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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衿看任盈盈一脸的迷茫疑惑,还带有几分期许,他也不便多言,只好摇头道:“这点向右使到不曾提起?”
任盈盈眉头紧锁,忽然开口道:“那你可曾答应?”声音竟有几分发颤。
青衿双目一凝,反问道:“他身为魔教右使,我乃是五岳弟子,任小姐以为我会不会答应?”
任盈盈身子一颤,低下头去,好半晌才喃喃道:“你怎不答应,你不是说只要武功够高,便没人敢胡言乱语么?”
青衿听任盈盈如此言语,知道她心神已乱,才会说出此言,他踱了几步,轻叹一声道:“武功高了确实可以横行无忌,但不等于不遵守世间礼法,况且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答不答应,怎能以怕不怕别人胡言乱语而论?任小姐是不是知道他要救的人是谁?”
任盈盈脸色一紧,在原地踱了几步,才渐渐平复心情,幽幽叹道:“我知不知道是谁又如何?公子你既然没有应下,说了也是无用。”
她说到此,忽然语气一转道:“今日扰了公子的雅兴,盈盈颇不好意思,我就不送客了,公子请回吧!”
青衿闻听此言,深吸一口气,拱手道:“任小姐保重,告辞!”说着转身举步离去。
任盈盈见青衿已经出了阁门,想起爹爹,她不禁心中一颤,往前走了几步,刚走到纱幔前,脚下又有些踌躇,她不禁又止住脚步,掀开纱幔一脚,轻声叫道:“公子慢走,盈盈还有事请教!”
青衿方出了阁门,闻言脚下一顿,转过身来,一只欺霜傲雪的手挑开纱幔,露出任盈盈清冷绝俗的身影,她虽蒙着黑巾,但仍能看出脸上有几分清减,额头青丝如墨,鬓角有些散乱,一双晶莹灵动的眸子,颇显黯然,眼底更有几丝愁苦流露而出。
只听的任盈盈低声问道:“公子可知向右使欲救之人身在何处?”
青衿摇了摇头道:“向右使到未曾提起!”
她见了脸上惨然一笑,好似早有预料一般,接着问道:“那公子可知道向右使现在何处,他有没有和你透漏他的行踪?”
青衿拂袖叹道:“我和向右使不过萍水相逢,又不曾答应助他,怎会留下行踪与我,姑娘乃是魔教圣姑,地位尊高,倘若传下令去,想找到向右使的踪迹怕是不难?”
任盈盈又是惨然一笑,良久才道:“我虽为神教圣姑,看似位高权重,平时若有何事吩咐下去,他们也无不照办,但终究有些事,便是我也是要避忌的。”
青衿忽然抬头仰望着青天,看那朵朵白云,飘飘荡荡,无涯无迹,不禁接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姑娘如此身份,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本不必过于执着?”
。(。)
第六十章断弦()
任盈盈低声叹道:“我知自家身份,比别的女子不知强了多少倍,那有什么不知足之处,只是身为人子,有些事,便是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青衿轻叹一声,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如今的江湖局势,虽然私底下暗流汹涌,但表面上却颇为平静,东方不败不理教务,一心只在杨莲亭身上,丝毫没有一统江湖的野心,魔教这些年与正道的纷争也是极少。
倘若把任我行这位野心勃勃之人放出来,江湖势必纷争又起,没有丝毫益处,反倒不如让东方不败继续当他的魔教教主,若是他哪一天也露出了狰狞之意,在放任我行出来搅乱魔教局势到无不可。
任盈盈见青衿沉默不语,他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公子,若是有一日,盈盈也求你助我救一个人,你可答应……”
青衿不想任盈盈由此一问,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才道:“我也只是一个江湖俗人,任小姐手下高手如云,说出此言,太高看我了。”
任盈盈双眸紧紧的盯着青衿道:“公子不可妄自菲薄,我确实可以调遣不少高手,只是他们虽敬重我,却更怕另一人,有些事便是我发了话,他们也是不敢做的,就是不知公子肯不肯答应?”
青衿看任盈盈目露希夷之色,也不好说的太过直白,沉吟道:“有些事不是简单的答不答应,要看救得是何人,选的是何时机,若救出此人于己于人都是不利,为何要救?若是于人于己都有益处,为何不救?”
