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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调说。
我笑着打断他,过于激动导致我的全身都在颤抖,“你是在掩饰什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最好冷静一下。”黎华转身想走回酒馆。
我冲着他的背影失控地大吼起来,“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讨厌这种像被人埋在地底,头顶被人踩过,却不知道到底是谁给的一脚的感觉。讨厌这种像被人折磨得千疮百孔,血泪纵横,却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谁的感觉。
我所谓的父亲莫名其妙给了我一个锋利而决绝的背影,用看似委婉实则强硬的语气将我扫地出门。
我所谓的姐姐像疯子一样凌乱着头发轮圆了胳膊甩了我一巴掌,叫我滚,说我把家里弄得一塌糊涂。
而你,黎华,你在我即将踏入狼狈的那个夜里,你给了我一个复杂而冰冷的眼神,你拥着席若云擦过我的身旁,连带着那些未知的、复杂的、冰冷的秘密,擦过了我的世界。
我只是想要一个理由,想要一个真相,连这样,都不可以吗?!
黎华把手放上酒馆玻璃门的把手上,没有回头,夜风把他的衬衫吹得鼓起,他的美就宛如翩翩欲飞的蝶,带着剧毒的粉末,在空气里舞动——
我甚至可以穿透他的后脑勺,看见他冷漠的脸,微启的唇,眯起的眼。
“幼稚。”
这是在这一夜里,黎华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在充斥着意外、欢喜和惆怅的世界里度过了这个没有切蛋糕,没有唱生日歌,没有燃起蜡烛的王瑞恩的生日派对。
身后的马路上的车灯忽明忽暗地闪着。
头顶上由一大早的骄阳到现在深夜披着星月。
我隔着玻璃门看向酒馆里面,手指骨被捏得发痛——
席若云正拿着拖把清理地上蛋糕的奶油污渍,黎华微笑地给席若云递过清洁用品。
沙发里的马智文仍然不问世事地睡得昏天暗地,林妮雯温柔地抚摸他因呼吸而平缓起伏的背部。
我和他们仅是隔着一道玻璃门,却像是呆在了两个极端的世界里。
我看得见他们,听得到他们,却摸不到他们,更加读不懂他们犹如潘多拉魔盒般的内心。
席若云站在酒馆里面朝我招手,让我进去,她的脸还是那般的不染尘埃,美得像一幅水墨的画卷——
可是此时,我看见她的脸,恶心的想吐。
像是看见了发臭的泥潭,看见了腐烂的肉体。
一直翻涌到喉咙的恶心。
……
“席若云,那天晚上在民歌餐厅……”
“嗯?”
“你和店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啊,那天晚上我只是和黎华碰巧路过,进去喝了两杯而已。”
“那你身上的伤……”
“哦,你说那个啊,那晚不小心撞碎了花瓶,玻璃割伤了手臂,所以才会那么狼狈。”
……
你们都骗我。都骗我。
别用那么美好的笑容面对我,别用那么亲昵的声音让我唤你姐。
席若云,你就和黎华那昙花一现般的真面目一样,虚幻得让我无法判别究竟是否存在。
你们都想欺瞒我。找不到理由地欺瞒我。但却又为何,让我来到了这里,在触碰到你们的世界的瞬间里,又迅速地抽身离开?
第70章 第七十章
太多的太多,掩埋了所有。——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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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有太多的无言以对,有太多的难以启齿,有太多的无从说起,有太多的荒诞悖论,有太多的争锋相对,有太多的谎言阴谋,有太多的勾心斗角。
真的,太多太多。
我们都在这样构成复杂的世界里,捧着自己的理由,想要他人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去走,想要去控制他人,想要他人成为自己的俘虏,想要达成目标,想要赢,于是产生了过于偏激的理由和想法。我们总以为自己是对的,殊不知,在别人的眼里,兴许只是一个幼稚的小孩。
而方若绮,在这一刻,就是一个幼稚的小孩。
她苦苦追溯着那一个被我被席若云埋藏的秘密,追溯着一个即使知道了也不可能改变历史的秘密。所以我说,她幼稚。
既然已经过去,又为何还要苦苦追寻?
