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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看了眼蔡攸和赵野,笑道“你倒会做人情。”
王黼眼珠子一转,做出了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嬉笑道“官家,前面是梁大官的府邸,和臣的宅院对街,穿过去到了。”
“那卿家带路。”赵佶想也没有想,他看玉芝的心情是迫切的。
王黼家和梁师成家对街,赵佶一行由梁师成和王黼家便门通过。不过,梁师成在校场布置班直侍卫,以防备不虞之变,还没有赶过来。
“原来这堂柱之果真有玉芝,卿家所言非虚。”
当晚,赵佶一行来到王黼府邸,看到了生在柱子的玉芝时,他龙颜大悦,认为有收复燕山的功绩,灵芝生在宰相府邸,对朝廷来说这可是大大的祥瑞。
“无尧舜之君,玉芝必不生在宰相府邸,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是天下承平,四夷贡服的兆头。”赵野当先大拍马屁,顺带着连王黼一同拍了。
王秀冷冷地看着柱子的所谓的灵芝,他压根不相信玉芝的屁话,恐怕在场的大臣也没几人相信。有丹漆的柱子生出灵芝,也是骗骗赵官家,让这位醉心不世功业的天子,得到精神的麻醉。
王秀分明看到玉芝根茎生长之处,丹漆的颜色新旧程度与旁边的略有差别,应该是搽落丹漆后,长时间用水阴湿以长出的一种真菌,长出后在涂丹漆打磨,咋一看很容易被蒙过去。
王黼不经意地看了王秀一眼,见他目视柱子若有所思,心下一动,刚想说什么。
却听赵佶喜不自禁地说道“听说卿家爱妾善于歌舞,今也在卿家吃酒赏芝。”
王黼顾不王秀的异样,急忙收敛心神,躬身笑道“臣早已准备妥当,怕不如陛下法眼。”
“哈哈”。赵佶指着王黼,笑骂道“早知卿家会吝啬一顿饭,我从宫带酒来了。”王黼很得意赵佶的随意,这是他受宠的荣耀,灿灿笑道“臣的这点心思,不能逃过陛下慧眼,酒宴早已在后花园齐备,请陛下入席。”说罢又说出了那句在王秀听来,王黼自己深陷万劫不复境地的话来。“臣擅做主张,遣人请梁大官前来伴驾,不知官家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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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零章 一场政治斗争2()
第二六零章 一场政治斗争2
“有何不可。 匕匕蛧首发”赵佶心情不错,笑道“我等且快先开席,待梁卿姗姗来迟,可是要罚他三大碗。”
王秀眉头微蹙,笑嘻嘻地道“陛下,有便门之利,陛下可以直接过去,也算是天子躬亲相邀,共赏玉芝祥瑞,传出去也是一段美谈。”
“哦,我倒是没有想到。”赵佶呵呵大笑。
别看蔡攸打仗不行,奉承天子倒是在行,立即帮衬道“君臣共赏祥瑞,天下太平之兆。”
王黼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根本没有多想,也笑咪咪地道“臣先派人过去,知会。”
“去的突然,才有意思。”王秀的笑很坏。
当众人走着蜿蜒曲折的小径、回廊到了后院便门,却见梁师成恰好进来。
赵佶惊讶地看着梁师成,愣了半天,不由地笑道“卿家来的好快。”
梁师成没想到赵佶会在,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拜见道“奴臣参见官家,姗姗来迟,望官家恕罪。”
“官家刚到便门,大官来了,看来陛下真要罚大官三碗酒了。”蔡攸笑的很猥琐,他还不知道其妙处。
刚到便门对啊赵佶心晃过一个念头,却又没有抓住,不由地道“卿家缘何如此神速,竟然先于朕到此。”
“臣不敢让官家久候,从小门过来。”梁师成也有点糊涂。
“官家,是不是该开宴了”王秀很及时地提醒一句。
大宦官谭稹看在眼,眉头稍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王秀意味深长地望着梁师成,又偷眼观向王黼,嘴角间抹过一缕淡淡的笑。
