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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府城墙外侧十几丈,便是护城渠壕,乃洪武皇帝于唐时旧址之上增扩而成,其深二丈,宽五丈,环城一周,共长四千五百丈,引得龙首、通济之水以灌渠壕;
护城渠壕内沿筑有高六尺,厚二尺的壕墙一道,外逼壕堑,内为夹道,以增护城渠壕战护之力。
城墙高大宏伟,不由得赞叹不愧为大唐遗都,但见城高壕深、雄镇奇伟,一派震撼气象。
两人心中暗自吃惊不已,这等雄关巨镇若义军要攻打下来,只怕不知要多少性命才能填成!
由于义军据此仅二百余里,方才离城数十里处,便已是见到官军巡查,而此处更已是戒备森严,城墙之上旌旗猎猎、戈甲照耀,营军卒俱陈与墙垛之间,凝目肃望;
铳炮阵列,在日晖之下,身泛微光,只黑黝黝的炮口对着城外虎视眈眈,令人对望一眼便惊心胆颤!
到得永宁门,却见守城军卒盘查极是细致,并添有神机营军卒手执火铳左右侧立,而后居然还有三个锦衣卫,鱼龙袍极是扎眼,左手按在绣春刀上,在旁监视,这等严查却是让二人心中一紧。
叶沈二人但见前面也有携带兵器之人,因近日江湖人物多有聚此,所以出示路引牙牌后,虽携刀佩剑也皆得过,二人这才心中稍定;这官府牙牌多以金属、牙骨、竹木制成,而叶知秋手中那块秦府玉牌显然也是朝廷允制,可是比普通牙牌高级了许多;
二人行至前面亮了那块秦府的青色玉牌,守城军卒却也未轻放,仔细盘查一番,二人将先前编兑的由头说了一番,才便放了二人入城。
进得城中,才知晓这西安府竟是三重城门,极是雄伟,行在城中,却见青石铺道,极是平整,两侧店铺依次鳞比、布幌轻摆,宝珠市饼之货皆列于前,管弦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车马行人之身络绎于旁,显得极是热闹;
寻了家客栈住下,趁天色尚早,便上街探访消息,事前义军细作已是将西安府城中情况细讲与两人,因此得知西安府之西侧为民居、坊市、货仓、寺观等,而东则皆是各亲王、郡王府邸等,官署府衙则在两者之间,围绕钟、鼓二楼而设。
以钟、鼓二楼而分,陕西及西安府的各级衙门、校营等皆在鼓楼其近旁,想来秦家兄妹若真被朝廷营救,便应是在此处打探,因此叶沈二人则是向店家问清了路途,便直奔鼓楼而去。
二人行了一会,远望去便见鼓楼歇山重檐样式的飞檐兽脊已是露了出来,转过弯,却见青石大街甚是宽阔,两旁皆是朱门高墙绵延而去,各门前皆是提牌执戟、冠盖相望,显然便是西安府乃至陕西各衙署所聚之地。
两人行游探查了一番,西安府巡抚府衙、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察院、永寿、兴平王府、镇国将军府等皆列道路两旁,一路行去,二人默记在心,先自熟悉了不少。
行了一个时辰,已是行至东城,二人一路留心漫行,但见都指挥司、总督府、太府、军营校场依次而过,此时二人面前突然出现一面城墙,外有渠壕,沈詹低声道:“这便应是秦王府了!”
叶知秋也轻轻点头,两人抬眼望去,其内有砖城雄郭,外有萧墙。萧墙和砖城之间波荡漾,渠壕河水通过乃自龙首渠从城东浐河引入,有端礼、广智、体仁、遵义四座城门,分列南北东西,城门外侧,王城外墙与渠壕之间,则俱是秦王朱公锡的属官军营。
秦王朱公锡,乃是洪武皇帝四世孙,这秦王府不愧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藩封”,俨然便是仿造北京紫禁城那般修葺成这城中之城。
二人小心探查了一番,及至天晚回到客栈,吩咐了几样酒菜送至房中,俱是毫无头绪的一般心情,斟了几杯,叶知秋忧道:“这秦王府如此之大,只凭你我二人,要寻人无异大海捞针一般!”
