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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御膳房准备了蜜汁火方,三丝汇,醉鸭,还有一蛊乌鸡汤,公主殿下尝尝,反正闻着味道还不错。”青丝断笑了笑,也不生气,对于月玲珑的冷漠似乎习以为常,自顾自的说着。
夜幕降临,西风冷楼阙。
月玲珑手里捧着一把琵琶胡乱的拨弄着,发出并不连贯的音节。在灯烛的映照下,美的不可方物,美的我见犹怜。
“莫要心急。总会有机会的。”青丝断笑道:“方才刘公公派人传了话过来,说大概也就是这一两日,或许那汉家的皇帝便会过来,到时候。。。”
“我没有心急。我知道该怎么做。”月玲珑淡淡的瞥了青丝断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
“是奴婢多嘴了。”
宫殿中又陷入了沉默。
曾经的真与情就在二人的沉默中渐渐地消散。其实两个人心中都知道,在这片陌生的天地,他们二人是彼此唯一的依靠。可有些东西,变了便是变了,不能再回到过去,于是才有了覆水难收的慨叹。
第三百四十五章 伏低登高()
开端或者不能选择,但结局却取决于两人的努力。
若只是孤身一人,便是做了神仙,又能有什么乐趣?
旬月前的那场雷击将道极殿毁于一旦。但对于此时国库充盈的大明王朝,重建也不过只是朱允炆的一句话而已。
铜铸鎏金的八卦丹炉前,两个锦绣蒲团之上,朱允炆与万从心掐诀对坐,呼吸着炉中飘散而出的丹药氤氲,修炼着万从心所谓的紫气金丹法。
关于修仙的事,万从心也并不全是蒙骗。至少这紫气金丹法确实是全真教的不传之密。休息着身轻体健,百病不生。这也都是切实可见的。
丹气的味道渐渐淡了下来。
某一刻,万从心睁开眼,拾起身前的铜击子敲了一下,磬声悠扬。
“陛下,心若不静,仙法难成。”
“万仙师,朕。。。”
“陛下不必多言。”万从心抬手,笑道:“修道者随缘,随心。不可强求。若有业障需当破之。陛下心中所想,贫道略知一二,但却不能相助。只有一言,或有助益。”
“还请万仙家解惑。”
“不入世,难言出世。不渡劫,难谈破劫。大道三千,情字最真。仙道未必便是寂寞,也并非寂寞方可成仙。”说到这里,万从心站起身来,逍遥而去:“陛下,何时心静了,不妨再与贫道共同参悟天机。”
朱允炆看着万从心的身影渐行渐远,一时踌躇。正自思索间,刘喜又悄然从殿外走了进来:“陛下。”
“嗯?”
“该用膳了。”刘喜轻声道:“今日朝中无甚大事,天下安泰。文渊阁两位大学士送来的折子司礼监也都批完送到文华殿,静候陛下批阅。”
“不用了,直接发下去就好了。”朱允炆摆摆手,在刘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坐的时间有些长,腿脚酸麻,所以两人走的都很慢。
宫闱广大,殿阁万千,但并没有所谓的寝宫和膳宫,一切全凭皇帝的意思。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要皇帝有心,他就算是在乾清宫,太和殿上吃饭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些宫殿的用途约定俗成,皇帝不愿违背而已。
朱允炆在前边走着,刘喜在身后半步亦步亦趋,不过手里提竿吊着的红灯笼却探出了朱允炆半身,再然后是十数宫娥太监的仪仗。看起来是朱允炆在领路,但实际上却是身为大内总管的刘喜。
“奴婢看皇上您今日心情不错,所以让尚膳监那边多做了几道,都是您爱吃的,备在了福华宫。”
“福华宫啊?”
“文华殿西边一点。”
走了能有一刻钟的样子,朱允炆忽然停下了脚步,指着不远一处灯火通明的殿阁道:“那里,朕记得是叫。。。雅芳斋吧?”