把高明权和莫筱筠送上车后,我随席若云的后脚回到了十九号酒馆,把方若绮一个人留在外面。
在这个圈子里,有太多的秘密不能去挖掘,有太多的真相不能被知道,如果硬是抓着真相不放手,最终伤的,还是自己。
席若云从清洁用品室里拿出一把拖把,清理满地的奶油。我帮她把沉重的水桶提过去,放在她的脚边,她拿着拖把抬起头,对我笑。
我看着她那张极为标致而温和的面容,想起她刚才一撒手把蛋糕全数抛在莫筱筠身上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报复成功的快感——
每个人,都有恶毒的时候。
当自己想要守护的领地受到侵犯,当自己的禁地被人踏足,那么那个名为恶毒的面具,就会从黑暗中极速地崛起,覆盖了原本的面目,把狰狞在空气里张开,击退对手。
所谓的恶毒,也不过是自卫的一种。
“若绮跟你说了什么?”席若云把缀在耳边的碎发撩上去,淡淡地问。
“还能说什么,刚才在包厢里听到莫筱筠自我介绍的时候,如果我没有拦着,估计你的酒馆已经上演六国大封相了吧。”
“谢谢。”席若云抬头看我。
“别谢那么早,我拦她,她自然是察觉出了我拦她的理由,否则她刚才也不会特地出来。”
“……”
“其实就算她知道你是她姐姐又怎样,她不一定会排斥你。”
“不要!”席若云愕然地提高了声调,然后即刻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于是看了看坐在一边的马智文和林妮雯,沉声对我说:“不管她会不会排斥我,如果让她知道她有这样一个踏进过演艺圈的姐姐,你觉得,我还能用什么理由去阻止她进演艺圈吗?”席若云咬着唇,一脸悔恨,“只怪我,不是个好榜样。”
我轻叹,“你就不怕她恨你?”
席若云苦笑,“恨就恨吧,总比她日后和我一样后悔的强。”
后悔吗。
若云,你果然还是后悔的。
爬上了席棱那样恶心的男人的床,为了钱,为了名利,为了想要守护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你越是打压,越是反弹得厉害?”我问。
席若云笑了,“华,你在说你自己么?”
“不是,我在说方若绮。”
席若云怔住。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酒馆外面的方若绮。
因为看见过方若绮拼命在读剧本的模样,看见过她被古芊菁打压后一抓住机会就想要反击的模样,看见过她眼底的不甘和野心流露出怨毒的模样,才更加的确定,方若绮是一个极具韧度的弹簧。
越是向她施压,待到无法控制的时候,越是反弹得厉害。
而到了那个时候,局面,也许是我也无法控制的。
我和席若云都各有所思有所顾虑,她是从一个姐姐的角度去考虑方若绮的未来,而我是作为一个演艺圈前辈的角度,我们的看法不同,观点不同,出发点更是不同,所以根本找不到可以融合的地方。
方若绮颔首推门进来,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我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见她的嘴唇抿得很紧,快速从我和席若云的身边走过,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包,淡淡一句:“我先走了。”
席若云拉住她的手臂,温柔地道:“若绮,我开车送你吧,这么晚了,打车不安全。”
方若绮站在原地没有动,头仍是埋得很深。
酒馆里的光线不足,洒在她的身上,竟有种莫名的冷色调。
良久,方若绮缓缓从席若云的手里抽出手臂,由最初被抓着的小臂一直滑到指尖,终于,席若云的手落在了空气里,她冷冷地说:“不必了。”
在这个圈子里,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自己的感性赤裸裸地暴露在别人的面前。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即使当街被人泼了潲水,被人泼了猪粪,你也必须保持着微笑,必须星光熠熠。
我做得到,席若云也被迫做到了。
但方若绮,做不到。
她的理性已经完全失控。
她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在自己拼命拼命想要知道真相的基础上,隐瞒起自己最真实的感受,然后嬉笑淡然地面对我们,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匿藏起来,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把所有的情绪都统统透过肢体言语暴露出来。
像是穿着皇帝的新衣,光天化日下行走。
在我和席若云面前,席若云自然是会包容她的,我自然也会是选择了无视。但她此刻若是在一些公开的场合,下一秒等待着她的,无疑是绝境。
“明权还没来么?”就在那么窘迫的情况下,原本安详呆在包厢里的大卫雕塑+埃及艳后+娘娘腔太监的混合体我的杰作——王瑞恩走了出来,并且,他还是没有穿衣服没有穿裤子,只豪迈地穿了条内裤摇摇晃晃地走着,让整个酒馆顿时变成了一场亮丽的男性人体展——配合上他脸上的妆容,可以把三岁小孩吓到尿裤子,把老人家吓到进深切治疗部。
席若云看见王瑞恩的脸,很明显的被吓到了,赶紧找了面镜子给他,“瑞恩!你的脸……”
王瑞恩醉眼迷蒙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酡红也消失了,恢复了清醒,他咆哮了,“怎么会这样!!”
