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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不能不说沈默考虑的精细,能跟随王秀来东京的人,在王家也算是心腹,不能不周全一二。
白矾楼在开封是相当出名,绝不亚于丰乐楼和潘家酒楼,结构为三层,五楼相向,高低起伏,参差错落,楼与楼之间,各用飞桥栏槛,明暗相通。
西楼第一层高得可以下看皇城大内,所以外来汴梁的富商,最喜欢白矾楼,尤其是西楼,看着皇宫饮着小酒,优哉游哉,对人心也是莫大的安慰。
日后,在外地也有吹嘘的本钱,想当年老子对着大内吃酒,你们有这个本事吗
所以,西楼十几个阁子的价格极高,不是一般人能消费起的,能来的莫不是豪商大贾,但让资户望而生畏的钱,对于沈默这样的大东道,还不算一盘菜。
到了楼前,王秀便吃惊于白矾楼的壮丽,他下了车子
早有两名头戴方顶样头巾,身穿紫衫,脚下丝鞋净袜的伙计迎了来,一边一个恭请王秀进去,这种服务后世的六星级大酒店只好不次。
在沈家家仆的陪同下,王秀非常惬意地走进楼前院落的大门,在五楼环绕的庭院内。
沈家家仆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对迎来的掌柜说道“这位是陈州举子魁首王大官人,我家少东主可曾来了”
王秀是第一次来白矾楼,掌柜自然不认识,但并不妨碍他认识沈家家仆,那可是沈大少东主的心腹,立即媚笑道“原来是王大官人,请、请、请,沈大官人已来了好半天,专门吩咐崔大哥在楼脚等候官人,小人这去叫。”
正说着话,却见一个青年仆人匆匆迎过来,也是跟随沈默去商水的,他看了眼对王秀,作揖道“小人见过王大官人,我家公子在楼等候,大官人请。”
“这个沈识之。”王秀笑了笑,有感于沈默的礼遇,从接道迎做的无可厚非,笑道“劳烦安排我家掌柜,在西楼厅子里吃酒。”
早有小厮在前引路,王秀去后,两名家仆殷勤地邀请陆尧去了散桌。
陆尧压根没有来过白矾楼,刚到楼外被壮观的高楼所震慑,一路进来惊叹里面的奢华大气,跑堂的、酒博士、茶博士当然跑前跑后,忙个不亦乐乎。早眼珠子鼓鼓地,脑袋里晕晕地,虽是在厅子里吃散桌,却是暗自欢喜,要好好吃一顿。
两名家仆看陆尧那一脸土鳖样,心下鄙夷不已,京城人本看州郡低他们一等,陆尧的模样让他们更加轻蔑。
虽说白矾楼是名楼,却也秉承和气生财,温雅待客的风气,掌柜却多了个心眼,能让沈默这种大商贾世家继承人请客的人,绝不简单了,还是个陈州解试魁首,那可是有望天子门生的人物,断不可慢待。嘱咐西楼管事要侍候好了,别出乱子。
“好你个沈识之,竟在白矾楼来一出,今日非让你出血不可。”王秀见沈默在门口相迎,当即调侃起来。
沈默行礼之际,哈哈大笑道“老弟初临开封,放点血又算什么,快请。”
“请。”王秀一步跨进门,险些被吓了一跳,却见几名美艳的酒女围来,万福问好,叽叽喳喳的献殷勤。
沈默呵呵一笑,露出几分暧昧地道“老弟,今个喝什么酒选什么人,你可要看准了,这几位可都是楼里的头牌小娘子啊”
王秀嘴角一抽,暗骂沈默不地道,这不是让他犯错误嘛老子应该还算标准的处男。他是第一次跨进白矾楼不假,却不是乡下来的土鳖,面对给自己抛媚眼的酒女,知道这些浓妆艳抹的小娘子看是温柔,下起手来可是吃人不吐骨头,恨不得给你塞十坛八坛百年陈酿,坑死你不待眨眼的。
既然你沈大少给老子下眼药,那不要怪我不地道了,王秀瞥了眼笑呵呵地沈默,玩味地笑道“美酒如斯,美人不舍,还真的让我为难,要不都留下算了,反正有沈大少东主结账。”沈默的笑戛然而止,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张嘴长的能塞进一个鸡蛋。这事玩的可真逗,本来想拿王秀开开心,活跃下气氛,却不想人家照单全收,给他来个漂亮的反击,说他结账明显用心险恶,这不是让这群美艳小娘子围攻他吗这厮太坏了,坏的淌脓水。
不过,也是玩笑而已,他向来出手阔绰,今个可是定的最等的宴席,还能在乎这点酒水。
