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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明天王导演生日啊,你怎么看?”
我心里一乱,差点没把左脚的鞋套到右脚上,把拖鞋放进衣柜里。我惊异地看向杨姨,她一脸纯真无害的表情,真让我怀疑她今年到底几岁了……如果不是杨姨胸口上那个牌子写着她是护士,我还真以为她是个心理医生什么的,居然哪方面也不说专门扯到王瑞恩生日这事上,这不是强行要我面对么!
我感觉我就像个被打了一棍的犯人,罪恶感作祟,想认罪又不敢认,支支吾吾的,“……什么怎么看,他生日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姨又一巴掌拍我屁股上,怪嗔道:“还装蒜!那天王导演把你抱来的时候急得像没吃到香蕉的猴子一样,谁还看不出他那点心思啊。不过说来也奇怪啊,你说王瑞恩出道近十年也没跟什么女艺人传过绯闻,怎么偏偏看上你这黄毛丫头……”杨姨绷着一张脸像在思考着什么高深问题一样看着我,估计如果她此刻手上又把手术刀,她就会把我放倒在床上开膛破肚地研究我的结构是否与常人异同。
王瑞恩把我抱进医务室时他是不是像只没吃到香蕉的猴子一样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杨姨现在猥琐的表情像调戏不到良家妇女的怪大叔——很明显的,王瑞恩就是那个纯洁的良家妇女。
“杨姨你误会了,王大哥是个很尽责的导演,他救我只是因为我是他剧组里的演员,换了是别人我相信他也一定会这么做的。”我说。
杨姨扁嘴摇摇头,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救你那是没什么,换了是我也会救你——前提我得会游泳……但王导演把你抱过来之后就守在这不肯走这怎么说?我就不信你丫的一点都没看出来?嗯?”
我心里有种古怪的情感在慢慢升腾,说不清是开心还是别的,就是一下子填满了心房,充得实实的。就像一个已经被无良买主抽去了香肠的面包,在一个悄无声息的时刻里,被一个好心人又塞回了新的一根。
塞得满满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杨姨这种古灵精怪的话,于是手忙脚乱地把病服换下来,然后拿起床头柜上那只悲剧了的手机就往外赶,“杨姨,我赶着回剧组了啊,再见!”
“诶……!你!我不是说了王导演在外面嘛!”杨姨还没来得及伸手拉住我,我已经打开了门,眼前的视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然后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王瑞恩的胸口上,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像是在门口呆了很久的样子。王瑞恩看见我时脸上染上了两抹淡淡的红晕,他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眼神乱飘,有点不自然地说:“嗯……若绮……那个我……”
“王导演!”杨姨捂住胸口一声怪叫,缺氧般地笔直笔直地倒在了床上。
我和王瑞恩杵在门口变成了两根立正站好的甘蔗。我看向他,他的目光少有的没落在我的眼睛上,反而有些飘忽,由于惯性我刚才一下子没站住脚整个人都扑在了他的胸膛上,他今天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胸口处随意地打开两颗扣子,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扑鼻而来,而且我只要目光平视就能看见他那结实漂亮的胸肌,他的皮肤是很健康的小麦色,不像现在演艺圈里的那些奶油小生。
他如果不是个名演员,别人看见他也会以为他是健美先生什么的。
我红着脸低下头去,“王大哥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去看他的胸肌的!(……)
这只是身高的问题,真的,相信我……
我看见王瑞恩深呼吸了一口气,胸围明显大了一圈(……),精壮的胸膛仿佛快要撑爆衬衫的第三颗扣子——然后我又听到杨姨在身后“噢~”了一声晕死了过去,由于杨姨的呻吟声和王瑞恩深呼吸的时间太过配合,弄得我和王瑞恩之间的气氛愈加的尴尬。
王瑞恩用特别害羞特别细微的声音说:“那个若绮……我刚才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
我、杨姨:“……”
王瑞恩的声音变得更小了,“额……其实……我救你和一晚没走是因为……”
“我明白的。”我笑了笑,打断了王瑞恩的话。
王瑞恩愣住了,“你明白?”
