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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顿知南橘北枳,过于想当然了,暗暗寻思:“落在这帮人手里估计也没好儿,一顿暴揍是免不了了,万一那些汉子跟着大伙儿偷着施暗手,小命儿怕是要交代在这里。”愈发恨彩玉的同时,忽的想起荷包里的散碎银子,边跑边从腰间将荷包一把扯下来,松开口,倒一把向后一扬,高声喝道:“抢银子喽,谁抢到算谁的——”
“银子”二字出口,比什么招数都好使,眼见阳光之下亮闪闪的物事从天而降,人群顿时止步疯抢起来,场面乱作一团。
回头瞧见这般情形,陈默总算长吁了口气,放慢步子,一边稍作歇息,一边又倒出一把散碎银两扔了过去,唯恐天下不乱的叫道:“抢啊,还有哪!”叫罢索性将荷包倒空,将剩余的银子也尽数扔了出去。
这时连周遭看热闹的人也加入到哄抢当中,场面混乱不堪,那些追杀彩玉的汉子被挤在人群中,前进不得,后退不得,被挤的东倒西歪,眼睁睁看着陈默就在不远处,偏偏却奈何他不得。
陈默跑的快断气儿,见此情形,彻底停下来,手拄着膝盖喘气儿,侧头打量人群中那些汉子狼狈的样子,不禁好笑。
韩老三大怒,跳着脚喝道:“臭小子别得意,撞昏了咱大哥,还放跑了那妮子,有种别跑,老子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陈默呼吸略顺,嘿嘿一笑:“你要碎尸万段老子,还不让老子跑,瞧你圆头圆脑,怕不是母猪做胎,生出你这么个傻缺玩意儿吧?”
“王八蛋!”韩老三不防陈默出口竟然如此毒辣,气的鼻孔冒烟,突然自怀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大喝一声:“刀剑无眼,都给老子闪开!”闭眼乱扫。
一名短衣汉子胳膊被划了一道,惊叫一声连忙躲闪,旁人见状,纷纷避让,生恐挨上一下。密不透风的人群居然真给撕开了一道口子。
陈默见状大惊,发足便奔。
这时韩老三已经睁开了眼,见四周空开,陈默奋力狂奔,不觉大喜,挥动匕首便狂追了过去。其他汉子有样学样,纷纷抽出匕首,呼喝着逼开人群,拔足狂追。
众人被陈默戏弄,此番再追,便与前次不同,尽皆用出了吃,奶的力道,很快便拉近了与陈默之间的距离。
耳听得步履匆匆,近在脑后,陈默也是急了眼,抓出怀中银票尽数攘了出去,天女散花般中狂呼:“抢银票啊,抢银票啊”
只是这次却无散银子的效果,旁观人惧怕那些汉子欲要杀人般的模样,竟然无一人敢于上前。
“给老子站住吧你!”韩老三离着陈默最近,眼看只有尺许间距离,脚下猛的发力,手臂暴涨,一把抓着陈默衣领子,用力向后一拽,身子前冲几步站定,扭身望着摔倒在地的陈默怪笑道:“跑啊,你小子不是挺能跑的么?”
说着上前,捡起地上一张银票端详:“哟呵,五百两,你小子还挺有钱是吧?”揣银票入怀,走到陈默旁边,伸足踩住陈默的胳膊,蹲身冲着陈默脸颊就是一巴掌:“有钱也没用,敢坏咱兄弟的好事,老子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宰了他!”
“宰了他!”
其余汉子边捡银票边围了过来,纷纷鼓噪。
四周行人远远看着,眼见得一众汉子凶神恶煞一般,无一人敢于上前,更有胆小妇人,看陈默生的弱小,一副待宰羔羊模样,心下不忍,扭头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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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退敌(二更)()
“那小哥真可怜,就没人出头救他一救么?”
“谁敢救?那些人瞧着就是大户人家的护院打手,不知哪个巨族府上的,官差来了怕也没有办法!”
“撒银票那小子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东西,狗咬狗一嘴毛,安生看热闹罢!”
旁边的人小声议论,传到陈默耳朵里,顿时气急,强忍手上剧痛,斜望韩老三,破口大骂:“操,你娘的王八蛋,赶紧把你那脏脚拿开,老子是新任昭陵陵监掌印,陈默陈少言。”
其时他也是没了办法,只能道破身份,看能不能镇住对方,心里却惴惴不安,唯恐镇不住他们,那可真就只能闭目待死了。
“陵监掌印?你是个宦官?”韩老三一怔,仰天大笑一通,不屑说道:“什么不好冒充,居然冒充太监,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小儿么?”
