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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老远儿就跳下了马背,三步并作两步进了草棚,一边打量韩壮儿和楚天羽,一边恭维陈默:“还是督主厉害,两个兔崽子还挺鬼,竟然易容,小人混了这么多年江湖,险些栽到他俩头上。”
由于韩壮儿的眼睛已经被杏儿用布条缠了起来,脸上又有干枯了的血渍,绝色姿容早已消失不见,是以霍东并未如何惊讶。
“行啦,老马还有失蹄的时候,何况人呢?这回幸好你发现的早,不然咱家还真的没法收场,回头给你记头功!”陈默笑道,接着又道:“有头套么?给他把脸蒙上,有什么事,咱每回陵再说!”
所谓头套,乃是锦衣卫抓捕重犯时的行头,把头一蒙,眼不能见,犯人根本就不知道送往哪里,属于先声夺人,心理上先就重重来上这么一击,等到了地头,就算心志坚定之人,也不免犯嘀咕,胆子小的,基本上当场就让说什么说什么了。
霍东曾是锦衣卫百户,如今虽然改行做了守陵千户,这行头倒是没拉,一直带着,闻言之下,也不多问,急忙自马鞍旁边挂的褡裢内取了来给楚天羽套上。
自有人分别与楚天羽和韩壮儿共乘一骑,眼见一切准备停当,陈默吩咐霍东:“你先带人回陵报信儿,顺便让老赵跟老刘他每找人维修大殿,咱家押着他俩,随后便到。”说着挤了挤眼。
霍东不明所以,却也知道陈默恐怕是别有计策,只是不愿意让楚天羽和韩壮儿知道,忙高声答应,同时使眼色让副千户李扬领着人先走,自己则留了下来。
马蹄声远去,草棚外便只剩下十多人。陈默眼见不久前去找霍东的那名汉子依旧在远处徘徊着不走,心中一动,便招手将其叫了过来,开门见山说道:“两个选择,第一,皇帝不差饿兵,适才你找人有功,赏你五两银子。第二,咱家看你身子壮实,像是个练家子,要是愿意,咱家正好缺个护卫”
汉子本就有追随的打算,大喜之下,不等陈默说完便跪倒在地:“小人愿意,小人河间赵旭,见过老爷!”
陈默哈哈大笑,将枣红马的缰绳丢给赵旭,自己则翻身坐到了杏儿的后边,也不管杏儿如何想,“驾”的一声,当先行去,众人急忙追随。
不多时到了清河店,陈默带人在赵记老店停下,吩咐人去找马车,带着人入内喝茶暂歇,出来时却走的后门儿,马车早已候在门外,押着韩壮儿跟楚天羽上了车,众人再次出发,方向却是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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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审讯(!)()
京城西边韩家祖坟,韩荣发从清晨便来到了这里,站在花氏跟他兄弟合葬的坟茔前,不远处是一片杏林,花落如雪,落在他的肩膀上,梁冠上,偶有暖风吹拂,再次旋转着飘起来,如同偏偏飞舞的雪白蝴蝶。
他已经站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不远处那些随从们渐渐不耐烦起来时,这才弯下腰身,用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过墓碑上花氏的名字,喃喃自语了几句什么,转身向着轿子走去。
回到韩府的时候天已正午,打听下人,韩壮儿和楚天羽却仍旧未归。默算时辰,这让他隐隐有些不安,想了想,出府去找张鲸——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凌恩殿被烧,必须得跟张鲸通气,以防陈默将消息瞒下来,倒跟沉的住气沉不住气并无直接的关系。
韩府在西护城河旁边,去找张鲸的话,走西华门,过归极门会极门至东华门是最近的路线。说来也巧,刚过会极门,走到文华殿前,便见张鲸坐着凳杌逶迤而至,他连忙吩咐抬凳杌的迎了上去。
双方见礼招呼过后,他扯着张鲸向文华殿东墙跟儿方向走,边走边道:“厂公随咱家过来说话”
张鲸心知有异,也不推拒,直到来到墙根儿,旁人再也无法听到二人对话之后,这才问道:“到底出啥事了?神秘兮兮的?”
