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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停了,只靠着两架副帆航行的海船速度虽然变得十分缓慢,但已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稳。秋儿抱着头躺在吊床里,有些懊恼又有些委屈的对小狐狸说道:“那个神神秘秘的石页先生被大浪卷走了,主帆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小狐狸,咱们是不是卷进了一桩大麻烦”
小狐狸知道现在两人之所以是在这艘船上,完全是因为秋儿听到的那个不靠谱的秘闻,也知道秋儿现在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是自责。不由安慰着说道:“既然咱们两个小孩子都看到了那断口处的不正常,想必这一船的人也都不是傻子。没关系的,兵来将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狐狸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切口整齐,想是刀剑砍出来的,那主帆的桅杆足足和富春的腰身一般粗壮,而且平日里甲板上识别方向的,掌舵的,抓鱼的,吃饱了饭溜腿吹风的,很少会没有人在,若说是个不会武功的人所为,打死我也不信。”
“那个石页先生就不会武功,还有璎儿也不会。”
“不错,而且石页先生现在怕已经被海龙王吃进肚子里了,自然不会是他而刚刚没有在甲板上帮忙的”
“璎儿,水姐姐和花姐姐都不在,郭爷也不在,还有那穿红衣服的野姑娘,还有那个玩扇子的秦悦,还有,还有那个总是抱着本书看个不停的南宫巧也不在。”
小狐狸微微一思量,又对秋儿说道:“那晚在那小岛上,不是有人想害花绝语吗?我听到了动静用御金术救了她一次,后来我就一直再想这个人会是谁?”
“你不是说看身形八成是那个穿红衣服的野姑娘吗?难道还会是别人不成?”
小狐狸挠了挠头,说道:“那时候我毕竟在装睡,悄悄眯着眼睛,而且隔得也不算近,那刺客的身形实在是看的算不得准,但绝对不是那些身材太过魁梧的壮汉”
“那就是说肯定不会是尤不悔,罗刚,还有救了咱们的大力气叔叔杨朔,还有阿龙哥他们哥三也不是,对不对?”
小狐狸揉了揉秋儿的小脑袋,撇了撇嘴又说道:“第一天出海,花姐姐就落了叶葳蕤和那秦悦的面子,若是花姐姐遇害,那么全船的人第一时间都会怀疑叶葳蕤,或者是那个挨了巴掌的秦悦,若是没有今天这档子事情,我也觉得叶葳蕤嫌疑最大。而且我记得很清楚那刺客的一刀刺向的不是花姐姐身上要害,而是她的脸,这也就是说明刺客不想害了花绝语的性命,只想毁了她的容貌”
秋儿撅着小嘴说道:“那就更该是野姑娘了啊。那天她骂花姐姐骂的可凶了。”
“可是你想想,咱们先假设,那天如果我没有出手,花绝语被那一刺刺花了脸,当时花绝语已经睡下,这也就给那刺客留下了足够逃跑的时间,事后会如何?”
秋儿想了想,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花姐姐我猜不出来,水姐姐和木头哥哥一定会跑去找野姑娘拼命。”
“不错,水绝梳和陆绝形一定会跑去找叶葳蕤,说不定两人在气头上还会把一身花拳绣腿的叶葳蕤打死,若是此时叶葳蕤仍死不承认,你猜全船上下会不会有人帮着这叶葳蕤说话?”
“秋儿觉得野姑娘死不了,顶多挨一顿揍,让野姑娘生不如死,这时候石页先生就会站出来的救下叶葳蕤,毕竟他是这群人的头”
小狐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继续假设,五天之后,又咱们遇到了暴风雨,主帆断了,此时大家最怀疑的人又会是谁?”
“当然是那野姑娘了”
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小狐狸皱着眉头又说道:“你说这一切会不会是真正的凶手的栽赃嫁祸?”
“可是现在小狐狸你暗地里出手救了花姐姐,野姑娘身上就少了很多怀疑,现在船上的人若是也看到了那处断口,最怀疑的应该是刚刚没在甲板上的这些人。”
“但是也不排除真正的凶手为了掩人耳目跑到船上帮手”
秋儿嘟着小嘴又说道:“就算是那人要害大家,他怎么能知道咱们会遇到这样厉害的风暴的?”
