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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脚下轻功展开又提上晕倒在门口,嘴边还往外渗血的姜浩,飞出了破庙。
自刚才封自在先是一招飞天酒葫芦震飞了姜浩,到之后提着人飞出去的一连串举动早把小狐狸看的眼冒精光,那双激动地有些颤抖的手抓开封自在酒葫芦上的盖子,就往嘴里送了一口,只觉得一条浑身霹雳吧啦闪着电光的火龙从就酒葫芦里逃了出来,窜过喉咙直达胃里,难受的小狐狸大声咳嗽了好几下,对秋儿说道:“这酒鬼大叔认识你啊,他是谁,怎么这般神气?”
秋儿见小狐狸喝酒,自己也凑了过去,闻了闻那酒葫芦里的味道,却被呛得难受,捂着鼻子皱着眉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爹娘的朋友吧,听那位大叔的意思该是在我小时候见过我的。”
小狐狸却也懒得多想,这会封自在的做派在自己脑子里飞快的闪现,自己不由得也比活着刚才封自在礽酒葫芦的动作,怪叫一声:“得你姥姥!”逗得身边的秋儿笑出了声。
封自在肩上扛着黄姑娘,手上提着姜浩,家传的随心意身法展开,身形动了几下,就落到院外一颗老槐树下,先是随手把那晕迷不醒的姜浩扔在地上,又卸下黄姑娘扶着坐到了树下,自己一屁股坐在那姜浩后背的腰眼处,伸手在腰上摸了摸,却是忘了酒葫芦已经给了小狐狸,叹了口气,表情严肃的对黄姑娘说:“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容得你留在那俩娃娃身边。”
黄姑娘被封自在又是搂又是抗的,气的早已浑身颤抖:“你这淫贼,和那俩孩子是何关系!”
“说来话长,老子封自在,活到现在不曾求人,但如今事已至此,说不得要拉下老脸求你件事情。”
黄姑娘想着刚刚破庙里那只从天外飞来缠满金罚与雷霆之力的酒葫芦,知道自己这半年以来的纠缠简直就是个笑话,若是封自在想杀自己绝对不是难事,看着封自在那严肃的表情微微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这淫贼又打什么鬼主意!”
“先和你说说眼前的情况,第一,老子从功法看出,老子屁股地下坐的这人绝对不是你们灵堂的红把子,他的武功路数不能对你明说。第二,这人想要害你和那女娃娃,至于为何要对你动手我不清楚,但和那女娃娃有关师门机密,也不便明说,第三,既然猜出这姜浩不是你灵堂之人,但他偏偏有你灵堂令牌,暗语想来也没说错,看来是你门中有变,不过这事你不需要插手,我与你们堂主张旭昇也算有些交情,你是灵堂的人,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们就是了。”
黄姑娘本听到“第三”时就有些惊慌,又见封自在随随便便把自己堂主名字说了出来,当下心中满是狐疑,但对着封自在这个淫贼说什么也不敢信任,嘴硬的说道:“我们门主本是江湖上大有名堂的人物,可不是你个小小淫贼说有交情就有交情的。区区一个淫贼,你也配!”
封自在听黄姑娘一嘴一个淫贼的,心中也有些气恼,叹了口气对黄姑娘说道:“姑娘你再叫一个淫贼,老子就打你屁股一巴掌,叫两声就打两巴掌,老子封自在一口唾沫一个坑的主,不信你就再叫来试试。”
说着作势要打,黄姑娘这哪还敢再试试,把头缩了缩,兀自生气,却也不敢说话了。
只听封自在续道:“你们灵堂里的人物不光识得张旭昇,和白把子的阴阳剑程博,妖精鞭俞佩闵也曾见过几面,若是你再不信,那咱们就聊聊金陵城外风灵山莊你看怎么样,当年山莊里面八十来个小娃娃现在也不知道还有几个?”
黄姑娘本来不以为意,但听到“风灵山莊”和“八十来个小娃娃”的时候,也不由得慌了神“你你怎么知道风灵山莊的!”
“不要以为一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才半夜被老子拦下,我会随随便便的再放了,若不是看你兵刃上的白把子,你以为你活得到今天吗?”
黄姑娘被封自在几句话说的云里雾里的,见封自在确实对门中隐秘所知甚详,便说道:“山莊里现在可不是八十几个娃娃,而是整整二百三十五个。”
封自在闻言嘿嘿一笑:“果然你们堂主以前那‘道义当先’的诨号比现在那‘一剑升天’可顺耳多了。”
黄姑娘听得自己堂主被夸也是一笑:“你个淫你先说你求我什么事?”
