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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春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说过了,帮咱家杀个人。”
“杀谁?”
“杀。。。”
马三宝的话还没说完,地上的快嘴鱼似乎突然醒悟了什么,一个高跳了起来,指着马三宝:“你,你说你是阉人?你是太监?你叫什么名字!”
“老头,别自己找死。”
“你,你是不是宫里来的!”事关女儿性命安危,快嘴鱼却是完全无视了马三宝语气中的森寒杀机,忙不迭的说道:“我,我认识牛二爷,认识你们东厂的厂公大人,与皇帝也有交情,你,你不能伤我女儿,不然我就叫他们砍你的脑袋!”
牛二是谁马三宝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不过这人说他认识徐如意和皇帝。。。
马三宝左看右看也不觉的这中年书生能是个手眼通天的主儿,心里好气又好笑,也有些疑惑。
“有点儿意思。”马三宝古怪的看着快嘴鱼:“你是谁?做的什么营生的?你可知道欺骗咱家是个什么下场?”
“我,我没骗你!我是个说书的,我。。。呜呜,你放开我!你想害死我家楚楚不成!”
蓝春无奈的松开手。
他知道对方是北平来的,与朝廷可是对头,生怕快嘴鱼说出些有的没的,可奈何马三宝将手掐在了楚楚的脖子上。
“蓝少爷何必心急,让他说啊,咱家也想听听呢。”
“公,公公。小人是个茶馆说书的,故事说的不错,皇上经常来茶馆给小人捧场。小人,没有欺骗公公。”
“皇上来听你的书?”马三宝想了想,觉得这话匪夷所思,但看对方的神情又不像是随口蒙骗,又开口问道:“皇上给你捧场?他穿着龙袍金冠去的?”
“那,那倒没有。”快嘴鱼讷讷道,旋又抬头:“他,他真是皇上!”
“如何可知?”
“他每次来时身边总是带着随从,有时一个,有时两个。小人曾听到那随从自称奴婢!是个男的!”
家丁随从常以“小的”“奴才”自称,只有丫鬟才用“奴婢”这个称呼。如果说这天底下有什么例外,那必然是宫里的阉人。只有太监这种非男非女的存在才会自称奴婢。
而且按照大明律法,只有皇帝与王爷才有资格用阉人服侍,否则以谋逆论处。
听到这里,马三宝心里倒真是信了几分。
还要再问,庙门外却有脚步声响起:“他说的是真的,那人确实是皇帝。旁边跟着的那两个人便是徐如意和刘喜。”
化鹏飞的身上干干净净,只是手上却赤红一片,不知是谁的血干在了上边。
“回来了?怎么这么慢?”马三宝皱着眉头。
“两拨尾巴,一波城里的混子倒还好说,还有几个是东厂的探子,所以麻烦些。”化鹏飞一边说着,从蓝春的身旁走过,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微服私访?皇帝很闲吗?”
化鹏飞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初。。。确实经常去茶馆听他说书。”
“如今也是一样的!”快嘴鱼听出言外之意,赶忙接道:“昨天,昨天皇上还来了。你们赶紧放了我女儿,不然我便让皇上砍了你们的脑袋!”
“砍我们的脑袋?”马三宝嗤笑一声:“咱家还想要他的命呢。”
“什,什么?”快嘴鱼愣了。
说到底,快嘴鱼只是一个说书的,没有见过什么大风大浪。女儿在对方的手上,辅一听闻对方太监的身份,他还以为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在里头。但如今脑袋稍稍冷静了一些,从对方的言谈举止之中他倒是有点儿回过味儿来了,难道对方是反贼?
求助的回过头看着蓝春,蓝春也看着他,叹息了一声:“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你要我杀谁,说吧。”
“本来是要你蓝大少爷帮忙的,但现在好像又不用了。”马三宝微微一笑:“两位先在这里歇息一番,明日咱们再聊吧?”
话音刚落,马三宝人已到了蓝春的身后,“啪,啪”两记手刀砍在蓝春和快嘴鱼的后颈处,两人应声倒地。
诸葛亮的锦囊妙计终归不过是演义话本中的一个故事,做不得真。智谋再如何的高绝,能够预测一个大概的走向已是不易,如何能够堤防一应变数?
