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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开封城,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夜景,州桥夜市亦不复往日三更时的熙攘喧闹。除了四壁城墙灯火通明,金军在四壁值戍,城内各坊间一片漆黑,大街不见行人,街市店铺早早已关闭歇业。
在粘罕的一再坚持下,威胁如果赵桓不愿再赴青城,他要求皇出城,赵桓本担心女真人借口另立赵佶,威胁果真有效,他不得不同意再赴青城。
大内,福宁殿十余支巨烛映衬着暖阁,赵桓秃废的坐在御榻,目光发呆,脑袋里一片乱麻。
朱琏却是来回度步,不时的停下,望着赵桓。
良久,赵桓被朱琏看的有些心慌,神色颇为怪异的看着朱琏,道“娘子是怎么了,我不过是去虏营议和,又不是刀山火海。”
“恐虏人残暴,有失信义,妾身担心官家安危,要是刀山火海,反倒好了。”朱琏似乎心不在焉地应付。
赵桓听的心头暖暖地,温声道“娘子不必担忧,次朕不是平安归来了嘛”话是这样说,但做为一个自诩泱泱天朝的皇帝,三番五次的出城和蛮夷酋长议和,无论如何都是大失体面,让他感到由衷的耻辱。良久,他深深吸了口气,才狠狠地道“可恨耿南仲等人误我。”
朱琏冷眼面对失常赵桓,淡淡地道“早听妾身所言,何致官家受辱,妾身不愿官家以身涉险,现在内城和大内尚在手,开封百姓百万,只要坚持还有希望。”
“没用了”赵桓长长叹了一口气,苦笑“东道总管胡直儒大败后,京城内外隔绝,各地守臣竞相自保,除张叔夜、范琼寥寥数人外,竟无一人敢赴难社稷,朝廷养士百年何用”
“不是还有王秀吗”朱琏秀眉微眺,神情间颇为自信,断然道“王秀得宣抚使司大军,盘踞陈州虎视眈眈,只要他能尽心王事,事尚可有为。”
“王秀”赵桓神色异样地看着朱琏,苦笑道“他杀了折彦质,形同谋反,可惜我知道晚了,不然岂能让他去陈州。”
“官家,王秀或是为了挽救战局,凭他斩杀折彦质的胆魄,绝不下于历代出将入相的贤臣何况次围城,王卿竟以几千之众,连破三寨,妾身认为可以大用。”
“娘子何必在意逆臣,他近在咫尺却拥兵不进,实在是居心叵测,苗松也说了,袭击他们的是七十八将和巡河马队。”赵桓见朱琏仍旧倾向王秀,不免心泛起浓重的醋意。
“算是,官家又能怎样”朱琏黛眉一挑,轻蔑地看了眼赵桓。
赵桓有点醋意不假,但他气恼地是王秀的居心,斩杀折彦质,夺取宣抚司兵马,又袭击不愿跟随的河东诸军,然后再陈州观望不前,坐视开封被围,要不是金军势如破竹,他怕引起王秀撕破脸,早下旨讨逆了。
不过,朱琏说的很对,算是你又能怎样现在他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人家王秀重兵在握,形势差人强啊不由地苦笑道“我还能怎样,尽快达成南北议和,腾出手解决王秀。”
“原来官家这样想”朱琏绝美的脸颊,飞过一抹失望地色彩,道“官家在未围城之时,曾下召书严禁各地勤王,反复数次,令人不知所措,如今如何指责守臣。”
“官家不信妾身为官家谋划,得到一位力挽狂澜的大臣,但种师道、李纲等忠义能臣,官家知其能却不能用,却专用耿南仲、唐格等人,信什么郭京的什么六甲神兵,以致外城各门失守,班直蒋宣劝官家破围南下,只因是礼数不周的粗人,冒犯天威,竟被耿南仲杀害。如此,怎不令人心寒,望而却步,官家还迷信什么议和,你没有重兵在手,各地守臣观望不前,有何本钱讨价还价。”
往日的不满,趁着这个机会,一通发泄出来,她的心情舒坦了许多。
赵桓面色惊异的看着朱琏,他第一次见朱琏言辞犀利的责备,句句击他的软肋,让人无言可对,面色灰暗地坐在御座。
朱琏觉得话有些太重,松了口气道“官家,明日真的决意要再赴金营女真人最无信义。”
“只能这样了,朕会密旨孙傅成立力士司,必要时选勇士护送娘子和太子破围。”
朱琏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官家,再考虑一下吧如今不是闹意气的时候。”