“三哥,他说他叫陈默”韩老三旁边一名汉子撞了他肩膀一下,脸色已变,显然是听说过陈默的名头。
其实这些日子陈默的名头早已传遍了京师内外,他十七当惜薪司掌印,又义助冯保遭贬,造热气球,扑杀灯市纵火造乱之人,揭穿孙秀阴谋,一宗宗一件件,颇富传奇色彩,百姓争相传颂,便是韩老三等人一直在外寻找彩玉,也有耳闻。
韩老三其实没留神陈默自报名字,只听到了前边“掌印”二字,便觉好笑。现下里被同伴提醒,又听周遭人群嗡嗡嘤嘤,议论之声大起,面色顿变,踩着陈默胳膊的脚下意识的便放松了力道,问道:“你说你就是那个十七岁当惜薪司掌印的陈默,怎么证明?”
想不到老子的名声还有点儿用?陈默敏感的察觉到了韩老三等人的变化,沾沾自喜的同时,不禁端起了架子,傲然说道:“先把你的脏脚拿开。”
韩老三心下存疑,心说反正你也跑不了,提脚从陈默胳膊上拿了开去。
陈默爬起身,揉了揉胳膊上的痛处,见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自己,忍不住有些得意,探手入怀,将明黄色的圣旨拿出来一晃,忽又忆及当日庞海龙手下那番子训孙子般训斥这些人的情形,顺势又将东厂司房的铜牌掏了出来:
“瞧着了么?东厂司房的牙牌,万岁爷亲披的圣旨,把你每的狗眼瞪大些看看欺负弱女子不算,居然还要斩杀皇命内臣,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呀,还真是那个陈公公呢,别说,真够年轻的!”
“咱就说这小哥不是普通人,瞧见没,又去昭陵当掌印公公了。”
“小伙子人不错,就是可惜”
人群议论纷纷,艳羡者有之,钦慕者有之,惋惜者有之,表情各异,不一而足。
明黄色的长条布袋金线封口,里边是不是圣旨不得而知,那快黄铜腰牌确货真价实,决无造假的可能。
韩老三等人傻了眼,就有杀人灭口的心,当着这么多父老乡亲,却也不敢妄动,面面相觑一番,只能自认倒霉,韩老三为首,胡啦跪了下去,人人自抽耳光,韩老三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老爷大人大量,就饶了小的每吧!”
说着停手,脸带红印呵斥众兄弟:“还不把捡的银票给咱?用力抽,难道等着陈老爷自己动手么?”
那些汉子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方才趁韩老三跟陈默说话空当捡的那些银票掏出来递给了韩老三。
韩老三将自己捡的那张银票也掏了出来,连同其余那些,膝行几步上前,恭敬递给陈默:“老爷您查查,看”本想说“看少了没有”,猛然想起东厂吃人不吐骨头的作风,急忙咬牙住口,收的太急,险些咬到舌头。
陈默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的道理,能够侥幸捡回一条命来已经十分满意,接过银票看都没看就揣进怀中,提腿揣了韩老三肩膀一脚:“咱家今日心情好,滚吧,别让咱家再见到你每!”
韩老三等人想不到陈默如此好相与,闻言如蒙大赦,道一声谢,连滚带爬钻进了人群,去寻方才被陈默砸晕的马荣发讨主意。
“散了散了,一场误会罢了,都散了吧!”陈默冲周遭围观众人拱拱手,一边甩着被韩老三踩青的胳膊,一边敲打着跑的发酸的大腿,慢慢往赵记老店走,不望回头看一眼,身后人来人往,哪有彩玉丝毫踪迹。
“长的漂亮有理啦?过河拆桥,别让老子再见到你”陈默越想越气,对彩玉的恨意,倒好像比适才韩老三那些人还要多些。指指点点中回到赵记老店,一路之上倒再未见到适才那些汉子。
方才陈默自窗而下,并未来的及会账,赵记老店的伙计还以为吃白食儿的,也曾追了过来,非但凑热闹抢了几钱银子,还将陈默亮身份吓走韩老三等人的情形瞧了个真切,此刻见其回来会账,忙凑到掌柜的耳边一阵嘀咕。
掌柜的面色大变,瞥一眼陈默手里银票,惶恐说道:“老爷太客气了,不过一顿饭钱罢了,小老儿怎敢要您的银子”
适才散碎银子丢了个精光,银票会账也是无奈之举。陈默有些尴尬,收回银票说道:“咱家也知道有些难为人了,可适才你每那伙计也看到了,为了避开那些混账家伙,咱家的碎银子都算了,咱家去昭陵当差,日后这条路少走不了,再找补吧!”
