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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间,陈默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
第四十八章 桃花运?()
现在二人的姿势十分暧昧,引人遐思。
陈默最先醒过神来,右腿用力一撑,腰眼用力,翻到一旁,侧转起身,跪坐在旁边,边扶对方边问:“太后,您没事吧?”
“无妨。”借着陈默的力量,李太后缓缓坐起身来。对于二人间肢体接触,并未感到任何不妥。
她身上的纱袍太过轻薄,胸口开的又低,陈默根本就用不着刻意,就见到大片白花花的软肉以及深不见底的沟壑,下意识的便吞了一口吐沫,声音虽不大,在此刻寂静的暖阁内,却显得十分刺耳。
李太后出奇的没有生气,按着陈默的肩膀站了起来,静了片刻,缓缓说道:“记住哀家对你说的话不早了,哀家还要礼佛,你先退下吧!”
对于她的态度,陈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懂的翻身磕头,悄悄退出。待他出殿,李太后方才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只觉那里暖暖的,好像被热乎乎的毛巾捂过一般,脑海中突然便掠过一个俊朗的中年身影,那身影相貌堂堂,下巴上三尺长髯,身穿大红蟒袍,头戴忠静冠,腰挂玉带,渊渟岳峙,飘然若神。
她好看的黛眉突然微微皱起,明眸浮上一抹淡淡的水雾,悠然一叹,喃喃自语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太岳啊太岳,不想那日一别,居然阴阳两隔,早知如此,我又何必”
说着话,她快步走到那尊三尺多高的汉白玉观音菩萨像面前,颤巍巍的伸出手抚摸到上边,双目泛红,两行泪珠潸然而下,再也无法控制。
陈默出殿,正好与手拿银子的思琪撞了个满怀。耳听对方哎呦一声,他暗叫邪性,下意识便伸手将其抱住,待反应过来对方并无摔倒的迹象,连忙撒手后退:“对不起,对不起”
思琪脸上布满红云,以手抚胸,心跳如鼓,提高声音喝道:“没头没脑的成何体统?哼!”将手里白花花的一锭银子丢给陈默,侧身进了暖阁,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咱也不是故意的啊?”陈默苦笑,抽抽鼻子,残香淡淡,竟然无法分辨是思琪遗留还是适才李太后所留,唯有再次苦笑,顺廊出殿。
华富贵在他自己的住处休息,陈默急着去延祺宫,并未去打扰,嘱托小宦官转告一声,便匆匆离了慈庆宫。
本朝皇后独居乾清宫后边的坤宁宫,其余嫔妃居住东西六宫。延祺宫是东六宫之一,距离乾清宫最近,郑淑嫔一人独居,虽无妃位,享受的却是贵妃的待遇,独宠之兆,已见端倪。
陈默一路上回味着李太后柔软臀部绝佳的触感,品味着她与思琪抱在自己怀中的不同,丝丝甜蜜中夹杂着巨大的惊恐——先前在外还没关系,日后深处内宫,少不了与美女接触,身为一个身体正常的伪宦官,暴露的风险必定大增。
要是有能够抑制**的药就好了!
胡思乱想着,陈默不知不觉中已然来到了延祺宫的门口,隐约听到里边传来女子嬉闹之声,不由嘴角上翘,心道此刻的郑淑嫔应该还不到二十,正是年轻好动的时候,对手下人的管束自然也便宽松了罢。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这位万历独宠一生的美人,他的心跳倏地加快,喜忧参半,分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此地身处大内深处,不像慈庆宫那般重要,是以宫门半掩,并无守门之人。
延祺宫与东六宫其它五宫格局相同,为前后两进院,每院各有正殿五间,东西配殿三间。此时前院空着,只西配殿住着伺候的低等宦官,郑淑嫔住在后院儿。
时辰已晚,前院儿除了一路挂有宫灯,居然并无一个人影,等进了后院儿,陈默方才释疑。只见十多名宦官手里提着宫灯站在院中空地四周,空地上积雪未除,六七名身穿各色衣裙的宫女正在嘻嘻哈哈的打着雪仗。
他端详了一圈,却没见到郑淑嫔的身影,又向主殿门口望去,同样不见郑淑嫔,心中暗道,外间这么热闹,这郑淑嫔既不参与也不观看,倒是个奇怪的人。
场中玩的热闹,咯咯娇笑声不绝于耳,陈默站立半晌,居然没人注意到他。
“管事的何在?”场中玩闹的都是花信少女,美则美矣,多有青涩之色,并无可以吸引到陈默之人,看了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
陈默的声音不小,话音一落,顿时吸引了所有人视线。一名中年宦官迎上前拱手说道:“咱家郑友德,小公公是哪个衙门的,寻咱家有事么?”
