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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我会在你身边,一直看着你,等你回头,我会像现在这样,迎接你,迎接我的王!”
“呵呵!”
柳尘在笑,北宫馥也在笑,笑着笑着,两人的眼角都溢出了些许泪花,或许地狱来得不远,或许睁眼却看不到明天,可是现在,没有人能拒绝让自己的心中保留着那一份仅存的希翼。
死死的将北宫馥抱紧,就如同生命的最后一刻,柳尘会死死的握住手中的长剑,长剑用来保护自己,而自己,拼命去保护此生的挚爱
“那你小时候住在神都,冷不冷啊?”
“习惯了就不冷了,你以为天底下都有你们人类这么好运,占据着东陆最好的土地?第一次去药城的时候,可没把我的眼睛给晃花,越往南方走,记忆里无比繁华的朝歌,都成了乡下那时候,我就在想啊,什么时候我能在沧澜江边拥有一幢属于自己的房子,在房子里堆满了书,每天晒晒太阳,听风嗅雨,那样的日子,便是我心中的天堂了呵呵!”
“嘿嘿!”抓起北宫馥那肉嘟嘟的小手,柳尘满脸宠爱道:“放心,等咱回了沧州,我在藏兵谷风景最好的地方给你盖一幢东陆最大的书斋,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拿来给你,即便你要沧澜江,我都能以汝之名冠之!”
“瞧你这德行,还好不是皇帝,要不然,实足一个昏君!”轻抚着柳尘的双鬓,北宫馥甜甜的笑着,笑声飘出去好远,吹皱了池塘,惊飞了落叶,“再说了,南国之剑,本来就是上天赐予我最珍贵的礼物,与之相比,江山美景于我何干?”
“那是!”柳尘眨巴着眼睛,在北宫馥面前,他终于可以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曾经的纯真,曾经的烂漫尽数归附于他那日渐成熟的脸上,“我是南国的剑,我是沧澜江的王,千万年后,你北宫馥将和我一起,被铭刻在历史的石碑之上,后人们会口口相传,关于我们的传奇和我们的相遇!”
第十三章:来自陈晟的邀约()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一夜无话,柳尘在鸡鸣报晓的尾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自此,他的实力已经到了凝神五品巅峰,极星海试练所体会到的所有心得,终于在这一刻完全融会贯通。凝神六品,也不过临门一脚了
冬日的清晨没有飘雪,却依旧很冷,透过那半掩的门窗,柳尘能远远的看见东方的那一缕斑白,那一点白中夹杂着些许红晕,湿露微凉,多云见晴。
缓缓的爬下了床,随意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柳尘伸了个懒腰,这才轻轻笑着来到了屋前的小院。
秋水剑直挺挺的立于地上,几经打磨的青石板上,也无可避免的被那凌厉的剑锋生生的划出了一道道细痕,柳尘独立在老桂树下,双手叠在一起压住了剑柄,而后挺胸收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他在听,听剑的声音。
剑在风中,携裹着凋零的枯叶,几番摇曳,宛如那无根之浮萍,你不知道它会落在哪里,你也不知道它会如何离开。
远方传来了紫荆山的晨钟,苍凉的波动伴随着初升的朝阳,飘飘荡荡,弥漫了整座长安,良久,长安醒了,秋水剑也醒了。
入手冰凉,柳尘能感受到长剑上传来的波动,在风中,在钟声里,秋水剑上不断的蔓延出一声声微不可闻的轻吟。
“嗡”
顺着掌心,磅礴喷涌的元气如同山洪,一股脑儿泄进了长剑之中,柳尘还是双目紧闭,却在那无边的黑暗之中,看到了一道光。
那是秋水剑闪耀的光,因为满足,因为炙热,所以长剑的光芒,在这不大不小的庭院之中,再也无法被掩盖,薄雾消散的时候,整座将军府,都看到了这一束光
拔剑容易,归鞘难。
锋芒容易,封芒难!
唤醒了秋水剑的光,彷如绽放着年轻剑客的锋芒,所以现在他要学会归鞘,学会掩盖锋芒,直至返璞归真,方证大道!
“啊”
睡眼惺忪的小萝莉豆豆打开了房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抬手拂起了额前的乱丝,等看清了柳尘身前那不断散发着光晕的秋水剑,她笑了,笑得傻乎乎的。
“少爷早上你想吃点儿什么?”