“嗯,我明白。”
不过是一个导演关心演员,充其量他是在尽大哥的责任。
难道我会这么痴人说梦地认为王瑞恩喜欢自己么?别说别人了,光是我自己也会把自己笑死。
“哦……那就好。”王瑞恩突然笑了起来,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在唇瓣下裸露出来,他一直放在身后的手拿着一个礼盒递到我面前,“给你的。”
我低头凝视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外表的包装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我疑惑地接过,问:“这是什么?”
“一台手机。”王瑞恩说。
我把盒子打开来,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台白色的手机,是市面上的最新款,王瑞恩有一台黑色的。我把盒子重新盖好,推到王瑞恩面前,“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王瑞恩皱眉,又像是那时候我拒绝叫他“王大哥”时的表情,他把盒子推到我怀里,命令式地说:“什么贵不贵重的,也就一台手机而已。你原本的手机进了水,要拿去修也要一段时间,先用着这个吧。”
“好吧。”我也没再拒绝,自己的手机确实是暂时不能用了。我把那台旧的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想把电话卡拿出来换到新手机上,却被王瑞恩制止,“我帮你买了电话卡了,”王瑞恩笑着晃了晃自己手中那台和我同款不同颜色的手机,“和我的手机号差一个数字,是双胞胎号。”
我拿着手机怔在原地。
直到现在为止,我对“双胞胎”这个名词的理解还仅仅是停留在“两个胎儿由一个受精卵发育而成”这种生物学的说法上。
至于那些学生时代情侣们所戴的情侣戒指、手链、项链等等也被俗称为“双胞胎”我觉得十分陌生。
即使是以前,我和童靖阳也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其实很显而易见的,我和他的相处模式根本就不可能与普通情侣相似。想象一下,如果童靖阳哪天拿着一对戒指出现在我面前,温柔地跟我交换对戒,然后一口一个亲爱的、宝贝、老婆之类,估计他不疯,我也得疯。
那些情侣之间该干的事——拍大头贴啊,在大街上打情骂俏啊,情歌对唱什么的,全都被童靖阳以一句“恶心死啦!”反弹回来。
久而久之我被同化了,导致我看见情侣在街上亲亲我我也觉得有点恶心——虽然那是被大众俗称的妒忌。
妒忌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幸福的时刻,而我什么也没有。
原本以为这种“双胞胎”的词语绝不会在我的生命中出现。
而居然是在今天,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并非男女朋友关系的男人,让我第一次体验到了“双胞胎”这个词所带来的震撼。
我没有觉得恶心,只觉得很开心。
莫名其妙的开心,想要像一只螃蟹一样原地手舞足蹈。像饿死鬼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烧饼砸中了的喜悦。
我看着王瑞恩的脸,他说出这句话时万分的镇定,并不像是知道“双胞胎”这个词的含义——大概只是我想多了吧。
只是自己想多了。
“对了,王大哥,明天……”我正想开口问明天他的生日派对我能不能不去,但手里拿着王瑞恩送的手机又根本开不了口,他的生日快到了,我都还没准备好礼物,他却送了自己一份大礼,我此时提出不去的要求,那不是泼王瑞恩冷水么。
“嗯,明天?”王瑞恩一脸期待。
“……明天祝你生日快乐。”我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说。
王瑞恩揉了揉我的头发,“这话等着明天再说吧,我先走了,要回片场处理些事,你一个人回去小心点。”
“嗯。”
******
离开医务室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掏出口袋里的那台新的手机,无意间碰到按键“1”却发现快捷键已经被设为王瑞恩的手机号码。
果真是双胞胎号码。
我笑了笑,把手机重新放回裤袋里。
我在明星艺校里那段已经走过不下数百次的林荫道上缓慢地走着,还没有到夏天,所以空气里也没有响亮的蝉鸣,一切寂静而美好。头顶上是浑厚洁白的云朵在漂浮,身旁偶尔路过几个捧着书本欢笑走过的学生,她们穿着学校的礼服,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靥。
突然发现,自己距离那些不熟悉的世界靠近了一些。
开心与不开心,竟然可以只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王瑞恩的笑,像是可以抚平你身上所有的伤口,让你焕然重生。
从某方面来讲,他是比华佗还要好的大夫。毕竟,华佗在世,也治疗不了精神上的创伤。
“方若绮。”
前面路口处横着停下了一辆跑车,是风骚的亮红色,车的主人的头发也是红色的,他戴着巨大的黑色的墨镜,遮去了自己三分之二的脸,完全的巨星气派。
不对,他本来就是巨星。
“黎华?”
