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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应该想些什么。
一条青葱藕臂搭在了自己的胸膛,肘尖柔软的触感引起了帝王的注意,身侧的佳人呼吸声忽然有些杂乱,轻轻地,也睁开了那双明亮而朦胧的双眼,微微的一笑,雨露春娇。
“醒了?”朱允炆轻声问道。
“嗯。”顾云烟的唇间发出一丝呢喃,令人骨酥肉烂。
朱允炆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她,宠溺的一笑:“要是乏就再歇息一阵,没什么打紧。朕会让人把饭菜给你送过来。”
“陛下,您又要走了啊。。。”娇媚的脸上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一种委屈,不舍,还有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放手:“陛下,您若是累了,臣妾,臣妾。。。”
“行了,爱妃的心意,朕已知晓。”朱允炆伸手拍了拍顾云烟的头,又为她把被子掖好,方才站起身来,顾云烟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刘喜?”
随着朱允炆的召唤,房门两分,刘喜猫着腰走到了近前,身后又有六个小宦官一同走了进来,手里捧着锦绣龙袍,铜盆,毛巾。
朱允炆张开双手,一边任由小宦官们摆弄,一边低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的话,申时三刻,还有半个多时辰宫门便要关了,出宫,恐怕来不及了。”对于朱允炆的心思,刘喜了如指掌。不用明说,只要一个眼神,刘喜就能猜到他的想法。
“哦,那。。。下次吧。”朱允炆有些失望的点点头。
“陛下。”刘喜又开口道:“今日的折子,是否还叫司礼监那边。。。”
“嗯,直接发下去就好,没什么大事儿吧?”
“倒是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件小事还需陛下亲身操劳。”
“怎么?”朱允炆疑惑道:“哪又找什么灾了?还是谁又贪了银子了?”
“那倒没有,陛下多虑了。”刘喜笑了笑,上前为朱允炆将腰间的玉带紧了紧,说道:“前几日与陛下说过,江南郑家的老太君寿辰将至,因为是个整寿,便派了儿孙进京,为陛下备了些礼物,感谢皇上多年照拂。”
“哦,”朱允炆点点头,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眉头:“都是些虚礼,好生麻烦。嗯,还有几天?”
“七日。”
“明日吧,明日上午,你让郑家派个人进宫一趟,朕和他说说话,再叫礼部那边安排一下礼仪,看看朝廷这边需要准备个什么章程,你去看看,回头与朕说一声,朕照做就是了。”
“陛下放心,奴婢记下了。”刘喜低声应诺。
。。。。。。
东风巷,郑家别院,久候多时的郑志忠终于等到了自己要见的人。
曾经的老仆周安,如今的东厂赏善司司主周不言,就坐在他的对面。
两人的表情都很平淡,平淡的就好像两个陌生人,只是偶然的一次相遇,坐下闲谈。
郑志忠将手中的书卷用力的握了一下,随后合起,放在桌上,幽幽的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周不言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该来的。”
“为何?”
“与东厂为敌的人,下场一定会很惨。”
“你便知道我此来是与东厂作对的?”
“难道不是吗?”
郑志忠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反问道:“你说你不该来,怎么还是来了?”
“督主让我来的,这中间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周不言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声:“老奴不知道家主心中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收手吧。”
“收手?恐怕很难。”郑志忠苦笑一声,看着周不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别看这书房里就你我二人,但这明里暗里,恐怕有无数双耳目散布吧?”
“确实很多,”周不言点点头:“而且老奴也不知道是谁。”
“我也不知道。”郑志忠摊了摊手:“但我能告诉你,这里边恐怕不光有东厂的人。”
“还有谁?”
