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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人群散去。年轻人又从地上站了起来:“爹。。。”
老汉“呸”了一声,一口老痰吐在地上:“回家,你娘刚还找你,也不知道干啥。”
“哦。”年轻人挠挠头,低头跟在老汉的身后。
走了几步,年轻人许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又或者纯粹是没话找话,见四下无人注意,低声问道:“爹,你说这最后谁能赢啊?”
“谁能赢?”老汉下意识的望向城中甘州府衙的方向,踌躇片刻,叹了一声:“谁知道呢,总之这几天还是缩着点儿脖子,甘州城的天说不定真的要变了。”
面对自己的儿子,马老汉发出了如斯感慨。而与此同时,几顶不起眼布篷小轿异常低调的在城中穿行,不久后又不约而同的在甘州府衙的后院汇合。。。
第二百一十一章 黑心卫()
甘州城府衙后宅的一处明堂之中,再最后一个该来之人来到后,门窗紧闭,还掩着厚厚的帘子,日上当空,万里无云,但这明堂里却漆黑幽暗。若不是几盏小灯摇曳,恐怕互相间连长相都看不清楚。
四周围无数守卫巡视,但却没有一人接近明堂三丈。他们的职责就是保证屋中大人物们的交谈没有只言片语落入外人耳中,这个外人,也包括他们自己。
“明公,这东厂的太监们是什么意思?猛龙过江,要在这甘州城中改天换地吗?”
贾正振臂嘶喊,须发皆张,其怒已极:“我的儿子死了,不要紧,我还有两个,我还能再生。但外边还有人被杀成了一个绝户,他们怎么办?诸位公台将爷,还请看在我等平素恭谨的份上,给我等指一条明路啊!”
贾正说到这里,撩袍下拜,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不再抬起,等待着在座诸人的应答。
在这甘州城的一亩三分地上,贾正算得上是一个头脸人物,虽然只是一个药材商人,但生意做得大了,身份地位自然也就不同。再加上会做人,善言谈,在上流的圈子里很吃得开。
也正因于此,他才会被外边的众人推进来“陈情”。
其实事情的经过如何,哪里还用的着他来说,在座的众人早已心中有数,让他进来只是给下边一个态度而已。
在这些上位者的眼中,可能的话,当然要对下边的人照顾一些,可若真有必要,一群贩夫走卒一般的人物,说扔也就扔了,还用的着顾忌些什么?
眼下的局势,就好比站在一处三叉路口,一条是敌,一条是退,还有一条是忍。想明白了利弊,做出决定也就是了。
“别看东厂在这甘州城里和一群丧假狗一样,吃口饭食都要看咱们的脸色,可这不过是因为那罗福来本事不济,当初刚来的时候又被咱们吓住了而已,现在东厂来了一个指挥使,一个司主,一个副司主,还有两个档头,城外更有三千黑心卫,贾正,你想让我们给你做主也不是不行,但这代价太大,你总要给我们一点时间考虑吧。”
甘州锦衣卫镇抚使毕天火的声音粗犷,看似憨直爽朗,但背地里阴谋算计,斤斤计较的名声可比他镇抚使的名声还要响上三分,此刻一开口,便见了血,说是要时间考虑,其实关键的还是那句“代价太大”,这就是向贾正要好处了。
贾正自然不会不明白毕天火的意思,不敢装傻充愣,直接了当的边接道:“毕大人,小人进来的时候已经与众位当家的谈过,大家都是一个意思,只要能出了这口气,再大的代价我们也愿意背,绝无二话。更有那绝了嗣的表态说,只要您说得出,他们便做的到。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这是哪里话,难道我们还缺你那点儿钱吗?”在座的一个胡商打扮的西域男子晃动着手指,怪腔怪调的说道:“你们那些钱,其实也不过就是我们漏下的一点汤水,平时拿你们的好处不过就是交个情分,现在再说钱的事情可没什么意思了。”
胡商名叫赛巴斯,乃是西域商盟的二当家,西域商货入关,十中有七都要从他的手中出货,自然有底气也有实力说出这种不差钱的话来。
“毕大人。”赛巴斯看向毕天火,疑声道:“中原的事情我不懂,但我此来甘州,身边护卫倒是带了几人,个顶个的都是高手,你所说的什么东厂的指挥使也好,档头也好,也不过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人,我还不放在心上。只是你说的他们带来的什么三千黑心卫又是个什么路数?”
