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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帆神色慢慢的平静下来,凄然道:“我真不知道该叫你外公还是叫你魔术手。”
魔术手忽然怒道:“我很稀罕么?你当我很稀罕么?”
云中帆叹了口气,许久之后,这才说道:“镖局开在哪?”
魔术手的情绪也平静了,冷冷道:“镖局就非要有个固定的地方吗?”
云中帆愣住了。
魔术手道:“龙虎镖局,从今以后是移动镖局!”
云中帆道:“我明白了!亮镖吗?”
魔术手道:“为什么要亮镖?你老子邀请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亮了镖,有用吗?”
云中帆眼中一暖:“你发誓不见他们,怎么知道他们亮过镖?”
魔术手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忽然叹道:“咱爷俩乌鸦别嫌猪黑,当年镖局亮镖,我就在外面的旗斗中,镖局覆灭,你却在里面。亮镖固然是为了扬名,拉生意,但咱爷俩的镖局……”
云中帆笑道:“咱们只是镖客!”
魔术手一拍大腿:“说对了,咱们只是镖客,不是正规的镖师!”
云中帆又问:“第一单呢?”
魔术手道:“先学戏法,不然时间不够了!”
云中帆看着他。
魔术手看了眼手中的玉佩,忽然捻起一块半月,手腕一抖一颤,那半月形玉佩便滴溜溜打着旋飞了出去。
“笃”
一声脆响,窗外一颗大树上木屑飞溅,那玉佩又划过一道绿光折返回来,落在了魔术手手中。
云中帆瞳孔骤然紧缩。
单听刚才的声音,便知这玉佩的力道何等强悍,但如此猛烈的力道催动之下,玉佩居然还能折返回来。
可紧接着,云中帆脸色就变了。
魔术手的呼吸,居然如同拉风箱一般在剧烈的撕扯。
就这么简单的一招,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魔术手的手腕在颤抖。
直到此刻,云中帆才看到老人的身下居然有一滩血迹。
云中帆心中一痛,呆呆看着老头。
魔术手咧嘴一笑:“这是我苦心钻研了一生的回旋内劲,你记住内力的调运法门……”
他的脸色已经在发红,精神也明显矍铄起来。
云中帆知道,这叫做回光返照。
急道:“你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魔术手陡然间须发皆张,怒喝道:“听着!”
云中帆强忍住眼泪,只听魔术手凝声缓缓说道:“一去二回,二去一回,二去二回,连提两次内力,使真气在体内形成循环圆润之势,彼时内力生而回旋,你修炼有《神游功》,能够极快的掌握其中精妙所在。”
不等云中帆说话,他又道:“记住下面这些话:春夏秋冬,三、十一、七、十五,六、八、十二、十四,一为中。”
魔术手咳嗽一声,看了眼星目含泪的云中帆,咧嘴笑道:“还是个孩子啊……活着的时候我发誓不见你那混蛋老子和笨蛋娘……”
云中帆的手早已撕开了魔术手的衣襟,左胸被一剑洞穿,奇怪的是没有心跳的动静。
云中帆忽然叫道:“你跟我妈妈一样,心脏在右边?”
魔术手吃力的睁开眼睛,咧嘴笑道:“难道不是?你妹妹难道不是?”
云中帆吃吃道:“我…妹妹?”
他忽然急切的问道:“是谁下的手?是谁伤了你,快告诉我啊!”
第八章 交易()
魔术手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
云中帆呆呆看着老人,喃喃道:“外公…”
忽然,老头眼睛猛地睁开,戛声道:“这下可以安心的走了,我就是你的第一单镖…”
云中帆凄声大叫:“外公!”
老人这下真的听不到了,他的伤太重,虽然心脏在右边,没有被刺中,但除了那一剑,还有其他的重伤。
云中帆瞪眼看着老人,看着这个从不知道也从未见过的外公。
“你为什么要出现?你既然要出现,为什么又要死?”
