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谋逆。”陈明冷冷地看着杜升,仿佛在看死人,能在战时无故缉拿主帅,军法官固然有权力,要造成大军作战失利,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绝无生还希望。
“大胆,成军主拒不出兵,违抗军法,我按律拿下,封太尉要不下令出兵,休怪我军法无情。”杜升也是没路走了,本以为封元小规模救援,完全是漠视全军生死,他以扣押成蛟威风,必能迫使其就范,却隐隐感觉似乎过了。
“太尉,高太尉兵败,并不代表全军覆没,此时出兵还来得及。”解满感受封元杀机,心下一阵惶恐,军都虞侯是可以监督军主,却不能强迫都统制,尤其还有机速司高等使臣在场,就算他们如意了,恐怕前程也完蛋了。
不过,他非常迫切希望出兵,就算金军破了宋军军阵,也不代表宋军覆没,肯定会有不少人组成小阵抵抗。再说,封元派出小股马队出击,对金军起到骚扰作用对方不敢全力以赴,他仍抱有一线希望,高平、刘庄依然活着,必须要把他们救回来。
“好,你们可真行啊!”封元气极反笑,来回度了两个来回,似乎是无奈地摇头,眼看就要屈服的模样。
“还请太尉营救高太尉,末将愿为前锋。”解满见封元无奈地笑了,认为肯定有了转机,他也不想把事闹的太僵,以免失去了高层主帅信任,立即强上两步躬身请战。
“想死,好,成全你。”话声未落,封元早就直刀出鞘,那道流光般地刀刃,急速划过虚空。。
任谁也没想到,封元会下杀手,还是那么的决然果断,没有半点犹豫,连解满也不曾想到,如同气候遽然转变,晴空一声惊雷,众人都被惊呆了,眼睁睁看着解满捂着喷血的脖颈,带着不敢相信的目光,缓缓倒下。
一片寂静,连备身卫士也惊呆了,直到解满在血泊中抽缩,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
乖乖,这可不是阿猫阿狗,正儿八经的旅镇都指挥,朝廷从七品将校,是需要天子任命的,竟然被直接砍杀,还让不让人活了。
“把这群扣押军主的狂徒,全部给我拿下。”封元见那群军法官的模样,带有鄙夷地笑了,战场上不能做到杀伐果断,死的只能是自己。
他之所以直接斩杀解满,正是出于快刀斩乱麻的目地,纠缠不清只能让局势失控,最终酿成更大的内讧,现在已雷霆手段解决问题,哪怕是杀了一部分人,也能保存主力应付更大的危机,所以他丝毫没有手软,甚至做好杀尽军法官的准备,哪怕事后被追究也要做。
“还不快去。”方珍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抢上去。直接把杜升击倒在地,单脚踩在背上,刀抵在对方的脖颈。
陈明也反应过来,立即出刀护在方珍前面,对那些军法官怒目而视。
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那些军法官见解满被杀,都虞侯被扣押,这不翻了天,那是又惊又怒,纷纷拔出钢刀。
可惜,封元的备身卫士更快,他们已经把军法官们包围,一个个虎视眈眈,就等封元一声令下。
“太尉要干什么,难道要谋反?”
“给我住手,我们是都虞侯司的军法官,你们是自掘坟墓,知不知道?”
“快住手,放了都虞侯。”
“封子玄,你竟敢杀解镇主,好大的狗胆。”杜升被踩在地上,却不敢动弹,生怕利刃砍了脑袋,嘴上还是威胁。
“全部拿下。”封元毫不理会杜升,跟这帮榆木脑袋有何说的,冷冷地下达军令。
备身卫士都是亲兵,自然听从封元令,闻言如虎似狼地扑上来,干净利索地收拾了军法官。
好在,那群军法官也不是笨蛋,面对凶神恶煞般地备身卫士,没有人傻愣愣地抵抗,他们明白对方真会杀人,解满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敢拿我,好大胆子。”杜升依然在吼叫,他也不是傻瓜,既然封元让人拿下他们,就说明不太可能杀他,胆气有少许回来些。
“临阵扣押军主,不知都虞侯要干什么,给我拿下去看押,事后,由你去兵部告状,现在你必须要服从军令,给我去堵缺口。”封元眼中寒光一闪,最终却没有杀人。
待备身卫士把一群军法官拿下拖走,陈明看着封元,淡淡地道:“未战先乱,恐怕不是好兆头。”
封元点了点头,旋即叫来身边备身营指挥,沉声道:“去,率军把拱圣军军司军法官看管,把军主给我救出来,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备身营指挥领命去了,方珍却道:“扣押军都虞侯,无论怎样都是打兵部的脸,恐怕刘太尉不会善罢甘休。”
“那是后事,先撑过这关再说,过不去的话连命都没了,还奢望人家找麻烦。”封元毫乎,不要说他占了个理,就算刘健不依不饶,不是还有自家先生,他却关心另一件事。
稍加犹豫,目光定格在方珍、陈明脸上,沉声地道:“二位,我们是同病相怜,要携手共度难关,我把西寨给二位监督,如何?”