“前次咱家不是跟厂公说过吗,要找机会让陈默好看,现在机会来了”
“哦?”张鲸略怔。打断韩荣发问道:“什么机会?”
“听说昨夜昭陵祾恩殿起火了,火势还不小”
“你怎么知道?”张鲸再次打断韩荣发。心说咱家这东厂提督都不知道的事儿你竟然已经知道了,看来这火起的蹊跷。指不定便是你小子找人放的吧?
韩荣发故作深沉,缓缓说道:“厂公就别问咱家如何知道了,你虽然是东厂提督,侦骑遍天下,不过,猫有猫路,鼠有鼠道,咱家自有咱家的消息渠道。为今之计,是赶紧确认一下。假如果有此事,赶紧秉给皇爷知道,不给陈默那小子遮掩的机会。”
张鲸已经可以肯定这事必定是韩荣发手下那些阴风卫的手笔了,对那阴风卫,他了解的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那是一支人数不多,实力却深不可测的力量,如今终于忍不住出手,倒是让他有些开心。
韩荣发奸诈似鬼。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承认。同样,张鲸更不傻,当然也不会去揭穿,忽的想起前晌得到的消息。肯定的点点头:“让你这么一说,咱家倒是可以肯定这个消息了前晌听下头说陈默急匆匆的出了京,咱家还奇怪。如今想来,定然是知道了昭陵出事的消息。急着回去善后了。”
“他出京了?”韩荣发大惊,问道:“不是昨日才回来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莫非,他有什么特殊的信息通道不成?”
张鲸冷笑一声说道:“他才起来多久,还不是靠着冯保?冯保经营多年,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今准备将家当全传给陈默,能够快速得到消息也不足为奇。你这消息很及时,咱家这就入宫见驾,将这消息告诉皇爷。凌恩殿着火,就算皇爷再护着他,这一回,怕是也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着话他转身便走,走出两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厂公?”韩荣发奇怪的问道。
张鲸说道:“不对,这消息不能由咱家透露给皇爷,你也不行,咱每跟陈默的矛盾皇爷心里清楚的很,太过主动,有报复的嫌疑,搞不好皇爷还得怀疑到咱每的头上。”
论到对朱翊钧的了解,张鲸绝对是个中翘楚。听他如此分析,让韩荣发心服口服,问道:“那让谁说呢?”实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张鲸指了指南边说道:“当然是外廷那些人,明日早朝的时候再将这消息捅出来,那效果才更震撼”
“还是厂公高明,当着那么多外臣,皇爷便是有心回护,也得考虑考虑那些外臣的心情吧?哈哈,哈哈”
听他哈哈大笑,张鲸也很得意,陪着笑了起来。
陈默等人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天色已黑。这是陈默有意慢行的结果,临进城,他甚至还高声对杏儿说道:“前边就是昌平县城了,等会儿入了城,你去一趟县衙,将阎满给咱家叫过来凌恩殿失火的消息必须得瞒住,这昌平城是去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不能让他闲着”
声音传到车内韩壮儿跟楚天羽的耳朵里,二人不禁同时暗笑。
韩壮儿心想,都说这陈默如何如何聪明,怎么处置起事情这么草包呢?昨夜就着火了,时隔整整一天,再想捂,不嫌太晚么?
楚天羽同样的心思,两人并排坐着,互相轻碰一下肩膀,都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假如陈默真的就这样的水平,怕是刑讯逼供起来,也就好对付了罢!
想着即将到来的严刑拷打,二人同时一凛,不再留心外边的动静,专心调养,以便应付。
又行了不知道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两人被人从马车上抻了出来,也不知道被关进了什么地方,只听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之后,四下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确定旁边再无外人之后,韩壮儿告诫楚天羽:“陈默小子不知道要使什么诡计,你只记住一句,打死也不能说,懂吗?”
“大人放心,咱老楚也是尸山血海里爬过来的,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左不过一死,别管他问什么,咱就是个一问三不知。”
“那就好!”
两人通了气,摸索着坐到地上,静等陈默过来逼供。
谁知道这一等,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楚天羽甚至打起了鼾,韩壮儿这才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忙用肩膀将楚天羽撞醒,提醒他道:“别睡了,来了!”
