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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曾经的燕王世子殿下,如今的阶下囚,等待他们的光辉未来已经不在,在接下来,是死是活恐怕都已成未知。
肥胖的身躯挪了挪,接着又有些烦躁的从这木床上坐起,朱高炽沉声说道:“不要紧的,不会有事的。”声音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父王和道衍大师既然有把握让我们三人一同赴京,那便肯定也考虑过我们被朝廷强行扣下的结果,他们一定会有对策,一定。”
“希望吧。”朱高燧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似乎已经完全的放弃了。
一旁的朱高煦倒是强些,不过说的话就不那么中听了:“谁知道父王会不会在外边儿还有个野儿子。”
“你!”朱高炽气急。
“好了好了,我说错了,大哥你别生气,我就是胡咧咧。”朱高煦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他也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
“重点儿啊,没吃饱饭?用不用三弟我帮你?”朱高燧冷嘲热讽。
“哼!”朱高炽翻身倒下,面朝着墙壁,这一次却是再不愿意开口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三个已是砧板上的鱼肉,走一步看一步吧。
。。。。。。
话本小说中常常说起某人行商在外,包袱里抱着几百两银子。一两银子按现在的沉重来说,大概在四十克上下。一百两银子就是四千克,也就是八公斤。若真有人身上带着几百两银子,那不要说行商万里,便是走上百多里地也得累上个半死。
几百两便是如此,那如果是四十万两银子呢?
大车小辆,肩挑手扛。李大可挑着担子,随着队伍缓缓地走在官道上,身后不远,那个名叫马家集的镇子依然遥遥在望。
他不是很喜欢银子这东西。因为他是一个挑夫,确切的说,是朝廷的驿卒,最底层的那种。每日里没有什么油水,挣得也就是每个月的几钱银子。可一旦有押运队伍经过他的地段,他经常会被选中去跟着扛货。
这不,扬州押送盐税的队伍经过,又把他给挑上了,打挂算命的常说他天生就是个做苦力的命,现在想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四十万两银子,自己肩上的担子中也有个千多两上下。银子是个好东西,但做为货物就是两回事儿了,尤其最后一分一厘都落不到自己的手中。
“口干的紧,也不知道下个镇子还有多远。哪怕有个阴凉地歇一歇也好嘛。”李大可发着牢骚,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湿漉漉的,随手一甩,汗水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干什么呢!还不快走!小心大爷的鞭子!”一声历喝响起在身后,伴随着一声鞭响。还好,没有打在他的身上,不然又是一道口子。
李大可脚下赶忙加紧两步,好像这样便能远离那个绰号王老虎的差官一般:“厉害个什么,不就是手里拿个鞭子嘛。给老子逼急了老子撂挑子不干了。”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他可没有胆量做这种掉脑袋的事儿。
“驾,驾。”答答的马蹄声响起,从李大可的身边飞驰而过。
“大人,前方十五有片梅林,林中有条活水的河。属下已经查探过,并无人际。”
“梅林?”萧景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便已是口舌生津。
挑夫们不容易,他这个坐在马上的押运官其实也不好过。顶盔贯甲的坐在马上。大太阳一晒,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坛子里的炖肉,没熟也差不了多少了。
萧景四下看看,正是午时,官道上除了他的这支押运队伍,连个猫狗都不见。
“稍稍歇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大碍。”这样想着,萧景咽了口口水,吩咐道:“你再去仔细看看,若是安全,一会儿便在那林中歇歇。”
“得令!”小校一抱拳,扬鞭打马而去。
萧景和这小校都是正经的军伍出身,天生的大嗓门。刚才的谈话也没有可以遮掩,队伍中不少人都听到了“梅林”、“小河”、“歇息”,这些关键词,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五里,咬咬牙就到了。
“古有曹操望梅止渴,今有我王景望梅。。。望梅。。。”没什么文化,萧景“望梅”半天也没有把词儿跩上,不由恨恨的喝了一声:“都给老子快点儿,前边儿便是梅林,老子领你们歇歇。你们热,老子也不凉快!这个时候,谁要敢偷懒儿,老子扒他的皮!”
