姐姐是练功出了岔子,这会儿内力不听话了。我爹爹管这叫走火入魔。需要好生调养的。”
黄姑娘听得一个小娃娃竟然看出了自己的问题,大吃一惊,对秋儿说道:“你怎么知道?”
秋儿看了看黄姑娘,糯糯的说:“我爹爹给我说过的,我家小砚台也出过这毛病,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平时最爱吃的葱油饼半口都吃不下去呢。”
秋儿转头又对小狐狸说道:“小狐狸,这姐姐的问题是最常见的心神失守,大喜大悲的太快,太急才会这样的,你就要开始练功的,也是要长个记性,牢牢记住才好,你把她松开吧,我想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黄姑娘听的一身冷汗,这荒郊野岭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分析自己走火入魔分析的头头是道,竟然还颇有大家风范,另一个更是嬉笑不断,机灵非凡,只觉得眼前这俩个娃娃让自己这个老江湖有些云里雾里的看不透彻了。
小狐狸闻言嘿嘿一乐,拿着个刀鞘上前拨了拨黄姑娘眉头紧锁的俏脸蛋儿,得意洋洋的笑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