我做出一副错愕状,“你怎么搞成这样?”
方若绮转头看了看王瑞恩,介于王瑞恩的身材实在是太过的……限制级画面,她红着脸推开了酒馆的门,走了。
席若云看着方若绮走远的身影,叹了口气。
“若绮怎么走了?”王瑞恩站在原地,没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也没穿裤子,疑惑地问。
由于席若云和王瑞恩比较熟络的关系,她看见王瑞恩这几乎全裸的模样还是比较淡定的,她说:“嗯……瑞恩你是不是要先把衣服穿上?”
我摊了摊手,“你出来裸奔当然把方若绮吓跑了。”
王瑞恩:“……”愣在原地,目光从自己的脚趾看到三角内裤上……然后低声骂了一句粗口,冲回了包厢——
他在经过吧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方若绮送给他的巧克力生日礼物拿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装起来——我觉得那咸鱼巧克力在王瑞恩心里比金子还矜贵,他那种轻拿轻放还抚摸两下,像对待国家级宝物的动作——
让我有种冲动去把那些巧克力全都掰断,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放了藏宝图——
当然,我还没有胆子大到那种地步,我已经一个不小心吃了他半个王字,如果我再胆敢掰断他的巧克力,我猜就不只是被掏肠子那么简单了,估计他会把我送去埃及做成木乃伊挂在家门口永垂不朽……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就让无知填充了生命。——方若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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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夜后,一直睡得不安稳,每天拖着疲累的身体去片场,看着古芊菁浮夸的演技,看着席若云温柔的笑,看着黎华神秘的瞳眸,看着王瑞恩认真而亲和的面容,总有一堵冰墙,把我和他们,都隔绝。
从前这种感觉只是淡淡的一笔,起码在王瑞恩身上,我感觉不到。
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已经严重到蔓延至王瑞恩的身上了。偶尔会看见王瑞恩和黎华和席若云三人站在一起欢乐地说笑,讨论剧本——他也会在讨论得入神的时候恰好抬眸,看见正在看他的我,然后相视一笑,我继续埋头看着需要补拍的戏份,他继续和黎华席若云谈笑。
像是有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
而我和王瑞恩的交流,也仅仅是止于剧本上。不是我排斥和他说话,也不是他找不到话题,而是,他总有忙不完的事。说不上两句,他就被别人叫走,或者去进行电影的后期制作。
《明星志愿》逼近杀青日期,大量的工作压下来,王瑞恩和剧组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忙得喘不过气,自然也包括了我,所以我突然很佩服自己,在这么忙碌这么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力气去胡思乱想。
不过,以后每当我想起这样局势复杂的日子里,竟也没有倒下,必然是少不了关古威这个天生的喜剧专家存在的原因。
以前在艺校是,现在出来实习,也是。
那次关古威打电话给我说天天可以见面,倒也不是真的,毕竟他只是负责录歌,大部分的时候他都只是留在EAMI的录音室里,偶尔才能以演唱者的身份溜过来片场探探我的班。
只不过他看到我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像个游手好闲的工作人员一样捧着剧本坐在地上,看着眼前正在拍戏的古芊菁和黎华席若云两位主角演戏。
“诶大姐,《明星志愿》快杀青了啊,你有什么感想啊?”在距离《明星志愿》还有两场戏就杀青的那天,关古威猛地从我身后串出,拍了拍我的肩膀,吓得我一颗小心肝狂跳。
我卷起剧本就拍他头上,“叫你吓我!”
关古威捂着头,一脸委屈状,“自己胆小还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