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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城守府的花厅里灯火通明,外面的风雨,也在这不知不觉之中悄然甚多。
“十三叔公!”自上首而下,柳尘踱步来到柳十三的身前,笑望着老头儿兴奋得满脸红晕的脸,“若是以后谁再敢当着孤的面说什么‘廉颇老矣’,呵呵,孤定然大耳刮子招呼他!”
“呃”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只有樊城游侠尘哥儿了,这不,老将军听得他的打趣,一时间竟从那满是沟壑的老脸上闪过了一抹羞涩
“哈哈哈哈!”
“大王说得对,十三爷风采不减当年!”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啊,那些个少爷兵都被砍得哭爹喊娘,俺原本还想着在十三叔身后捡漏,娘希匹的,打了半个时辰以后,俺的刀才终于见血了!”
“哈哈哈哈哈”
“”
一场精疲力竭的大战下来,南方军的新老两派主将们,气氛倒是融洽了不少,柳尘心中快意,不由得瞥眼朝班叔子明打了个眼色,状元公轻笑着,缓缓越众而出,等到将军们都安静下来,他才冲柳十三拱手开口道:“十三爷,昨天出战之前,大王曾许下头筹嘉奖,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四路先锋军,您和您的部队是率先夺旗斩将的是以,在下午的时候,关于您的进爵嘉许,已经发往枫城了今后,子明可就得唤您一声伯爷啦”
“伯爷?”众将神情一滞,柳十三也是呆立当场的不知言语,按道理,大夏的爵位获取那是无比艰难的,没看见当年开国的时候,封狼居胥的初代冠军侯徐渭都只是一个侯爵么?这么多年,徐家出了多少个能征善战的神将,可他们的爵位那是动也没动一下没办法,九州诸侯也只能封公,即便皇帝无数次想给徐家晋爵,问题是,大夏已经没有多的地方可封了
九州诸侯手里的赐爵权利,也只在侯爵之下,侯爵那是必须得由皇帝钦点的,如冠军侯徐家,西宁侯童家,亦或是班叔子明他爹的靖安侯柳十三原本是子爵,可他也效忠了柳家三代人数十年最终还是因为跟着宣威将军立下赫赫战功才被老公爷分封下来的,现在,柳尘封他为伯爵,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他在沧州,已经是位极人臣了!
本就到了颐养天年的年岁,柳十三还真没想过自己还有机会能晋身伯爵,当然,他肯定有期待过,不然也不会在柳尘即将出征的时候,表现得那么热切别看这爵位只是虚名,它所代表的荣耀,那是能流芳百世,福泽后人的子爵到伯爵,意味着柳十三一家,在沧州的所能得到的会更多,多到无法想象!
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唯有人族,资源分配是论资排辈的
因为太过于难以置信,班叔子明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柳十三还是痴傻状态,当幸福来敲门,十三爷才发现自己没穿裤子,完全没准备好
“子明说得对,十三叔公,孤已经钦封您为沧州一等忠勇恭诚伯,世袭罔替些许时日,您家中就应该收到孤的加印诏书了!”
“大王!”噗通一声,柳十三跪倒在柳尘身前,嘴唇微微颤抖着,几乎就要激动得老泪纵横了,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老头儿只能五体投地,抽动着肩膀哽咽不语。
对此情形,柳尘苦笑着,有些不知所措,班叔子明也皱起眉来,作为靖安侯世子,状元公也不懂区区一个伯爵有必要这么激动么当然,作为沧国公世子的柳故更是白眼翻到天上去了,少年郎很无奈,原本等着大哥夸奖几句的,眼看着被十三叔公这样一闹,全泡汤了
而姬欢呢,越国公爵位给他,他都爱干不干,瞧他现在这德行,就差没捧着瓜子儿搬着马凳了,闷不作声的柳默,对于柳十三的举动也不是很能理解,没办法,堂兄大人可是剑阁铸剑峰的唯一传人,就算是国公,理论上他也可以和柳故换着玩
除了这些大少爷们,花厅里的其他主将们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伯爵啊!这尼玛才第一战啊啧啧,敢情等沧澜王收复幽州的时候,南军说不定还能出一个侯爵哩别说什么皇室没那么大方,摄政王公孙幽那可是尘哥儿的姘头啊这些,大家都知道!
