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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吴贵从天上摔了下来,身体以变得和原来差不太多,要说有区别,就是他在这个过程中,肉体的力量和潜力都变得更大了。
脑中凭空的多出一段记忆,杂乱无章,没有一丝是吴贵所能理解的,或许等以后吴贵的力量提高到一定程度,他就能理解这段记忆的用处了。
第四十五章 意外()
霍元甲在随后的时间里,好像变成了一个跟班,对吴贵言听计从,不管吴贵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霍元甲都不生气。
之前决死要杀了吴贵的做法,好像从没发生过一般,那仍留在地上的坑,那倒在地上的十四具尸体,全然在霍元甲的脑中消失了。
两人在官道上,不时碰见路过的商队,和拦路打劫的强盗,对这两者,吴贵的态度截然不同。
对于商队,不管对方人有多少,不管对方是否拥有财富,吴贵都是一个做法,不管其他,所有在他面前的人都得死。霍元甲在一旁成了帮凶,沿途上的人有大半到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面对强盗,吴贵就善良许多,一样是动手杀人,不同的是,对于逃走的人,吴贵就没有去追的兴趣,如果霍元甲去追的话,吴贵还会将他喊回来,放任那些强盗离开。
一路上,不知是过了一天,还是一个月,还是一年,吴贵霍元甲两人一直在那条官道上前行,沿途杀的怕是超过了千人,走过了路,不知是多少万里,可这条路一直都走不完。
霍元甲的神情越来越卑微,在吴贵面前越来越小心翼翼,哪怕是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也不会露出像霍元甲那样神色。
光幕前的吴贵,蹲在地上,用刀不停的砍眼前的地面,碎石横飞,风尘四溅,可他却毫无感觉,只是一刀接着一刀的砍在地上。
吴贵对霍元甲已是极其的失望,那破碎的地面,就是吴贵外露的杀心,如果能对霍元甲动手的话,那柄刀已插在了霍元甲的胸口。
之前和同霍元甲接触的一个多月,吴贵对他以没有了杀心。由最开始传授自己武艺,到结为兄弟,设置粥棚,救济贫困,合力击杀周世贵,挑战俄国大力士,一件件事情下来,霍元甲在吴贵面前都是正面的形象。
在原来的世界里,霍元甲也是一个精武英雄,办精武体操会,同各国高手打擂,维护民族荣誉。
两个世界的经历都让吴贵的杀心泯灭,经常在想,如果到了时间,自己动不了手的话该怎么办,到时候难道自己要承受那位存在的惩罚了吗。每每想到这里都只能不了了之,在吴贵心中,这个问题始终没有答案。
现在,看到了霍元甲在光幕里的行径后,吴贵有了答案,立刻动手,杀了霍元甲。
可惜这个时候不是动手的时间,任务规定的三个月还没到,这个时候杀了霍元甲,对自己来说太不划算,为了一个必死的霍元甲去承担可能到的惩罚,只能说化不来。
吴贵只好将怒气发泄在地上,在杀心释放一部分出来,不然吴贵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克制住动手的欲望。
霍元甲如往常一样,在杀完人后,开始清理商队的货物,像熊掰玉米一样,霍元甲只能带那么点东西,因而他在拿起一些物件的时候,往往要丢掉一些物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就那样被他随手丢在地上。
两人对这样的情况已是司空见惯,对他们来说,查看宝物,只是一种乐趣,或是一种必做的功课,杀人、夺宝,连在一起,才算完成了任务。
霍元甲提着刀,一脸卑微的向吴贵走去,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背囊,嘴里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在这长时间的卑微中,霍元甲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大哥,我是你三弟,不用这样。”吴贵一脸无奈的对着霍元甲说,伸手去接那件包裹,如往常一样,吴贵看上一眼,就会还给霍元甲,然后在下次打劫的时候扔掉。