第一二八五章 血色骄阳之炮灰()
方珍脸色大变,急忙摆手推脱道:“太尉,我等是使臣,又不是领兵大将,全然不懂领兵作战,岂能担当重任。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陈明也是摇头不已,低声道:“太尉还是选择良将,西寨把守河口,是两军争夺要点,又是整个大军的屏障,不可有闪失。”
“正是地段,才需要最信任的人镇守,坚守而已,二位不必推辞。”封元毫意地道。
其实,防御作战并非野战,必须要可以信赖,又是杀伐果断的将帅,他对二十旅镇将帅没有太多信心,残兵败将惊弓之鸟而已,陈明、方珍出身机速司,虽说让他们领兵数千非上策,却也有可用之处。
既然是非野战,那就说明对将帅要求不高,只要忠实执行军令,节制各部坚决抵抗便可。
相信陈明、方珍有着果断的狠辣,处理危局的决然让他看重,这是必争地段将帅所必需的,你不需要高超的指挥艺术,只需要有清醒的头脑,理智的抉择,毫不犹豫的手段。
最关键的一点他没有说,也不能说出口,那就是二十旅镇被他当成炮灰,必然成为牺牲品的炮灰,用于消耗金军所用这支重步兵部队,实现最大利用价值。
中寨和西寨之间,尚有两千余突围的各部禁军,这支部队也是应急所用,相对来说也是消耗品,残兵败将到不可怕,关键是愚顽不冥,才是他放弃的理由,他绝不相信没有众多将校,解满、杜升敢挑战他,值得信任的还是第二十八旅镇,应该说是整个拱圣军,这才是真正的防御主力。
或许,他是冷血到了极点,却又是理智到了极致,战场上容不得半点温情和犹豫,除非你想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还望太尉慎重考虑。”陈明那是一阵牙疼,赶鸭子上架啊!不要说节制几千人,就是各部将校也不会认同。<;>;
封元显然料到这点,断然道:“二位不必推迟,你们随我去西寨,召集各营指挥对二位任命,从七品上使臣,足够震慑这群莽汉。”
连反驳的机会也不给他们,陈明和方珍不免苦笑,封元可真会物尽所用,不得不跟随上马,任由解满的尸体丢弃,就像丢弃垃圾一般,再也没有价值,拱圣军军司又是一场争斗。
沁水西岸的战斗是结束了,金军并没有立即进攻,而是开始整修兵马,不断地调动并打扫战场。实在没办法,就算击溃了宋军,他们也是伤亡惨重,很多部队失去了建制,不重新归拢整编,绝无参战的可能。
张启元和阿里也来到了县城,目睹战场上累累的尸骨,他不免有几分感叹。
“副使大人何故感慨?”阿里有几分诧异。
话说回来了,张启元倒是因祸得福,刚刚南下就任,就被合剌转任为枢密副使,跟随兀术大军作战。
“南北连年战事,却不知多少生民涂炭,要是能永罢刀兵生民得以喘息,功德无量啊!”张启元一脸的悲伤,仿佛真的是悲天悯人。
永罢刀兵倒是说道阿里心中,他们这些老将,当年的猛安甚至谋克,征战了几十年,已经到了人所仰望的地位,积累了的财富,自然想做甘泉之饮,尤其面临大宋行朝这种强劲敌人,没有人愿意去面对刀兵。
不过,他也看出点门道,张启元这厮似乎有点假,不由地笑道:“既然是战争,必然得死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是南朝王相公甘心称臣,倒是如了副使的意思。”
张启元岂能听不出阿里意思,不由地心中暗恨,却有种无力的感觉,阿里可是根红苗正,女真大族出身的将帅。