“你这个骗子,老骗子,你说要和我一起开移动镖局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然后他就这样一直瞪着他,不说话,也不做事。
夜幕缓缓降临,冰冷的山风从窗口钻进来,再从门中冲出去,似乎要卷走魔术手的灵魂……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山间的云雾洒入山林的时候,小木屋旁边多了一座无名的坟头。
没人知道坟里面埋着谁,也没人知道这坟包是谁堆起来的。
云中帆又回到了龙虎镖局门前,他知道他一定会有收获。
事实证明,他不但有收获,而且收获还颇丰。
这个偏僻的小镇似乎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这才天刚亮,就有大批大批的人往这里赶。
有哭爹喊娘叫嚣着报仇的,云中帆知道,他们肯定是扈老三那一伙人中某些人的家人。
所以他格外的留意。
他没有等到想要等待的人,也或许他想要等的人已经来了,他却不认识。
直到此刻,云中帆才想起花伯的重要性。
这一路南来,若是没有花伯,自己能干什么?
云中帆一阵沮丧,跟他一样沮丧的人太多了,因为这些人也都是无功而返。
传自仙人世界白玉京的《神游功》,有着绝对的吸引力。
别人都相信了,只有花伯不相信,但花伯不知道的是,云中帆没有并没有说谎。
云中帆忽然看向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为首一个脖子上裹着一条麻袋似的围巾。
事实上那本身就是一条麻袋,江湖上能给脖子上裹一条麻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妙手空空’苏回。
有人说他那条麻袋是用来装金银财宝的,也有人说是用来装美女的。
云中帆却知道,不但知道,还拿在手中把玩过。
他那条麻袋其实是一条绳子。
一条刀剑难伤分毫的绳子。
只是不知道这条麻袋是否装过花伯?
云中帆正在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人类的动静永远要比野兽的动静大很多,云中帆曾跟一头猛虎对峙的时候,一条毒蛇钻进衣领他都不知道,于是后来他吸取了教训,听觉便渐渐越来越好了。
这人的动静比毒蛇大太多了,云中帆轻松的就听到了他的话:“龙虎镖局已经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别说棋谱,就连一枚棋子都没有找到。”
另一人道:“还找什么,整整十年了,还能找到个屁啊!”
之前那人道:“幻影剑客以《神游功》之名引来当年灭门仇敌,据说只有孟匡龙没有来,其他的都死了,莫非是在孟匡龙手上?”
另一人低声道:“狂猛龙这两年在江湖上名头极大,据说他武功大增,这个可能性很大。”
之前那人道:“孟匡龙的逆鳞不是我们能碰的,走吧!听说这个小镇上剧毒十年不散,多呆一刻我这尾巴根子都觉得凉。”
两人离开了。
然后有更多的人离开了。
苏回一行人出来的时候,脸色都很难看,看起来他们也是无功而返。
云中帆看着已经彻底倒塌了的龙虎镖局,脑中突然想起了魔术手说的话。
他慢慢的走到镖旗边上,拨开上面的废墟,轻轻将镖旗捧了起来。
一阵风刮过,镖旗化成了漫天蝴蝶。
云中帆脸色一冷,望着身边多出的青衣人。
青衣人嘿嘿笑道:“我可以帮你报仇!”
云中帆冷冷道:“你已经跟我有仇!”
青衣人笑道:“你是说这面镖旗?”
云中帆不语。
青衣人撇嘴,道:“好吧,还你一面新的!”
他居然真的从怀里抖出一面龙虎镖局的旗帜。
云中帆看着青衣人。
青衣人道:“孟匡龙不是游勇散兵,他身边有太多太多的高手,独脚鼠行踪不定,你想要短时间内找上他们,很难。”
云中帆依旧不说话。
青衣人又道:“以你幻影剑客的名头,顶着镖旗押镖,保证生意红红火火,财源滔滔滚滚,我可以帮你拉生意!”
云中帆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一阵风’燕知春押镖岂不是更好?以你的轻功,要是真的去走镖,我想比我还轻松,但你却要跟我一起,那么你想要什么?”
