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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和班叔子明如愿以偿的分别拿到了最后一届琼林宴的文武科魁首,当然,人们也会望着柳尘的背影发出一些遗憾,若不是最后关头,沧澜王证道了,那么这个魁首,应该会是柳尘的吧
就这样,柳尘成为了东陆从鲁圣开始,唯一一个没有拿到鹿鸣琼林双魁首的沧澜王,当然,他却是最伟大的那一个,二十一岁的证道,前无古人也可能后无来者!
没有人去问柳尘的道是什么,只知道,他从属于他的证道之劫里,拿出了圣剑封芒,犹如那个慌乱不堪的太始初年,年轻的陈丘,从北邙山上,背着封芒高歌而唱,绝望中,人族从来就不缺英雄,他们的伟大,来自于人们灵魂深处的呐喊,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他们的道,是人道,是属于天下苍生的道,他们的剑,无锋无芒,却会随着他们的奔跑,在地上划出一道绚烂的星火,点燃那黎明的暖光中,最美的朝阳!
“吾当以心,乃明众生!吾当以剑,镇我山河!”(。)
第一章:来自藏兵谷的枫()
“昨夜山中雪,雪覆画楼东!东阁镜中人,人在风雪中!”
晃晃悠悠的车队最前方,北宫馥懒懒的靠在牛车上边儿,笑望着身边的徐玉爻和金若水,神王陛下揉着书卷,颔首轻笑道:“当初,沧州先国公柳弘跟随兄长去往天罚林提亲,一场千年难遇的大雪封住了上山的路”
“然后呢?”大舅哥北宫御又便成了一幅市侩尖酸的模样,听着自家妹子的解说,朝歌神剑不由得莞尔一笑,瞥了一眼端坐马上闭目不言的柳白,晒然叹叹之后,他又轻声开口问道:“我年轻的时候,曾听朝歌的灵族长者提起过人族剑圣和极乐圣女的爱情,那会儿,可没把我给羡慕死啊”
牛车上的金若水和徐玉爻微笑着互视一眼,柳白在场,她们还真不敢像北宫御那样口无遮拦,唯有笑而不语罢了。
“后来呢,剑圣大人眼看天色渐黑,当天肯定上山无望了,随即便带着自己的弟弟囫囵寻了个山洞,将就着过了一夜”北宫馥将那本剑圣柳白本纪轻轻一合,旋即抬头轻启朱唇道:“第二天天一亮,二人上山,来到了传说中的听雪楼前那时候,极乐圣女姬梦雪刚刚起床梳洗完毕,正独自站在凭栏住处,面含期待的等着自己的情郎也就是这副美人翘首的画面,让先代沧国公有感而发,从而作出了如此一首流传千古的佳作!”
“昨夜山中雪”
周围的人们各自面带笑容的品味着诗中的画面,啧啧,也就是剑圣大人定力好,自始至终,他都闭着眼睛,仿佛所有的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一样。
“祖父!”骑着追星马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柳尘一回头,强忍着笑意打趣道:“没想到您年轻的时候还是一个情种啊,这画面简直了!”
“咳咳”终于,柳尘的怪笑还是让柳白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瞧得剑圣大人少有的如此窘迫的画面,众人再也忍不住,齐齐笑出声来,好半晌,柳白才没好气的瞪了柳尘和北宫馥一眼,故作生气状,“作为孙儿孙媳,你们俩,咋能如此不尊敬祖父,还真是”
“别介!”柳尘勒动缰绳,追星马嘶叫一声之后,便十分乖巧的踢踏着马蹄来到了柳白的身边,瞅着自己那又一次变得年轻潇洒的祖父看了好久,沧澜王殿下这才摇了摇头,怪声怪气道:“北宫手里的这本剑圣柳白本纪乃是同文馆印刷的第三百多次修订版了,街上都有得卖,才七十文一本!自武德年间国子监为祖父大人立传之后,九州大陆,甭管是认不认识字的,谁不能将剑圣大人的故事倒背如流啊?满大街都在说这故事,为啥您就不许咱们叨叨,嘿嘿,按老山主的话来说,您这是区别对待不公平!”
“你这臭小子,还和老子讲公平!”
说着,老剑圣大手一扬,作势就要开打,柳尘见状一缩脖子,赶紧策动追星马逃离了此间,一溜烟跑出去好远,直引得身后传来了一片此起彼伏的欢笑
离开长安已有半月,宣威将军府的人们也没有走得太急,一路上游山玩水,堪堪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车队的最前方便是柳尘的家人,一路笑语盎然的走过了漫长的九州官道,从帝都出来,过中州,穿云州,现在这里,已经早就踏上了属于沧州的地界,人都说近乡情怯,可在柳尘心里,越是靠近枫城,他那颗心,也就愈发的欣喜激动,这种情绪,恰恰是无以言表,此处无声,胜有声!