“是!”八十挑夫,二百军兵,齐声大喝,脸上都是干劲儿十足的样子。
“真是帮贱骨头。啐!”萧景笑骂一声,扬手抽了马屁股两下,他也有些等不及了。
十五里的路程不算短,但人人卯足了劲儿,连跑带颠的,也就半个时辰的样子便赶到了。
小河边,缓缓地流水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金灿灿的。
“原地休整一个时辰,之后继续赶路!”萧景摘下头盔,抖落无数汗水,如是传令。
三百人的队伍撂下挑子兵械,一哄而散,有的跑到河边汲水,有的上树摘梅子,更有甚者,向李大可,衣服一脱,直接一个猛子扎进了河中,引得一片笑骂。
“我说,你这小鸟也好意思露,要点儿脸不要了?”
“这还小鸟,你亮个老鹰给老子看看!”
“哈哈,老李,你可别尿了,咱爷们还得喝呢!”
“这还怎么喝,你那一身灰泥,不尿也受不了了。”一个小兵这样说着,但手上不停,一口接一口的舀着水喝。
“行行行,你们敢嫌我脏,老子到上游去耍,叫你们一口好水也喝不着!”李大可这样说着,往水下一潜,随即不见了踪影。
大家都知道李大可的水性好,而且半个时辰的时间也不算短,便也不管他。
“大人,吃点儿梅子吧。”之前那个斥候小校用衣襟兜了二三十个梅子走到了树下,对萧景说道。
萧景靠着树干,随手抓了两个梅子扔在嘴中,酸的他龇牙咧嘴的:“行了,你们吃你们的。难得有个舒服的地儿,老子眯一会儿,不用管我。”
说是眯一会儿,但眼睛一闭,不一刻便有呼声响起。
再过上片刻,众人解了渴,也都和这萧景一样,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了起来。
“呼哈!”
“呼啊!”
“咕噜咕噜。”
这场面,说是打呼噜大赛的比赛现场也有人信。有那鼾声如雷的,呼声打的震天响,也没见谁被吵起来,他们真的是太累了,这难得的片刻宁静,他们可不敢浪费了。
有那几个倒霉的,被安排着放哨,也是一副心不在焉,上眼皮打下眼皮的样子。
。。。。。。
“时候差不多了,叫大伙儿准备一下。”缓缓地将系在脖子上的黑巾向上一提,遮掩住面容,只留下了一双特别的三角眼。
身后,是二百大汉,同样的黑衣束身,黑巾蒙面,同一样的打扮,手里提着各色的兵器。
“上!”这头领低喝一声,无人应答。
悄悄然,如二百乌鸦,飞扑视线前方的那片梅林。
“谁!”
“额!”
血光乍现,失了防备的队伍,直到惨叫声在耳侧响起,众人才反应了过来。死亡的迫近让他们恐惧,但是酸软麻木的双手拿起兵器,再起身,再举刀劈砍,这一刻,他们的反抗就如同婴孩的挣扎般令人发笑。他们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而天命,就是让他们去死。
胜负,在他们进入梅林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
萧景没有第一时间迎头而上,他手拿钢刀,先是退了几步,缓缓地恢复了一下气力,随后才纵身加入了站圈。他想跑,但他跑不了。
丢了朝廷的盐税银子,他已是死路一条。在这条通往阎罗殿的黄泉路上,他想做个明白鬼,他想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一方是沉默的黑衣无常,而另一方,萧景带着绝望的兄弟们奋力的反抗。
一刀横批,在对方架住的一瞬间顺势一划,斩下了一个黑衣人三根手指,再回刀一捅,正中对方心口。
大开大合,简单直接,这便是军中的武学。
刀光剑影,一片混战之中,萧景一招横扫千军,挡开眼前三个黑衣人,厉声喝到:“朝廷盐税,尔等也敢下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可感报上名来!”