“嗖”
一道灰色的光芒闪过,一阵风手上的旗帜消失了。
苏回就站在街道对面的一座屋顶上,嘻嘻笑道:“他想要的我也想要!”
一阵风怒道:“苏回,你要干什么?”
苏回却不理他,急道:“云公子,有话好说啊!”
原来云中帆不知为何冲了出去。
‘一阵风’燕知春眼睛瞪得滚圆,然后脸色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苏回啧啧赞道:“一阵风,我看你这名字得改了,看看人家这才叫一阵风,你及得上吗?”
云中帆停在了一匹马前面。
一匹黑马,瘦小的黑马。
马上却坐着一条大汉,他甚至比这匹瘦马还要壮。
云中帆的心在颤抖,他恐惧的都不敢开口。
大汉马鞭一挥,就朝着云中帆头上抡了下来,口中还骂道:“混账东西,滚开!”
声音刚落,大汉忽然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云中帆的手已经扣在了大汉膻中穴上。
“说,哪来的马?”
“少…少侠饶命,是…是一个受伤的女侠给我的,她…她还给了我一只大元宝,让我…骑着马到这里来!”大汉蜷缩在地上,比小猫还乖巧。
云中帆心中一松,问道:“她去了哪里?”
大汉忙道:“她…曾向我打听过铜陵的方向。”
云中帆点点头,抓住大汉的衣领,手臂一提,这大汉就趴在了马屁股上,小黑马扬长而去。
第九章 白玉龙头()
云中帆看着黑马离去的方向,忽然眼中露出笑意,自语道:“聪明的丫头!”
一阵风和妙手空空已经走了过来。
云中帆莫名其妙出手,他们表示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一阵风笑道:“云公子,有打算了吗?”
云中帆转头看向妙手空空,道:“你怎么知道他想要什么?”
妙手空空嘿嘿笑道:“因为我们两个是同时得到消息的!”
云中帆道:“什么消息?”
一阵风诧异地看着他:“你真不知道?”
云中帆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妙手空空道:“看来你果然不知道!”
云中帆道:“我本来就不知道!”
一阵风忽然说道:“龙虎镖局曾经接过一趟奇怪的镖。”
云中帆看向他。
妙手空空苏回道:“看来你真的不知道。”
一阵风盯着云中帆,道:“可你却练成了《神游功》。”
他居然提到的《神游功》,莫非《神游功》背后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阵风却又接道:“据说《神游功》本身就是一幅藏宝图,而且其中藏着长生不死的秘密!”
云中帆剑眉一挑:“那我岂不是已经长生不死了?”
一阵风和妙手空空哈哈笑道:“你却没有!”
云中帆道:“你们所说的奇怪的镖,就是这《神游功》里面的宝藏?”
一阵风叹道:“我们本该将你拿下,然后逼你说出《神游功》的秘密,或者交出《神游功》的。”
云中帆道:“因为我用《神游功》骗来了扈老三等人。”
妙手空空道:“可惜我们没那个本事,而且我也不能这么做!”
云中帆道:“那也未必。”
一阵风急忙摇头:“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们至少还是人。”
云中帆道:“你们听谁说的?”
一阵风道:“‘狂猛龙’孟匡龙。”
云中帆道:“你们已经相信我了。”
一阵风和妙手空空对视一眼,苦笑道:“我们也实在难以相信。”
云中帆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心中一阵畅快,被人相信,的确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人这一生开心的事情并不多,所以开心的时候一定要尽情享受。
可偏偏有人就不想让他开心。
所以人生几乎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是因为别人打扰享受开心。
美妙的声音总能让人陶醉,但刺耳的声音就算是动物都不想听。
这个人的声音就属于后者。
他的声音就像是从漆黑如墨看不到一丝光亮的地狱中传来,潮湿,阴暗而且沙哑。
他的人也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魂,可他偏偏拄着一根龙头拐杖。
“一个是贼,一个是一辈子永远只知道逃跑的兔子,居然也能相信人?”
一阵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