酒女们可是个个美眸发光,她们浓妆艳抹,曲艺奉承,还不是为了多卖些酒水,拿那些丰厚的提成,沈家的大公子那是什么人啊每次来无不是打赏丰厚,今个更是姐妹们的好机会,哪个不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侍候。
祸水东移,沈默陷入胭脂堆里,差滚成一团了,两名门外的护卫看的是嘴角猛抽,少东主除了迁那位主,吃瘪的侍候可不多啊二人看王秀的目光,夺了一丝敬重。
好不容易,许下了每人五壶最高年份的好酒,才让酒女们放了他,高高兴兴地准备去了。
倒是那些菜的很快,王秀和冯立对面,一人坐一高背椅,面前各有一张长方形桌案的黑漆雕花桌,面摆满了五色果品,珍馐风味,全部用精致的银盘、银杯、银筷,奢靡非常,令人叹为观止。
令他最惊讶的是,房间里没有火盆却温暖如春,一问才大吃一惊,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原来,白矾楼和一些大型的楼宇,全部采用墙壁内部炭火供暖,虽说没有蒸汽,却实实在在用暖壁,后世西方国家的的壁炉与之类似。只不过壁炉是内半开敞,用的是木材,白矾楼是外部供碳,用的是焦炭。
“如何”沈默笑吟吟看着王秀,神色颇为玩味。
王秀等待一名美艳酒女斟酒,才慢悠悠地道“奢靡。”
“奢靡,你还没见过真正的奢靡,这点酒菜又算什么。”沈默呵呵地大笑,端起和田白玉做成的镂金玉杯。
王秀挑了挑眉头,端起杯子,玩味地道“还真不知道。”
“大官人真没听过,蔡相公的家宴,连馒头都是蟹黄。”一旁美艳的酒女掩唇一笑,一双秀眸散发暧昧地春色。
“商水离开封近,离蔡相公府邸太远了”王秀早知道,后世络传媒力量,是这个时代想象不到的,几乎划破空间的壁垒,让人们得到第一手资讯。
一听对方是县城的人,酒女眼角闪过鄙夷之色,王秀不能看到,却落在沈默眼。
他细细品味王秀之言,越发地有滋味,虽说言论颇为自由,但涉及到蔡大相公,还是谨慎点好,于是把话锋一转,叹道“老弟真是能耐,陈州解试魁首,而我却是,人人气死人。”
两名相陪侍候的酒女,听沈默说王秀是陈州魁首,不免一怔,眸子里少了些轻蔑,多了几分温柔。她们这些酒女,为了生活的好一些,年纪大了青春不再能有养老钱,免不了做些暧昧事,有哪个美人不希望陪年少多金的书生,谁又愿意曲意讨好那些老厌物。
这一刻,王秀有种被狼盯的感觉,沈默的笑也是坏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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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好兄弟明算账()
“大官人竟然是解试魁首,奴家有幸侍候大官人,还请满饮此杯。 ”
面对年少伟岸的士子,人家又和沈默是好友,看衣着也不是寒门士子,美艳酒女不敢有红烛之望,却也生出侍奉一夕枕席的念头。毕竟,能够进最豪华雅间的酒女,哪个不是有些名气,她们推销的酒,不要看仅仅是一瓶,是这一瓶也是楼下的数倍价格。
让这些有名的酒女侍寝,无外乎很高的价钱,或是她们心仪的人物,能让这些美人心仪人物,无外乎少年的俊朗书生,这不是侥幸,而是风气。
那充满裸炙热的眸光,让王秀不吝而寒,好在言辞还算是委婉,不像后世那些三陪露骨,他尴尬地看了眼一脸坏笑的沈默,犹豫地道“多谢小娘子。”
说着话,在酒女暧昧的眸光一饮而尽,说实在话,他也算是弱冠年华,血气方刚,来到这个时代,除了和有琴莫言的一场暧昧,还没有真正尝到美味。
要说不想那纯粹是扯淡,没有一个男人面对,能够把持住本心,柳下惠不过是个传说,或许有隐疾吧他心下一阵痒痒。
沈默似乎看到王秀的挣扎,坏笑道“老弟,几位小娘子可是清高的主,待会来的成大家,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可是仅次于李行首的人物。”
