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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些时候事与愿违,你真正把对方激怒,还想得到体面,可能吗?
“何必呢!相公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不惜做出牺牲来成全你,你这次实在太让人失望。”朱琏用丝帕为赵柔嘉拭去泪永,显得很失望却又非常痛心,作为母亲又是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命运被决定,任谁都不会好受。
此时,赵柔嘉心中万念俱焚,再多说又有何用?她只求速死,却不能原谅王秀,泪水仍然不住地流淌下来。退后几步跪在地上,向朱琏叩首道:“娘亲,儿臣去了转告王公,孩儿在下面等他,死也要问他个明白。”说吧,就要起身就要起身向外走。
朱琏心中一颤,赵柔嘉对王秀误解太深,她不能再多去考虑得失,只要女儿走出去,恐怕就是天人永隔,难道让女儿带着恨意而去,永远不知道真想?想也不及多想,立即起身拉住赵柔嘉,失声呼道:“十二娘。”
赵柔嘉诧异地看着朱琏,十二娘?难道母亲得了失心疯?只是,她的眸子里没有光泽,只有求死的灰白,也是,坐下那么大的事情,不要说两府咬牙切齿,恐怕王秀也要急不可耐地杀他她,只是朱琏的称呼让她好奇。
“十二娘,坐到我身边来,有些事应该告诉你了。”朱琏拉着赵柔嘉回到榻上,她不再是一位太皇太后,而是面对做了错事女儿的母亲,十二支河阳巨烛亮光,映在母女身上,多出几分温柔的氛围。
赵柔嘉惊讶地看着朱琏,却不知怎么回事,有些事?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知道为何称呼你十二娘?”朱琏深深吸了口气,放佛下了最后的决心,声音逐渐变的颤抖,爆出心底最隐秘的事情,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娘亲要说什么?”赵柔嘉已经感到不对,瞪大眸子看着朱琏,十二娘的称呼可不简单啊!
“这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当年,我还是家里的小娘子,那天去朱雀门,却被人偷了钱袋子,却遇到了官人……”朱琏见赵柔嘉聚精会神的模样,她的遐思也转到了当年,慢慢地把当年事说出来,足足小半个时辰。
“就这样,娘怀了上十一哥,几年后他又回来,我们又再次相聚,却没想到有了你。”
“不可能,娘亲,这绝对不可能,我和大哥怎么会是……这绝不可能,娘亲怎么能肯定。”赵柔嘉听到她和赵谌都是王秀子女,简直比天塌下来还要震惊,睁着惊恐的大眼睛,希望朱琏主动承认是错的。
不过,在朱琏讲述的过程中,她听的非常仔细,甚至没有去蹙眉头,更没有打断朱琏的话。
“怎么不可能,我可不是那种妇人,一直使用曼陀罗花太上至于昏迷,然后用其它妃子代替,其中就有你姨娘。”朱琏依旧是细风和雨。
“娘亲,一定是假的,你在骗我是不是?”赵柔嘉仍然不相信,脸色极其苍白,王秀是他爹爹的现实,维系那么多年的骄傲,似乎摇摇欲坠,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她所做的都是那么的荒唐,难得可笑。
“你爹爹正如外界传闻,当年他在陈州观兵不前,的确有那么回事,却又是事出有因,不能听外面的道听途说。你们要不是他的嫡亲血脉,恐怕早就流落异国他乡,今天或许是九大王的天下了。”
朱琏并不回答赵柔嘉,反倒是自言自语道:“当年你们还小,根本就不知道厉害,官人真的是力挽狂澜,那绝世的风范非常人所能想象。难道,你还不愿意承认,要是寻常公主像你一样折腾,早就不是死多少回了!你爹爹每次都极力维护,哪怕你闹得再过份,也是关心爱护你们。”
“官人,明明有改朝换代的机会,也具备那个实力,却始终维护着十一哥,要说他谋朝篡位,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只有那群措大能想出来。”
“外人说太阿倒持,我却说是太阿高悬,斩尽天下不屑宵小,为你们保驾护航。”
快到三更天了,赵柔嘉已经麻木了,应该说逐渐接受了现实她震惊的是,娘亲和王秀还有那段,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说实在的她已经无语了。
“十二娘,你可曾明白?你爹爹过得何曾艰辛,他要面对不断和他作对的儿女,不仅不能伤害你们,还要去保护你们,压制许多人的野心,天下有几个真正理解他的人?”朱琏幽幽地叹息,想到王秀的委屈,真不知怎样给赵柔嘉解脱罪名,这次玩的太过份了。
“娘亲,怎么不早说。”赵柔嘉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冒出这局话,还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想想从前,自己和赵谌屡屡对付王秀,总认为对方忌惮天下臣民,或者说认为实力还不够,才不得不暂避锋芒。
现在,有了朱琏的解释,她才豁然明了,原来并非她们幸运,也不是王秀忌惮天下士人,更不是没有改朝换代的实力,而是因为他们的血亲,早就完成了偷梁换柱。
试问,王秀掌握的权柄,绝历代改朝换代权臣之下,就拿这次事变来说,各位大将都在作壁上观,王秀抵达行在现身,他们立即做出了抉择,可见其权势滔天,朝野仅有。
你要被平时温文尔雅,善于妥协变通表象所迷惑,死都不死怎么死的,她就是这个印象。
甚至,王秀做到了历代权臣没做到的,有系统培养出学院派官僚体系,一旦变更江山,压根就不会乱,行政体系照旧正常运转,百姓图个什么,不就是安稳日子吗?
