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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一身邋遢,酒气冲天,正是那林间的醉鬼。
此刻那醉鬼全无醉意,双眼望向老药罐子说道:“我听那两个娃娃说,有人用鼠妇,马陆下药,还在想是哪位高人,没想到是毒手仁心老前辈您。”
老药罐子没好气的一歪嘴,淡淡道:“世间庸医多喜用名贵药材,而我最喜用虫以替人参鹿茸等等名贵药材。能认出我的人定是老朋友喽,你姓封还是姓云,司马家教不出你这样的邋遢货,看你刚才的轻功,和这张惹人厌烦的鬼脸,多半是姓封了。”
那醉鬼微微一笑答道:“晚辈封自在,拜见前辈。”
老药罐子歪头打量了打量封自在,问道:“你爹娘可好?自当年暖玉妃失踪之后,我和你爹那个老疯子也差不多也有快年十年不见了吧。记得第一次见你是你刚出生的时候,你爹高兴地就像娶你娘时候一样,抱着你给这个看看,给那个抱抱。所有人都抱过你,唯有我。你爹死活不让我抱,怕我用虫子把你药傻了。后来常听你爹提起你,却把你当宝贝般,从不带下山。我也不曾再见过你。没想到当年的奶娃娃都这大了。”
封自在笑了笑,答道:“当年因暖玉妃前辈之事,众位前辈和我爹分离之时,我还乖乖的陪着家慈在山里练功呢。八年前小子离家,来到杭州府代家严家慈向江大哥报平安,顺便看看这万里河山,花花世界,也好历练一番,却哪知惹来无数事端,算来也有八年不曾回过家了。”
老药罐子仰头叹道:“少年之时,谁不是惹祸精?年轻人嘛,难免的,你家那个老疯子不会训斥你的。你是不知道当年你老子绝对是比你更混更荒唐,不然怎么能骗到,娶到你娘……而现在,我们这些老东西也快动不起来了,老疯子也有小疯子做了继承人……对了,你这次也是因为寒玉庄之事而来?”
封自在自腰间取下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面带尴尬答道:“小子近日正在杭州……在此,在此避难,闻讯赶来,昨夜亲探寒玉庄,才知此事并非谣传。小子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猛灌黄汤,却机缘巧合遇到两个孩子抓了那马陆王,那丫头当时正在洗脚,脚丫子奇臭无比,便突也心生好奇,一来想看看这么小年纪便臭了脚丫子的小姑娘到底谁,二来也想看看究竟是何方高人敢用这价逾千金的马陆王入药。却不知竟是前辈您老。前辈们不曾遣人调查寒玉之事吗?”
老药罐子又再打量了打量封自在,答道:“你这娃娃倒是妙的很啊,虽然模样看上去也和你爹一般让人讨厌,但却也很有点你娘胆大心细的作风,看这身形你那疯鬼老爹该是把他的随心意功法传给了你这小疯子吧。再说寒玉之事,我们闻讯之时,也是都不敢相信,乃是因为近年寒玉庄的防备工作做得滴水不漏,只要在杭州城地面上稍微有些风吹草动,我们几个与庄主江小子都会立刻得知消息。但前天之事竟然在毫无征兆之下发生。也算是我等失职……哎,事出突然,我等几个又有些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全数出动寻找江小子,现在只有稽秃子和老穷酸已经动身,打探江小子消息。”
封自在闻言一愣,问道:“究竟是何事竟然能够绊住老前辈?竟比寻找江大哥下落更为重要?”
老药罐子看着封自在,突然大笑起来,道:“此事不提也罢,日后你自会知晓。”
封自在又是一愣,忽也大笑起来,对老药罐子说道:“在小子想来,江大哥夫妇武功高强,福缘深厚,定会转危为安。”说完一顿,又续道:“以前辈看,刚刚那个抓到马路王的小娃娃,怎么样?”
老药罐子“嘿!”的一笑,说道:“那女娃娃是谁,我们心里都有数。”
封自在回道:“我倒奇怪,这城里怎么会有个身怀七水三分木内性又懂得青玉折影身法的孩子。想来果然是那江大哥家那女娃娃了。不过前辈既早已知晓,又为何不将那娃娃接过来,却看着孩子这般无助流落呢?”