“唉,真是难。”马三宝摇摇头,也叹了一声:“要不就不来,要不就一股脑的都来。咱家是个出力的,又不是动脑子的,这可怎么办。”
“我倒是有个主意。”
第三百六十七章 肉食者鄙()
昏君还是明君,这个身后之名只有在王朝覆灭之后,史家才会的给予一个相对公平的解读,然后又被当时的君王按照需求给改的面目全非。
所以真正能够对帝王心术做出一个正确的解读的人,实际上只有他自己。
或者昏聩无能,或者精明强干。除了极少数的情况以外,精英式的教育之下很少会出一个糊涂虫。真有那糊涂的,实际上大多也只是乐得装糊涂罢了。
朱允炆长于千古一帝朱元璋之手,他是个笨蛋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相反,他很聪明。
懦弱,少断,重情。
对于一个君王来说,这是他人性上的弱点,但不能代表他的智谋的高低。
君权已有旁落的迹象,倾于阉宦之手。
人心是善变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景象,这个念头就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如意不会伤我害我。”每当这个念头有生长的欲望,朱允炆总会这样对自己说。可总也还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样其实并不妥当。
这样的局势会让他失去对天下绝对的掌控,可他又有些懒得改变。
没错,就是懒。
此时的人们还不能理解惯性的存在,但求稳,求安,却是大多数人对于生命的定义以及生活的本能。于是也就有了故土难离的典故。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佳人在怀,群臣俯首。
君王的责任是为天下百姓谋福,他的皇爷爷做出的选择是凡事亲力亲为,将朱笔牢牢地抓在右手,左手举着刀,谁哪怕只是一个眼神让他不舒服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挥刀。
而朱允炆却发现,若想天下百姓富足,他所做的似乎只是放手。不管是抓着朱笔的右手,还是握着刀的左手。只要放开,天下自会向着该去的方向去。
那还要我这个皇帝做什么?
这个问题渐渐地成为朱允炆心中最深的疑惑。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因为他不知道和谁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这么过下去,似乎也挺好。
夏日天长,今日朱允炆又鱼龙白服的走出了宫门,带着刘喜向着那茶馆行去。
小贩子沿街叫卖,南北各路的奇腔怪调不绝于耳。满目的琳琅,鼻子里还有着一股子酱香的味道,侧目看去,街旁的大铁锅中炖着羊肉咕嘟嘟冒泡,酱料加的足,香味自然也就浓郁,旁边围着好些个百姓。
只是一个眼神,刘喜自明其意。走上前去分开人群,银子送上,端了好大的一香肉回来:“公子爷,您尝尝。奴才验过了,没问题,就是有些烫。”
朱允炆拿起晚上的木叉扎了一小块放进口中,鲜香满口:“味道还不错,就是有些咸了。下饭倒是不错。”
刘喜低声回道:“可能最近的盐价又降了些,这卖肉的也是烧的。”
“盐价怎么又降了?朝廷的盐税。。。”
“涨了。春夏盐税银子比去年涨了五十万两。”刘喜笑道:“公子爷有所不知,天下盐税分官私两条线,朝廷盐税得其六,私盐贩子得其四。而这私盐银子里,扬州的盐商吃的最肥,能占上九成。”
顿了顿,刘喜又接着道:“徐公公给扬州的盐商下了帖子,让他们吃相不要太难看,这不,又让了利钱出来,比去年多缴了半成的税。”
诸如这等不能宣于朝堂却又人人皆知的规则,刘喜和徐如意从来也不瞒朱允炆。朱元璋对于这种事是眼里不容沙子,但朱允炆不同。市井中转了几圈,与牛二见过一两面,朱允炆对于这种黑暗的规则有了自己的理解,总结起来大概就是水至清则无鱼一类的道理。
“半成便有五十万两?扬州的这些奸商。”朱允炆冷哼了一声,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弯腰将手里的肉放在路旁的一个不知言语,只会磕头的小乞丐的面前,迈步要走,想了想,却又停了下来:“吃吧,别留,别被人抢走了。”
其实哪里还用朱允炆说,这小乞丐磕完头便已是狼吞虎咽了起来,也不嫌烫,看架势要不是这碗太硬他可能连碗都要给吃了。
小乞丐吃完了肉,将碗放下,感激的看着朱允炆,嘭嘭嘭又磕了三个响头。
看来确实是不能说话。朱允炆摇了摇头:“对了,如意呢?走了这么远了怎么还没看到他?是已经到茶馆安排去了吗?”
