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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接过银票,看都没看就揣进了怀里,瞥一眼陈默说道:“算你小子识趣,要是敢说什么孝敬咱家的话,咱家一定老大耳刮子扇你!”
陈默一吐舌头,笑道:“老祖宗家财万贯,等着将来咱每东山再起,赏赐晚辈也得是这点儿银子的百倍千倍,才看不上这点小钱儿呢!”
“呸,”冯保瞪陈默一眼笑道:“还说咱家贪心,你小子比咱家还贪。”
“青出于蓝而胜于之于蓝么!”
“去去去,越说你小子脸皮越厚了,不早了,吃完赶紧睡吧!明日朱翊鏐再来找你,莫非还用大便对付他?赶紧养足精神才是正经”
提到朱翊鏐,陈默再也乐不起来,琢磨着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难题。
。。。
第十二章 人比花娇李天佑(二更)()
朱翊鏐就像悬在陈默脑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由于身份地位差距太大,他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饶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难题,不过凭空又失眠了一宿,睡着时,差不多天将又明。
这次他可不是被人抽嘴巴抽醒的,而是被人用手绢儿捅鼻孔痒痒醒的,来不及看究竟是谁,先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这才睁眼,一见来人,顿时又惊又喜:“天佑兄,怎么是你?”
李天佑细如凝脂的白嫩脸蛋儿上有几道淡淡的红印子,却非但不让人感觉难看,反而平添一股娇柔怜惜。
他噗嗤一笑,白陈默一眼,假做嗔怒说道:“怎么,当了掌印,咱家来看看你都不行了?”
陈默一声苦笑,说道:“好咱的天佑兄,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说着一顿,将话题扯了回来:“你还没回答咱的问题呢,此地距离京城百里,你可别说是特意来看咱的!”
他素来不喜李天佑过于娘娘腔,今日乍然一见,却没了厌恶,满心的都是欢喜。
“别提了,还不都是因为你,那日你被张德成陷害关进点心房,咱家知道义父打算趁机要你性命,又想不出怎么救你,只是听义父说起过好像万岁爷对你不错,经常出皇城来找你,便死马当活马医,去寻刘右”
“那你为何嘱咐刘右不让他告诉咱?”陈默其实早有怀疑,此刻听李天佑如此说,马上便相信了他的话,来不及感激,先问出了心头的不解。
“还不是怕你过来感谢咱漏了馅儿,现在不怕了,反正咱义父也知道了,还把咱也打发到了此地”
“这么说,你脸上这伤?”陈默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感动自然是感动的,可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自己一直刻意跟李天佑保持距离,怎么就让他甘冒奇险背叛张鲸呢?只是这话实在是不好问出口,只能记在心头,慢慢探查。
李天佑点点头,接着一笑:“不过抽了几鞭子罢了,已经没大碍了,倒是你,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就为了个冯保,闹到如今这般境地,还真够不值。”
“你不也是一样?”陈默问李天佑一句,接着洒然一笑说道:“什么值不值的,人生在世,总要毫不顾及的做几样事情才对的起来这世上一遭——为了救咱,你挨了打,遭了贬,试问一下,你又值是不值?”
李天佑漂亮的眸子突然迷茫了起来,睫毛开阖,突然嫣然一笑:“管它值不值呢,咱每如今都活的好好的,这就挺好!”