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他此时是在看我还是在看我身上的哪一部分。或许他根本懒得看我,在叫了我一声后就闭目养神。
他从自己的副驾驶座上拿起一个长方形的礼盒,漫不经心地递到我面前,“给你的。”
我差点没一下子受不住刺激去撞两下树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王瑞恩刚才也递过来一个小礼盒,里面装着的是一台手机。
而现在黎华又递过来一个礼盒,而且这个大小……该不会是炸弹吧?!
……还是说是给我的骨灰盒?
我不敢忤逆他黎天王的意思,咽了口唾沫接了过来,听他用没用起伏的音调说,“不打开看看?”
我拿着礼盒的手哆嗦了一下。
……你是想当场炸死我还是想和我同归于尽啊?
不过想想他的命似乎比我的值钱得多,何况以黎华的能耐,想杀了我还不简单,随便给个钱买个凶就能把我脖子抹了然后淋上浓硫酸丢到几百公里外的玉米地里当肥料去。
于是我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打开了盒子——
是定时炸弹?
是手枪?
是鹤顶红?
是白绫?
……
我真怕打开以后黎华突然间把鼻梁上的墨镜取下来,露出一张容嬷嬷的脸,说,识相的你就赶紧死了吧。
但是——
我幻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礼盒里居然是一件淡蓝色的抹胸小礼裙。
我拿着礼盒再次石化当场,不可置信地看着黎华那张百年不变精致得像个假人的脸。他的头发是柔亮的色泽皮肤好得简直不像话,他一只手放在车门的边框上,修长的手指不知道是因为不耐烦还是太无聊而有节奏地敲着。他的一切,都完美至极。
唯独埋藏在那张表皮下的内心让人难以捉摸。
“它会适合你的。明天晚上的派对,穿这个去。”黎华把手重新放到方向盘上,唇边还是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如果尺寸不对可以去换,”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我被宽大的衬衫遮掩住的平板身材,又说:“不过,我的眼光一向很准。”而后,黎华开着他的车扬长而去,留下一堆被气流卷起的树叶和萧索的背景,映衬着我呆在原地特别二逼的脸。
……我倒真希望刚刚拆开来看到的是一瓶鹤顶红,喝了两腿一蹬就完事了。
第60章 第六十章
你无声地占据了我的世界里的一角。——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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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务室的时候,方若绮还在昏睡,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半张着嘴困难地呼吸着,王瑞恩还没有回来,大概还是处理剧组的事情。
我去了更衣间和洗手间一趟,都没有看见护士的身影。
我走到方若绮的病床旁,看见她的脸透着病态的潮红,她的手落在被子的外面,点滴液汩汩地通过针管流进她的静脉里,针管把胶布顶起一小块,手背显得苍白冰凉。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地握住她的小臂,掀开盖在她身上被子的一角,把她的手掩了进去。伸手轻碰她的额头,沸水一样滚烫的温度传入指尖。我皱眉看着她的脸,她的嘴唇如干涸的土地一般有着龟裂的痕迹,白色的皮都翻卷起来,看起来难受极了。
我的视线落在医务室里的那个药箱子上,琢磨着是要给她先量体温还是先给她吃两颗药。
依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光亮,伸手按亮的医务室的灯,白森森的光一下子充实了整个医务室,衣柜、鞋柜、病床和点滴,全都突地闪着白光。我的眼睛一下子适应不过来,眯起眼睛侧过头去。
躺在床上一直沉睡的方若绮似乎也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目得半睁了眼睛,她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缓慢地滚动,眼睑上的睫毛轻微地抖动了两下,而后艰难地撑开一条缝隙来。她的喉咙里发出几丝类似于哭泣时的呜咽声,她干涩地移转头部,似乎在医务室里寻找些什么东西——
我走回到她的病床前,看了看她微睁的眼睛,“醒了么?”
床上的人没有理我,她的迷蒙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像是想要辨清什么,没多久后她又重新闭上,刚才帮她掖好在被子下的手又重新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