筵宴是非常奢侈的,赵佶不胜愉悦,暂时滴跑去心疑惑,除王秀、谭稹算格守礼节外,大家毫无君臣礼数,王黼竟然和赵佶碰杯而饮。
“大官请。”王秀坐在谭稹下首,他和这位大宦官也算有缘,当年剿灭方腊配合的不错。
同样,谭稹对王秀也印象深刻,举杯道“直阁请。”他和童贯并不太合拍,一直屈居童贯之下,反倒和梁师成交情不浅,童贯晋封徐、豫二国公被解除兵权,他成为河北、河东、燕山府路宣抚使,主持北方防务。
“官家召直阁前来,必有大用,日后还要多多帮衬咱家。”谭稹笑眯眯地道。
王秀心里咯噔一下,谭稹话有话,隐隐透出宣召他进京的目的,却不是很清晰,不能不让他有所虑。
赵佶兴致很高,不知不觉喝的鼎铭大醉。
这个时候,天子在宫外吃酒,可不是小事啊天寒地冻的,校场内的禁军等了几个时辰,虽说有好酒好肉款待,热腾腾地大锅羊肉,一块块滴油地金黄烤肉,让人胃口大开,但也不是个事啊还有殿前司班直侍卫在外等候,一个个怨气冲天。
“官家酒醉,三衙卫士在外等候,恐怕出现变故,还是宣慰妥当。”王秀见时候差不多了,开始谋划下步打算。
梁师成赞叹地看了眼王秀,颔首道“的确是正理,那由将明出去一趟。”
王黼看了眼王秀,眼珠子一转,道“这点小事。”
“相公说的不错,这点小事何必让相公去,在下代劳是。”王秀赶在王黼没说完,不失时机地来了句。
“也好。”梁师成淡淡地道。
王秀拿着信符领命而去,到了府前,却见百名金枪班卫士和侍从官员在场,一个个脸色很不好看,他出示信符,道“官家饮酒小醉,正在王相公府邸歇息,诸位先行散了。”
金枪班指挥使一瞪眼,沉声道“我等是三衙宿卫,岂能让官家留宿在外,不见到官家绝不散去。”
王秀心下暗笑,脸却很严肃,厉声道“官家指挥,也不能让诸位动弹”
“原来是王大人。”金枪班指挥使看着王秀,冷冷地道“大人也是领兵打仗的人,难道不明白主在外,将士不得轻离的道理”
“我当然明白,官家一会回宫。”王秀顿了顿,目光闪烁地道“指使应该知道,在下只是替梁大官和王相公传话,待会官家会通过便门直奔龙德宫。”
这话说的玩人啊不是替赵官家传话,梁师成和王黼府邸有便门,这还了得万一两人勾结起来,让人想想不吝而寒,金枪班指挥使瞪大眼睛怒视王秀,厉声道“不行,不见官家,我等不能散去。”
“难道你们连两府也要质疑”王秀加了把火,他非常沉迷亲手引导这段历史,要把这火加大一些。
“不敢,我等班直是天子宿卫,不见到官家决不能散去,不护送官家回宫是失职。”
王秀笑了,他很矜持地道“官家指挥在,你们也不服从,难道要造反不成”
“王直阁,你不要拿大话压我等,重臣门户相连,你让我等怎能相信,今天不见到官家绝不散去。”
“是啊指挥说的是,不见官家绝不离开。”
“不行,今个太诡异了,我等要面见官家谢恩。”
“不放行,咱们冲进去。”
王秀见侍卫的情绪被调动来,做出惊慌的神色,厉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都住嘴。”金枪班指挥使厉声喝止,瞪着王秀沉声道“直阁请回,不见到官家我等绝不散去,给你半柱香时间,不然不要兄弟们冲击相府了。”
“我再回去说说。”王秀见火候到了,万一过火引发侍卫骚乱事,不好控制了。
他回到宴会,把事添油加醋一说,众人也没有了主意。不过,赵野却认为一切粗汉子,难道还真敢闯相府不成
“他们可是三衙卫士。”王秀不失时机提醒一句。
蔡攸脸颊的肉颤巍巍地,不住地道“官家酒醉不能出去,这可如何是好”
梁师成也一筹莫展,赵野是喝醉的混蛋话,那群班直侍卫可不好得罪,这些人都是世代传承的天子宿卫,天不怕地不怕,算是他也无权命令,人家是牛。
王秀淡淡地道“诸位相公,外面群情激奋,万一传到了校场,引发吏士冲击相府,事可大了。”
王黼的脸当即变了,这是他的府邸,那群粗汉子可不问三七二十一,一旦进来将会一片狼藉,搞不好连他家的隐秘金库也会被翻出来,心里慌张没了主意。
“实在不行,还要请官家速速回宫,从便门直接离开回宫。”王秀提醒了一句,他可不愿赵佶出去安抚侍卫,要真的出去了,只能让事情沿着历史轨迹发展,火是不温不火,不能把王黼给一下烧死,这厮在他计划里是个重要环节。
“直阁所言极是。”蔡攸难得地赞赏王秀,又道“我等护送官家安抚诸军,再送官家开复道入龙德宫。”
