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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道:“我来找容沂殿下的……”
看到容沂,七七突然想起了下午两人闹的别扭,心中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很快就把这点不快抛到了脑后,急急道:“我刚才看到了小白和丽姬……”
话还没说完,容沂突然一步跨上前来,脸上带着惶急的神色:“七七你怎么了?”
他想走近她的身边,数名军医却突然冲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殿下不可殿下请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是啊,殿下现在是全军统率,倘若你也染病,我们妖族有谁可以领兵抵抗仙界入侵啊”
“求殿下留步啊……”
几个军医挡在容沂与七七之间,有的拽衣袖,有的抱大腿,有的以死相谏——尤其是当中那个年老资深的太医,老态龙钟,白胡子颤颤巍巍的,脸上表情却坚决地不得了,好像容沂再往前走一步,他就要一头撞死在营帐中的柱子上了似的
七七愣住了,不由得问:“你们……到底怎么了?”
容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有点颤抖:“七七,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七七伸手o,呃,脸好像有点发烫,可能是因为刚才一路奔跑,剧烈运动的缘故吧?
她疑惑地抬眼望向容沂,却在对方眼中看到深深的痛悔
“到底怎么了?容沂发生了什么事?”七七有点慌张了,因为容沂很少有这种表情。
容沂嘴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七七发现他的手一直在颤抖。她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去拥抱他,但老太医突然对她吼起来:“不要过来你……你已经感染瘟疫了”
七七呆了一呆,看了眼老太医,又看了看容沂,最后才迟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镜子——这镜子是她从人间带过来的,比起妖界的铜镜,可要清晰得多。
很快,她就明白了容沂为何那么绝望了——她的眉心,不知何时出现了腥红色的斑点,虽然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小的一个斑点,但这无疑是感染瘟疫的前兆
脑袋“轰”的一声,七七手中的镜子砸在了地上——我也被传染了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
巨==大的打击使她脑袋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无法思考,只是呆若木鸡。容沂挣扎起来,大喊了一声“七七”,然后很坚决地向她冲过去
不管怎样,无论怎样,一定要把她抱在怀中现在就要拥抱她,告诉她,我不会放弃你的,我的七七,我决不会让病魔夺走你
容沂此刻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懊悔——要是下午不跟七七吵架,她是不是就不会任性地出走?要是不出走,也不会被传染了
容沂很明白,之前七七去隔离区看望病人的时候,准备工作做得很充足,所以在那里被感染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她后来因为生气而冲出了军营,之后整个下午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是不是在这个时候,被别的人给传染了呢?
要是自己不气她的话,她就不会染病了吧?啊,七七,都怪我都怪我
容沂朝七七冲过去,但是,那些军医怎么可能让他接近一个染病的病人?于是他们拖的拖拽的拽,咬紧牙关就是不肯松手。容沂急躁起来,一脚踹开了一名年青军医,同时冷喝一声:“你们谁敢拦我?挡我者死”
然而那些军医都是忠臣,此刻谁都顾不得自己的生死,仍然死死抱着不松手:“就是砍掉老臣的头,老臣也绝不会放殿下去跟染病之人接触的”