正是南北大战时机,人家是入了合剌眼的人,比高升还要有地位,他再有气也得忍着,全然不同大宋行朝的争斗,女真人的政治斗争非常残酷,一步错那可就是性命代价。<;>;
那么多年来,他也暗自出手阴了高升两次,却被兀术袒护了下来,也明白这些将帅非一日可图,只能强行压下心中不满,强作镇定地道:“看战场尸横遍野,远处还有喊杀声,不免有几分感怀。”
“哦,那都是零散残兵,不足为虑,倒是遍野的尸骨是个事那些汉儿军赶紧打扫,以免引起病疫。”阿里见惯了战事场面,并意惨烈场景,倒是怕引起瘟疫,这对金军战斗力可是重大打击。
往年作战,无不是利用冬季,就是怕夏季作战酷热难耐,疫病横行,女真人家大人少,可经不起折腾。
“二位大人,城内备好了酒菜,还请进城歇息。”郦琼满面春光迎了上来,他的主场打了个大胜仗,虽说是金军马军决定胜负,却也足以让他记上大大功劳,自然是大为兴奋。
此战,打的大宋行朝河东行营落花流水,第七、十、十五旅镇几乎全军覆没,第一旅镇半数被歼灭,二十旅镇也是元气大伤,就剩下拱圣军固守营寨,转手就能收拾,如何不让他高兴,下战可是步军的主战场,又能让他风光一把。
有乌烈、术列速的马军压阵,他们只需要不断投入步军,用人命也能把营寨给填平了。
既然那么喜庆,自然要犒劳三军,除了派出警戒部队,其余部众回营寨就食,有酒有肉,大快朵颐,还为阿里和张启元、乌烈准备了丰盛的宴席。
“战场还有零星战事,士卒们的饭菜准备好就行,酒宴就不必了。”张启元似乎很随和,非常关切士卒的样子。
“大人放心,零散残兵正在逃窜,我军游骑正好一一绞杀,士卒拼杀一天,也得好好吃一顿,待明日再战,一鼓作气拿下拱圣军。”郦琼的嗓音洪亮,充满了激奋。
“副使不用担忧,好酒好肉的吃,待养足了精神,咱们再收拾拱圣军,呵呵。<;>;”阿里一阵痛快地大笑,他同样非常痛快,自然想好好吃杯酒。
“那就听从左都监将令。”张启元也是从善如流,却不经意地转首看向东方。
本书来自//
第一二八六章 血色骄阳之危机()
大日西斜,西寨二十旅镇中军大帐,封元和陈明、方珍在座,两侧站满了旅镇营一级的将校,气氛是令人压抑的,人人脸色惊疑不定,尤其是旅镇都虞候,更是满脸恨意,毫不掩饰地瞪着封元。
毕竟,解满死在封元手里,那也是他们出生入死的袍泽,把他们带出来的镇主,就这样被斩杀,任谁也不会漠然视之。
“诸位,杜升、解满事,我自会向朝廷解释,现在,生死存亡但存一线,保住身家性命,大家还要精诚团结,听从令进退,我也不想多造杀孽。”封元的话很委婉,甚至可以说客气,却掩饰不住阵阵杀机,告诫众人不要找事。
众人一阵沉默,旅镇都虞侯却目视封元,朗声道:“太尉斩杀镇主,扣押军都虞侯,是非曲折不能不说清楚,我旅镇数千儿郎,应该知道镇主为何而死。”
“最后一遍解释,解满勾结杜升扣押拱圣军主,以区区军都虞侯胁迫方面大帅,当此危急时刻,必须快刀斩乱麻,才能从容应对虏人。”封元冷冷地看着都虞侯,沉声道:“现在,不是你二十旅镇数千人生死,而是全军数万人生死,决不许出现以下犯上。”
“人死灯灭,任凭太尉说话。”旅镇都虞侯不满地道,他也知道战时解满参与扣押拱圣军主,本就是能当场斩首的,封元斩杀解满,扣押杜升让人说不出话。
你能说什么?人家是该杀的杀,该扣押的扣押,完全符合军规流程,要是再拿着说事,恐怕理亏的就是自己。
“这二位大人,我已经介绍过了,都是机速司高等使臣,来二十旅镇节制各营,不要质疑我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