脚步轻轻的来到了柳尘的身边,小萝莉憨憨一笑,自始至终,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秋水剑分毫。
“呵呵!”没有睁开眼,柳尘的嘴角弯出了一道俊朗的弧线,他没有回答豆豆的提问,而是自顾轻笑道:“豆豆喜欢什么花?”
“花?都入冬好久了,哪里还有花嘛”小萝莉有些迷糊,显然,她还没从那恼人的睡意中清醒过来,侧头思忖了半晌,她又试探着开口说道:“以前在琼城的时候,国公府的池塘里就种满了莲花,那是大公最喜欢的,她说对,她说那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大公喜欢的,豆豆也喜欢”
“莲花么?”低垂的眼帘褶出了一卷整齐的波澜,再次抬头的时候,豆豆便看清了柳尘那乌黑深邃的双眸,两人对视了良久,柳尘点了点头,而后伸出了手
粗犷有力的大手摊开在小萝莉的身前,柳尘微笑着,缓缓在掌心之中飘出了一抹莹白色的光,那光在膨胀,一边温暖着,一边嗞嗞作响。
小萝莉瞪大了眼睛,不自觉的张开了小嘴儿,脑海中,正有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告诉着她,再等一等,或许真的会有奇迹出现在她的眼前。
随着她脸上的期待逐渐变成了惊喜莫名,在柳尘的掌心,光晕散尽的时候,一株印染着些许粉红的水莲竟毫无征兆的凭空出现了。
水莲不大,却足以遮蔽了柳尘的大手,晨风轻动,淡淡的幽香洒满了微湿的清晨
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双眼,豆豆依旧是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直到柳尘将那水莲放在了她的手中,空旷的庭院里最后只剩下小萝莉一人独自冲着那水莲傻笑,柳尘的笑声却随风去了远方。
“问水第四剑——绚若夏花!”
早饭是在北宫馥的房间食用,连带着豆豆,将军府的一家四口围坐在雕花嵌玉的饭桌边,听着小萝莉兴高采烈的叙述着清早的奇迹,北宫馥和徐玉爻对视一眼,同样的欢喜划过了各自的眼角。
“那朵水莲我已经将它泡在了房间的窗台上,我要一直留着,等将来回了枫城,我要告诉沧州所有人,这是少爷的第一次使出的问水第四剑!咯咯!”
“呵呵!”
徐玉爻吃得很少,她永远是第一个放下玉筷的,就着清水漱了漱口,她侧头看着豆豆展颜一笑道:“你少爷的第四剑给了你,你就不想知道他的第三剑给了谁么?”
“对哦!”一惊一乍的小萝莉完全没有从清早的惊喜中走出来,听得徐玉爻的话,她一把放下了手中的瓷碗,起身搬着小凳子挪到了柳尘的身边,好奇宝宝似的笑问道:“少爷,你的第三剑给了谁?是馥姐姐还是玉爻姐?哦肯定都不是,该不会给了哪个勾栏里的窑姐儿吧!”
“唔咳咳!”
“噗哧”
“咯咯咯”
差点没一口粥给噎在喉咙里,柳尘猛地咳嗽了几下,这才红着脸抬起头来,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身边笑得花枝乱颤的三个女孩儿,张了张嘴,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抱怨道:“都多少年前的破事儿了,你们还准备取笑我一辈子啊!”
“好好好,我们不笑,咯咯,不笑!”强憋着笑意,北宫馥一边拍打着柳尘的脊背,一边笑声开口问道:“豆豆既然问了,你就说嘛,第三剑给了谁?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得到沧澜王殿下的青睐”
“还能有谁啊!”收起了苦笑,柳尘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沉吟片刻,他才摇了摇头轻叹道:“在盘龙塔幻境,我的第三剑给了昊无穷!”
三女都开始沉默了,她们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几个知道柳尘得到昊无穷龙珠的人,所以她们比谁都明白,在柳尘的心里,真是把昊无穷当成难得的知己了,对于昊无穷的陨落,她们自然就比常人多了一分唏嘘,甚至愧疚。
就在房间里的气氛逐渐显得凝重之时,柳尘的戒指里突然无端端颤抖了一下,皱眉稍作感应,却是一颗破碎的弹丸跌落在了柳尘身前的饭桌之上。
“甫归长安,喜闻贤弟早已归府,一别经年,心有思念,特设薄宴于青龙画船,望贤弟有空得以一叙——愚兄陈晟!”
