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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脸色有点不好看,他沉吟片刻,瞥了眼一脸不在乎的蔡绦,淡淡地道“让二郎和王秀多多深交。”
蔡耕道心里一凛,这是让蔡家三代结交王秀,蔡京分明看好王秀,为蔡家嫡系子弟铺路,自己是不是也要有所行动。
王秀回到监舍,仔细回味和蔡京的对话,隐约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他怎么也想不通,索性蒙头大睡。
几天下来,即将进行殿试,蔡易与沈默倒是来了两趟,用蔡易的话说,现在已经是铁定的赐进士出身,还用得着看个鸟书。言下之意很明显,他是是蔡京的嫡孙、蔡攸的独子,一门子荣耀,天子怎么也得给个进士出身。
沈默也对殿试不太关心,自己几两水自己知道,他压根不敢奢望甲科,以他的名次只要正常发挥,赐进士出身是跑不了了,至于当不当官没想过,或许做一任,然后当有功名的大商人,身份自然高于别人,家主继承人的地位也越加稳固。
王秀对这两位爷真没话说,当然也看出蔡易刻意笼络,他可以把蔡易当成朋友,但绝对排在沈默之下。
“等到殿试后,我邀请二位再去樊楼,会一会东京新晋的行首秦献容秦娘子。”沈默也想和蔡易靠关系,无他,商人利益罢了。
蔡易眼前一亮,笑道“好,秦娘子去年横空出世,芳名艳冠东京,几乎要盖过李行首,最让人魂牵梦绕的是,秦娘子还是位小娘子。”
“不知道最终。”沈默对女色并不太感兴趣,他喜欢的是操纵金钱的感觉,不过绝色美人的归属,还是让他心念一动。
“要不,我们兄弟去试一试,樊楼美色甲天下啊”蔡易一阵淫笑,模样相当地猥琐,完全不像平日质彬彬模样。
沈默看了眼王秀,目光稍有犹豫,也笑道“那各凭本事了。”
王秀白了眼这流氓,没好气地道“还是沉下心看看书,不怕一万拍万一。”
“这几天够热闹,太子聘妇也要在下月进行,官家都忙的。”沈默笑嘻嘻地把话撇开。
“是啊太子都多大了,一直没有太子妃,这回可好,取士和娶娘子一块进行,好事成双了。”蔡易放肆地大笑,一点也没忌讳,又猥琐地道“听说太子妃国色天香,但天家婚事不能马虎,昨个内宫去验人了。”
“哦,也是,天家的娘子当然要冰清玉洁。”沈默可没蔡易那么大胆。
“那是自然。”蔡易像看土鳖一样瞥了眼沈默,撇嘴道“何止冰清玉洁,宫里还要派老成的女官,陪伴太子妃在家,不但要教授礼仪,更重要的是监护。”
王秀毫不在意,太子娶媳妇鸟事,他心里想的是殿试,是家里,是有琴莫言还有朱琏,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
。。
下午,王秀的心情实在烦躁不安,没有心思看书,他果断地披一身青袍,带了点钱和散碎银子,步行走出国子监,入了朱雀门进了内城,去看看繁华的街市散散心。
内城,他在白天是第三次来,一次因赴约心里忐忑,一次专门乘马车吃肉饼,哪有那闲工夫细看。今天既然出来散心,当然要好好看看那穿着鲜艳的服饰行走在大街,一个个争斗艳的女子,一副清明河图那种繁华。他专门来到大相国寺,重温了那天忐忑的心情,朱琏到底在哪为什么一直没有联系他这些疑问一直环绕心,时不时感觉对不起有琴莫言。
正是为了有琴莫言,他才心烦意乱无法静下心,来到大相国寺也是随心,既然朱琏如风而去,他放不下心疑问,那做个诀别,殿试后把这段邂逅藏在心,算作人生值得回忆的小小青春插曲。
走在汴河旁,看着来来去去的人,进进出出的人,不远处高大宏伟的佛寺,他左看看右看看,无非是为名为利奔波,闲暇却进入佛寺求个心安。
“想那么多干嘛,我来是玩的。”王秀自嘲地一笑,来到一个卖热羹的摊位停下,漫不经心地道“老丈,你这胍羹怎么卖”
