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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宬伫立在旁,暗自思付道:“单是一个易清爻就已经颇为棘手,如今又来个儒门的天直剑!如若老夫所料不差,这附近必有四大世家的高手强援隐伏在侧,若是冒然与之对战,今日之事看来万难善了!”
他生性桀骜阴狠,心中飞快的盘算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比。
虽说自己与君问责的修为于在座高手中堪称技压群伦,外加一众魔教西宗的门人部属,看起来是声势浩大,占尽上风。
可云毅那边也有崇雨真人、易清爻、徐庶等三大顶尖高手坐镇,两方若是血战起来,怕是谁也讨不得好。更何况这阿旁宫毕竟是中原儒道两大势力横行无忌的地方,一会儿若是再引来什么难缠的人物,恐怕战局将急转直下。
裘宬淡淡瞥了眼徐庶,淡淡冷笑道:“都说好言难劝想死的鬼,原本你小子自寻死路,老夫也应当卖个面子先送你一程。可惜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等与道门诸位高手已有赌约在前,不可怠慢。”
“你若真想试试君师兄的天贝沧澜神功,尽可在一旁观战等候,老夫也不介意!”
他笃定儒与道素来泾渭分明,天直剑徐庶再是狂妄不羁,也不会插手道门的闲事。
果不其然,徐庶斜眼看向易清爻,话也不说的将手里的天直剑收入剑鞘,双中环抱于胸前,竟大有袖手旁观,枕戈待战的意味。
裘宬冷然一笑,冲易清爻道:“易仙子,咱们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快些布阵吧!”
易清爻轻叹一声,她双目缓缓一合一张,开闭间精光大盛,两道紫色电光清气乾坤,在易清爻纯净的眼眸中泛起水色云芒,瞬起星尘四溅。
蓦然间蓝光闪烁,一道白色光罩骤起天澜,无边的水光随风荡起,化作一缕虹光冲天而起,在半空的云幕里犹如青、蓝、靛、白四色缎带飘舞迎空,紫嫣碧蓝煞是好看。
裘宬岿然不动,神色稍稍一奇后,嘴角竟不屑的挂起一丝冷笑道:“水天一色大阵?拾人牙慧,何足道哉!”
云毅神色一惊,想不到易清爻竟也能布下水天一色大阵,可内心深处也不由泛起担忧,且不说灼焚之日对水天一色大阵影响甚巨,单是看裘宬轻蔑不屑的神色,就知这阵法怕是绝难不倒对方。
易清爻脸色含霜不露喜怒,朱唇中以清冷之音吟道:“天地无极,沧海无量;玄为道转,牧化神风!”
空中四道彩影宛如天女散花般散开,随着漫天飞舞的水波冉冉飘落,四周骤然罡风徐起,紫雾腾霄,平静中已蕴藏石破天惊的庞大气势。
“裘前辈请!”
易清爻轻移禹步,漫天水波同时在天空中淌淌落幕,清脆似玉珠落盘,声震长天。
云毅心头骤然生出一种山雨欲来的窒息感觉,在场之人无论道魔,数十道目光注视场内甚至不敢眨上一眨,惟恐错过惊心动魄的镜头。
裘宬神色微凛,低喝道:“故弄玄虚,老夫就试试你这阵法究竟有什么鬼门道!”
他儒衫衣袍鼓风而起,袖口更象充满的气体猎猎作响,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冰色光雾,不住朝外扩散。四下原本弥漫的淡淡雾气一遇光雾立时溃散,潮水似的向后退去。
云毅离的极远,亦感到一股骇然杀气迫面而来,好象身旁的空气正在悄然凝缩从四面八方回荡过来,似乎吸上一口气也变的艰难。
裘宬脚步轻盈,甫一踏入易清爻简化的水天一色大阵中,一团碧华飞闪,他周身冰光越来越浓,徐徐向外膨胀,照住方圆一丈多的空间。
蓦然,忽然一声“哗啦啦”的水泄之音传来,水天一色大阵清波涤荡,宛如气吞万里山河,道道水影皆斜射向天,直刺贪狼。
裘宬伫立阵法中心,只觉得附近罡风激荡,碧华夺目,头顶上竟隐隐响起阵阵的水雷声,腾腾紫光翻卷如潮如涌,呼啸夺天的声势更胜方才百倍。
未待他做出应对,这水天一色大阵好似心有灵犀,四色道光神芒大盛,一道道清水剑芒冲天飞起,在高空中一点。
那道水色的小光点转瞬鼓胀,迅速形成一个数尺直径的圆球,犹如红日一般洒下灼灼清华,顿时一股恐怖威能压向裘宬。
远处的君问责勃然色变,冲易清爻冷喝道:“偷天换日大法,你敢使诈!”