任盈盈听青衿此言,神色变幻良久才道:“公子之言。盈盈记下了,我再抚琴一曲,为公子送行……”说着身子一转,悠悠的走回案几前俯身坐下。
青衿轻叹一口气,举步离去,这时一缕凄凉婉转的琴音传来。仿佛凤鸣鹤唳一般,连心房都好似随着琴弦的震动而颤抖起来,渐渐琴音有激昂转为悲凉,宫弦、商弦同时响起,两个相似而有截然不同的音符相互盘旋纠结,一高一昂,一低一沉。
仿佛奇峰绝岭,琴音旋转往复,层层拔高。清羽之音也越发高昂,宛若孤峰直入云霄,扶摇直上,如同鹤舞九天,有一种一往无前,百折不挠,柔韧不屈之感,宫弦、商弦渐行渐近。眼看就要合二为一。
正在这时,耳中忽然传了“铮”的一声琴弦断裂的清鸣。恍如金声玉振,琴音也一下嘎然而止,青衿脚步一顿,终是没有回头,沿着竹桥,迈步离去!
………
刚上了湖岸。蓝凤凰也迎面而来,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不见,仿佛覆盖了一层寒霜,冷冷的打量了青衿一眼道,问道:“公子这便要走么?”
青衿点头道:“正是!”
蓝凤凰脸色微微一变。对青衿问道:“我刚才听我家小姐她琴音凄苦,有一股愁思之意萦绕不去,不知是为何?公子可否解惑?”
青衿轻笑一声道:“这点蓝姑娘应该去问任小姐,让在下怎么回答!”
蓝凤凰目光一转,似笑非笑的道:“我自会问我家小姐,无需你管,只是小姐她于琴道造旨之深,天下少见,我从未见过她有琴弦断裂之时,怎的刚才琴弦突然断了,想来定是你做了什么错事,让我家小姐心绪不宁,才崩断了琴弦,你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家小姐的事?”
青衿脸色古怪,轻笑一声道:“我与你家小姐素不相识,今日刚刚见面,能做什么对不起你家小姐的事,蓝姑娘太武断了吧!”
蓝凤凰意味深长道:“是吗?我家小姐平日里确实深居浅出,少见外人,对男人更是不屑一顾,
只是这次为何会严令别人寻你,亲自与你相见,天下这么多人,小姐她怎么不见他们,你也不必寻找借口狡辩?”
青衿呵呵笑道:“我为何要狡辩,蓝姑娘还是去关心你家小姐去吧,我先告辞了!”
蓝凤凰忽然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伸手一晃,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壶茶来,他斟了一杯,放下茶壶,忽然双手递上道:“公子要走,奴家无以为敬,便斟一杯茶为公子送行如何?”
青衿笑道:“蓝姑娘乃用毒的大家,是为我送行呢?还是想让我送命呢?”
蓝凤凰忽然掩嘴咯咯直笑道:“公子多心了,没有我家小姐吩咐,我怎敢取你的性命,小姐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就是不知你敢不敢喝?”
青衿笑道:“敢不敢喝又如何?”
蓝凤凰道:“喝了我才准你离去。”
青衿嘴角露出一丝轻笑道:“我离不离去难道还要你准许不成,你以为凭这附近的人手能拦得住我?”
蓝凤凰闻言一滞,他也听说过关于此人的一些传言,自是知道凭附近这些人,怕是绝难留住他。
青衿话音一转,忽然又说道:“只是蓝姑娘既然开口了,也是一片盛情,我怎能拒绝。”
蓝凤凰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举起茶盏道:“多谢公子给奴家面子,请满饮此杯!”
青衿哈哈一笑,接过一口饮下,便要告辞离开。
蓝凤凰见他真敢喝下,脸上一震,露出一丝古怪,忽然开口叫道:“公子好胆色,只是不知你是憨傻,还是胆大包天,公子你好像忘了我的身份?”
青衿笑道:“怎敢忘了蓝教主的身份,这天下间,有两大用毒的门派,一南一北,南面是你们五仙教,北面是百药门,听说百药门使毒虽让人防不胜防,但中毒之后,细细推理,总能寻其脉络。你们五仙教使毒的心计虽不如百药门,但诡异古怪之处,却又胜之,即使下毒之人,也往往难以尽数里面的药理,其诡异之处,非常理所能测度,蓝教主,我说的可对?”
蓝凤凰咯咯笑道:“公子谬赞了,那你为何还敢饮下?”