却说,真珠把秦献容挟持,也被顾不搜罗那些庸脂俗粉,更顾不李师师,赶紧回去享受美人娇躯才是真的。
陆天寿这厮总算因祸得福,真珠也是战火趟出来的,小女儿伎俩还打动不了他,他能杀陆天寿讨美人欢心,但人家陆天寿却又说出位绝色美人,赌咒发誓绝不逊于秦献容。
真珠可犹豫了,南朝这小子为人不堪,却是个好奴隶,要饶了这厮,给了快铁牌,让他在城里帮助打探消息,无外乎美女富商,好让他去讹诈。当然,把刚才说的美人看好了,别让其他人给抢走了。
秦献容无可奈何,满怀着悲愤进了马车,为了樊楼的姐妹,为了细君和李师师他必须要忍耐,哪怕知道出城的命运,她也要装作面如止水,强忍泪水。
正快到旧曹门街,却迎面来了一彪人马,真珠是无所谓,陆天寿的目光由疑惑变为震惊,脸色变了几遍。
来着正是高升,他奉兀术帅令进城办事,哪想到会遇到真珠,既然迎头看到了,也不好闪开,只好停下拱手道“见过郎君。”
真珠不太看得起汉军,但高升是汉军的猛将,兀术器重的爱将,连粘罕和斡离不都知道的人。这次南下,一直担任前锋,对方的猛安,第一个渡过大河,第一个登开封城头,不由他不知道名声,露出几分勉强地道“原来是猛安,这是要做什么去”
“统军郎君让在下清点甲仗。”高升很随意地回答,他对真珠并没有好感,只是礼貌而已,当他的目光随意一瞥,却挪不开了。
真珠撇撇嘴,人家都是抢财宝女人,只有兀术、娄室聊聊数人,对金玉美人不屑一顾,反倒是抢卫尉寺的库存甲仗和书籍,让他嗤之以鼻,话不投机半句多,正要告辞时,却发现高升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身侧,待转手一看陆天寿模样,不由地道“猛安在看什么”
高升向真珠歉意一笑,盯着陆天寿,沉声道“可是商水陆家二哥”陆天寿见对方认识他,也肯定无疑,虽说别离八年,高升历经沧桑,却还能人出个依稀,他迟疑地道“你是、你是商水高五哥”“真没想到,竟然在开封遇到商水同乡。”高升眯着眼,那道锐利的目光落在陆天寿脸。为何无它,这个时候跟在女真人身边的,还是跟在真珠的身边,那绝对是祸害人的走狗,他受兀术恩惠报效大金,南征北战击杀宋军将帅不少,但那是职责在身,战场斩杀敌人是公事,不像这些走狗卖国求荣,本对陆天寿没好印象,更加厌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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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一章 争夺秦献容()
第四零一章 争夺秦献容
陆天寿被高升看的浑身鸡皮嘎达,背脊嗖嗖发凉,却不敢再说话,生怕高升一个不高兴杀人。 匕匕蛧首发杀了他他相信真珠也不会太计较,看两人的对话和态度,高升也是有身份的,他又算哪颗葱啊
真珠来了兴趣,笑道“这不是王秀在陈州聚兵,威胁我军侧翼嘛今个我抓了他的女人,要狠狠羞辱这厮。”
“王大郎的女人”高升脸色一变,死死盯着陆天寿,厉声道“怎么回事”
陆天寿脸色大变,他本来是步行跟随,累的跟狗一样,如何能经得住高升气势恐吓,一哆嗦坐在地,又急忙爬起来,惊恐地道“五哥、五哥,我没有,我没有出卖大郎。”
“怎么回事”真珠见事有点不对味,戒备地瞪着高升。
“是。是秦娘子,王大郎的姘头。”陆天寿不敢隐瞒,他知道一言不合,有可能被打杀,急忙向真珠靠去。
“猛安,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小娘子也是你故人”真珠面带诙谐,一脸的恶趣,没想到这位铁血悍将竟是有故事的人,他倒是很有兴趣看。
“郎君,末将有个不情之请。”高升恨不得砍杀陆天寿,但他还是忍下来,一脸萧杀地看着人真珠。
真珠是战将不假,但哪里是冲锋一线、杀人如麻高升的对手,避开对方犀利的眼光,道“猛安何事”
“王秀的女人交给我。”高升很直白。
“不行,这个小娘子知道李师师下落,我要带回营寨。”真珠也很光棍,直接给拒绝了。简直笑话,如此美人岂能放过,傻了不成
