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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
就在两个小娃娃各自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徐玉爻和豆豆相继失笑出声,惹得北宫馥俏脸儿一红,忍不住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自己这疯疯癫癫的宝贝女儿。
“哦我知道了!”完全看不清形势的柳破虏盯着插画看了好久,这才抬起头,后知后觉道:“爹爹变成了大虫子,正驮着小曦的姨姨在天上飞呢好大啊你们瞧,那些个域外天魔都给吓傻了真是威风!赶明儿等爹爹回来了,我也要骑一骑!”
“俩熊孩子!”众人莞尔不觉的时候,哭笑不得的姬婉竹最后开口笑骂了一句,“那是你们的爹爹,咋能这么说话哩”
蔷薇花海的胜利,如同一场久旱而来的甘霖,给惶惶不安的东陆亿万生灵找回了久违的信心,龙骑士的故事,也被传诵出各种各样的坂本,如同清风过处,响遍了九州东陆的每一个角落(。)
第四十八章:惨胜()
“如何?”
临时搭起的营房内,柳尘光着膀子皱着眉,呲牙咧嘴的坐在矮凳之上,在他身边,形容狼狈的北宫嬛正卷着一圈纱布,颇为用心的在自家姐夫那满目狰狞的伤口上包扎着
班叔子明有气无力,脸色无比苍白的抱着一沓书帛,面对着柳尘的发问,状元公神情一苦,摇头叹息道:“清点了三次,除开极星海来援的妖族勇士,咱们沧澜军团现在只剩下三十万人不到了”
“砰!”
柳尘心中气结,恨恨一脚踢翻了身前的火盆,吓得北宫嬛黛眉一蹙,不由得失声惊呼,好险没顺手撕裂柳尘背上刚刚才包裹好的伤口而班叔子明这边,此刻却情不自禁的垂下了头去。
“二十九万也是三十万人不到,二十万也是三十万人不到只剩下你和我,也能说三十万人不到子明,让你给我报个实数,有这么难么?”
“算上大王,一共二十一万二千三百七十九人!”沉吟片刻,班叔子明眼眶一红,声音如同蚊蝇。
“也就是说,此战咱们阵亡了二十九万弟兄?”
“对只会多,不会少!”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是!”
等到班叔子明退身走出帅帐,柳尘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平复了心中的翻涌,这才抬起头,回望着一脸关切的北宫嬛道:“嬛嬛,小故醒了么?”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他还没醒,大夫说,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放心吧,柳默正在照顾他”侧身绕到柳尘身前,自顾蹲下身去,北宫嬛轻轻笑着,反手握紧柳尘的大手安慰道:“姐夫,这是战争,能够马革裹尸,是战士们的荣耀更何况,咱们拿下了最终的胜利,相信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的”
“呵呵”抬手擦去北宫嬛俏脸上的血渍,柳尘挑着眉,一脸莫名道:“这便是人们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么?他们在传颂沧澜王赢回来的伟大胜利,却下意识的忘记了那些前仆后继的拱卫在沧澜战旗之下,抛头颅,洒热血的无名英雄们近三十万人啊,嬛嬛他们的妻子,他们的父母,孩子将永远的失去了他们啊”
“生在乱世有谁不是在一路失去呢?”
“冲哥儿,你这边清点完毕了么?”
出了帅帐,班叔子明无比落寞的踱步来到了符冲的身边,他看不清斗篷下符冲那满是刺青的脸,风来的时候,他却很清晰的体会到了身边这位玄族术士的浑身颤栗
“还没”头也没回,符冲一直死死盯着眼前的几辆马车,不断从木板缝隙里溢出的鲜血,早已将马车染成了一片殷红,“已经装了四车了战士们还在打扫战场,估计得到明天,才能有确切的结果吧”
随手从马车里拿起了一块沾满血肉的木牌,木牌上印刻的姓名早已模糊不清,每一面这样的木牌,都象征着一名沧澜军团的战士,平日里,战士们腰挂名牌,日夜形影不离如今,这些个堆积如山的木牌将被运往沧澜郡的忠烈祠堂,而木牌的主人们,却是永远的留在了春暖花开的南方
“欢哥儿,节哀!”
褪下战甲的妖族太子昊青换上了一身锦袍,穿梭于人来人往的临时营地里,好半天,他才找到了蹲坐在高坡前,形容颓丧的姬欢往日桀骜不驯的琼城欢少爷已然消失不见,如今的姬欢,就像是一个输光了赌本的恶汉,一脸狰狞,双目含泪。
“就知道你小子要来看我笑话,狗杂毛的!”