七七此刻终于清醒过来,飞快地捡起镜子转身就走:“容沂,不要管我,我会好好给自己治病的”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往外冲,身后,却传来容沂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七七——”
七七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只是给容沂留下一句话:“我不会乱跑,我只是去隔离区治病;殿下,等我病好了,我会回来的”
话虽然说得豪迈,但七七自己的眼泪却已经流了下来——这些日子她看过许多染病的士兵,他们大多进了隔离区就没有再走出来。七七也很怕死的,但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跟容沂分开——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与他相守在一起;虽然两人只是妖界相守了不到两个月,但她发觉自己已经比以前更爱他了。如果要跟他分开……
七七一边想,一边飞快地跑开,她怕自己再多呆一刻,便会在容沂声声悲怆的呼喊声中回头;如果她回头,她一定克制不了自己,一定会扑到他怀里去的……可她现在已经感染了瘟疫了呀
不行,一定不能传染容沂,一定要让他好好的
七七想到这里,原本已经没有了力气的身体,突然勇气倍增然后她迅速地离开了左军大营,去了隔离区。
隔离区里依然是那么繁忙,每天都有新的感染者被送进来,也会有许多无法抵抗病魔的士兵们死去。为了防止新的感染,死去的人的遗体,只好在隔离区内焚烧掩埋,有军医用妖术筑起了一座熔炉,用于处理遗体,熔炉日夜不停地焚烧,尸火将高高的烟囱熏得一片乌黑。
七七很快被安排了住处,考虑到她的身份“特殊”,所以格外关照她一间单独的屋子。
喝掉军医送来的例行治疗的没有什么太大作用的汤药,七七便爬到屋角的g上躺好——疫病发作起来特别快,从她发现染病到现在不到两个小时,但她已经头痛发热、浑身滚烫,而周身的力气也像被抽干了一般,只余脑袋还能思考。
这一切就像一个梦,自己究竟是如何被感染的呢?虽说白天刚去过隔离区,可经过了那样严格的消毒,不应该感染疾病才是;像那些军医每天往返给病人治疗,都是采用这种消毒方法,也没见谁感染过;所以,自己不太可能是在隔离区染病的。那么,接下来又见过谁呢?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而已,那些都是容沂的卫兵,因为是保卫主帅的安全,所以每天都要经常严格的检查,不太可能被感染;然后,就因为赌气出走,遇到了小白和丽姬……啊丽姬
七七突然一个激灵——是丽姬
小白说丽姬是红魔红魔难道就是这场瘟疫的源头?
第467章 你真讨厌()
七七立刻想起了当时小白跟丽姬斗法时,那漫天飘扬的红雾当时自己没有任何警觉感,竟然从那场红雾之中穿了过去……天哪,作为一名医生,此时的七七很懊悔——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
一定是丽姬搞的鬼,那红雾一定有古怪……应该立刻把辟妖戒指给容沂,让他把丽姬弄出来调查一下
但是,七七发现她的病情的确已经很严重了,此时她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就连那近在咫尺的木门,似乎都触不到了
而军医们虽然之前有来照看她,但因为需要照顾的病人实在太多,他们又匆匆去往别的地方了
容沂,容沂,你在哪里……
七七趴在g上,无力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
过了一会儿,仿佛为了回应她的祈祷似的,木门突然开了
进来的,却是之前那位忠心耿耿的老太医。
他说道:“顾公子,老夫奉殿下之命前来给你诊病,请你配合。”
七七的声音已经哑了,高烧使她浑身乏力,只能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老太医给她诊了病,心中有了结论——这位公子是人类,他的身体比普通妖族更弱些,所以此时已经病得很厉害了。目前对症的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所以只能给这位公子做常规治疗,只是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殿下那边……
老太医想起之前容沂殿下为了这个“男g”而奋不顾身的样子,他心头很是担忧——如果这位公子有事,殿下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呢