“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说。说了,恐怕我郑家就没了。”郑志忠艰难的说道:“老周,这江南第一家你是待过得,里边是个什么样子你也是亲眼得见。
我虽然是郑家长房长子,但我说的话,真当回事儿的可没有几个。前些年还好些,有我那老娘给我撑着腰,可如今。。。”
“是。。。二房三房又闹事了?”周不言问了一声,随后愧疚的说道:“老奴给家主添麻烦了。”
周不言虽然不掌查察司,但一些并非机密的消息还是不会瞒他的。
他也知道,郑家虽然世代聚居一处,不行分家之法,但人多了,难免会有远近亲疏的存在。二房与三房的当家关系亲近,更多的还是因为嫉妒郑志忠这个家主手中掌握的郑家的资源。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二房与三房便自然而然的站到了一起。
而郑志忠,为了维护郑家诗书礼仪的外表,除了忍让,也是别无他法。
可自从周不言被拉进了东厂,二房与三房的态度也愈发的嚣张,对于郑志忠的攻击也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这其中的道理并不难想,郑家的人和东厂拉上了关系,良善的名声未免有损,郑志忠对那两房不成器的弟弟的管教也不能理直气壮。
“倒也不全是你的事。”郑志忠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叹道:“老周,凭咱们的情谊,有事我也不用瞒你。可这次的事情,唉,只怪我无能,让那两个畜生惹下了祸事,我郑家,已是身不由己。”
桌面上,指尖轻轻地划动,写下了两个字:甘、燕
第三百五十七章 分则两害()
燕字很好解释,说的必然是北平的那位燕王爷,甘字该怎么说就有些让周不言想不通了。
这倒也没什么,总有能想通的人。有这两个字在,周不言便能交差了。
走出郑府大门,坐上了轿子,周不言的脸上忽然现出一抹阴笑。
郑志忠以为他顾念旧情才来,实际上并非如此。他自认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自从被当初因缘巧合的被卖到了东厂,他与郑家的恩怨其实便算是了解了。更何况,作为东厂的司主,他能得到大把的金钱,绝世的武功,还有每月重阳的那颗解药。
他其实是忠于东厂的,或者说他是忠于钱的,只不过不知为何,在东厂之中总是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或许根源也出在这个钱字上边吧。
郑府书房
郑善如以郑家长子长孙的身份,一身正气的将来郑家耀武扬威的东厂太监赶走,走回书房,脸上又变得怯懦起来。他很怕见他的父亲,尤其害怕那个随时可能出现在他父子面前,将手抓在他头顶再与父亲对话的那个恶鬼。
“送走了?”
“送,送走了。”
“把门关上吧。”
“哦。”郑善如回身将门关上,左顾右盼的走到父亲桌前站定:“爹。。。”
这声音刚落下,一只手突如其来的附在了他的头顶,紧跟着便是尖细阴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你说的,都说了?”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郑善如点了点头,视线越过儿子的头顶,落在那张鬼面之上:“公公答应的,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你儿子的解药已经被他吃了,就在他今早喝的茶里,放心。至于你的,还得等事成之后。”
“公公的谋划,成不了。”郑志忠笑了一笑,颇有些看破的意味。
马三宝惊奇道:“你猜到了咱家的谋划不成?”
“没有。”郑志忠摇了摇头:“在下不知道公公的计划是什么,但凭着郑家的那张牌,还搬不到权倾朝野的东厂厂公。”
“你那张牌只是个引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咱家还有事,告辞。”马三宝嗤笑一声,松开抓在郑善如头顶的手,推开门,扬长而去。
“你们成不了事的。”玄武湖,远来的花船静静地停靠,随波摇曳不休。花厅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活死人无数。阿大阿二也在其中,而他们的主人却正与化鹏飞激烈的交手。
两个人,在这方寸之间却是打出了一种千军对垒之感,无数人影残像在空中流连,残影转瞬即逝。很难说两人此刻确切的所在,只有“轰隆隆”的拳掌碰撞之声,还有彼此举重若轻的交谈。
“佛母还没有将在下的话听完,便知道行不通?”
“你打不过他,”唐赛儿顿了一顿:“加上马三宝也不行。”
“再加上佛母呢?”
“五五之分。”
“若再加上一个与你我同等分量的。。。”
“那倒有些看头,你说的是谁?”
“现在还不能说。”
“嘭!”