笑骂一声,姬欢悄悄抬起袖子抹掉了眼角的泪花,一侧头,便看见昊青强做欢颜的坐到了自己身边,二人对视良久,最后还是由昊青叹息着轻声开口道:“做兄弟的对不住啦,确实来迟了”
“砰!”不轻不重的一拳擂在了昊青的肩膀上,姬欢晒然一笑道:“少说这些戳心窝的东西,不管你来不来,老子一样当你是兄弟,咱俩可是光着腚儿长大的关系退一万步说,你家出兵的决策可不是如今的你能左右得了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爹也不能全权做主你能来,兄弟我知道你肯定付出了天大的代价,这份情,兄弟领了,别的不多说,咱们走着瞧!”
“呵呵,能让欢少爷领一份人情,这一趟还真是来得值啊!”从怀里掏出了妖域特产的极品果酒,昊青先是满眼警惕的张望了左右一番,这才偷偷将酒递到姬欢手里道:“咱俩兄弟多年没见,能在这彩云之南重逢实属难得赶紧的,可别让他们看到了”
“就知道你小子有名堂,哈哈哈,老子喜欢!”
“来来来,废话少说,干!”
“干!”
“堂兄!”
弥漫着冲鼻药味的帷帐内,躺在榻上的柳故睁开了眼睛,强忍着伤口处传来的剧痛,他想坐起身来,靠柳默更近一些。
伸手将柳故压得重新躺了回去,柳默长舒了一口气,“大夫说了让你别动,可不能崩开了伤口”
“大哥怎么样了?”每一次开口,都让柳故感觉无比吃力,纵然遍体鳞伤的煎熬已经使他额前汗如雨下,但他依旧忍着,忍着悲伤,忍着疼痛,“其他人怎么样了?”
“放心吧!”将毛毯往柳故的脖子边拉扯了几分,柳默淡淡一笑道:“大家都没事你好好养伤,九叔那里还等着你的家书呢”
“可是十三叔公死了呜呜呜出征前还好好的啊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呜呜呜呜还没有告别,甚至我都来不及再多看他一眼”撕心裂肺的绞痛,让再也提不起丝毫力来的柳故躺在床榻上泪流满面,哭得像个孩子
面对着柳故的嚎啕,柳默笑得很勉强,滚烫的泪花,瞬间就像是断了弦玉珠,那般毫无征兆的淌下了他那写满沧桑的脸颊除了自小流落樊城的柳尘,柳家这一代人,可都算得上是被柳十三给带大的,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那些融于灵魂深处的亲情,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的
曾经的曾经,每每时至傍晚,柳十三都会带着年幼的柳家少爷小姐们赶车去往藏兵谷的枫林,行走在蜿蜒悠长的剑山古道上,柳十三给他们讲述柳家先辈们的故事,陪他们研习听山问水的奥义,直到他们长大成人就是这样一个几乎对他们有求必应的老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用自己的余温,保护着这群孩子们撑到充满希望的黎明。(。)
第四十九章:魂归来兮()
是夜,蔷薇花海上的沧澜军团战死将士的尸身被堆成了一座高山。
柳尘身着玄袍,手执火把于人前,明月当空,却压不住平原上沉闷压抑的悲凉。
在昊青的领头下,众妖族将士褪下了头盔,单手抚胸,仰头面朝着袍泽尸山的顶端,每个人的眼里,都写满了一些无以言表的哀怆
雪灵骑士团的神国勇士们,各个白发飘飘,满目萧然,夜深无风,却刺骨冰凉。
当玄族术士们的赞歌低低响起,当人群中的哽咽此起彼伏,柳尘抬步,凑近了那些恍如隔世的惊慌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以瞻河山”
火起,映得所有人脸上,莫名忧伤。
“身既殁矣,归葬大川!生即渺渺,死亦茫茫!何所乐兮,何所伤!魂兮归来,莫恋他乡”
漆黑无垠的原野上,只能听见柳尘那沙哑的悠扬。
“身既没矣,归葬南瞻!风何肃肃,水何宕宕!天为庐兮,地为床!魂兮归来,以瞻家邦”
战鼓响,宛如彻夜新伤,东风吹,譬如朝露苍茫
“身既灭矣,归葬四方!春亦青青,秋也黄黄!息干戈兮,刀剑藏!魂兮归来,永守亲族”
有花火,接连着星光,似通天大陆,直归故乡。
“兄弟们,姐妹们”
背靠着滔天烈火,柳尘转过身,面朝着黑压压的人群,此时此刻,他能看清身前每个人情绪纷杂的眼睛:“很多年前,我们各自所属的种族为了那条万里沧澜,曾经无数次厮杀过,争执过”
“”
“人族也好,神族也罢,还有妖族,蛮族,玄族等等东陆各族的兄弟姐妹们,我和荣幸,能在这个时候与你们站在一起,彼此放下了仇怨,放下了争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为了一个相通的执念,我们并肩作战,我们携手共进!”