一个年约六旬,身穿玄色麻衣小老头,看起来倒还算齐整,坐在小凳子有气无力地道“五个钱一碗。”“杀人啊一碗破羹汤要五钱”春季多喝些小瓜加碎肉熬成的羹汤,有利清热降火、养血生肌、润肺去燥,王秀没想到那么贵,被吓了一跳。“官人,不要说小老儿起早贪黑煮汤,功夫钱也不止一吧也不说羹汤里面的羊肉,我这胍羹用的可是白糖,五百钱一斤的白糖。想买便宜的,行,官人向东三十步孙老二家有,他家有黑糖做的胍羹,三个钱一碗。”小老头像看土鳖一样撇可言王秀,眼皮子耷又拉着,一副爱买不买的模样。
“得、得,五钱的买卖,有功夫磨嘴皮子都挣回来了。”王秀不想为了这点钱争揪,人家都用白糖了,他还有什么话说,摸出五枚铜钱扔给小老头。“看官人这身打扮,是外地赶考的士子吧区区五钱而已,你们这些读书人哪知小老儿艰辛。”小老头用手搓了搓铜钱,看看成色放进袖,脸一点表情也没有。王秀本来有千言万语反击,但提到艰辛二字嘎然无语,繁华和贫困并存,正是这个时代鲜明的写照,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自己也不在乎这三核桃两枣的站着接过小老头递过来的胍羹,吸溜喝了口,咧着牙笑道“还不真说,你这胍羹真地道。”
“那是,官人是外地人,不知。哎,官人去哪,羹汤还没喝呢”
王秀早放下汤碗,在小老头惊讶的目光,转身向西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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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龙飞榜的危机()
“青君,青君,等一等。 请访问”王秀在吃羹汤时,无意瞟了一眼,却惊讶地发现朱琏的侍女青君,刚刚压到心底的念头,又翻腾出来,急忙追了去。
“官人。”青君低着眼睑站在王秀面前,脸蛋儿晕红,双手领着黄漆竹篮子,目光游离不定。
王秀刚看见青君的激动,随着两人面对面平静下来,代之的是深深地忐忑,不知怎么问朱琏,他不知道朱琏为什么没有见他,更不明白朱琏想些什么,万一人家只是和他萍水相逢,自己纠缠不休那太可笑了。
心里纠缠一阵,才勉强笑道“这么巧,青君要做什么去”
“婢子出来买些脂粉”青君目光复杂地看了看王秀,欲言又止。
王秀心里跟堵了块石头,想问朱琏又问不出口,下面似乎没有话能说,脸一阵尴尬。
“官人,婢子还有事先走了,官人保重。”青君的俏脸犹犹豫豫,咬了咬银牙,向王秀万了个福,转身快步离去。
王秀想喊住青君,又想不出理由,总不能在繁华的大街,追着女孩子问这问那吧,但他还是不甘心,失去这个机会,不知还能不能碰到。
他平时的果断不见了,满肚子犹豫不决,患得患失无法做出抉择,在他思前顾后的时候,青君早了一辆马车绝尘而去,不得不长长一叹,苦笑摇头。
“官人,你的羹汤还没喝,凉了不好。”
在王秀恍惚不定的时候,小老头凑了来,眼珠子提溜转,一副有猫腻的暧昧模样,他不由地苦笑道“不喝了。” 殿试,由天子在崇政殿亲自策士,经过礼部试筛选的七百余正奏名举子、贡生和特奏名举子,从宣德门鱼贯进入大内。
这场考试也很简单,无非是皇帝亲自出题,考生做完糊名先由朝廷重臣审阅定等次,再交给皇帝御览钦定,再坐下大小黄榜。一般情况下,殿试的等次没有太大变动,也不罢黜人,但也有意外情况发生。
有时候,一个人的名字可能引起皇帝不悦,导致名次被降低,还有人超常发挥,一下子窜来,这可都不好说。拿唱名来说,状元要是长的太对不起观众,有可能被直接拿下,换别的人来。
王秀在回来后,经过一晚的沉思,认为从青君的态度来判断,很可能是自己一厢情愿了,朱琏肯定是去大相国寺礼佛,顺便答谢自己,汴河的相遇或许是不该发生的偶然。
前途为重,既然自己作出了抉择,不能儿女情长,一定要全力以赴,以最佳的状态投入殿试。