李行首,难道是李师师王秀不免心下一动,这可是个祸水级的美人啊属于乱世红颜的争议人物,身后事却没有定论,他不免有了些期待。
沈默似乎意犹未尽,继续调侃道“各位小娘子还不知道吧白矾楼里用的白糖,那都是我这老弟家出的,当初我这老弟是灵机一动”
随着沈默侃侃而谈,酒女们的目光越发的热切,没人是傻瓜,谁说女人胸大无脑她们看人的本事可不次于男人。
白糖有多紧俏,没人是瞎子,如此多金的年少举子,还很有可能成为进士,的确惹美人心动,哪怕做个侍妾也成啊
王秀不禁苦笑,腹诽沈默不已,虽知这伙计是纯开心,但红粉堆里扑腾,绝不是享受而是受罪。
“老弟,你这会带的货,也别寻人卖了,我这全给你包了。”沈默戏谑地看着酒女讨好王秀,还是忘不了生意,兄弟归兄弟,生意嘛还得做下去,看那大包的白糖,他打定主意拿下来,货可居啊
“一万四千六百斤,货价不小啊”王秀也不想麻烦,但他与沈默心思一样,兄弟和生意是分开的,该争取的利益,一点也不能少。
“按照市价。”沈默淡淡地来了句,此时,酒女们也不敢嬉闹了。
王秀嘿嘿一笑,并不言语,按照他的谋划,王卿在商水做最后的囤货,随即把黑糖脱色的技术公布,先用囤积的白糖制作冰糖,再以最快的速度压低白糖价钱,从而能低价购入白糖,扩大冰糖生产,一举占领糖行业的高端市场。
可以说,这次是大宗白糖最后一次高价出售了,他不能不赚一笔,按照三百六十的市价,应是五千二百五十六贯钱,绝对是一笔大生意。
沈默见王秀沉吟不语,不免有几分狐疑,难道王秀对价钱不满,还想增加价码未免也太贪心了,他有几分不悦,道“不低了。”
什么是暴利眼前这位爷是,黑黄的糖经他的手,出来后霜糖还要透明,颗粒化程度极高,一举占据高端市场,如今开封城内达官显贵,名楼大店,无不以用白糖为荣,价码频频攀升,甚至到了石米一斤的程度,竟然还不知足。
“是不低了。”王秀稍加沉吟,又道“实不相瞒,此番是我最后一次大宗出手,挣得是个暴利。”
最后一次大宗出手沈默亦是有七窍玲珑心的商人,闻言嘴角一抽,难道是
他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相信,小心翼翼地问道“难不成,又有”
王秀玩味地含笑点头,道“推陈出新方是王道,白糖制作简单,方子保密困难。”
沈默吸了口凉气,以至于龇牙咧嘴,诧异地看着王秀那张淡定的连,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还不让人活了,这么轻易的让出一大块蛋糕,让旁人抢着吃,自己却另辟蹊径,留有后招,他要再想不出王秀的算计,要占糖商的便宜,还不用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不过,他也是枭雄般地人物,在短暂的失落后,立即恢复清明,道“多少”
王秀摇了摇头,诚恳地道“识之兄要谨慎,不出半年白糖将于霜糖平价。”
沈默知王秀要价很高,不想伤了维系不易的关系,但他同样品味到王秀的野心,如果刚才还没有抓到实质,这次他算彻底把握了,肯定王秀对白糖进行更深层次加工,制作的方子更加复杂,抛出黑糖脱色方子,也是为了压低白糖价格,在白糖的货源做章。
即便如此,他也下决心拿下这批货,毕竟是货可居,他有时间对这批货进行加价,当即正色道“四百三十钱,我全拿下。”
王秀摇了摇头,玩味地笑道“五百。”
“你要杀人不成四百四十。”
“冲着交情,四百五十,概不二价。”
“算你狠,成交,明日前去提货。”
“直接给我开万事兴的票。”
“一言为定。”
两人唇枪舌剑,酒女却花容失色,她们算是见识了,好大一笔生意啊六千五百七十贯的生意,谈笑间成了,这得要她们卖多少酒想想,禁不住美眸流连,更加温柔可人了。
正当她们要展开柔情攻势,却没想到沈默挥手让她们出去,自然是怏怏不乐,却不敢违逆沈默的意思。
沈默让酒女出去,王秀明白这伙计的意思,定然是发现了无限商机,既然有商机,当然要悄悄地谈。
二人算是自斟自饮,又各自喝了三杯,王秀不免暗自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