“十三叔公!“弯腰将老泪纵横的柳十三扶了起来,柳尘苦笑着,轻声开口安慰道:“您别这样啊,万一让旁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您了呢,到时候回去,大伯又得怪我了!”
“噗哧”好些人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今天的尘哥儿还真喜欢胡说八道。
“大王老臣这是这是高兴!”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柳十三一边哭一边笑,又泣不成声的拱手开口道:“对于大王的恩德老臣老臣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二十一章:臣已不臣()
柳十三被封伯爵的消息实在太过震撼,不过这样也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南军上下还不得争相恐后?
有时候,激励人们奋不顾身的,还真不一定全是信仰
“大王”众将调笑了半晌,花厅里的气氛也越来越融洽,趁着这个当口,班叔子明又朝柳尘拱手开口道:“此番大捷,发往帝都的战报您可有腹稿了?”
班叔子明的话一落音,大家伙顿时安静下来,齐齐将目光望向了柳尘,梅岭平原这一战,绝对是末法战争开打这么久以来人族取得的最大一场胜利,作为参战部队,一旦捷报传遍天下,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战报?”柳尘轻笑着,稍稍压低了目光,大家伙脸上的期待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军人嘛,有如此大胜,按理说是该好好的诏告天下一番但柳尘的心中另有想法,在桂城没有拿下之前,南军的第一战还真不能算是完全胜利。
战场上瞬息万变,拿下一个宛城,围住一个桂城,并不能证明什么要知道,西军的对手是国教的裁决骑士团,他们的战斗力在整个东陆都算最顶尖的!北军所面对的敌人更加棘手,那是来自域外仙族的强大入侵者!与他们一比,南军的对手就显得格外孱弱了叛乱之前的幽州,就属人族九州最弱的存在,即便有着国教和仙族的高手支援,但总的来说,柳尘的南军是完全不落下风的。
“拿下桂城之后再说吧”
一抬头,柳尘的目光从所有人脸上扫过,各种各样的情绪被他尽收眼底,淡淡一笑,沧澜王的语气绝对是不容置疑的
“孤并不是要湮没你们的功劳,只是在这个时候,拿下一座无关紧要的小城,对整个战局并没有丝毫影响,帝国需要一场大胜,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胜,等我们光复桂城,兵临苍山洱海的时候孤定会如实上表,为诸位请功!”
“大王圣断!”
“报!”
刚刚安抚好了略显失落的各营主将,一天玑阁亲兵侍卫就这般突兀的出现在了花厅门口,待众人回头,那侍卫单膝跪地,拱手扬声道:“大王,宛城士族代表请见”
“士族代表?”柳尘眉头一竖,反过头来满是疑惑的望着班叔子明。
“大王,此人姓刘,添为隆庆三年琼林宴文科进士及第,刘家书香门第,实乃宛城有数的豪门世家,在民间也颇有威望我军攻城之后,刘老爷带着士族们最先倒戈,这城主府就是他们给咱打开的白日里,也是这位刘老爷襄助我军稳定了宛城的局势”
神机营的术士老爷们合力轰开宛城城关之后,便随着柳尘的大军进入了城内,进城第一件事,他们就开始全面的了解这座城市当城内喊杀四起的时候,术士老爷们早已褪下了戎装,换上了儒衫,沉浸在城主府内的无数卷宗之中。
与其说神机营是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远程爆发部队,还不如说在没有特定的作战部署下,他们都是柳尘的随军顾问,是矣,当天玑阁亲兵说道有人请见时,班叔子明的脑海里瞬间就确定了那个人的一切资料,转而向柳尘娓娓道来。
“哦”柳尘颔首,眉角却挑得更高,“这姓刘的找本王作甚?”
“回大王,卑职也不知道那老头儿找您作甚”天玑阁侍卫被柳尘的一个反问弄得有些头大,沉吟片刻,他又埋首如实禀报道:“他没说,就是跪在客厅里一直跪着,都跪了小半个时辰了!”
“好吧,子明随我去瞧瞧”说着,柳尘便抬脚朝着花厅外面走去,临到门口,他又回头冲着缄默不语的一干大将吩咐道:“大家不必拘束,小故,安排后厨准备晚宴辛苦了一天,也算是给十三叔公庆贺庆贺吧!”
“是!”