“陈默,今天本王非得好好收拾你!”突然传来的朱翊鏐声音瓮声瓮气,十分怪异,陈默与李天佑同时抬头,又同时噗嗤笑出了声。
原来朱翊鏐怕陈默又拉肚子,又实在想报前番之仇,便听从杨清的建议,寻了两团棉花塞到鼻子里。他本就长相奇特,再多出两团白棉花,那造型,实在逗人发笑,也不怪陈默与李天佑忍俊不禁。
不过两人也就笑了一声而已,等到反应过来之后,陈默一下闭紧了嘴巴,李天佑也捂住了嘴。
“笑什么笑,有那么咦,你是谁?”朱翊鏐先还十分着恼,待到看清了李天佑的模样,三角眼猛然一亮,居然连陈默也给丢到了脑后。
“奴才李天佑,参见潞王殿下。”李天佑之所以被张鲸打发到了昭陵,目的就是朱翊鏐,此刻忆及临别前张鲸阴森森的那些话,心头不禁涌上一丝悲凉。他本就长相娇美,此刻带着情绪跪倒在地,更显得我见犹怜起来。
朱翊鏐心如鹿撞,上前一步抓住李天佑的手将其搀了起来:“原来你就是张鲸给本王提过的那个李天佑啊,果然是人比花娇是了,张鲸定是知道皇兄罚本王来了昭陵,又谁都不让带,怕本王寂寞,这才把你送来的吧?不错不错,回头本王得好好赏他。”
李天佑的手被朱翊鏐抓着,感觉百抓挠心,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连忙抽出手来,瞥陈默一眼,见其面无表情,不知怎么一阵烦躁,面色一整说道:“伺候殿下乃是奴才的福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奴才天生就是这个模样,不过奴才不是那种人,还请殿下自重。”
朱翊鏐一愣,突然一笑说道:“还挺有性格,本王喜欢行,本王不勉强你,咱每来日方长。”
别看潞王岁数不大,久涉欲,海,早过了牛嚼牡丹,只图一快的年纪,不到万不得已,他还真的不想用强,感觉那样实在是显不出他的手段。
说到此处,朱翊鏐瞟了陈默一眼,问李天佑:“先说说你怎么来了这里,认识这小子?”
“回殿下,奴才跟少言是内书堂的同窗,关系十分要好”
“这样啊,”朱翊鏐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本王就看你的面子,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了本王是独身来的此地,阴尚德给本王安排伺候的那两个小子做事毛手毛脚,倒个茶都不知道凉一凉,以后你就跟着本王吧,刚才你不也说了么,伺候本王是你的荣幸,不会不乐意吧?”
“谢殿下抬举!”李天佑无可反驳,只能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望了陈默一眼,内心深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很好,”朱翊鏐点了点头,“马上就要过年了,本王琢磨着抄一百份儿金刚经进献给母后做礼物,万一哄的她开心,给皇兄求求情,没准早点放本王回去。走吧,这地方臭烘烘的,还是给本王去研墨吧!”
李天佑无奈点头,冲陈默行个眼色,眼见朱翊鏐已经出了马厩,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潞王殿下且慢!”陈默想不到一直担忧的事情居然因为李天佑的出现得到了解决,见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忍,不由自主叫住了朱翊鏐。
朱翊鏐住身回头,不耐烦的说道:“怎么,是不是非想不痛快啊?”
李天佑也以为陈默要为自己出头,急的直冲他丢眼色。
陈默却不为所动,问朱翊鏐道:“殿下可是希望尽快离开此地回京么?”
“废话,这破地方,要啥没啥,傻子才愿意待在这里。”
“那就是了,您犯的可是谋逆之罪,万岁爷乾纲独断,将您打发到这里守陵已经是高抬了贵手,若想让他改变主意,仅仅讨好太后娘娘可不够,总得想些别的法子才好!”
“哦?”朱翊鏐眼睛一亮:“莫非你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
第十三章 将“无耻”进行到底(首更)()
办法自然是有的,昨夜陈默为了朱翊鏐夜不能寐,烦恼了多半宿,虽然没有想出彻底解决二人之间恩怨的稳妥办法,歪点子还是琢磨出了不少,此刻感李天佑搭救之恩,自然要投桃报李,贡献出来。
不过一来他拿不准自己琢磨的那些歪点子管不管用,二来也想吊一吊朱翊鏐的胃口,所以并不直接言明,而是说道:“办法自然是有的,说白了,万岁爷坐拥神州,什么东西没见过?想要让他开心,必须得出奇制胜,捡着新鲜的,世间难寻的进献,他一高兴,指不定就把前事一笔勾销,放王爷回京了,殿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朱翊鏐毕竟才十五,论精明,哪里是拥有好几十年经验的陈默对手,不由自主就被牵住了鼻子,点点头:“是这么个理儿,不过,上哪里寻你说的那又新鲜又世间难寻的物事?皇兄又不像世宗爷那样崇尚道教,随便找个四不像就能哄他开心”
陈默听的暗暗咋舌,心说这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亲祖宗都敢这么评价,要是让朱翊钧听到,非挨俩大嘴巴子不可。
想是这么想,好不容易关系缓和,陈默自然不会自讨没趣,附和着点点头,说道:“殿下说的是,所以啊,咱每得出奇制胜!”