“”
“老人们常说,一家人,几兄弟,天天生活在一起,难免会磕磕碰碰就如同我们,我们断断续续的征战了数万年,沧澜江的主人,每一个纪元都在变换就像是一个家的家长,咱们换着当!”
“”
“当然,这是有个前提的,东陆这个家,只能是我们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同胞来做这个家长至于那些域外天魔,呵呵,我们不同意,我们反抗他们远道而来,是为了亡我种族,灭我家国,这样的悲剧,我们不能让它发生!坚决不能!”
“”
“如果有一天,我们战死,战死在这片土地上!”柳尘通红着眼眶,声音越发高亢,“我们不是为了自己,我们是为了这个家今天,我们舍身忘死的抗争,是为了告诉我们的后代,为了他们那一代人的自由,为了他们那一代人的和平,他们的父辈曾为之奋斗终生我们一定会胜利的,即使你我都没机会看到,国破山河在,东陆的子孙,永不为奴!”
“”
“不要害怕,也不要悲伤,他们也只是赢在有一个圣人罢了圣人,在这人杰地灵的东陆,从来就不缺我们曾有傲视九重天的龙族二尊!我们曾有凌绝三千界的魔冥七皇!我们有南国之剑,我们有北境之雪!我们,从来都不会绝望!”
数十万人,在这巨大的篝火前沉默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大王!”无尽的压抑,最终被越众而出来到柳尘身前的妖族太子昊青打破了,只见他单手抚胸,面朝柳尘垂首躬身,以示最崇高的敬意,“自今日起,我妖族二十五万勇士全部归附于沧澜王旗之下,能在时隔数万年后,再次与人类并肩作战,是我极星海儿女最大的荣耀”
“大王五万雪灵骑士团,从今天起,就算是沧澜军团的前锋部队了,和妖族一样,能放下往日争端,与人类携手共战,实乃孤山健儿们最难忘的幸运!”
“我玄族上下,当为沧澜大王誓死效忠!”
“”
“好!”柳尘颔首,伸手虚扶了各族统领一把,旋即高喝道:“今天的一切,必将千古流传,当东陆各族同胞们手牵手,肩并肩,以血肉铸就新的长城,纵然域外天魔强悍如斯,也击不垮我们骄傲的脊梁!”
蔷薇花海里的那场大火,足足燃烧了半个多月,合并重组之后的沧澜军团,也以胜利之师彻底肃清了整个苍山洱海,于此,大半个幽州,全境光复。
一个月后,枫城,秦淮别院。
“准备好了么?”
灰袍青年懒洋洋的笑着,笑得十分鸡贼,在他身前双手叉腰的白发小萝莉,正无比笨拙的将一个花布小包绑在身上,同时,她更是满脸兴奋得情难自已。
“放心吧,人家留了一封信在桌子上,嘻嘻嘻,你给人家的蒙汗药简直太腻害了,豆豆姨娘这才喝下去一丢丢就倒在桌上啦哇哈哈哈哈,开心死人家了,好激动哇!”
“小祖宗啊,哥送你的宝贝,那可都是这东陆最好的玩意儿,何止腻害啊,简直碉堡了好吧!”灰袍青年傲然一笑,反手将柳云曦扛在肩上,几个闪烁间,一大一小两个人儿便有说有笑的消失在了远处的夜空之中,“坐稳啦啊,两个时辰后,哥让你见到你爹!”
“好叻,大块头真棒,见到爹爹,人家让他好好赏你,封你当大官儿!”
“那小的就多谢大小姐的赏啦嘿嘿嘿嘿!”
“哼哼!”端坐在灰袍青年的肩头,柳云曦一边吃着奶糖,一边得意洋洋道:“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