平日里朱允炆出宫,除了刘喜贴身不离以外,徐如意若在宫中,也会一道出来。若是不在宫中,东厂探子一来一回的功夫,他得了消息经常也是半路迎上。
今天在这街上转的时间长了些,徐如意还没有过来,朱允炆不由的有些奇怪。
“嗯。。。”刘喜挠了挠头,也是茫然不知:“可能有什么要事耽搁了吧。”
“哦。”朱允炆点点头,与刘喜又向着茶馆走去。
有要事耽搁?他倒是比朕还要忙啊。
好朋友为自己的江山社稷操劳,朱允炆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应该欣慰,可心里真正的感觉,就是很难说清。是担心?好像是吧,但担心的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太明白。
时辰刚刚好,茶馆里座无虚席。几个茶倌端着长嘴儿的铜壶四下穿梭,一地的瓜果皮核。掌柜的见大主顾来了,眼睛一亮。一边吩咐着伙计准备老一套,一边点头哈腰的迎上前来,隐着朱允炆向着楼上的雅间去:“公子,那屋小人我只给您一个人留着,谁来给多少银子我也从没让进过,您放心,干净着呢。”
“有劳掌柜的。”朱允炆点点头,回以一个和善的微笑,刘喜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
“谢大爷赏!”
覆辙雅间的围栏,左右观望,快嘴鱼坐在台边的一张方桌,手里端着一个茶碗,愣愣的出神。却是没有看到楚楚的身影。
“也不知道今天这快嘴鱼会说段儿什么,”刘喜将门关上,走到朱允炆的身后:“陛下可想点一段儿?”
“还是别了。”朱允炆摆摆手:“书还是新的好,就是不知道这快嘴鱼有没有新故事说。”
许是感受到了朱允炆的目光,快嘴鱼忽然抬起了头。视线相交的瞬间,朱允炆笑了,快嘴鱼手中的茶碗却跌落在地,碎成了几瓣。
第三百六十八章 指鹿()
人有见面之情。
生活中常会听到人们说什么“等我找到他一定怎样怎样。。。”、“我若见到他,肯定如何如何。。。”一类的话。
这里的怎样和如何通常会用些诸如大卸八块,扒皮去骨一类的恐怖行径来替代。可真等到见了面,能够切实的旅行自己誓言的却寥寥无几,可能一声叹息,或者记下似重实轻的敲打也就放过了。
这便是所谓的见面之情。
还没见面的时候赌咒发誓的不放过对方,可真等见了面,往事回眸,誓言也就变成了微不足道的牙疼咒。
相逢一笑泯恩仇?这很难,却未必不可实现。
“你不该回来。”
“可我回来了。”
“回来便回来了,可你至少不应该出现在咱家的面前。”
“因为你会杀我?”
“因为咱家会杀了你。”
“我也很想杀了你。”
“这很好。”
东厂的后巷,月缺如勾。
迷蒙的月华洒下,徐如意的面上有如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纱。一双夺目的丹凤眼微微眯缝着,看着自己的老友,而两人的对话,以上。
往日的过往不必细说,不过不论从哪个方面去看,总是徐如意亏欠了化鹏飞。
天门是任笑给他的,能给,自然就能收回去,这是天地礼法。
化鹏飞是任笑的甥孙,想救他舅爷也是无可厚非。
徐如意可以给出这样那样的理由来表达自己的无可奈何,但真若此时当面,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好说的。给我的东西你有拿回去的可能,我便杀了你。
原以为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不同选择,事实上路从来只有一条。
果然,还是不能放过。。。
磬
挥手间,乌墨如漆的君子剑斜指着身前,徐如意的嘴角勾起一丝怅然的笑,摇了摇头:“咱家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