虚室生雷,一男一女相对而立,这一次,二人的身影却没再消失。
“天蚕魔功?厉害,厉害。”唐赛儿拍手笑道:“任笑对你还真是没的说,连看家的本事都不藏私。”
“佛母见笑了。”化鹏飞拱手:“方才与佛母所说之事,还请佛母慎重考虑,合则两利。。。”
“分则两害?”唐赛儿哈哈大笑,打断了化鹏飞的话:“跟那太监头子做买卖,本座把光明顶又建了起来。现在你又来跟本座说什么两利两害的废话,你倒是说说看,利是什么?害又在哪里?”
“佛母稍安勿躁,还是咱家亲自来说吧?”厉声一啸,马三宝一身黑袍,走进了这花厅之中,与化鹏飞并肩而立:“北平阉人马三宝,见过白莲佛母。”
“幸会,幸会。”唐赛儿敷衍的拱了拱手,翻了个白眼:“喂,闲话废话就别说了,直接说点儿实际的。你就告诉本座,为何要与你北平合作便是,要知道,本座当初可是与那太监头子谈妥了买卖,他把光明顶还给本座,本座。。。”
“白莲教便帮朝廷掣肘北平,咱家说的可对?”马三宝眯着眼睛,悠然道:“此等鬼魅伎俩如何能逃得过王爷的法眼?”
“是那秃驴的三角眼吧。”唐赛儿哼了一声。
“佛母,不知此次进京所为何事?为何身边只有阿大阿二,不见一众护法使者?”马三宝欠了欠身子:“佛母可真是信人,竟将他们都送去了北平,就不怕王爷一怒之下。”
“就凭他?我白莲教在北平。。。哪里来的?”
“这个?”马三宝抖了抖手上的月白袈裟,翻转一下,将蓝线勾勒白莲花纹朝着唐赛儿:“这是咱家出北平之前道衍大师交给咱家的,说是若有缘得见佛母,可以拿来做个本钱。”
“就凭这不知道哪里淘来的破袈裟?”唐赛儿嗤笑道,拳头却在身后慢慢的捏紧。
“还有柄扇子来着。”马三宝随手将袈裟撇在地上,又从袖间掏出一柄玉骨折扇一抖而开,扇了两下:“这扇子,佛母可认得?”
“你威胁本座?”
“不是威胁,应该是。。。”马三宝歪了歪脑袋,似乎想找个合适的形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就是威胁。白莲教徒遍布天下,北平有多少,王爷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这几位显眼的还是好认的很,进了北平就被捞出来了。佛母,现在可能听咱家说几句?”
“讲!”
“佛母来南京,无非是要与徐如意商议北平之事。不错,佛母确实是拿回了光明顶,但佛母当知他徐如意的为人,因为有求于佛母,他给了一个光明顶。可等到北平之事过了,佛母如何便知他不会翻脸?这便是咱家所说的分则两害。”
“帮你们,你们就比他强到哪里去?”
“自然是有保证的。”马三宝又从怀里那出一卷黄绸:“王爷若是登基,愿尊白莲教为国教,佛母为国师,圣旨已经写好,佛母可愿一观?”
第三百五十八章 破裂()
圣旨这东西,说白了不过就是一块明黄色的绸子上写上几行字,最后再盖上相应的印玺。
如此而已。
换而言之,在这个技术落后的年代,伪造圣旨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你胆子够大,嗯。。。还得有点儿,小钱,毕竟黄绸子这种专属皇家的御供可不是大街上随便找个绸缎庄子就能买来的。
以上,之所以费这一番唇舌介绍这块与众不同的布料,其实只是想说明并强调一点,皇帝,或者说朝廷承认的,由太监捧着宣于天下的圣旨才叫圣旨,不然,就只是一个找死的白痴捡了块破布而已。
唐赛儿将手中这块由一个王爷写下的圣旨看了又看,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想扔,但想了想,还是折了几折揣进了怀里:“永乐?嗯。。。是法平等,无有高下;心善佛佑,为民永乐。
本座没有记错的话,这词儿最初还是出自我圣教的吧?不愧是朱重八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