封自在也是收了脸上的笑意:“老子这就带上着冒牌的红把子离开,想来快则七八天,晚则一个月,便能回来。你和老子纠缠半年,老子知道你虽然性子不好,心却不坏,老子不在时,请你护得那两个娃娃周全。”
黄姑娘皱着眉,恨恨的看了一眼封自在,有些懊恼的说:“那天夜里我被你气的内功出了岔子,现在半分内力使不上来”
封自在打断黄姑娘说道:“不然你以为那冷凝丸是江湖郎中的大力丸,那位老前辈若是没人提前打点,就把那冷凝丸随随便便的见人就发吗?”
“你个淫你跟踪我!”
封自在撇了撇嘴:“老子只是护着那俩娃娃。”
黄姑娘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帮我查清门中情况,我便护这俩个娃娃半个月。”
“好,咱们现在就回去,你早早的吃了药丸睡了,老子拿上酒葫芦就离开,躲在暗处到你睡醒为止。”
“可是还有个难处”
“你说。”
“我没钱了,我们灵堂的情况你自清楚,我们多少有些拮据,小狐狸又把钱算的太细”
“一群穷鬼,灵堂上上下下真是对不起杀手这个职业!”
俩人也不再说话,封自在提着仍然昏阙的姜浩,跟着黄姑娘回了破庙。
黄姑娘摸着怀里的金叶子有点恍惚,这几日事情发生的太快,以前的仇人,变成了今日的恩人,而这恩人就在刚刚又变成了自己的大债主,七片金叶子,可不是自己这样一个穷鬼一时半会能还的起的。也不知这么一个邋遢的酒鬼哪来的这么多金银。
进了庙门瞧见小狐狸正抱着风在在的酒葫芦蹲在锅前和秋儿一起对着锅里的鱼一阵猛捞,看着俩个活宝,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
封自在闻见菜香,不由食指大动,把手上那半死的往墙角狠狠地一扔,一个闪身也蹲到了铁锅旁边,对小狐狸笑道:“可有你酒鬼大叔的份?”
小狐狸有些崇拜的看着封自在,右看看被扔在角落的姜浩,说道:“大叔请我喝酒,我就请大叔吃鱼,不过那个坏蛋这么扔过去只怕有些不妥当。”
“哦,你这娃娃有啥鬼点子?”
小狐狸嘿嘿一笑,说道:“论武功当然是您老人家厉害,但是说道怎么处理半死的人,您老还得看我小狐狸的。”
封自在一手抄过小狐狸手上的酒葫芦喝了一口,有些玩味的说道:“好啊,你且露一手给你大叔我看看。”
黄姑娘听得莫名其妙,也坐在了铁锅旁边准备吃鱼。而秋儿似是知道小狐狸要做什么,递给了封自在一双筷子,笑着准备看好戏。
小狐狸从屋后取来了好些藤条,嘿嘿一笑对着封自在说道:“酒鬼大叔,今天这个可厉害了,让您来见识见识绑人界排名第一的‘小狐狸绑人大法’!”
说着仰天大笑着走到了那姜浩身边,先用藤条狠狠地抽了几下这半死的恶人,便开始施展那小狐狸绑人大法。
黄姑娘却“蹭”的一下脸红了起来,咬着牙看着小狐狸,只见小狐狸按照那天绑自己的样式把姜浩左手和右脚凑了一对,放在前身,右手和左脚再凑一对放在后身,用那藤条也不知绕了多少圈圈儿,绑完之后眼前便出现了鲜血淋淋的一个大麻花,又颇为贴心的用多余的藤条把两对手脚穿了起来,方便封自在等会提着。看手法速度,竟然颇为熟练。
绑完人小狐狸回头见封自在一边看着自己一边吃鱼,锅里就剩下两个鱼头一只鱼尾了。便对封自在笑道:“您老人家对这血色大麻花可还满意,要知道这可是我小狐狸的绝活,不信您问问黄小妞,她当日被我绑完可还能动?”