“怎么了?”等柳尘一睁眼,徐玉爻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陈师兄回京了,约我华清池碰面!”(。)
第十四章:伏杀()
“那你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北宫馥心中轻轻一舒,暗自感激着陈晟这来得正是时候的弹丸,脸上挂着笑容,她一边整理着柳尘的衣襟,一边微笑道:“晚上早点回来吃饭,最近帝都宵禁呢,可别给金吾卫添麻烦了!”
“嗯!”缓缓起身,柳尘抬步走向了门边,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今天你们有什么安排么?没有的话,咱们晚饭去外面吃吧,刚好回来也几天了,还没见过苦难呢,趁这机会,咱们好好聚聚!”
“百花坊最近新到了一批香粉,我和玉爻说好了,等下一起去逛逛呢,晚上如果不在家里吃的话,等下咱们买好了东西,就直接去望江楼订个位置吧!顺带让花嬷嬷派人去晋国公府接一下小和尚。”
“嗯,你们安排吧!”
柳尘颔首点头,笑了笑便离开了饭厅,没走出多远,身后又传来的女孩们的笑闹,只听那小萝莉气呼呼的不停喊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直到徐玉爻答应带着她一起去逛逛,房间里的笑声这才欢乐了不少。
站在人潮人海的帝都东市,柳尘停下了脚步,不禁皱眉想着该走哪条路,临近年关,这大街小巷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陈晟既然一到长安就给自己传信,明显是有要事商量,于情于理,可不能让人陈师兄久等啊。
“走靖安坊吧,那边儿人少!”
打定了主意,柳尘绕过几座牌楼,走到了一条稍显偏僻的胡同之中,吆喝声,笑语声已经和他渐行渐远,隔了几条街,东市的繁华早已被他抛到了身后。
皇宫,甘露殿。
恍若风中残烛,三千青丝尽染雪,面容枯槁的天启皇帝软软的靠在龙椅之上,在他那布满皱纹的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正不断的侵扰着他的眉眼,他已经很老了,老到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在这象征着东陆主宰的宝座上。现在,他甚至连努力睁开眼睛,都显得格外艰难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太子啊!”耷拉着眼皮,天启皇帝远远的望着那身影稍显模糊的长子,干笑了一声,他吃力的点了点头,张着嘴,他口中断断续续道:“你准准奏!”
“谢父皇!”
恭恭敬敬的一鞠躬,太子公孙宁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无比自信的笑容道:“自天启元年开始,帝国陆续在各州府施行军队私有化,各镇诸侯皆以为善政,北至殇阳关,南至越州府,西到大雪山,东临秦淮河。各州军队,尽归九州都督府收编延续数年之后,终于得以将此政策全面贯彻下去,至今,也唯有琅琊卫尚未归于滁阳了!”
“琅琊卫!”
“什么情况?”
“!!!”
寂静的甘露殿内,因为太子殿下的这一番话,顿时就平地惊雷起,在场的所有文武百官齐齐将目光望向了武官阵营之中的徐琨,徐琨皱了皱眉,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他想听太子继续说,他想知道,为何今日太子要向琅琊卫发难!
“不是还有镇北军还没收编么?”
提到这事,皇帝明显就精神了不少,他也很想知道,这太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回禀父皇,镇北军乃是特殊情况,即便如此,它也在去年秋收之后,全员收入了童城武王府的编制之中,今年年初,药城便没有再给镇北军提供粮饷了!”
“哦”皇帝不置可否,再一次佝偻了腰背。
“儿臣要奏的事情,便是恳请父皇下旨,贯彻天启元年的善政:其一,将北镇抚司转移到琅琊卫直辖的滁阳城,帝都各防线的节制权收归金吾卫所有!其二,敕令琅琊卫即日起撤出长安周边的中州七十二城,全军开拔,回防滁阳本部!其三,朗州被破之后,帝国西面的交通商贸枢纽已被切断,西境百城都陷入了经济瘫痪的状态,还请冠军侯给出期限,不仅是琅琊卫需要朗州,帝国更需要朗州!”
“你!”
站在徐琨身边的薛正瞬间脸色一沉,想都不想就要越众而出,不料一直面色淡漠的徐琨手疾眼快给拽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