这一次出现了意外,吴贵整个身子伏在霍元甲肩上,艰难的说到:“大哥,你,你。”话还没说完,吴贵眼睛一闭,失去了性命。
“啊,啊。”霍元甲大喊大叫,慌乱的将吴贵放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吴贵肚子上的刀,徒劳的想用手堵住从吴贵心口流出的血,可惜毫无效果。
在那个瞬间,刀莫名的抬起,莫名的莫入吴贵的胸口,莫名的绞了一下,吴贵只来的急用手捂住流出的血,然后快速的死去。
那是个意外,光幕前的吴贵看的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刀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可吴贵确信那是意外无疑。
一是吴贵在那瞬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杀气,如果是存心动手的话,不可能一点杀气都产生不了。
二是里面的吴贵一点反应都没有,要知道在之前霍元甲想要杀他的时候,吴贵所作出的反应,和他所具有的实力,对霍元甲来说,完全是一种碾压,现在没有丝毫反应,足以说明这是个意外。
三是霍元甲的反应,他在杀了吴贵后的反应,如果是存心杀人的话,在确定了吴贵死去后,怕是要高兴了跳起来,就算霍元甲的心性极好,也不至于像光幕里所做的一样,如上考妣、心如刀割、痛心疾首、捶足顿胸、以泪洗面。
所以说,这是个意外,吴贵在心里想到。意外来的好啊,要你霍元甲跟这他杀人,要你把他当成神灵供奉起来,现在好了吧,意外的杀了他,真不知道霍元甲你会做出些什么来。
吴贵高兴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紧紧的盯着光幕,期待着霍元甲拔刀自刎,或是抢地而亡。
霍元甲没那样做,反而呆呆的坐在吴贵面前,失神的看着吴贵,一动不动,好像要绝食而亡。
光幕一直锁定在这里,太阳东升西落,月亮圆缺转换,四季交替,不知过了多少年,霍元甲就这样盯着吴贵的尸体。直到尸体变成白骨。
按理来说,这样静坐在那里,霍元甲该早早的丢了性命,可惜没有,幻境里有它自有的规律,让他能活,他就能活。
许是过了三年、三十年、三百年,官道上出现了一个骑着白马的人,在风雪正盛的时候,来到了霍元甲面前,马蹄的印记延伸到风雪的尽头,消失在高山之上。
来人盯了霍元甲一会,拍了拍白马的脖子,白马得到了指令,对着掩埋在积雪中的白骨打了个喷嚏。立刻在霍元甲面前起了一股狂风,以吴贵为中心,一个矩形出现了。
吴贵的白骨和他身上的积雪,在这股狂风中消失不见了。
“杀了我吧。”霍元甲抬头看了看那人,仰着脖子,露出脖子上的动脉血管说。
第四十六章 求死()
白雪、白马、白衣,在这个白茫茫的世界里,跪倒着一人,用他那近于纯粹的声音说:“杀了我吧。”
霍元甲平静的眼神看向骑士,穿过他的身体,看往湛蓝色的天空,看往飘浮在空中的那些云朵。
脸上带着悲悯,这悲悯的神色同他瘦弱的身体结合,让人觉得好笑,一个瘦的像个猴子似的人,这个看上去连温饱都没解决的人,脸上竟带着悲悯。
如果那神情是可伶的话,还正常些,可它确实给人悲悯的感觉,哪怕是闭上了眼睛,这感觉依旧往你的脑袋里钻。
表情在这个时候已成为了虚假的东西,形状、大小、外延性等等各种事物的属性,都似乎变成了虚假,唯有那个感觉,无时无刻的往脑袋里钻。
没有依托的感觉,凭空产生的感觉,突然钻进脑袋里的感觉,看上去更像是假的,可感受到这些的吴贵,不愿意也不能去怀疑他。
怀疑自己的感觉,极有可能让自己深陷在怀疑里,一个想东想西,不明白真的人,怎么可能贯彻自己的道,怎么可能信任自己的道。
失去的求道之路,对一个武者,对于一个想要见到高山的人来说,还不如早早的死了算了。
所以对这从心底生出的感觉,吴贵只能相信,并且真的相信,除非他能找到确实的证据,证明这感觉来自于幻觉或是虚假。
这感觉在吴贵的心里打了个转,立刻消失了。
光幕里的霍元甲站了起来,那个骑着白马的骑士在风雪中一点点的远去。
“我杀不了你,我只杀该杀之人。”骑士的话从远处飘来,在雪地里不停的回响。