掌柜见陈默话语间不似作伪,暗暗诧异,寻思:这陈默还真是与众不同,那些厂卫每,哪个不是白吃白喝,临走还要捎带些什么,你倒好,走了走了,还跑回来会账,真是
他很有些感慨,却又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憋了半天冒出一句:“老爷人太好了,难怪年轻轻就有这么大作为,要是天下间的官员每,都像老爷般就好了!”
陈默被夸的有些脸热,再想不到,不过最正常的会账之举,竟然能让掌柜的如此感慨,不禁有些心酸,有心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微微一叹。
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响,陈默连忙回头,却是彩玉骑在马上冲己微笑,压抑的怒火顿时燃烧起来,大步而出,高声喝道:“臭丫头,你还敢回来啊?下来下来,咱家要不打的你屁股开花,咱家就不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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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斗嘴(首更)()
陈默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彩玉居然并不惊慌,淡淡说道:“你是昭陵掌印,又是皇帝老爷最宠爱的宦官,早报身份早吓跑他们了!”
“原来你没走远,也知道咱家为何生气啊?”陈默一怔,怒火却未消散,恨恨瞪着彩玉说道:“就算你知道他每害怕咱家,可也不能夺了马就跑吧?你知道那是什么行为么?典型的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谁夺马了?本姑娘跑的好好的,谁让你叫住咱硬要咱骑马的?”彩玉散乱的头发不知何时梳理的整整齐齐,高高绾起,修长的脖颈嫩,白如雪,语气淡淡的,却理直气壮的模样,高贵,又略带一丝俏皮。
陈默被堵的无话可说,扭头就走,倒让彩玉有些诧异,忙夹马腹跟上,俯下身子说道:“莫非你准备走着去昭陵?”
“又不是没走过!”陈默目不斜视,淡淡的香气却让他心生涟漪。
彩玉莞尔一笑:“上次你是走着去的么?被人抬着还差不多!”
“用不着你管!”陈默说道,说完心头一动,寻思:怎么跟电视里小冤家斗嘴似的?不就长的漂亮点么,老子还偏不尿你这一壶!如此想着,脸绷的更紧,下定决心日后离这丫头远远的。
“还真生气啦?”彩玉笑着逗陈默。
陈默闭口不答。
“上来吧?你这样走,什么时候才能到昭陵?”
陈默继续不语。
“不上是吧?不上马本姑娘可是先走一步了!”
“他娘的,老子跑了半天,腿酸脚涨,凭什么让她骑马自己步行?”陈默突然想开了,停步说道:“上马也行,你往后点儿,咱家坐前边!”
“不行!”彩玉勒马站定,坚决摇头:“你坐后边儿,本姑娘不想闻你那臭味儿!”
“你才臭!”宦官大多数泌尿系统有问题,有异味儿很正常,可陈默不是宦官啊,闻言大怒:“反了你了,骑着咱家的马,还这么理直气壮,是不是瞅咱家好说话,不敢拽你是吧?”
“你敢!”彩玉柳眉微皱,不怒而威的气质居然跟李太后有点相似。
陈默一阵恍惚,暗暗寻思:“这彩玉到底是什么身份?瞧发型,显然已是人妇,可如今这年代,也不兴年轻小媳妇儿抛头露面啊。看那神情,根本就没把老子这个昭陵掌印放在眼里,京城王公贵族那么多,会是谁家的呢?”
“好男不跟女斗,往前点!”陈默最终还是妥协了,心说老子不是怕兄弟惹事么,暗暗盼着骑到马上后,对方别乱动,不然万一控制不住,可真就没法儿解释了。
彩玉的身上有股栀子花的味道,上马之后,香味儿愈发浓郁,细细的直往陈默鼻孔里钻。
马鞍不大,陈默拼命向后挤,又将挂在马鞍上的包袱解下来,用力拍平,夹在两个人的中间——他自问不是柳下惠,耳鬓厮磨之下,对自己的定力毫无信心。
此举却让彩玉十分的有好感,暗暗寻思:“这小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