人,有时候换个角度就看问题,很多事情都豁然明了。
“有些事是不能说的,你要不闹到无法收拾的程度,我也不会告诉你,就算给你说,你能相信?”朱琏很无奈地道。
赵柔嘉美眸迷茫,是啊!正是意气风发时,她绝不相信自己是王秀女儿,就像当年张启元向王秀发难时,民间也流传她是王秀子嗣,却被当成了空气,大家谈论归谈论,那有几个人真正去相信。
忽然,她又想到了太上奔逃被刺,心中一个冷战,刚刚有些血色的小脸,唰地一下又白了。
“知道你爹爹怎样说的?”朱琏不断控制情绪,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时候。
“哦。”赵柔嘉一阵失神,依旧没有走出来,实在是太可怕了,真实面目的王相公,真的是太可怕了。
“北事甚急,按典重处!”朱琏轻轻叹了口气道。
赵柔嘉大惊失色,她明白自己失败了,免不了鸠酒白绫,听到自己竟是王秀女儿时,未尝没生起些许侥幸,朱琏转述王秀的论断她彻底丧失最后的侥幸,嘴唇有些发颤。难打,真的无可挽回了?
这八个字无疑宣判了她的死罪,以他们的犯上作乱,再以王秀的地位与权威来说,没有人能真正去反对。既然太上已经回宫,一切都尘埃落地,她沦为彻底的谋逆者,谁敢此时站出来说话,必然也是同党,没有解说的余地。
现在,她倒是能坦然面对,毕竟走上这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无论是出身如何家是怎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历朝历代的政变都是如此,这就是成王败寇,不关乎什么正义。
朱琏痛惜地看着女儿,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敢保证,以赵柔嘉所作所为,所得不过三尺白凌,或是一杯鸠酒,几乎没有别的法子。
第一四三七章 论是非()
“娘亲,孩儿做下的事情自己明白,想想真是可笑,本来认定王公会取代我家,却不想竟然是费尽心思保护,既然事情到了无法挽回地步,孩子也就没有担忧。”赵柔嘉不免苦笑,尽管没有认王秀,却也等同默认朱琏的话。
“十二娘,并非全然绝望,总能想出办法。”朱琏又是一阵不忍,无法忍受赵柔嘉被处置,好在女儿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她放心不少。
“娘亲,王公行事遵从法度。”赵柔嘉不认为自己能幸免,王秀可是出名的遵循律法,每次庙算争斗,都在规则范围内进行,她不认为自己有希望,毕竟失败逃不过谋逆大罪。
“青君,青君进来。”朱琏站起身,抬高了嗓音。
话声方落,青君推门而入,疑惑地看了看朱琏,又盯着赵柔嘉,却不知发生何事,细声道:“娘娘。”
“青君,想想还有什么法子,能让主主有机会,把张泉也叫来。”朱琏开门见山地道。
青君脸色微变,显得颇为为难地道:“娘娘,相公还要顾及朝野,恐怕。。。。。”没有说下去,意思却非常明白,你做出那么大的事,谁有理由捞你上来。
“娘亲,不要为难尚宫了。”赵柔嘉见朱琏神色激动,显然是发自内心,不免有几分悔恨。
“恐怕。。。。。。”
“难道,连自己女儿也救不得?十二娘是官人的血脉”
朱琏的话让青君脸色大变,被吓的退后一步,以手捂嘴惊骇地看着赵柔嘉,这话等于说出天下最骇人的秘密,不由地道:“娘娘,这可是天大的。。。。。”
“不能再瞒了,我已经给十二娘说了。”朱琏苦笑道。
青君吐了口气,又有几分感慨地道:“娘娘,此事早说出来,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官人也有苦衷,这事传出去要翻天的。”朱琏轻声道,曾经她也想过告诉儿女,却因为牵扯重大,没有十足把握只能隐瞒下去。
赵柔嘉听朱琏和青君对话,本来七八分的相信变成十分,王秀真是自家爹爹,王新真是妹子,自己不仅和爹爹对着干,还构陷自家妹子,实在是造化弄人啊!