陈默尚未回答,场中一名身穿绿裙的少女俏声插言:“是惜薪司的么?”
“惜薪司?”陈默一怔,冲那少女一笑:“回这位姑娘,咱可不是惜薪司的,咱是乾清宫的奉御,过来传旨,今晚万岁爷要宿在此处,郑管事,郑淑嫔呢?麻烦通传一声!”
“万岁爷要来?”郑友德面上露出一丝惊喜,接着眉头一皱:“怎么不是敬事房来传旨,反而派小公公?再有,除了坤宁宫,皇帝老爷可没住在别宫的规矩,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
陈默被郑友德问愣了。他当然知道按照规矩,皇帝是不能宿在别的妃子寝宫的,不过他一直以为这规矩不过虚文,对皇帝产生不了多大约束。现在看来,朱翊钧倒是在一直在遵守——可就算破例,你也不能怀疑咱心怀不轨吧?
联想到方才那绿裙少女提到的惜薪司,陈默的眉头下意识的跳了两下,正待解释,身后突然传来了动静。
回头看时,一名身穿红色斗牛直身的矮胖老头徐步而来,身后跟着两辆马车,车身甚重,拉车的马匹显得十分吃力,不知拉的何物。
。。。
第四十九章 狗仗人势()
陈默记忆中有老头的印象,姓冯,叫冯源,是冯保的亲信,司礼监的随堂太监(稍逊秉笔,如内阁末臣,各部堂官),兼领惜薪司掌印太监一职,在整个宦官系统当中,属于顶层的人物。
惜薪司是宦官二十四衙门当中,四司(惜薪司,钟鼓司,宝钞司,混堂司)之一,执掌宫内所用薪碳用度。正德年间,司礼监刘瑾权倾一时,甚至曾经赋予惜薪司特务职能,称内厂,权利凌驾于东厂西厂之上,风光一时。如今虽然风光不再,不过,仍旧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衙门。
有些人恐怕有些不理解,不过一个管木炭的衙门,地位能有如此重要?
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冬季的北京城气温很低,为了御寒,凡是皇帝,皇太后,皇后起居之所,以及皇子,皇孙,公主,嫔妃,宫女,宦官居住的地方,都用木炭烧暖炕和火炉。红楼梦当中提到的熏炉就是烧木炭的。
根据明清两代宫苑建置沿革图考所说,明朝后宫每年用木炭两千六百八十六万斤——薪碳之事虽小,后宫之中,却是必不可少的物资,送薪碳的官员要送货上门,直抵内廷。因此,惜薪司的掌印,素有近侍牌子之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看来老家伙也是机灵人,知道朱翊钧宠爱郑淑嫔,亲自过来巴结了。”陈默暗中嘀咕,不用问,马车之上,定是上好的木炭无疑。
“卑职郑友德,见过冯公公!”
“罢了罢了,如此大礼,咱家可担当不起!”冯源的语调显得阴阳怪气。
陈默感觉有些怪异,见冯源并未注意自己,便往后稍退了退,冷眼旁观。
“这是你们要的木炭,整整两大车,咱家可是送来了。郑公公,查看一下吧?”
“不用了不用了,”郑友德连连摆手,面上带笑说道:“这些事让下头人办就是了,大雪天儿的,还劳烦冯公公亲自跑一趟,真是”
“咱家倒也不想这天气出门,奈何有些人乱嚼舌头根子,到时候万岁爷怪罪下来,咱家吃罪不起。”冯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说着游目四顾,怪声道:“大晚上的打雪仗,淑嫔娘娘倒是好家教娘娘”
说着说着,他的身子突然一僵,笑容猛收,张大了嘴巴,瞪大眼睛,一副见鬼的表情。
陈默大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方才说话的那绿衣少女正笑眯眯的望着这边,联想他最后叫的那声“娘娘”,不由便是一愣:这人莫不就是郑淑嫔吧?