沧州,是柳尘这一生开始的地方,就像是在琼林宴的擂台上对阵瞿浩然的时候,沧澜王曾说过,“长安不是故乡,故乡秋意浓”所谓秋意浓,整个东陆,也只有那红枫满地的藏兵谷了
“大王!”前方的拐角古道上,疾驰来一骑矫健,风尘仆仆的黑鹰隔着大老远的时候便满脸激动的呼唤着柳尘的注意。
等他来到近前,不待柳尘发问,他便红着脸拱手急道:“只有二十里了,二十里外,便是枫城的十里亭,剑主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咱们了!”
“哼!”望着那些灰扑扑的烟尘弄脏了柳尘的衣袍,打马于柳白身旁的黑脸壮汉眉头一皱,忍不住冲那黑鹰叱声开口道:“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毛毛躁躁,隐武卫的纪律操守你都给忘了?”
“呃”抬眼一看说话的那个人,黑鹰的那张小白脸瞬间就变得苦兮兮的,如同那霜打的茄子,“师祖啊,孩儿这不是高兴么”
“高兴!”赤虎大人虎目一瞪,样子也挺吓人的,也就是柳白轻咳了一声,他才不得不翻了翻白眼小事化了道:“你老师年轻的时候,可没你这么高兴!”
“哈哈哈”
好一阵哄笑,倒是让气氛转而轻松了不少,得到了柳尘的示意,黑鹰也只好讪讪的朝着那几个传奇高手们拱了拱手,之后便自顾回到了队伍中央的白鸢身边。
因为柳尘成亲的那一天,作为隐武卫的少都统,黑鹰也是跟着一起成亲,这不,白鸢被老剑圣亲自从公孙幽身边调了回来,跟着将军府的一行人回到了沧州。
在帝都的时候,黑鹰和白鸢这小两口也是不常见面,现在倒好了,成天腻在一起,如胶似漆的甜蜜样儿可没少受柳尘等人的打趣。
又走出去不少距离,柳尘突然挥起了马鞭,独自加快了脚步,沿着那条仿佛看不到边际的官道,追星马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当夏日的暖风吹来了远山的幽香,当山枫的惬意微醺了午后的静谧,柳尘顿住了马,微红着双目,怔怔的望着身前。
一排排或是残疾,或是老迈的士兵们,各自挺胸昂背,迎着柳尘骑马奔来的方向,他们身穿着同样的衣袍,这些衣袍有些老旧,却被浆洗得十分整洁,老兵们列队而立,高举着只属于风雷铁骑的柳字大旗,当柳尘出现的那一瞬间,原本平静如水的军阵中,顿时就传来一片如雷般震天的呐喊。
“我有踏炎马,我有风雷军,我有秋水剑,我能万人敌!”
那一年,年轻的宣威将军一身戎装,骑着踏炎马,挥着秋水剑,带领沧州的子弟兵们,为了正义而战!为了荣耀而战!
今天,年轻的沧澜王一袭锦衣,端坐在追星马上,身负封芒圣剑,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他将接过自己父亲的旗帜,又一次带领着沧州的儿郎们离开故乡,赶赴末代烽烟斑斓处,书写一本崭新的慷慨史诗!(。)
第二章:归乡()
所有的老兵们,各个热泪盈眶,突如其来的激动,让他们其中好多人都忍不住情绪失控
柳尘和柳擎长得太像了!
他们这些老兵,可都是以前跟着宣威将军柳擎南征北战的沧州勇士,他们身上的那些创伤,有的是在西域大草原的时候留下来的,有的是伤在了国教裁判所的屠刀之下,能平平安安的活到今天,老兵们是打心底感恩柳擎的,爱兵如子,自古就是世间名将的共同美德,柳擎曾经的恩德让沧州老兵们无以为报,所以,当他们看到柳尘,那样的温暖,那样的亲切,又一次燃烧了他们内心深处仅剩的那一丝热血
当将军府的家人们赶到了踌躇不前的柳尘身边,眼前的一切,早已深深的震撼了所有人的内心,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柳白,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上一次,他见到枫城万人空巷的时候,那是多少年前了
只是今天,百姓们箪食壶浆,迎接的不再是人族的剑圣,而是剑圣身边那个充满了朝气的年轻人,他是新的南国之剑,也是新的沧澜大王!