听到朱允炆的问话,刘喜抬头望去,眼中飘过一丝笑意:“回陛下,正是雅芳斋,庆妃娘娘的那个雅芳斋。”
“哦。”朱允炆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队伍又向前走去。
自徐如意将月玲珑和顾云烟送入宫中,两人便被朱允炆封了嫔位。月玲珑的封号为珍,而顾云烟则得了一个庆字。所居之所正是二人方才所提到的那个雅芳斋。
相比于月玲珑清芳阁中的清幽寂寥,雅芳斋中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除了配下的几个宫娥丫鬟伺候,亲近的实际上也只有一主一仆。
“也不知道快活林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甘州城没了,估计也没什么生意。也不知道他们吃。。。嗯,肯定是饿不着的。少了一个甘州,还有西域和草原,只是生意肯定是不如以前了。我这个老板不在,他们肯定少不了偷懒,等我回去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顾云烟百无聊赖的坐在窗边,望着天上昏暗的月光,脑子里满是回忆。
老吉推开门,将手里的汤婆子放在桌上,随后走到了床边。
“今天或者明天,我就要去陪那个皇帝上床去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早晚的事情而已,他将你送到这宫里来肯定不会只是让你做个花瓶,再说,这不也正是你所希望的?”老吉顿了顿,笑道:“你选的路,不需要旁人去说。”
“又没问你这个。”顾云烟翻了个白眼,转过头来看着“又聋又哑”的老吉:“在我面前装了四年的聋子哑巴,一进了宫就会说话了,我一直不问,看你的样子是也不准备说了?”
“你不问,我怎么说?”老吉摇了摇头,笨手笨脚的为顾云烟整理床榻。
“那我现在问了,你说不说?”
“不想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其实很多事都只是我下意识的忽视了,实际上你的破绽还是挺多的。”顾云烟笑道:“喂,你会武功吧?”
“会。”
“我就说嘛!”顾云烟拍拍手,又接着道:“凭着你剔骨削肉的那套本事,料理活人肯定也不差。
你为何要跟在我身边,连那嘟噜肉都不要了,你是我什么人?”
老吉不做声,顾云烟却不打算放过的样子:“你该不会是我爹吧?”
“不是。”这个问题老吉倒是回的很干脆:“我认识你娘,但却不是你爹。”
“只是认识而已?”
“只是认识而已。”老吉将被角掖好,又将枕头拍了拍,转过身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当皇后,也帮不上你,你不必追问我的跟脚,我也不会说的。”
说着话,老吉便向外走去:“早些睡吧,若是。。。”
“若是什么?”
“若是你现在后悔了,就跟我说,我或许有办法带你逃出去。”
“你?”顾云烟来了兴致,站起身走到老吉的身前,一手叉着腰,一手戳了戳老吉的胸膛:“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宫,皇帝住的地方,你一个做人肉的厨子能跑的出去?还想带着我?”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总是有条路可以试一试。”
“什么路?”
“说来听听。”
“等你真的后悔的时候再说不迟。”
第三百四十六章 灾兆()
第三百四十七章 郑家入京()
夜雨泽走后不久,云铮又来到了书房的门外。屋内无烛,夜色与月光将他切割成了一个黑色的剪影,却逃不过徐如意的一双天聪地明。
“进来吧。”徐如意招手,身姿慵懒,左臂抬起旋又落下:“又怎么了?”
“额。。。其实。。。也没什么事。”云铮小心翼翼的走进房中,身后背着那把独孤利剑,双手捧着一个小香炉。
“下边儿的孩子们孝顺,搞来了几盘安息香,属下觉得味道不错,便想给督主一品。”说话间,香炉轻轻地放在了徐如意面前的书案上,火光一闪即逝,眨眼间,如丝如絮的青烟袅袅而起。
“安息香啊。安息国的贡品,偷得?”
“不是不是,属下问过了,是安息国使臣特意送来的,督主您吩咐过不许乱动手,孩子们都记着呢。”云铮摇头,又轻声道:“那几个御医说,这安息香得来不易,怎么个不易法他们说了一通,属下没有记住,只是最后有一句说这东西辟恶,安息诸邪,静心凝神最是有效。”
“生克之道查过了没有?”