在座的众人对于中原京师的消息不甚灵通,对于黑心卫之名更是闻所未闻,这种事情自然只能问锦衣卫出身的毕天火,相信也只有他能给个答案出来。
“黑心卫。。。呵。”毕天火摇头苦笑:“纪大人前不久曾给某家送来一份关于东厂的消息,其中便提到了这黑心卫。”
环视众人,毕天火肃声道:“东厂黑心卫,不同于一般的兵丁,他们清一色的,都是太监。”
“太监?那还有什么好怕的?”赛巴斯不解道:“太监这东西,连男人都算不上,尿个尿都不利索,举着刀子还能杀人?”
“胡子你有所不知。”毕天火解释道:“也不知那东厂厂公从哪里得来一本奇特的武功,什么名头我们纪大人没说,不过锦衣卫多方打听,对这武功倒是有了些了解。、
这群太监练的武功其实算不得什么神功绝技,充其量也只能让一个人达到二流的水平,而且还得是十几年勤修苦练才行。”
“十几年的勤修苦练,东厂的成立到如今还没有十年,这么说他们的功夫也高不到哪里去喽?”
“不,恰恰相反。”毕天火摇头,声音苦涩:“他们的功夫有个特点,便是同样修炼者门功夫的人彼此功力可以叠加。”
“功力叠加?”
“对。叠加。”毕天火点头:“你们对武功这东西都有点儿了解,当也知道,每个人的内力蕴含着自身的精气神,互不相容。若是渡到别人体内,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的下场哪怕练的是同种功夫也不行。
可城外那群太监练的这功夫却恰恰打破了这门禁制,彼此功力能够完美叠加,也就是说,大概十个三流功力的人互相叠加,其出手的威力便能达到二流,而三千个练了这门武功的人,你们自己想想吧。”
“不,不会吧,”赛巴斯恐惧莫名:“三千人合力?便是飞鹰山的大长老恐怕也会被轰杀至渣了,那他们不是无敌天下?”
良久,一个黑衣文士开口说道:“也没那么夸张。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两军对冲,哪里会让他们三千人合力?各自为战之下,用出恐怕就没那么大了。”
“大不大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吴将军,你可有把握?”毕天火看向出言的黑衣文士,沉声问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 斗()
“把握?”毕天火点了名,吴将军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挑眉问道:“什么叫把握?两军对垒,哪怕那三千个人个顶个的都是一流高手,在我眼中,和三千头猪,三千条狗也没什么分别。铁甲连环,万箭其发,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处?”
“这么说。。。”众人眼神一亮。
“可问题在于,老夫还是我大明之将,手下的儿郎也是大明的兵,吃的皇上的饷。东厂的番子不是流寇,不是马匪,你让我用什么由头去和他们打?”
“凭吴将军的威望。。。”
“威望有个蛋的用。”吴将军冷哼一声:“朝廷没有对不起我们这些当兵的,老夫威望再高,也不可能领着他们公然和朝廷作对。想让老夫出力没有问题,你们给个由头就行。”
“由头。。。”
屋中一时间陷入沉默,只余桌上火光摇曳。
吴将军出手的条件已经给出,可他们实在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毕竟这群太监上头可是有人罩的,随时可以上达天听。不可能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来给一群下人出气用。
“咳咳。”两声清咳响起,坐在正上手主位上的身影站了起来,一双鹰眸四下环顾,在吴将军的脸上停了片刻,又在左手边的一个胡子拉碴,一身羊膳味的虬髯汉子脸上划过,最后,又看向了正中仍未起身的贾正脸上:“听本官说两句吧。”
“齐大人。”
“齐公。”
“大人请说。”
众人纷纷直了直腰杆,端正神色。但从这一点便可看出,这开口的中年文士身份地位的不同。
“有些话不方便明说,但有些话在这个位置上又不得不说。”齐国忠指了指自己的脚下,叹了一声:“江湖上的那些打打杀杀的把戏本官不懂,也不屑于去钻研,可朝堂争斗之凶险,人心阴暗之叵测,本官却还有些心得。
咱们几个人中,吴将军统领边军五万铁骑,威震三军;毕老弟镇守锦衣卫为我等侦缉情报,联络朝中;赛巴斯财货雄厚;胡车儿在草原上引弓十万。说到底,不过都是为了让日子更好过些。
天在头顶,咱们享福。天塌下来了,咱们五个自然也要顶着。”
说到这里,齐国忠买不上前,微微躬身,作势要将地上的贾正扶起来。
“不敢劳大人费力。”贾正赶忙起身。
“没什么费不费力的,本官虽然身体不好,但扶一个人的力气还是有的。”齐国忠温和的说道,拍了拍贾正的肩头:“本官和你交个底,你们的事情,本官一定会管,而且会管到底。可具体本官和几位朋友要如何做,现在却不能和你说,你可明白?”