只见绿衣少女忽然吐了吐舌头:“让冯公公笑话了天气太冷,宫里的木炭又烧完了,活动一下,身子才暖和。咱是小户出身,以前在家时,冷的受不住,咱娘就让咱在院子里跑两圈儿”
“在家是在家,能跟皇宫一样么?”冯源突然打断了少女的话,数落道:“您好歹是皇爷的妃子,如此不知自重,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果然是郑淑嫔!
那这冯源的语气?陈默有些搞不明白了。
“不就是打个雪仗嘛,还有人笑话?”郑淑嫔撅起了嘴,一副不满的样子,偏偏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当然!”冯源肯定的说道:“下人们不懂事,玩闹还有情可原,别忘了您的身份,身为皇爷的妃子,您应该为他们做出表率才对现在薪碳咱家已经送来了,今天的事儿,咱家权当没看见,赶紧散了。还有,以后再缺着薪碳时,娘娘用不着兴师动众的通知司礼监,直接派人去惜薪司找咱家便是。告辞!”
冯源说完,冲郑淑嫔拱手,略弯了弯身子,直起身后,转身施施然而去,态度傲慢至极。
“咱就说让你去惜薪司,你偏要去司礼监,这下好了,冯公公生气了吧?”郑淑嫔走了过来,担忧的冲郑友德说道。
郑友德冲冯源离去的方向呸的一声吐了口吐沫骂了一句王八蛋,这才回头,忿忿不平的冲郑淑嫔说道:“娘娘就是心地太善良,人家都欺到头上来了,您还替他说话宫内薪碳用度自有定制,咱宫里缺碳三天,惜薪司都不送,明摆着是老家伙见皇爷宠爱您,替他主子报复您呢。说了您别不信,若不是老奴今天告到了司礼监,这木炭今晚绝对送不过来——这种人欺软怕硬,蹬鼻子上脸,就是不能惯着!”
听郑友德这一席话,陈默总算明白了大概。却听郑淑嫔又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你不是说冯公公是皇后娘娘的人么,皇后娘娘人多好啊,待咱又不错,冯公公不可能”
“好咱的娘娘哎,”郑友德打断郑淑嫔,恨铁不成钢似的跺了跺脚:“您咋就不明白呢?就冲如今皇爷对您这份宠爱,各宫娘娘谁不妒忌?若无皇后娘娘在冯源背后撑腰,凭他一个奴才,敢用这幅嘴脸待您?”
“也没怎么如何吧?”郑淑嫔小声嘀咕道,纯真烂漫的模样,与陈默印象中那个野心勃勃的郑皇贵妃相去甚远。
他没有感觉郑淑嫔在装,只是感叹命运的残酷,残酷的将如此一个善良天真的姑娘,一步一步演变成一个心机深沉,野心勃勃的女人,遭无数后人诟病。
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她做出那么大的改变呢?
陈默忽然想到了她的结局,暗暗一叹:这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郑公公的话没错,这宫里人心复杂的很,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多了去。娘娘生性太过良善,遇事还需三思,莫让人蒙蔽了才好!”
“你也这么认为?”郑淑嫔好奇的望向陈默:“刚才听你说是乾清宫的奉御,怎么瞅着这么面生呢?”
“小人本来是高忠府上的小火者,万岁爷今日才提拔做了乾清宫的奉御,娘娘自然见小人面生了。”陈默笑着解释,接着又道:“刚才没认出娘娘,失礼的紧,娘娘勿怪,小人给您见礼了。”说着跪倒叩头,态度十分端正。
“你不会是陈默吧?”郑友德突然插嘴。
陈默恰好礼毕,笑着起身,冲郑友德再次躬身:“正是卑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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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中煤气了()
“你就是陈默?”郑淑嫔绕着陈默转了一圈,嘴中啧啧连声,最后在陈默对面站定说道:“有些英武之气,跟其他内侍不太一样,难怪陛下破例了。”
“是啊,”郑友德笑着附和,面上表情大变,和蔼亲切了许多:“皇爷好多年都没单设贴身宦官了,今日前晌这消息一传出来,就跟刮了一阵西北风,不是咱家说口,如今整个大内,就没人不知道你陈公公大名的人。”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板起脸来埋怨道:“你也是,早报名姓,咱家又何至于陈公公大人大量,咱家老眼昏花,别跟咱家一般见识这宫里边明枪暗箭的太多,咱家也是没办法啊!”
“前辈太客气了。”陈默保持着一贯的谦卑,并未因为对方的吹捧而得意忘形:“事主以忠,乃吾辈分内之事,晚辈后学末进,跟您学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