不能否认,他一旦下了决心,像他研究黑糖脱色技术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备战状态,而且发挥的很不错,诗赋不用说了,在场哪位仁兄能得过他策论更不用说,他非常积极地迎合赵佶的心理,站在整个天下的高度,从政治、经济、民生角度,全面论述北伐的必要性,重点强调西军东进的必须性,着重点题天无二日,人无二君,当今天子秉承天意,当成为一统成祖的不世君主。
不能不说王秀的考试非常成功,连他自己也认为很不错,已经算他最巅峰状态了。
殿试到龙飞黄甲,要经过一系列的过程,重臣评定等次、天子御笔点批、进呈甲科十名进士及第名册、集英殿唱名、东华门外张榜观礼等等。
当王秀出了东华门,张启元笑眯眯地道“我看实心情不错,看来考的不错。”他和王秀竟然是邻座,发现王秀的卷子做的很快,不由地有点吃味。
王秀心情很好,笑道“张兄不也是笑容满面吗”
“不知道我们商水举子,有几人衣锦还乡。”张启元很自豪,他相信自己的采,很有可能拿到及第,再不济也是出身的前几名。
至于衣锦还乡哪有那么容易,不是说你了进士能衣锦还乡的,进士还分成五等,要成了末流的同进士,也落第的举子,或末等的恩赐同出身好一点,要说风光地回乡还差得远呢你至少搞个三等赐进士出身才算光宗耀祖,不然只能锦衣夜行了。
在他看来王秀不过登科榜三百余名,要知道这还是正奏名的举子,再加经验丰富的特奏名举子,王秀能不能搞到出身还难说,充其量算个同进士,一字之差相隔千里。
王秀嘿嘿一笑,他哪能听不出张启元的意思,分明把他定格在同进士的位置,不到唱名他也不想多说,左右看了看,指着左边笑道“那不是识之兄嘛,张兄,我过去看看。”
说着,对张启元拱了拱手直接过去,至于张启元的感受,他压根不做理会。
张启元心里狠狠地,本来心情格外地好,想隐晦地奚落王秀两句,没料到人家先无视了他,一腔子火没地方宣泄,但他很不甘心,身边传来一阵阵议论。
“没想到三大王竟然参加殿试,坐在我身边。”
“是啊堂堂的嘉王殿下,也来跟我们抢食,太不地道了。”
“他要能夺了状元,那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对了,我看到身边一个青衣少年,他的卷子进呈官家,好像官家竟然笑了一下,太远了有点不敢肯定。”
“那是第一个交卷的。”
“还不知能夺了几名”
张启元听到青衣少年,脸色顿时变的阴郁,当看到王昂的身影,他眼珠子一转走了过去。 殿试阅卷是很快的,在阅卷官初步给糊名卷子定下名次,才交给蔡京、王黼、宇虚、李邦彦、白时等重臣阅卷,筛选出甲科进士及第,这些糊名的卷子都已经公开了。
“大王的卷面工整,无论是体还是言辞,都如行云流水,辞的确是佳,我看应该定位头名,老太师看”王黼拿着赵楷的卷子,一脸的赞叹,他又询问蔡京,毕竟蔡京是总领三省,地位放在那里,他们私下再怎么龌龊,大面也得过得去才行。
蔡京眯着老眼,淡淡地道“大王采飞扬,深得官家真传,天下的才子有几个人能得。”
“太师说的是,大王采该取头名。”李邦彦也来了句。
能混到宰执的人,无论是品行龌龊轻佻,还是正直忠贞,他们没有一个傻瓜,一个个都是人精。嘉王赵楷是赵佶最喜爱的儿子,哪有不照顾的道理
再说,赵楷的才华的确不是吹的,在宫读书力压各位皇子,任蕃邸更是广交天下名士,一手好字、一去好词、一腔好采,在士林很有名气,被名士们交口称赞。
看看这封卷子,绝对是采飞扬,堪称大家之作,要是把他给刷下去,恐怕赵佶那都说不过去,既然赵楷有能力夺魁,何不送个顺水人情,反正皇子也当不了宰相。
这个赐进士第一的头名,竟然得到在场重臣一致同意,连一旁的侍御史也默不作声,这在大宋决策层也是少有的。
“各位大人,扬州江都王昂的对策非凡,各位再看看。”既然定了状元,作为首先提出的王黼大为高兴,把王昂的卷子拿起来。
“我看饶州德兴张焘思敏捷。”宇虚淡淡地看了眼王黼,表达自己的意见。
白时拿起一封卷子,瞥了眼白时道“汉州绵竹张浚的笔更是行云流水,堪称大家。”
李邦彦眼皮子一跳,暗骂几个老狐狸,用第一名巴结天家,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