他把七七的病情,无一隐瞒地告诉了她自己,说道:“我不想说在太多好听的话来安慰你,你一直跟在殿下==身边,应该很清楚——这种瘟疫目前我们都束手无策。”
七七点了点头,道:“我理解。”
太医又道:“殿下他一直说要来看你,但是我们已经拒绝了他,并且给他下了安神的药。殿下他今晚不会醒过来了,你如果心中有怨,也不要怪他,要怪就怪老夫吧”
七七心中一酸——他的意思是自己度不过今晚了?但她根本就不怪他,反而是感激地爬起来给太医行了一礼:“不,谢谢您,大人不管殿下他有多想见我,请您一定要阻止他千万千万不要让他到隔离区来”
她的态度很诚恳,老太医怔怔看了她两眼,忽然一叹,起身,冲七七长长一揖,道:“公子能有这样的觉悟,实在是殿下的福分老夫代妖界千千万万的百姓,感谢你”
七七勉强笑了一笑,撸下手中的辟妖戒指递给太医,说道:“其实我已经查到疫病源头的一点端侃了,请大人帮我把这戒指消毒,然后交给殿下。也许殿下打开戒指,能找到制止疫病的办法”
太医眼中霍然一亮,七七便把自己晚上遇见小白和丽姬的事都详细说了一遍,最后叮嘱道:“这件事关系到瘟疫,也关系到魔界,请大人一定要尽快转交”
老太医神情激动,立刻拿着辟妖走了,七七的小屋又陷入黑暗之中。
晚上吃过最后一次药,七七躺在g头,看着窗头那轮皎洁的明月发呆。她已经是死过几次的人了,连冥界都去过两回,关于生死其实已经有了新的认识。
人死后会转生,投胎到一个新的世界里,忘却前尘往事开始新的生活,所以每一段人生,其实都很像是灵魂在不同世界中的一段段旅程。死其实并不可怕,只是会有很多遗憾,自己虽然才来妖界不久,却已经对这个世间充满了依恋——喜欢这里的碧色天空,喜欢这里的紫色轻雾,喜欢这里的妖怪,更喜欢温柔又霸道的容沂……哎,不舍得离开啊
记得初初被容沂拥抱的时候,心里头还在憧憬,会不会给容沂生下几个孩子?人与妖的结合,孩子生下来是人还是妖呢?不会是一只小狼吧?如果是个人类的话,会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呢?要是能生一男一==女就好了……
在生死关头再回味这些,曾经的幸福似乎变得更加珍贵。
七七对着左手的婚戒,轻轻呢喃着“容沂容沂”,但戒指一直没有反应——是了,他已经被太医下了**,今晚是不会醒过来了,那么明天,他会来看自己吗?
七七此刻非常想念容沂,很想立刻就看到他,但同时又希望容沂不要过来,因为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她希望他能过得好好的。可当疫病渐渐发作导致身体又热又冷的时候,当她渐渐在高热中迷失神志的时候,她却又自私地期盼着容沂的到来——好想好想再见他一面啊,因为明天,明天自己也许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
夜里七七在高烧带来的疼痛和矛盾的心情中昏死过去,皮肤开始出现了轻微的出血。
她以为自己ting不过去了,然而在第二天早晨睁眼时,却发现自己还侥幸地活着。
上午老太医又来看她,发现七七的全命力ting顽强,既意外又高兴。
他给她带来了容沂的信,上面有狼王用在人间学会的漂亮简体字给她写的一行古言:“七七吾妻,红魔已擒获,暂往魔界调查,不日将返,望妻千万珍重,待吾返归”
下边的署名是:爱你的,容沂。
七七把信塞在怀里,贴身藏好,顿觉欢欣鼓舞,浑身充满了力气
可惜不能给容沂回信,因为隔离区所有东西带出去的话,都需要经过消毒处理,那种妖火会制造高温,纸张根本抗不住烧。
七七心情变好了,身体似乎也好了些,拿着那张信纸翻来覆去地看,虽然只是一句话,却比一剂良药更加振奋人心。
然而到了下午,病情又开始反复发作,越到晚上,越是难受。夜里,七七躺在g上浑身直冒虚汗,汗透湿衣,怕把信纸晕湿了,于是将信塞到枕头底下。
这一==夜又是艰苦挣扎的一==夜,容沂没有出现。夜越晚,七七意识越混乱不清,但她心中始终抱着一道执念——无论如何也要再ting过这一晚,至少要活到明天天亮天亮了就可以再读一读容沂写给自己的信了所以顾七七,你千万千万要撑下去啊
夜里一直昏昏沉沉的,身体难受,所以也睡不安稳。七七似乎梦见了容沂,朦胧中觉得有人在温柔抚==mo自己的额头,那双手轻柔而又冰凉,充满了眷恋;又有温柔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从掌心处渡过来,七七觉得好舒服,好几次想睁开眼来看看是谁,可是脑子实在是烧得太厉害了,眼皮子好像有千斤重。
再一天醒来,一切照旧,只是身上贴身的衣物似乎被人换过。七七愣了一愣,看到g脚边放着一个搁凉水的盆,盆里有拧干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