小狐狸也躺到了船上,喃喃的说道:“也许是那人会观星术,知道什么时候,咱们会遇到风浪,但有可能这只是巧合,船帆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被人动了手脚,只是没人发现而已,但是龙虎豹三兄弟和这好些船员都是航海多年的老把式,主帆的要是被人动了手脚他们不会看不出来的,这样又有些说不通了啊。”
秋儿左思右想,深深觉得自己这里面装的全是排骨,烤鱼,红烧肉的小脑袋瓜子有些不够使:“小狐狸啊,秋儿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坏人到底在图什么?要不是上官大哥修为高深,一剑斩断了断帆,刚刚我又好巧不巧的看到了海豚找出了航道,咱们全船人这会这怕都被那大风刮进海里死掉了,那坏人自己也逃不了的。”
“这才是我最疑惑的地方,你说这人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这样不要命”
一直睡在小狐狸枕头边上的蜜袋灵鼯小毛,见主人好像有些不开心,从床头窜到地上,拿起了灰灰带回来又掉到了地上的小红果,用自己光亮的毛发擦了一擦,再一抬头爬到了秋儿的怀里,捧着小红果,借花献佛递给了秋儿。
秋儿不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只要见到小毛那呆呆蠢蠢的小模样,就会被逗的咯咯直乐。
这会儿脸上终于挂上笑意的秋儿也不接那小红果,直接抱起小毛就狠狠地亲了一口。
小狐狸看着小毛手上的红果子,又看了看站在窗前等着开窗出去放风的黑鸦灰灰还有大梦刚醒爬出床底的白鸦灭灭,似乎隐隐约约的想到了些什么,但却又怎么也抓不住这转瞬即逝的一丝光明。
船终于停下了,刘栓按着小狐狸的吩咐,找来两个船员,一起从船舱里搬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密封水桶到了岸上。
刚刚救了秋儿和小狐狸一命的巨力黑汉杨朔也跑来帮忙,轻松的抗上一个刘栓和两个船员合力才能抱起来的水桶,怒吼一声就跳下了船。
这样的水桶船舱里还有整整三十七八个,装的满满的都是清水。这是全船人的命,也是长期航海的依仗,有了这些水桶,全船三十几人,只要饿不死,最少也能再抗上一个多月。
刘栓带着一众船员卸下了水桶,憨憨的对着甲板上的小狐狸和秋儿笑了笑,又折回船上去了,刚刚穆龙就是安排的他领着一众船员守船。
天色渐渐暗了,小狐狸和秋儿提着好些船上的食材,最后才下的船。
而离船稍远的一处沙滩上,穆龙三兄弟已经和租船的十几个武林人士围着刚刚升起的篝火坐成了一圈,水桶已经被打开了,众人由苦着一张小脸的小丫鬟璎儿服侍着,你一瓢我一瓢的轮番喝着清水。
小狐狸细心的发现,目前看来众人中功力最为高深的剑客上官问不在其中,反而是许久不曾露面的红衣女子叶葳蕤仍旧穿着一身红衣,捂着脑袋,咧着嘴也坐在了篝火旁边,想来是遇到风暴时船身颠簸把她撞得不轻。
而叶葳蕤身后爱玩扇子的秦悦背对着众人,表情有些愤恨,嘴角上还残留这一丝血迹,左侧脸颊已经明显的肿成了一个馒头样。
小狐狸和秋儿刚刚抱着吃食凑到跟前,就见万狼狮子尤不悔站起身来一脸愤怒的对着秦悦嚷道:“狗娘养的东西,刚刚大伙都在甲板上出力帮忙,郭垚姑娘带着花姑娘水姑娘和南宫先生也都知道跑到水房护住了清水,你一个胯下带着把把竟然他娘的躲在屋里,我看罗兄弟那一巴掌打的还是轻了,换了我老尤,总得打掉你这狗日的一嘴狗牙才解气!”
小狐狸心想:“原来郭垚,水绝梳,花绝语和南宫巧去了水房护住了清水,这倒是不知道呢。”
秦悦不为所动仍旧背对着众人低头不语,叶葳蕤伸伸脖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咬了咬牙又忍住了。
和尤不悔同屋罗刚不屑的瞥了一眼秦悦,拉着尤不悔坐回了地上,满嘴讥诮的说道:“尤大哥,这种被打了都不会叫的腌狗咱们不去理他,可别跌了自己的身份。”
腌狗这两个字一出,秦悦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一脸凶狠刚要说些什么,但又被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垚一声高喝打断了。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石页先生死了!主帆断了!只靠副帆一天的航程要走四天!动动脑子!咱们就算原路返航也要走上足足八十天,清水精打细算也就是三十天的量,还吵!”