接过了家将手中的缰绳,柳尘从追星马上翻身而下,一个跃步,他又落到了老牛的后背上,就像是一如既往的曾经,柳尘驾着牛车,载着自己的媳妇儿,晃晃悠悠的走进了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潮人海之中。
“大少爷!”
“恭迎大少爷和少夫人回乡!”
“恭喜大少爷成功证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惊闻大少爷摘取人族圣剑封芒,小老儿小老儿实在高兴!”
“”
牛车过处,拥挤的人群很自觉的让出了一条小道,在路上,人们哭泣着,欣喜着,将记忆中柳擎的模样和柳尘不断映和,失而复得的莫名,让这座几乎在十多年前永失我爱的青枫古城腾的一下陷入了一片纷繁的海洋。
十多年前,充州血案,九州有识之士集聚一堂,堪堪在国教斩杀柳尘的当场,将之截下,无数人抛头颅,洒热血,才得以保留末法时代的东陆子民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那时候,数不清的沧州游侠儿对酒高歌,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杀向了遥远的大漠楼兰,他们之中甚至有好些人一直到死,都没有踏进过楼兰的城关半步,可是,他们没有畏惧,更不可能退缩,
所有所有的一切悲怆,都是因为亿万沧州子民的灵魂中,早已刻上了那个鲜红的柳字,如同剑山的苍翠从来就是沧州人民的避风港,这片土地上的生灵,自始至终,都是藏兵谷的枫林无暇之中的那一面血肉铸就的坚壁城墙!
“我看到了秦淮河,我看到了爱晚亭,我看到了剑山,我看到了剑池我看到了一切,我听到了一切在今天,我回家了!”
柳尘哽咽着,在牛背上转过身去,迎着北宫馥和徐玉爻脸上的笑容,他突然笑了,风雨飘摇的求道路上,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心
那一声声用浓郁的秦淮方言喊出来的“大少爷”,远比异乡的人们喊他一万声“沧澜大王”都要来得痛快。
有耋耋老朽挣扎着挤到了柳尘的牛车边上,老泪纵横的朝着柳尘和北宫馥二女行礼,那一声颤颤巍巍的“大少爷,少夫人”,早已呼唤得多愁善感的徐玉爻两颊挂满了晶莹的泪花。
枫城的街面并不开阔,纵贯南北的一条大道,两旁都栽满了不知年岁的枫树,清风徐来的时候,落枫飘满了整座城池,在今天,整个城市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游走在如此拥挤的石板路上,北宫馥和徐玉爻的脸上,写得更多的,却是幸福。
“诸位!”
当剑主柳惊风的身影出现在了青翠的长街上空,满城百姓瞬间噤声,各个屏住呼吸,面带焦急的期待着什么
“三日之后,剑阁柳家嫡长子柳弋,在枫城迎娶好女北宫氏和徐氏二位少夫人!”柳惊风红光满面,目光下意识的瞥向了藏兵谷的某个方向,他的声音愈发洪亮,仿佛生怕那永远沉睡在藏兵谷中的那个人会听不见,看不着
“成亲之后,他将继承孤的圣主之尊,他将会是你我心中,共同的骄傲!”
“好!”
“恭祝大少爷和二位少夫人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恭喜啊”
柳惊风的话一落音,难得安静下来的枫城大街上,又一次陷入了一片狂欢之中。
因为柳尘成亲所带来的惊喜,已然冲淡了大家对柳惊风隐退的惋惜,呵呵,天启十五年,注定了它的不平凡,这一年,人族向域外仙族宣战了!这一年,大夏帝国出现了历史上唯一的女摄政王!这一年,南国之剑迎娶北境之雪!这一年,柳尘唯一一次对北宫馥失信了,他没有登上九圣塔!但他却成为了东陆历史上最年轻的证道高手,同时,也将是九州万年来最年轻的圣王!
“爹!”来不及欣赏弟媳赠与的雅致别院,徐玉爻一进到新家的花厅,便看到了一身儒衫满脸慈爱的冠军侯徐琨,仿若一只乳燕,徐玉爻双目含泪,飞扑到了徐琨的怀里,一时间,再也压抑不住的哭泣,惊了飞鸟,戏了池鱼
“岳父大人,您怎么来了?”
在北宫馥的示意下,柳尘一脸疑惑的走上前去,出于礼貌,他没有死盯着徐琨脸上的失态,而是恭恭敬敬的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