“明天官人觐见,看看有何办法,官人绝不会坐视不理。”青君惋惜地看了眼赵柔嘉,提出自己的建议。
“只能如此了!”朱琏幽幽叹息道。
“娘亲,不需要,孩儿做下的事自己承担,无需王公手下留情。”赵柔嘉心下百感交集,时至今日还有何面目去面对?就是羞辱王新真的事情,也让她羞愧不已。
“不要耍孩子气,今个就在我这休息,明天见你爹爹。”既然还有一线生机,朱琏又岂能放过,她生怕赵柔嘉做出事情,要留在她身边看管。
“大哥那边,娘亲要怎样去说?”赵柔嘉没考虑那么多,却把话题转到赵谌身上。
朱琏脸色又变了几变,她还真没有考虑过,要说给赵柔嘉说起也是心中绝望,不想让女儿怨恨,却不曾想那么远。
“娘娘,不能再让太上知道。”青君颇为担忧,此事要翻天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况她不看好赵谌,倒是天子可以私下秘密嘱托。
“一切,等官人定夺。”朱琏实在是心烦意燥,一心希望天色放亮,王秀能够早早进宫。
这一夜有多少人不眠,又有多少人提心吊胆,好在熬到了大日东升,两府六部九卿等重臣,在东华门外,大家是忧心忡忡,两天闹腾的大家惶惶不可终日,好歹平息下来,太子成官家,官家变太上,王秀竟然现身平叛,太有戏剧性了人感觉眼花缭乱。
某些前去东华门又脱身的人,那就是惶惶不可终日,恐怕被别人连带说出来,连去公厅也是战战兢兢,一个小动静就吓的掉魂。
总算是王卿苧仗义,应该是友琴莫言识得大体,还是叫醒了王秀,帮着整理一身官服,准备了丰盛的早点,连王卿苧、王柏等孩子也起来,一家人欢喜坐在一起美美吃了顿。
当他赶到了东华门,正好是上朝的时间,众人相互交流片刻,一起上朝觐见天子,自然有一番的庆典。
朝会上,沈默率先提议变更年,并处置挟持太上的逆贼,众人自然是连声附和,这本就是正常路子,任谁也不可更改,赵炅自然是从善如流,只是变更年需要学士院拟名,等到明年才能改元。
不过,李纲倒是有异议,认为还是用大中建炎为好,代表着依旧是行朝,国土尚未收复,待他日收复故土,女真臣服,再更改年为好。
这个建议也得到相当部分人的,尽管数量很少,却依旧让人动心,赵炅难免转向王秀,温声道:“王公意下如何?”
“臣认为,李大人所言有理,大中建炎取承上启下,重建炎宋,陛下总是要做中兴圣主,还是克定天下改元妥当。”王秀没有客气地赞同李纲,区区小事而已,给李纲个人情算了,再者,平定天下改元对赵炅的统御极为有利。
赵炅很满意王秀的说辞,颔首道:“那就准奏。”
钟离睿出班,慢慢地道:“陛下,臣有奏。”
“卿家说来。”赵炅倒是波澜不惊。
“陛下,刚刚得到的传报,大王在藩邸畏罪自尽,留有奏章一封。”钟离睿罢手中奏章奉上。
秦桧、李纲、李光等两府比较冷静,他们早在东华门就听了钟离睿消息,倒是其他的大臣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