“呵。”一声轻笑,无人搭话。
“杀杀杀杀!”萧景长刀乱舞,血战八方。只是战斗已经渐渐的接近尾声,踏着一地的鲜血,二十多个黑衣人围了上来。
“你们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萧景声嘶力竭的喊着,直到胸口的冒出一截剑尖,明晃晃,泛着寒光,滴答着他心头的热血。
“白莲教。”
这是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一口鲜血落在地上,随后便是无尽的黑暗降临。
这场林中的乱战终于结束了,总共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样子,二百七十九条性命便这样逝去。
四下扫视一圈,见只有黑衣林立。三角眼点头道:“补刀,撒花。”
“是!”黑衣人齐声应和,穿梭在一地的尸体之间。刀剑起落,溅起朵朵血花,他们要确保没有任何一个漏网之鱼。还有两多个黑衣人解下身后的小包伏,从中掏出大把的野花,随手洒落。
“撒花做什么?”押运盐税的队伍中,唯一的那个漏网之鱼在河面上露出头来,随后又带着疑惑和恐惧沉入水中,悄然的往上游折返。
再过了不久,一切布置完毕,黑衣人或挑或提,带着这四十万两银子向林外而去,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梅林中再度回复了以往的宁静,直到夜色降临,“埋伏”许久的李大可才重新上了案。他也不想回来,可是没办法,他还光着屁股呢。捡起自己还带着血迹的衣裳穿戴起来,李大可扭头便要离去。可想了想,他又停下了脚步。
这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可是,着地上还有钱呢?
没错,四十万两银子是被人劫去了,可这些“老兄弟”们怀中总还有几个铜子,几张宝钞吧?
就这样,李大可战战兢兢,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开始翻找起来:“兄弟们莫怪莫怪,便宜了别人不如赏给老李我,回头我一定给你们多烧纸钱,要是多了还会找个和尚给你们做做法事,一定度你们往生极乐。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翻来翻去,他来到了一身甲胄的萧景身边来。探手入怀,李大可又念道:“将军,可别来找我李大可麻烦啊,回头我一定单独给你上几炷香。”
手里摸到了一个小钱袋子,凭手感,里边当有几两银子?
李大可一乐,手还没抽出来,却被人抓住了。
“啊!!!!”李大可惨叫出声,一个激灵,胯下便已是湿漉漉的一片。
“白。。。。白。。。白莲!”脑袋一歪,因为心房有些偏颇,再加上一腔怨愤而残喘到此刻的萧景,终于彻底的没了生息。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叛逆期()
“沈姑娘,沈姑娘,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古月真手里捧着一束不知从哪里踩来的野花,兴冲冲的敲响面前的门扉。
“沈姑娘?”
“咚咚咚。”
“沈姑娘?”
“咚咚咚。”
叫一声,敲三下,半天也没有见到里边有人应答。将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扒开门缝,睁一目眇一目的瞅了一阵子,好像确实是没人的样子。
“沈姑娘不在?”古月真愣了愣。
到底是姑娘的居处,他可不敢推门往里闯,一来是因为男女大防,圣人教诲;二来则是因为他怕受折磨。
心仪的姑娘打他,他不会反抗,只会笑嘻嘻的承受,或者说享受。虽然他也确实是反抗不能。但自从三天前他在享受沈姑娘的粉拳的时候胳膊肘不小心擦了她的胸部一下以后。。。
挨打的滋味大概是:痛并快乐着。
而被金针锁住全身血脉,括约肌紧绷到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之后又在浑身上下被插了上百根金针的滋味应该就是两个字:恐怖。
像个刺猬一样在大太阳底下站了半个时辰,看到的人不少,但没有人能救他,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本事。
不过古月真就是这点令人佩服,记吃不记打。三天没有洗过胳膊肘,今天又毛着胆子来了。
“沈姑娘能去哪呢?”古月真愁眉苦脸的看着手上摘了一上午的花束,香气阵阵:“真希望沈姑娘看在我这捧心意的份上,对我笑上一笑。”
这是纯洁的少男心思对美好爱情的诉求。
“然后再让我碰下胸部。”
转眼间又变成了猥琐猪哥的嘴脸。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