“查过,有孕之妇不可闻,与我等却无干系。”
“嗯,”徐如意点点头,笑道:“味道还不错,你有心了。凳子不少,自己找地方坐吧。”
“不敢当督主赞,都是属下该做的。”云铮躬身一礼,随后在左边一张近处的椅子上坐下。
气味之分无外香臭,万变而不离其宗。但徐如意从这安息香的气味中却闻到了一种名叫“雅”的感觉。静谧的黑暗中,身上确实松快了不少,右眼皮也不那么跳了。
总归是云铮的一番心意,心情好了,徐如意也就愿意多说两句:“不得眼的话就点根儿蜡,咱家记得你怕黑吧?”
“倒也不是怕,就是不太喜欢而已。”云铮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将角落处的一根烛台上的蜡烛点了,黑暗中终于有了一抹光亮。
“东厂这么大,可说到底,咱家也就只信你一个人,毕竟你是真正和咱家一路走过来的。”徐如意声音中慨叹莫名。
云铮笑道:“可惜云铮脑子不好,功夫也不好,不能为督主分忧。”
“不能妄自菲薄。”徐如意一挥手,冷笑一声:“张三丰上了天,这功夫再高也不在咱家的眼中,更挡不住咱们东厂的千万缇骑。至于脑子,哼,太聪明可不是好事。”
“督主。”听出徐如意话中之意,云铮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小夜领着查察司这么大的摊子,难免有个疏忽,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咱家说的不是他,不过他也不是个好玩应。心倒是没长歪,就是脑子里总是想些不该想的。”徐如意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与王永真密会的那个老道,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他那个师父,牛二给你那副画像虽然画的有些糟,但你当夜雨泽会认不出来?他不说就是了。”
“督主,小夜他。。。”
“别担心,他心还是红的,不然咱家直接就砍了他。无非就是想压回大的,把王永真拉下来在咱家眼前抓个彩。”徐如意嗤笑一声:“上次他听到咱家对化鹏飞动了手,就以为咱家是要动王永真,真他妈是个天才。”
淡淡的瞥了云铮一眼,徐如意又摇了摇头:“不用和他说,若是姓王的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咱家不会动他,夜雨泽也没胆子和咱家玩请君入瓮那些脏招。”
“属下知道了。”云铮点头。
“所以说,脑子太聪明了不是好事,哪天你要真是开了窍,说不定咱家只能把你的脑袋摘了。”徐如意笑了笑,又接着道:“玩笑归玩笑,查察司的摊子大,看的都是厂子外边儿的。你那罚恶司帮咱家看着这个家才是大事。最近家里没出什么事儿吧?”
“这。。。倒有件事想与督主说说。”
“怎么?”
“督主可还记得那个江南第一家?”
“江南第一家?”徐如意皱了皱眉,好半晌才想起些嶙峋:“姓郑那一家子?”
“正是。”云铮沉声道:“再过一月便是郑家那老太君的八十寿数,郑家派了排场进京,说是想给朝廷捐些银子,以做感激。”
“这是个什么由头,不就是想在皇上和朝廷眼前露露脸,也亏他们想的出来。”徐如意晃晃脑袋,脖子处骨节“咔吧”作响:“郑家在朝中还有点儿势力,嗯,就给他个面子,回头让皇上给他写个字儿就。。。等等。”
徐如意话锋骤停,抬头看向云铮,神色玩味:“咱们东厂的那位周大司主去见他那个旧主子了?”
“这次郑家领头进京的,确实是那个郑志忠,也递了文书想见老周,只是被推了。”云铮笑道:“其实这都不是大事,只是督主问了,属下也就顺口一说。”
“推了?没见?”徐如意眉头又皱了起来,手指在书案上点动,发出“哆,哆”的声音:“周不言这人有些迂腐,可却是咱家这东厂中最有“良心”的,老东家求见一面也不算过分,这点儿面子都不给?不像他啊,私下也没见面?你能肯定?”
“这。。。”云铮沉吟,最后还是老实的摇摇头:“老周他好歹也是咱们东厂的司主,属下也不能做的太过。若是他暗中使些伎俩,有无接触属下也不能肯定,只是明面上倒也没见他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儿。”
情谊如纸薄,疑心似刀利。信任这东西最经不起推敲,只要有一丝怀疑便会被无限的放大。此时徐如意心中对周不言产生了怀疑,高高在上的东厂赏善司司主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