当锦衣玄袍的柳尘似笑非笑的走进了客厅,端端跪伏在案台前方的那个华服老翁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蠕动着嘴角的白须,老翁犹豫着,略显畏惧道:“小老儿刘守业,见过沧澜大王,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跪九叩首,老头儿的礼仪教养,严苛如班叔子明也挑不出任何刺来。
“孤不是你的沧澜王你的王,在西边儿!”嗤笑一声,柳尘坐在了上首位置,看也不看脚下态度恭谨的老翁,自顾调笑出声道:“不知刘先生这么晚了来见本王,是有什么要事么?”
听得柳尘的前一句话,刘守业眼中顿时就闪过了一缕苦痛,但此时此刻,他没有据理力争的机会,只好苦着脸,再次叩首祈求道:“大王,小老儿此番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王开恩”
“既然是不情之请”
“咳咳”
正要出声拒绝,恰好班叔子明的咳嗽正好打断了他,对此,柳尘只好话锋一转,又开口笑道:“说吧,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大王!”面带感激的望了班叔子明一眼,刘守业又拱手开口急道:“听说大王会在明日午时于菜市口处斩城防军的三千多个俘虏”
“对!”柳尘点头,示意刘守业继续说完。
“小老儿敢情大王圣裁,那三千多个城防军不是不愿意降,只是他们的家眷都被张琛老匹夫给渡到了芮城为此,他们不得不违心反抗吾王的雄师啊!天地可鉴,吾等圣尊后裔,有谁愿意去当这个卖祖卖国的畜生啊!”
说着,两行浊泪划过了刘守业的双颊,他这一辈子,读圣贤书,求浩然气,可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临老之际成为了曾经无数次口诛笔伐的反贼,张氏的幽州之乱,被波及的无辜民众实在数不胜数,也有好多和刘守业一样的卫道大儒,都是这样被稀里糊涂的卷入了这场莫名的浩劫之中。
张氏以矫诏瞒天过海,最初的时候,像刘守业这些不明真相的卫道大儒们曾齐齐抗议过驻守幽州的琅琊卫都督府和金吾卫都督府,哪里想得到,就在他们包围两军都督府讨要说法的时候,张氏趁机作乱,斩将宣布独立如此,这些个卫道大儒也都被迫成了帮凶祸起萧墙,直让他们进退维谷,想回归祖国怀抱,可祖国认为你是叛徒,不想于张氏之流为伍,却被天下人归类到张氏之流麾下。
当柳尘所携带的王师千呼万唤来到幽州,他们才突然发现,王还是王,臣已不臣!
在幽州,也有人反抗过,努力过,但结果终究是不如人意,殊不知在张氏矫诏颁布之时,整个幽州,早就成了这末法时代的绞杀下,第一个牺牲品。(。)
第二十二章:值得守护的东西()
“进城之时,孤曾当着宛城所有军民的面说过,降者留人,反抗者杀无赦”柳尘眯着眼睛,慢慢站起身来踱步走到了刘守业的身边,声线没有丝毫感情道:“那几千个城防军一直与我军厮杀到最后一刻,对于这样的人,孤无法原谅!”
“大王明鉴他们他们真是被迫的啊!”老泪纵横的刘守业跪地爬到了柳尘脚下,声泪俱下的哀求道:“请沧澜大王宽恕那些误入歧途的孩子们吧,他们,都曾是您的忠诚勇士啊!”
“呵呵呵呵呵!”
柳尘大笑,俯身凑到了刘守业那花白的鬓间,一字一句道:“刘先生,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救不了这个世界,就如同你救不了城防军的三千俘虏,孤也一样,救不了那些枉死在同胞屠刀下的忠勇英烈们!”
“大王”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刘守业瘫坐在地上,形容哀凄无比。
良久,内心挣扎混乱的刘守业一扫阴霾,再次抬起头,如丧考妣道:“大王小老儿可以为您拿下桂城,顺带诱骗康城的主力军队进入梅岭平原只求大王能饶恕那三千多城防军!”
“当真?”
“但有虚言,我刘守业必将天诛地灭,死后永堕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此时的刘守业,满脸狰狞,莫名的情绪,已然使他浑身糠筛似的颤抖起来。
不等柳尘细问,刘守业连忙开口解释道:“康城与宛城隔江相望,乃大王南下牧马的必经之路,拿下康城之后大王便可引越州大军进入幽州,趁势光复幽州东南全线,如此,大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