霍元甲拍了拍了身上的积雪,看着自己瘦弱的身体,苦笑着,低头说:“该杀之人,我杀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该死吗。”
“或许吧,我还有活着的理由。”霍元甲闭着眼睛,专注于自己的内心,寻找着自己还能活着的理由。
父母、家人、亲情、友情、爱情、梦想等等,一个个的算过来,每一个都是让他活着的理由,听从了这些,也就不用去死了。
可霍元甲总觉得那些不够,哪怕是加在一起,也不能让自己活着,如果有羁绊就不用去死的话,这个世界还会有死人。
如果自己杀了那么多人,还能好好的活着,那活着的那个霍元甲还是自己吗,霍元甲一遍遍的问自己,始终找不到答案。
是的,最开始,霍元甲催眠自己,为得就是杀吴贵,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杀吴贵做准备。
越是信任吴贵,在他面前越是卑微,杀吴贵的可能性越大。
这是他在经历了那几场战斗中总结出来的,这个世界,这个吴贵的处事方式,像是刻板的反应,只要有合适的应答,就能成功的杀了他。
确实,在经历了那么多后,在卑微和信任达到极点的时候,那个同催眠同时产生的意外被激发了。
吴贵死在了意外之下,那个卑微的霍元甲同吴贵一同死去了,花费了三年的时间,霍元甲再一次的醒了过来。
那段记忆,那段杀戮的记忆,那段丧失人性的记忆,同霍元甲一同醒了过来,他成了霍元甲的一部分,一个不能割舍的部分。
霍元甲睁开了双眼,一脸决绝,拾起了三年不同的刀,往脖子上轻轻一碰,霍元甲的身体就像鹅毛一样轻飘飘的摔在了地上。
霍元甲闭目思量的所有全被吴贵感觉到了,通过那道光幕,吴贵清楚的看见了霍元甲的内心,一段段视觉不可知的属性,通过精神的翻译,让吴贵明白了。
霍元甲死了,可他的形象在一次的在吴贵心中树立了起来。
为了除恶,树立一段虚假的人格,为了恪守自己的信念,霍元甲承担了虚假人格的一切,这就是霍元甲,在吴贵心里再一次站了起来的霍元甲。
吴贵受了霍元甲的影响,忘记了一件事情,在他选择构建这个虚假人格的时候,他就该料到了现在的一切,他就该明白,他的双手必将沾满鲜血。
霍元甲在最后思考的时候,忘记了这一点,他做选择时,确实考虑到了会杀上一些人,但他没想到会杀那么多的人,会走那么远的路,量变产生质变,这积累起来的恶,让霍元甲难以承受,所以在思索时不自觉的忽略了。
吴贵的内心很复杂,千百种情绪交织在他的脑中,悲伤、怨恨、惊愕、高兴、崇拜等等。
在这些情绪的影响下,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会做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光幕。
湛蓝色的天空,包裹着大地,依偎在它怀里的云,向它撒娇,忽左忽右,像找母亲要糖的孩子一样,拉着母亲的胳膊摇晃。
一朵朵雪花在摇晃中落在了树上,雪花越级越厚,突然,嘎吱一声,早就弯腰的树枝猛地一弹,雪像卡车倒出的沙一洋,落在了地上。
在这样的天气里,还有鸟在林中活动,仿佛做着游戏,鸟在一个个枝头上跳动,将上面的雪花抖落,在飞往别的枝头,看上去极为怪异。
路边的山坡,陡立着一块石头,在平整的雪地上极为突兀,连绵的雪已将它覆盖,看上去像堆成的雪人,如果在脸上插点水果,手上那几根树枝,那就更像了。
霍元甲的身体,在这样的雪中,消失不见了,雪平整的铺在路上,每一处都可能埋着他的尸体,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远去的骑士,突然又出现在了这条路上,马上多挂了个铃铛,在风雪中增添了叮铃叮铃的声音。
马蹄被雪遮住了关节,每走一步看上去都极为费劲,还没走出几步,风雪就将它之前的足迹覆盖了。
如果这里是平原,如果有人无聊的在地上转几个圈,等他再看向四周的时候,他必定分不清方向。幸好这条路上有着显著的标识,石头、树木、起伏的山坡,都做着成为了标记。
马一步步的前行着,不慌不忙,直到骑士拍了拍它的脖子。
骑士跳下白马,轻飘飘的落在雪上,双脚站在雪上,就像踩在平地一样。骑士在地上鞠一捧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