“小人自然是明白的。”贾正点头:“小人被大家推进来,也不过就是想听大人给句准话,其他的自然不敢奢求。”
“好,很好。”齐国忠点点头,笑道:“本官就喜欢你这知进退的态度。你要准话,本官给了,那现在。。。”
“小人这就出去,让大家伙儿散去。”贾正赶忙接道:“几位大人慢谈,小人这就告退。”
“去吧。”齐国忠挥了挥手。
送走了贾正,屋子里只剩下齐国忠五人。
“方大人,你的意思。。。要和东厂的那群太监们拼一把?”
“拼,自然是要拼的。可也要分个时候。”齐国忠的神色在贾正退出去的时候便已经沉了下来,阴森森令人心悸:“咱们是有些实力,可鱼死网破的结局你们谁愿意接受?
更何况,就算咱们现在出手,恐怕也来不及了,毕老弟你说呢?”齐国忠看向毕天火。
“确实来不及。”毕天火咧嘴一笑:“某家手下的儿郎们打听到一个消息,昨晚在那个太监死后,东厂那个指挥使放了狠话,今天戌时之前,他要一千颗脑袋给那太监祭奠。”
“一千颗脑袋,战场上算不得多,但在这风平浪静的甘州城,突然死上一千个人,事情可就大了。你们说说看,这一千个人头回是从哪里出?”
“若那什么指挥使是认真的,那恐怕咱们手底下恐怕也剩不下几个人了。”吴将军突然叹了一声。
“呵呵,齐公,有句话咱们可要说在前头。”赛巴斯突然没由来的说道:“我们西域的钱给的不是你,而是给的甘州知府,你做的稳这位子,该给你的钱我们一分也不会少,你若坐不稳这位子。。。”
“怎么?本官这堵墙还没倒,你赛巴斯就要推?你听好了,就算本官倒了,想收拾你也不是不可能。”
“或许吧。”赛巴斯耸耸肩,笑道:“我赛巴斯也没有别的意思。咱们的胡尘坊昨夜毁了,原因。。。听说好像与令公子有些关隘?”
“你到底想说什么?”齐国忠的双目微眯,透着一股子狠厉。
“我想说的很简单,一切的起因不过是因为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把他交出去,或许就雨过天晴了?”
赛巴斯话音刚落,只见毕天火与吴明福起身站到了齐国忠的身后,冷冷的看着赛巴斯。
“赛巴斯。”吴明福先开口道:“你此刻踩得还是我大明的土地,你能坐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我们三个看上了你的钱而已。离了你,大不了你那几个钱我们不要了,可你若惹得我们不快,不知道你回去了之后,爱德会不会留你那颗脑袋。”
“吴将军还是宽厚,能容他回去再死。要我说,直接把他扔到某家的锦衣卫衙门,让他死都死得不痛快。”
“你们!”赛巴斯突然一愣,似乎没想到毕天火和吴明福会力挺齐国忠。
“赛巴斯。中原地界,还容不得你个胡子颐指气使,所以啊,还是听老夫把话说完的好。”齐国忠说完,也不理赛巴斯脸色难看,转头冲着毕天火和吴明福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两位的心意本官心领,可本官那个混账儿子老夫却是不想保,也保不了了。听我说完!”齐国忠伸手止住两人开口,又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