“谁知道这群军汉什么心思,官家都醉成这样了,还是直接回宫妥当。”王秀目光闪烁。
梁师成、谭稹等人见赵佶醉得站不稳,连话都说不出来,也怕出去众军误会,只好同意王秀建议。
王黼也七八下的,总觉得有点不对味,但他没有好主意,既然梁师成、谭稹等人决定了,他也捏着鼻子认了。
众人扶着赵佶了步撵,从便门出梁思成家,开龙德宫复道小门,王黼则去安慰侍卫,王秀也好心地留下。
“诸位,官家已经回宫,诸位还是先散去。”
“不行,官家没有我等护卫,怎能回去”
“别听他的,进去搜一搜。”
“大胆,相府也是你等能搜的。”王秀故意大怒,厉声呵斥。
“别听他胡说,我等三衙班直听命于天子,弟兄们跟我进去。”金枪班指挥使当先持刀,凶神恶煞地瞪着王秀。
王秀撇撇嘴,转身到了一边,一副我尽力了不鸟事的模样。
王黼见金枪班侍卫冲进府邸,气的咬牙切齿,却不敢当面顶撞,这群皇家侍卫可不问你是不是宰相,他们眼里只有天子,你要敢阻拦绝对会被误会,搞不好斧钺加身也不好说。
“相公息怒,让这群粗汉去闹腾,明天再拿他们问罪是。”王秀竭力控制激动地心情,安慰王黼。
王黼是嘴角直抽,这叫什么破事啊让金枪班进去胡闹,万一要是查出点什么,那可怎生得了,他家里可是有很多忌讳存在啊想想,他再也不顾王秀了,气哼哼转身进门。
王秀望着王黼的背影笑嘻嘻地,但他的目光却是冰冷的,历史完全变样了,他的第二步妥妥当当,当下迈着悠闲地步伐跟着进去,嘴里还喊着“相府重地,各位不得乱闯。”
“不行,我等不见官家,必须要逐房搜查。”
几处小院落被相府护卫死死看住,不让金枪班侍卫进入,结果形成了对持,一个个拔刀相向,差一句话打起来。王黼急匆匆过来,但金枪班指挥软硬不吃,无论王黼软硬兼施,他非得要进去搜查。“相公,我看还是让指使进去看看,不要闹出事才好。”王秀一脸无辜做好人,口气,似乎有点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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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 一场政治斗争3()
第二六一章 一场政治斗争3
王黼嘴角猛抽,恨不得给王秀两耳刮子,金库重地能是随便进去看的吗
“此处是家财所在,决不许进入。 匕匕首发Ыqi”他咬紧牙关坚持。里面都是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千万贯的财富啊算赵佶不会介意,要被传出去也不见得能保住他。
王秀切牙一笑,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让王黼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要说王黼和梁师成克扣应奉贡品,朝野皆知的事,但那是传言又没有人真正见过,金枪班一干人可不愿意了,四处找不到官家,这里最可疑了。
不要以为这群班直侍卫胡闹,他们无权大肆搜查相府,也不要认为王秀的算计是扯淡。作为护驾而来的班直侍卫,他们的职责是跟随天子身边,在宫外只见到官家进去不见出,万一有事他们万死难咎。
作为天子的宿卫,在没有诏谕的情况下,他们有权为天子安危做任何事,包括先斩后奏,宰相也不顶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区区金枪班指挥使,最多不过从七品下的阶官,但王黼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较真,这群人可真敢杀人的。
王秀之所以挑拨,是看这群班直侍卫的权威,什么狗屁宰相,在关键时刻一钱不值。你要想他们撤离,好办,等赵佶的内降指挥过来,不然老老实实打开内库。
金枪班指挥使脸色铁青,杀气腾腾,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势头,厉声道“来人,敢阻拦者,杀无赦。”
王黼又岂能不明白,这群凶徒可真敢杀人的,但他不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