只听那老药罐子说道:“封小子,我们几人做事和你们三家人不同,我们万事随缘,从不强加干预,万事也从不强求,只冷眼观之,不到万不得已,我们绝不会现身的,现在万事以寻江小子为主,暗中保护那小娃娃为辅,而且娃娃身边还有个机灵的小狐狸,我安心的很。”
醉汉听罢又是提起酒葫芦猛灌一口酒,看着门外,怔怔的说道:“前辈所说甚是,万般缘定,凡事自有天命,小子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等年前事了,若小子能从那烦心事中脱身,必会回来再寻前辈,那娃娃,还要多请前辈关照了。”
老药罐子看看封自在,淡淡地答道:“关照就是不关照,不关照才是关照,这是嵇秃子说的,也是我们的一贯作风,从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你懂了吗?你自去吧,不过你要记得,不论有多少艰险一定要回来,为了这娃娃,也为了你是姓封的。”
醉汉一怔,答道:“小子理会得。”说罢,对老药罐子施了一礼,便转身出门。
只听老药罐子悠悠的对着远去的身影扬声喊道:“若是你那疯鬼爹得空,叫他过来陪我这老不死的灌几杯黄汤……”
第五章 :月颜()
天色渐暗,清风微寒,杭州东街曼歌坊一片歌舞升平。
小狐狸拉着秋儿,跨进后院,径直往紫沉处走去,随手接过一枚姑娘掷来的杏子,塞到秋儿嘴里,边走边笑的对秋儿道:“秋儿啊,加上这八十二两,我已攒下一百九十余两银子了,本来我想等我攒够三百两银子便离开临安,去别处看看,但是照现在看来三百两银子却是不够了。”
秋儿似被小狐狸的计划吓了一跳,忙吃了杏子,将核吐到一旁,怔怔的问道:“为何要离开这里啊,又为何三百两银子不够了呢?”
小狐狸轻轻的掐了一下秋儿的小手悠悠答道:“你我总是要长大的,我可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尤其是这东街,这里的人他们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人人对我都是极好,以前年纪太小倒也罢了,现在人长大了些,日子久了总觉的好生烦躁没趣,不如离开这里出去走走,原本打算十五岁之前攒够三百两银子,便行离开临安,看看这天有多宽,地有多大。不过呢,现在你来了,原先的计划就要改一改了,多一个人自然也要多弄些银钱才够用啊,那三百两银子若我一人用,倒也无妨,若是等那时候你也要和我一起去呢,便带上你,三百两,我想我们两个人最多够用一两年的,若不多攒些,到时候走走停停,人生地不熟的,你这般娇贵,又什么也不懂,还不把我小狐狸活生生累死,饿死。所以呢,我小狐狸还是早作打算的好,省的到时候忙手忙脚的好不狼狈。”
秋儿闻言瞬时眉间满是欢喜,怔怔的笑着,半晌才觉出手上微微有些疼,瞪着小狐狸嗔道:“好疼,别掐了,那小狐狸你会带着我对吗?都要去哪里呢?”
小狐狸笑道:“瞧你这手白白嫩嫩的,一点茧子都没,看来以后有的我苦了,我以后自然是要带着你的,你我是朋友嘛,我们一起走天下,我想啊,去哪里我现在也不知道啊,到时候再决定就好,秋儿你可有想去的地方吗?”
秋儿想了想,紧紧地握了一下小狐狸的手,说道:“我想去找找我爹娘,他们,他们虽然不要我了,但我却总是想着他们,想要看看他们过的好不好,小狐狸,你会陪我去吗……”
小狐狸听完也握紧了秋儿的小手,微笑道:“反正行程未定,等我们长大些,我自是会陪你寻你爹娘的。我就怕到时候若真寻到,你就撇下我不管自和你爹娘一起啦。”
秋儿顿时面露悲戚,不知如何说话才好。
小狐狸见状用小脏手狠狠的拍了下秋儿的肩膀,正要说话,却听不远处紫沉的厢房内,传来一阵男子尖叫:“张卿,你等着,等我如厕回来,咱们再来。我还不信了,你的大斗佛就这般强横没了敌手了。”
随着声音望去,却见房门猛的一开,从屋里跑出个心宽体胖的男子来,虽是有些臃肿肥胖,倒也白白净净,这时却是满头大汗一脸焦色,正撞见小狐狸拉着秋儿往这边来。
那男子见了小狐狸,急声嚷道:“我的狐狸爷,你从哪给张卿弄来这么个大斗佛,你,你,你先进去,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这他娘的都输了三十两了……”
说罢捂着肚子猛的跑了出去。
小狐狸看吧哈哈大笑,走到紫沉房外,又装起那深沉的嗓音说道:“昨日狐狸手中药。”
却听房里紫沉“噗!”的一笑,回道:“今朝富春肚里闹。”
小狐狸拉着秋儿走进房内,又看了看紫沉那得意的模样,便装着老夫子教书的摸样,学着抚须的样子小手抚了抚干净的小下巴,悠悠的说道:“这还没嫁过去呢,怎的这便这般不争气了,定是被张小白吹了枕边风……”
却见紫沉闻声从椅上站起,“嗖”的一下闪到屋外小狐狸身边,玉手拉住小狐狸的耳朵,狠劲一拧,往身边一提,杏目圆瞪,樱唇带怒,以只有小狐狸和秋儿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个臭狐狸,带着这小脏猫来骗吃骗喝也就罢了,若也是这样嘴上没个把门的,到时候看老娘我学梁妈妈,大耳刮子打赏你。老娘什么时候整治张卿老娘自有思量,你的狐狸嘴巴最好缝的紧紧的,可别漏了风出来。”
小狐狸费劲甩开紫沉的恶毒红酥手,嘴边兀自细声念道:“你就是要在外人面前给足张小白面子,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几条胡同几道弯弯儿?哼!”