封自在听得黄姑娘也曾变成过这样的大麻花,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当下也不理会朝小狐狸狂扔石子的黄姑娘,仰天大笑的抄起自己的酒葫芦,再提上那鲜血大麻花对小狐狸说道:“今日吃了你们一锅鱼,又见识了这大麻花,老子痛快的很,你俩个小娃娃都很不错,老子带着这大麻花自有去处,咱们几个有缘再见吧。”说着给黄姑娘使了个颜色,也不等小狐狸和秋儿说话,提着大麻花,身形一动已是消失在了庙外。
张小白今晚有些不太高兴,昨晚在三元楼上斗虫输给了富春和魏永不说,今个本想能从紫沉那里寻些安慰,没想到刚进一屋就被自己的未婚妻子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这才刚把紫沉哄得不闹腾了,梁妈妈又打发俩人来找老药罐子骆柏青,也不知道要干嘛。心想:“不会是老药罐子被小狐狸欺负的急了,可别拿自己和紫沉两个小辈出气才好。”
今夜无月,广仁药铺院子里紫沉和张小白对老药罐子施了晚辈礼,有些好奇又有些紧张的看着老药罐子。
老药罐子手上拿了封书信,颇有些慈爱的对两人说:“张卿,紫沉,你俩说话就要成亲了,我们这些长辈,没啥可送你们的,帮我去出城送封信,也算送你们小两口一场莫大的机缘吧。”
张小白刚要答应,却听紫沉有些撒娇的扯着老药罐子的袖子说道:“骆伯伯,从小就您最疼我了,送信这种破事情,您打发魏永富春俩人去做多好,您是没瞧见,富春现在都长成什么样子,哪家听说过人竖着不长是横着长得,让他出去跑跑也好甩下几斤肥油来。”
老药罐子宠爱的拍了一下紫沉的头,说道:“小紫你个臭丫头,送这封信是天大的一桩机缘,对你和张卿都有好处。”
紫沉奇道:“有啥好处啊?”
“没准能让梁家妹子欢欢喜喜的把你抬出门,你说算不算是好处?再说了,这一去没个怎么也得十来天,你俩小小人回程的时候自己玩闹去吧,梁妈妈可管不到了。”
紫沉拍手笑道:“那可太好了,我俩收拾收拾明早就”
话没说完,却听“嘭”的一声闷响,从天上掉了个人下来,摔在院子里。
张小白看了看那摔在地上的人,冷汗狂流,心想:“他奶奶的,从哪里来的个大麻花!”
第二十一章: 母亲()
夜无月,衣染血。
这样一个不见月色的夜晚,从天而降一个满身沾满鲜血的人,多少有些诡异,事情发生在须臾之间,弄的张卿和紫沉有些发懵。
紫沉大着胆子想上前把这血麻花看个清楚,才一抬脚,却见麻花后面不知何时站了个人,这人边幅不修,腰上还挂了个大酒葫芦。
老药罐子看着那人却笑了笑:“你个小疯子回来的倒是快,这又闹得什么疯事情?”说着又抬手抽了在身边的张小白后脑瓜子一下说道:“张卿,紫沉见过你们封自在封大哥。”
紫沉不知道这个封大哥是谁,可张小白却经常听自己干爹说起,而且每当自己练功不用心时干爹的一顿拳脚过后总是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说:“我不求你比江小子强,好歹比那老疯子家的小疯子强上些吧,这样岂不是说我还不如那老疯驴”反正自小因为“不如小疯子”的由头自己藤条,铁掌,扎马步的没少遭罪,所以说张小白从小就活在这个自己不曾见过面的封大哥的阴影里也不为过,只是听干爹说这封大哥白衣轻裘,快马利剑的好不威风,怎得却是个邋遢酒鬼?听着老药罐子的话跟着紫沉一起对封自在行了一礼喊了一声:“封大哥。”就站在一旁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童年阴影。
老药罐子咧嘴笑了笑:“小疯子这俩小家伙一个梁家妹子的弟子紫沉,一个是嵇秃子的干儿子张卿,你认认脸,他们是你的后辈,以后有空指点指点。”
封自在听了老药罐子介绍,嘿嘿一笑,把腰上的酒葫芦扔给张卿,说道:“兄弟,喝酒。”
张卿一把接过,也不矫情,打开葫芦盖子就是猛灌了一口,一口酒下肚,眼神变得亮的吓人。跟着又灌了一大口。
紫沉见张卿两眼放光一口接一口的灌酒,那酒葫芦中定非凡品,上前一把抢过酒葫芦,挑眉对封自在一笑:“兄弟能喝,难道妹妹就喝不得了?”说着也是仰头灌了一口,还没等咽下去,酒葫芦又被张卿抢走了。
封自在哈哈大笑:“哈哈,这是哥哥用了三种劣酒自己兑的,就是一个烈字,你俩要是喜欢尽管喝。”
紫沉这会和张小白一样喝的两眼直冒精光,正喝的如痴如醉,只觉得自己身在疆场,冲锋陷阵的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