“难道郎君不知道,王秀聚兵陈州观望,几位郎君无不担忧,你抢了他的女人,也不怕他不顾一切杀来。”
“一个小娘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她知道李师师下落,我要送去大寨,由各位郎君审问。”真珠不相信王秀为一个女人动兵,至少他不会那么蠢。高升肯定玩花样。
“大人可是说官人在陈州”秦献容在马车里听的清楚,急忙揭开帘子询问。
“正是。”高升看到秦献容绝色铅华,也有点稍微出神,明白了真珠的龌龊。
“官人无事好”秦献容微微一叹,安心放下帘子,只要王秀没有事,她也可以安心去了。
“猛安先去办事,我也要赶紧回寨。”真珠撇撇嘴,急着要走。
“不行,此女是王秀的人,还请郎君稍待,我要带走呈报忒母郎君。”
“怎么,猛安是看小娘子姿色,想横刀夺爱了”真珠满脸警惕,肯定高升没安好心,如此美色放过,真不是男人了。
高升一阵无奈,他对女人真没有太多兴趣,但必须要拦下真珠,把王秀的女人救下来,他可以在战场和王秀兵戎相见,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王秀的女人受侮辱,当即抬高声音,沉闷地道“郎君,我说过要防备王秀,决不能动他的女人,我要把她交给忒母郎君。”
真珠斜眼看着高升,不屑地笑道“好了,我知道猛安用心,等我们玩腻歪了,可以让给你们汉军。”这伙计说的挺羞辱人,女真族士卒纷纷放声大笑,他们又何尝不是,好处女真人先来,给契丹、汉军喝口剩汤。
对面的几十名铜头猛安的汉军士卒,那脸色可难看了,他们个个盯着女真士卒,额头青筋暴起。
高升没有动怒,对于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人来说,真珠是纨绔子弟,分分秒秒秒杀的人物,不值得认真计较,他很平静地道“忒母郎君负责开封南部防御,王秀的陈州大军一切事宜,都要经过忒母郎君,王秀的女人,我必须带走,由忒母郎君处置。”
“你敢”真珠一瞪眼厉声道,给了四叔,估计到时候连口汤也没他的。
“这是忒母郎君的帅令,一切牵扯陈州方面事,由忒母郎君处置,还请郎君见谅。”
“这是两位都统军要的人,只有她才知道李师师去向。”
“有事找忒母郎君,我只执行军令。”
“高升,你这贼厮鸟想造反。”
真珠再也说不下去了,高升的长枪已经抽出,架在他的脖子,那双充满杀机的眼睛,让他认定只要自己不同意,对方可定会下杀手,不由地打个冷战,惊恐地道“你、你要做什么,我是皇族的郎君。”
“郎君,我只执行忒母郎君帅令,其它一切不问,事关重大,郎君要有话可以找忒母郎君说,放任。”高升冷冷地瞪着真珠,目光没有任何感情。
陆天寿是吓死了,他没想到会突然起变故,更没想到高升会如此生猛,直接把兵刃架到真珠脖子,换成他还不直接刺杀了,不禁赶紧退几步。
那些女真族士卒见真珠被威胁,勃然变色,纷纷操家伙围过来,叽里呱啦地向高升怒吼。那些汉军士卒也不甘示弱,呼啦地把女真士卒围了起来,高升带来的士卒,都是携带全套兵仗,人数几乎是女真士卒的三倍,占有绝对优势。
两方陪同的开封府官吏,都冷眼旁观,仿佛一点不敢他们的事,心里可劲地想,赶紧打,都打死才好。
“高升,为了霸占个小娘子,你敢杀我”真珠不得不做最后的挣扎,他害怕不假,知道高升敢杀他不假,但众目睽睽下要先软蛋,他的名头可毁了。
“郎君,在下只是为了公务,没有别的私心,只要郎君答应,我可以负荆请罪。”高升冷冷地看着真珠,口气是很客气,但眼拿到杀气却是真实的,长枪的劲道又加了一层,这是无言的警告,小子,老子给你台阶了,别不识好歹。张启元真咽口水,又是一阵气恼,你看看人家混的,无论是王秀还是张启元,哪怕是当年窝囊的高升,个个他强,真令人沮丧。真珠一阵无语,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女真和汉军士卒对持越发紧张,一个火花能点燃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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