紫沉听完贼贼一笑说道:“算你聪明,桌上吃食给你俩个小坏蛋备足了,快去吧。”
秋儿这时却怯声向紫沉问道:“紫沉姐姐,为何说我是小坏蛋啊?”
紫沉闻言细细看了看秋儿,眉头微皱,轻叹一声认真答道:“你这娃娃昨日看着我还有些胆怯,我却喜你长得水灵,人看着也老实,但怎知你这样不争气,不学好,这么小就跟着小狐狸这个坏蛋祖宗到处跑,你不是坏蛋还能是颗好蛋?”
秋儿顿时讪讪得没了言语,小狐狸却是哈哈大笑,说道:“小紫我且不理你,我去看看张小白那个多情傻货。”
紫沉作势又要拧小狐狸耳朵,嗔道:“呸呸呸,什么叫多情傻货,这样难听亏你想得出,你这么小,嘴就这样歹毒刁钻,再过几年也不知道谁还能治的住你。”
小狐狸慌忙撇开紫沉,拉了秋儿边往屋里走去,边不服气的说道:“难道现在便有人治的了我了吗?”
进了屋却见张小白正坐在桌旁,对着桌上装养蟋蟀的食盆傻笑。张小白听见动静,也不抬头,扬声道:“你们几个在门外念念叨叨个什么呢?”
小狐狸正要答话,却见紫沉面带不满的地瞥了张小白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臭狐狸看上我房内那幅字了,非说写的好。要向我讨去玩玩,我正在犹豫是不是待他生辰送给了他,也了了他一番心思。
张小白慌忙抬头,面带古怪的瞧了瞧小狐狸,又瞧了瞧紫沉,沉声道:“小紫,他说的是哪副字?小狐狸什么时候喜欢上字画了?”
小狐狸听完没好气的瞪了紫沉一眼,却听后者悠悠答道:“自然是那副怪字了,难道我屋里还挂了什么别的不成?也不知道小狐狸的狐狸眼是怎么长得,竟然这般不识货,没品位。”
张小白闻言急道:“小紫,不能这样说,那字可不能送他啊,那字是,是我,哎,我的心意你难道不懂吗?”
紫沉伸手在张小白头上弹了个爆栗,没好气的说道:“你便真真的随了你干爹的性子,哎,他俩老一辈的事情,我们还是不掺合的好。倒是梁妈妈每日看着这幅字净生闷气”
张小白忙道:“生气好,生气就是在意,生气好啊。”
说完话锋一转,看向小狐狸,见小狐狸已拉着秋儿走进紫沉闺房内,这时俩人正半懂不懂的看着墙上那幅字,忙对小狐狸说道:“小狐狸啊,小狐狸,别看那幅字了,你来晚了不曾见到,你卖我这宝贝可帮我挣足了面子,刚才富春见到自己斗赢魏永的臭小虫被我的大斗佛生生咬下一条腿的表情,简直精彩,精彩绝伦啊,哈哈。”
小狐狸却懒得理会张小白,仔细看着那幅字,那幅字前后不过十余字,以狂草写就,知其中两字却写得较精细,小狐狸认出,一字是“月”令一字是个“颜”,其他的却任他怎生辨认也是不识,不由气恼道:“我以为小紫拿这幅字逗弄你,该是幅多好的东西,看了却让人气恼,也不知这是哪个混人写得字,这般难看难懂,我只认出两个字,余的,便像是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