第五十四章 水天南冥风雨来()
金乌当空,仿佛光阴在这刻凝滞,惟有碧华浩荡,紫云翻卷,在此消彼长中海天霞蔚。
云毅倏然闻听君问责的喝声,蓦然一惊的抬头望去,只见易清爻所布下水天一色大阵外围,光影飞转,剑气跌宕,碧海蒸腾中四色神光越聚越浓,眨眼间数道高逾三丈的巨大云柱凭空而起。
霎时碧光陡然,疾如流星,无数道肉眼可见的星尘光华缓缓在云柱之中,气势澎湃,浩天夺目。
众人见此皆惊疑一声,崇风真人缓缓说道:“这是阿旁宫外围的水天一色大阵!”
云毅顿时明白过来,易清爻是学着之前禅音大师在张天师所布的“四御神雷阵”上做了手脚,照葫芦画瓢。
虽然不能让水天一色大阵纳为己用,但凭着君问责口中的“偷天换日大法”,暗施移花接木之法,将外围阵法的力量挪移遮掩,这才让裘宬一个大意看走了眼,险些吃了大亏。
也难怪君问责勃然色变,试想邪云使裘宬再是厉害,又如何能以一己之力硬捍这数百年来无人破解的天陆绝阵?
饶是易清爻难以将这套阵法的威力照搬照用,可单凭着水天一色大阵的上古余威,就不容人轻视小觑。
裘宬神色凛然,右手双指迸起慑魂血气,霎时红光一亮逸出数缕青烟竟是厉鬼魂魄所化,紧接着道道慑魂血气“嗤嗤”直响,千百道青烟冒起,一时不知放出了多少鬼魂。
这些鬼魂皆是裘宬百多年来为修炼元神所噬,最后炼入神通的冤魂残魄,骤然间天空中被映的一片惨红,日月无光,风云变色。数百只厉鬼勾魂在裘宬的驱动下铺天盖地冲向四面八方。
可未待这些魂魄冲至外围云柱,霎时水阵焕出层层玉色光华,皎洁清澈的柔风朝着四周蔓延,宛如涟漪散开。
那些魂魄甫一撞上就立刻嘶叫挣扎,全身腾起缕缕黑烟被灭了形神。
裘宬咬破嘴角,张口吐出一道血雾,慑魂血气得到他真元襄助顿时又稳住阵脚,光芒爆涨。
忽听“叮”的脆响,漫天鬼魄席地狂卷,宛如长青古藤攀附而上,一抹血光逆天而上,陡然让不断膨胀的云柱在原地蓦的停下。
而与之换来的代价则是,裘宬的慑魂血气所放的血雾一碰上云柱就立时崩散销毁,纵然不停顿逆流而上云柱的色泽由白转红,可原本声势浩大的千道厉魂也所剩无几。
也许是受到裘宬摄魂血气的压制,水天一色大阵骤然间光华璀璨如缤纷落英,雨光闪烁,波澜不惊间宛如云海碧浪,浑然天成。
裘宬方才险些吃了大亏,岂能不明白“先发制人”道理?他一个假身脱出原地,身形急转间反手一掌拍向最近的一处云柱。
金风响动,但看四色光影变幻万千,云动风涌,海天变色。
裘宬以鬼魅一般的身法游走阵间,避免缠斗,泛泛滚滚中儒袂飘飘,血掌凝霜。
他深知之水天一色讲究的乃是“蒹葭水沚,一色天成”。一旦发动方圆数里皆为四色神光的海霞笼罩,借日月之光,天地之气以为筑阵,生生不息,震掣尘寰,若是稍有疏忽大意,即便如自己这般绝世修为也难逃死劫。
裘宬正思付破阵之法时,水天一色大阵风云突变,他似乎觉察到什么,身形飞转直起,一拔数十尺之高。
忽听“轰”的一响如同闷雷,天上爆起一溜水光,转瞬间银河落水,雾气大盛,裘宬步走阴阳,昂然清啸,长河推浪间血纵横气势凌空,慷慨激越,竟以魔教最凌厉的一式“血印葬天”对攻水阵,霎时红白呼应,气象万千。
云毅只见虚空血水互争四溅,罡风乱舞难寻,连四周的云柱也嗡嗡剧鸣颤动不已。
只见裘宬左掌舞出三朵冰色光焰繁花一闪,全身由上至下迅速覆盖起一层冰光白华,依稀流动着血色红芒。
崇雨真人素来眼高于顶目无余子,见裘宬魔威如此,也不得不自叹不如,沉声道:“魔教九门使果非泛泛,这裘老魔斗到现在竟仍有如此身后功力,丝毫不见气殆,好生了得!”