听了郭垚的这一番话,众人想起被海浪卷走的石页先生,都低下了头久久沉默不语。
穆虎见气氛突然有些凝重,很勉强的笑了笑,摸着胸前那有些滑稽的乌龟刺青,站起身来说道:“郭姑娘说的不错,万幸石页先生的海图还在我大哥手里,以现在的情形,就算大伙执意要去那座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岛,最少也需要二十多天。回航去广州也要八十天,无论是去哪,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再修上一方主帆,才能活命。”
龙虎豹三兄弟中最小的穆豹也是愁眉苦脸的说道:“这岛上看样子木材倒是现成的,船里也备着做船帆的帆布,但是更换主帆工程量太大了。”
定山斧罗刚也是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心烦意乱的嚷道:“换上颗粗壮些的大木头,在绑上帆布不久完了嘛!”
如此时刻仍是借着火光,抱着一本书看得投入的南宫巧,长叹一口气,摸着有些花白的山羊胡说道:“罗兄弟有所不知,这船的主帆是和船身龙骨相连的,从船底一直竖到了甲板上,咱们断掉的那段最多也就是主帆全长的一半长短罢了,想要换主帆就要把船拖到岸上,先拆了老帆,再换上新的,没个十天半个月可是换不完的。”
穆龙在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环顾四周对大伙笑了笑说:“我们兄弟三个在海上多年,虽是见惯了生死,但是如今这种情况却也第一次遇见,大家不要慌乱,不管如何,想要活命,帆是要换的,肚子是要填饱的,现在天色已暗,咱们饱饱的吃上一顿,再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才好有力的出力,有计的出计。小狐狸,阿秋!”
小狐狸和秋儿见听了穆龙的话便早早将随身带来的吃食篮子上的湿布揭开,只见里面味好了的鲜鱼,大虾,海贝林林总总用木签子一一串号,只要放在篝火旁稍稍一烤便能食用。
小狐狸按照众人口味一一分发,只有秦悦赌气不吃,把自己的一串鲜鱼随手递给了身旁的叶葳蕤,仍是背对着大家不言不语。
当秋儿吃过了两条烤鱼,又喜滋滋的靠在篝火边上和水绝梳一起烤制两串大虾的时候,冷漠的剑客上官问手上拿着一条大蛇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上官问把死去多时的大蛇扔在地上,取了一瓢清水喝了,语气平淡的说道:“天色晚了,没找到水,不过林子里这畜生不少,众位各自小心些。”
秋儿上前抓过上官问带回的大蛇咧嘴对上官问说道:“上官大哥,还没来得及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呢,这条大蛇交给我吧,我烤好了给你吃。”
上官问难得的笑了笑,对秋儿说道:“好在你这孩子机灵,辨出了航向,不然这会儿大家也就没心思烤鱼吃了,我救了你一次,你也救了我一次,咱俩扯平了。”
众人听了都是微微一乐,一个个的夸奖起秋儿的好眼力,其中尤其以大色鬼霍千秋和水绝梳说的最是真心。
上官问接过小狐狸烤好递上来的一条海虾,望着远处的海边微微皱眉问道:“天色已晚,怎么还有不知好歹的跑去到海里玩水?”
穆龙听了顿时神色一变,大声说道:“除了刘栓领着船员守在船上,咱们所有人都在这里啊。”
上官问指着远处依旧平静的对穆龙说道:“你看那几个人不是躺在海边洗澡呢吗?”
上官问话音刚落,就见那条本已经停靠稳当的海船竟然不知被谁又扬起了副帆,从落锚点的巨石边露出了个头,正缓缓的驶向岛外。
“嘎,嘎。”两声鸟鸣响起,两只落在船上的大鸟像是被这突然动起来的船只所惊,挥动翅膀飞过了众人的头顶,向着岛内茂密的林中去了。
围在篝火边上的众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愣住了,而小狐狸却和秋儿对了个眼色,一同飞快跑向了海边。
刘栓死了,这个一直等着小狐狸给他炒海瓜子的憨厚水手死了,而和他一同守船的十一名船员中有七人,这会儿和刘栓一样安静的躺在海岸边上,任由海浪冲刷着他们的身躯。
半个时辰之前,小狐狸还让刘栓帮着自己把水桶提下了船,而现在刘栓却泡在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