少顷,门子被人从外边打开,嘈杂的脚步声响起,起码进来了十多人。
“韩公公,天羽兄,来来来,先吃点东西,吃完咱每再开始。”陈默笑嘻嘻的声音响起,韩壮儿跟楚天羽只觉一阵菜香扑鼻而至,便听陈默又道:“那谁,你俩负责喂他每韩公公,天羽兄,你俩吃着喝着,咱家呢,也不能光看着,就把目的说一下。是这么回事,旁边呢,有人负责记口供,凌恩殿的火,其实咱每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凭你俩,估计还没这个胆子,只需要把幕后主使者告诉咱家,咱家便放你俩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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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审讯(2)()
“陈公公,咱劝你就别费心思了,火呢,是咱每二人放的,现在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痛快点,也省的耽误工夫,您说呢?”韩壮儿一边小口嚼着喂到嘴里的鸡腿,一边细声说道,语气轻松,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陈默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用匕首锋利的刀尖儿剔着指甲,呵呵一笑,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咱家这不也是没办法嘛。虽然现在你俩落在了咱家手里,起火的事情可以摘清关系了,可是,咱家不能总是这么被动挨打吧?所以呢,不管用什么办法,总是要逼着你俩说出幕后指使者,嗯,也就是韩荣发韩公公的。”
韩壮儿听的暗中好笑,心说哪有这样问话的?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问道:“那咱每若是死也不说,陈公公又能如何呢?”
陈默呵呵一笑:“放心吧,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咱家相信你俩都是聪明人,会说的。”
说话的工夫,两个人已经吃的差不多,陈默便摆了摆手,示意喂饭的人退下,冲手里拿着绳子的几名孔武有力的陈府小火者说道:“将他俩绑到那边柱子上去!”
小火者每轰然应是,快速上前,将韩壮儿和楚天羽分别绑在殿中两根柱子上,勒的结结实实,束手站在一旁。又有两人将两只铜盆摆到两人脚旁。
见一切准备就绪,陈默望一眼旁边的韩荣发,见其面色涨红,指痕尚在。半边脸肿的猪头一般,嘴被破布堵的结结实实。正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着自己,不禁一笑。再望一眼殿门口。正好春桃推门进来,冲自己点头,知道陈太后果然已经被李太后请了来,心头大定,这才缓缓上前,走到了韩壮儿跟楚天羽的对面。
“还是不准备说对吧?”
“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楚天羽扯着嗓子吼道,仿佛希望藉此为自己壮胆一般。
韩壮儿没说话,但他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无疑将他的想法明确无误的表达了出来。
陈默叹了口气:“好吧。那咱家可就不客气了!”说吧上前几步走到韩壮儿的身后,抓住他被反转绑在柱子后边的手,在他雪白的手腕上用匕首狠狠斩了一刀,轻哼声中,鲜红的血登时涌了出来。
放下他的手,陈默用脚将旁边的铜盆踢到他的手下,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下来,落在薄薄的铜盆里,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这个口子不小。咱家听说,当人体中的血液,十成中流出两成的时候,人就会迷糊。流出三成,就会昏迷,流出四成。便一命呜呼,神仙也救不回来。嗯。按照现在血流出的速度,你还有一刻种的时间考虑。”
说着话。陈默已经走到了韩壮儿的旁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并不停留,继续走到楚天羽的旁边,依势施为,待楚天羽手腕的鲜血也开始向铜盆当中滴落,这才将匕首丢在地上,当啷脆响声中,拍拍手,施施然走到韩荣发旁边,吩咐旁边站着的一个奉御:“去,搬两把椅子来,咱每坐等!”
“陈默,你就死心吧,火是咱每放的,根本就没有幕后指使者!”听着身后嘀嗒嘀嗒的声响,韩壮儿甚至能够感觉到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向他袭来,胸口好像被突然间压上了一座大山,窒息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尖声叫了出来,同时心里闪过一个声音:“陈默是魔鬼么?怎么能够想出如此残酷的刑罚?”
其实韩壮儿冤枉陈默了,这可不是他的原创,不过是后世的时候在网上看到的罢。
事实上,这个刑罚原本不是如此实施的,原本,只需在被逼供者手腕划一个小小的口子就行,然后用水模拟出血液嘀嗒的声音,只靠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