一阵一人在暴风骤雨中互相对攻对守,空中忽然传来滚滚雷啸,碧华如波,升起一团光雾银雨。
云毅但见四道云柱长风猛啸,变幻万千,经天而起之际直破天幕,在空中闪放出团团波光,却倏忽去远,消隐在苍穹深处,但余光犹在,映照得云天生辉,紫霞翻卷。
裘宬心知破阵在即,他脸色微变,抱元守一,双袖积聚源源血色真气,两只手捏掐魔印,不住变换手势,一派庄严肃穆之相。
霎时一层圣洁的碧光自水天一色大阵中轰然崩散,宛如星辰闪烁、日月争辉。蓦然天幕银河翻滚,传来奔腾涛涛水声。
但见四色水浪从天幕缝隙间射落,好似银河倒卷直泻沧海在天宇间划出四道色彩斑斓的轨迹。
裘宬低喝一声,左掌魔印如血轮风啸,刮起腥风血雨,赤红浴天。
“轰”的一声,两匹无边威能对在一起,仿佛整个天空都摇动了一下,云毅顿觉仿佛整座阿旁宫都掀起滔天巨浪,呼啸奔流。
一股洪流恍然间融合成一片湛蓝之色,朝着四外蔓延。
海天万里,云毅附近的云海气浪汹涌澎湃,海天映色,风烟跌宕,穹宇间横流勇尽。
几乎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天地间已充满一片蔚蓝霞光,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鼓荡耳膜,绚目的白光,从撞击处炸裂开,波及十数里远。
每个人都被迎面迫来的巨浪掀飞,不由自主的闭起眼睛,调息压制体内翻腾不已的气血。尽管尚未看到结果,可任谁都情不自禁的朝水天一色大阵处瞧去。
徐庶离得最远,所受到的冲击也最少,他衣裳尽湿,凝眸朝阵心望去,只见光岚未散,烟雾弥漫,空中兀自有乱流纵横激撞。
而邪云使裘宬则脸色煞白,嘴角溢血,原本颇为儒雅的衣衫此时血染半壁,杂乱的头发迎风飞舞,显是比起易清爻的真元耗尽,他亦是吃亏不小。
可未待众人开口,突然耳中听见震耳欲聋的“轰隆”一声巨响,声势比起先前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毅抬头望去,只见天霁冰岚如炽,霜焰凛空,惊骇道:“太平天的南冥离火!”
第五十五章 又入两仪南冥火()
原本云罗密布,红凌荡空的天霁,忽然闪烁出诡异的冰岚万象,点点荧光寒焰宛如星火燎原,如流星雨般激荡飘散,刹那间整座阿旁宫冷风吹絮,霜起凌霄。
几乎眨眼的功夫,在场众人的脸上皆浮起淡淡的一层冰霜,君问责脸色煞气一闪,正欲发作时,忽然听到旁边衣衫褴褛的裘宬低喝道:“是天公真人的南冥离火,不可御火驱寒!”
可他这话说的委实晚了些,一名魔教弟子见脸上泛起霜色,急忙以天魔血焰驱散周身寒气,可尚未等他火势焚起,倏然间眼眸闪过一缕如烟如幻的冰屑。
“嗤嗤”的响声宛如冰层开裂的声音,却见那名魔教弟子掌心泛起的天魔血焰竟在遇到冰屑的瞬间,暴涨成一股冰岚寒焰,如魔火焚身几在眨眼间就将那名魔教弟子吞噬殆尽。
“啊啊啊”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几名魔教同门见状,纷纷施展真气意图扑灭冰岚,不过在忌惮南冥离火之下,纷纷躲得远远的,哪个也不敢妄自上前施救。
云毅摇了摇头,暗叹一声,道:“没救了!”
他早年以极反双生玉防身护体,素知南冥离火乃是冥界异火,吞噬万火而自成其焰,别说是这名魔教弟子天魔血焰的境界不过泛泛,就是换做自己的梧桐凤火也未必能功成身退。
裘宬与君问责似也明白这个道理,冷漠的看了眼那名已然冻成冰雕的魔教弟子后就默然不语,只不过双眸中稍纵即逝的杀意,冷的连云毅也不禁看的打了个寒蝉。
他暗暗叫苦,瞧着这魔教双使煞气凌天的模样,多半与太平天四张机仇怨不小,否则也不至于死了区区一名弟子,就凶狂至此。
在场众人见南冥离火如此诡异,纷纷以护体真气将冰屑抵挡在体外,宛如进了火药库一般,谁也不敢点起一丝火苗。
饶是如此,大多数人仍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
唯有易清爻满脸凝重之色,她将大名鼎鼎的邪云使裘宬逼得狼狈不堪,来日必可声名大噪,可她脸上却毫无得意之色,反倒是忧心忡忡的望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