“怎么出奇制胜,说来听听!”
见朱翊鏐的兴趣成功的被挑了起来,陈默松口气,瞥李天佑一眼,说道:“殿下想听没关系,不过得答应咱两个条件。”
“他娘的消遣本王是吧?还条件,信不信本王”
朱翊鏐勃然变色,陈默却并不惧怕,微微一笑,打断对方:“殿下别恼啊,莫非殿下不想赶紧回京了?”
“废话!”听到回京,朱翊鏐梗着的脖子瞬间低了下来,不耐烦的说道:“什么条件,赶紧说本王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小子消遣本王,咱每新帐旧账一起算!”
“是啊少言,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李天佑也挺好奇,忍不住开声帮腔。
他的声音比女人还女人,陈默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举手投降:“好好好,咱这就说是这样,第一呢,殿下得答应咱,关于礼物这件事情上,必须一切都得听咱的,咱让殿下准备什么,殿下就得准备什么。第二嘛,”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望一眼李天佑,慢吞吞说道:“是关于天佑兄的,殿下得答应咱,在礼物没有做好之前,您不许对天佑兄无礼”
“什么?”朱翊鏐好像被踩了尾巴,三角眼圆睁,破口大骂:“王八蛋,反了你了,这事儿跟天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
“就凭咱这礼物一送上去准保让万岁爷开心,”陈默胸有成竹,毫不客气的打断朱翊鏐,晃了晃因为扭头过久不舒服的脖子,一笑说道:“天佑兄是咱的好友,您欺负他,咱自然不开心,咱不开心,就不让殿下您开心。”
“你——”朱翊鏐被陈默这理论气的张口结舌,指着陈默,良久一跺脚:“大胆,你就不怕本王”
“殿下想怎么处置咱都成,悉听尊便!”陈默再次打断朱翊鏐。他算是摸准了朱翊鏐的死穴,李天佑再美,也比不得京城纸醉金迷,何况他只是要求朱翊鏐在礼物做好之前不许欺负李天佑,为了尽早回京,他相信朱翊鏐一定会就范。
果然,朱翊鏐气的哼哼了半天,到底还是狠狠一跺脚:“行,算你小子狠,本王就答应你,要是礼物送上去,本王却回不了京,本王必杀你泄愤!”
“没问题!”
“现在可以说准备什么礼物了吧?”朱翊鏐气鼓鼓的问道。
陈默却好像要挑战他的极限,摇了摇头:“佛曰不可说,殿下只需派人去买些上好的麻布,再找几个木匠,”说着话他迟疑了一下,道:“不知殿下有没有听说过‘猛火油’,若是能找到,最好再弄来一些。”
猛火油就是古代对石油的称呼,陈默精通历史,知道宋元时期对猛火油的运用最为成熟,史料多有记载。不过随着明清火器的迅猛发展,对于猛火油渐渐便不重视起来,遍阅明清史料,几乎鲜有记载,所以他还真的不能肯定能不能找到那东西。
“猛火油?是用来引火的菜籽儿油么?孤王听李如松说过,那玩意儿用来守城战最是好用,烧的滚开,一待敌人攻城,点燃了兜头浇将下去,绝对烧的他们屁滚尿流。”朱翊鏐毕竟是个半大男孩儿,一说到这些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听李将军说,不仅菜籽儿油,辽东那边产有一种黑油,特别易燃,沾火就着,水浇不灭,可惜数量太少,不然的话,倒可替代菜籽儿油用来守城,威力比那菜籽儿油大的多。”
朱翊鏐言之不胜惋惜之意,陈默却听的目瞪口呆,心说后世日本占领东三省,找了好几十年都没发现油田,怎么现在那地方就有了,不太可能吧?
“殿下该不会是吹牛吧?”
“呸,李将军亲口告诉本王的,据他说,那黑油还是建州左卫指挥使塔克世送给他的”
塔克世,那不是**哈赤的父亲么?
陈默默算一下年份,心头一惊,暗骂一声自己猪头,光顾着勾心斗角巴结人,都忘了关外那些梳小辫儿的人——今年万历十年,过了年就是万历十一年,建州右卫指挥使王杲叛明已然被诛,其子阿台仍旧不安分,辽东总兵李成梁率众平叛,一路追杀到古勒寨,误杀觉昌安、塔克世
可惜地位太低,跟那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