青衿问道:“那蓝教主下毒了吗?”
蓝凤凰嘴角露出一丝莫名之意,忽然反问道:“你说呢?”
见青衿并不答话,他又掩嘴笑道:“想来公子刚才饮此茶时,并未发觉异样,本门中一种毒药,它无色无味,入水即融,极难发觉,就是不知公子觉得此药如何,可还满意?”
青衿哈哈笑道:“怎不满意,满意之极,就是不知蓝教主会不会拿出解药?”
蓝凤凰脸露得意道:“解药到可给你,只是你得去求我家小姐,她若同意了,我一高兴,说不得也就给你了?”
青衿忽然摇了摇头叹道:“唉……既然如此麻烦,那就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
蓝凤凰见青衿竟然离去,不禁朝他喊道:“你以为我是吓唬你吗?这毒药虽然要不了你的命,但也够你受的?”
青衿忽然转身回道:“那怎么办?你即不给解药,不如我再把它还回去吧?”
蓝凤凰咯咯笑道:“公子说笑了,喝下肚的毒药,怎还能还回……”
她话音刚说到一半,忽然整个人一呆,只听得青衿哈哈一笑,脸上紫气一闪,一张口,登时便有一道水箭从他口中喷出,正好落在不远处放在地下的茶盏里,竟是一滴也没溅出,一盏茶不多不少,与没喝前一模一样。
蓝凤凰心中大惊,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有这般本事,想到刚才自家还为此洋洋自得,一时间一张脸涨得通红。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双目一阵异彩流露而出,不禁赞道:“好,少侠好厉害的功夫,奴家佩服。”
她说道此,话音一转又道:“只是本门的毒药虽然天下闻名,但寻常对敌时,更喜欢用活物,少侠请看,说着左手一抬,衣袖里黑影一闪,露出一颗蛇头。”
蓝凤凰接着说道;“它叫‘七步倒’,被它咬中之人,一般都活不过半个时辰,即使内力高深,它的毒性也能循经沿脉,直接腐蚀心脉,即便撑个一天两天,最后多半也是一命呜呼!”
青衿赞道:“厉害,它有如此剧毒,蓝教主竟能随身携带,更是人佩服。”
蓝凤凰咯咯笑道:“公子笑话了,我们用毒之人,怎能驯服不了这等小东西。”
说到这她摇头道:“只不过它毒性虽烈,毕竟身形过大,不易隐藏行迹,容易让人发觉,倒不如你袖口那个。”
青衿霍然抬手,袖口处不知何时怕了一只黑褐色蜈蚣,此刻口齿大张,作欲咬之势,如是常人,见了这般一看就是剧毒之物,多半吓得一个机灵,汗毛倒竖。
青衿心中到没甚惧色,反倒是惊讶居多,以他的内功修为,若有东西近身,觉不至于无法察觉,而这小东西竟能瞒过自家,虽然是自己刚才接过蓝凤凰递过的茶盏时,有所疏忽,被它趁机爬上,但它隐迹藏行的能力绝非一般。
青衿手指一动,便朝蜈蚣捏去,蓝凤凰见了心中一惊,大喊道:“不要……”那蜈蚣身子快如电光,见青衿一只手捏来,张口就朝青衿手腕咬去。
虽然一口咬中,却被紧随而来的一只手捏住,蓝凤凰大急,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近前,伸手去翻看青衿手腕,只见上面只有一道白印,竟没有丝毫伤痕,她脸色又是一呆,面露惊容的打量着青衿。(。)
第六十一章刺客()
p:这章大家别订,更错了!
…………
任盈盈低声叹道:“我知自家身份,比别的女子不知强了多少倍,那有什么不知足之处,只是身为人子,有些事,便是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青衿轻叹一声,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如今的江湖局势,虽然私底下暗流汹涌,但表面上却颇为平静,东方不败不理教务,一心只在杨莲亭身上,丝毫没有一统江湖的野心,魔教这些年与正道的纷争也是极少。
倘若把任我行这位野心勃勃之人放出来,江湖势必纷争又起,没有丝毫益处,反倒不如让东方不败继续当他的魔教教主,若是他哪一天也露出了狰狞之意,在放任我行出来搅乱魔教局势到无不可。
任盈盈见青衿沉默不语,他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公子,若是有一日,盈盈也求你助我救一个人,你可答应……”
青衿不想任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