沈詹抿了一口酒轻道:“一处一处寻去,确实不妥,需有个主意才是,可这王府之中如你我虏了一个官军来问,且不说能否问到,问完放了人,则必报告上官,若不放,则王府必有察觉,实是为难!”
叶知秋摇头道:“此法不可行,这般打草惊蛇,若我义兄义妹秦王府,却是在别处府衙,我们却是无法再寻了。”
沈詹沉思道:“各官衙署理公事,并非住宿之所,我看秦家兄妹未必在此,倒是军营校场、镇国府邸,才便可能,这秦王朱公锡总理西安府,而近来秦王府频有武林中人出没,我看便应是先探究一番才是对的!”
二人又是想了一番,叶知秋亮起眼神道:“沈兄,我二人来此,是因为擒虎大哥派出的细作回报秦王府武林人物聚集甚多,我们何不挑选个武林人物,跟踪而至,或许有所发现!”
沈詹闻言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不过一时也无法寻得,不若今夜你我便先去一探究竟!”
二人便吃喝罢了,抱衣小憩,只待今夜过午,三更时分便去秦王府。
七章/第五节()
待听得鼓楼之上一更三点敲响暮鼓,城门始闭,城中开始夜禁,叶知秋闭目小憩、面色平静,内心却纷乱至极;
一时便是秦元庚心胆欲裂,一时又是秦白露泪眼婆娑,一时却又是凤七七深情凝望。。。。。。
不由得睁开眼睛,望着漆黑如墨的屋子,轻叹一声,心中胡乱思想,不知此次能否见到秦家兄妹,若秦家兄妹有事,自己当如何搭救才好?若无事,是否便可先回到凤七七那边;
想到凤七七,叶知秋不由得心中一暖,嘴角轻扬,可又是想到秦世叔的大仇却还需报,而现在却并无头绪,便又是头痛不已。
迷迷糊糊着患得患失之时,叶知秋耳听得三更鼓响,便起身与沈詹二人背好刀剑,翻窗而出。
一路上二人并未走上街道,而是在各处房檐屋脊,施展轻功向秦王府所在方向疾掠,此时天上虽有月色,但夜云阴沉,倒是遮住了不少,只有微微淡淡的月色光晕发出,城中却还仍是漆黑一片。
路上遇见几队西安府巡夜官军,二人只是稍作停顿,待巡夜队伍走过,仍是飞掠,只一刻功夫,二人便已是到了秦王府城垣之下;
萧墙与砖城之间,便是秦王府官署与护卫所在,此处布设着秦王府下设的典簿厅、纪善所、良医所、典善所、审理所、奉祀所、典宝所、工正所和典仪所等众多官署以及王府军队及护卫,以随时听候秦王差遣,二人避开寻了一处隐秘藏身。
叶知秋轻沈詹,示意他稍停,自己足尖轻点,一个飞身,半空在城墙之上借力又点了一下,双手便已是勾住了女儿墙,探头往城墙之上望去,却见不远处只两个军卒,俱是坐靠在墙垛下瞌睡打盹,便双臂较力,翻身飞上了城墙。
沈詹见叶知秋飞上,也是一蹬地,便腾空而起,少顷也便落于城墙之上,却见叶知秋的身影已是飞向秦王府内,直向一棵大树飞去,身形轻盈的落于树杈之上,隐于盛密的枝叶之间,地下院落之中值守军卒竟无一发觉,沈詹也是纵身飞掠,落于叶知秋近旁!
如此辗转几次,已是到了秦王府圆殿屋脊之上,暗伏下身,此处已是秦王府最高之地,二人仔细打量着秦王府内院落布局,但这秦王府饶是偌大的很,目极之处仍只窥得一斑;况且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军卒列队、提刀夜巡接连不断,叶沈二人虽潜了进来,却仍是无处下手,不由得头痛不已!
正在此时,自后院之中进来几人,有一人身着道袍,手中一把拂尘,却是个道士;一人则紧身装束,手提一把剑,乃江湖中人打扮;而另外两人却是锦衣卫,其中一人叶知秋觉得眼熟,不由盯着那人皱眉苦思片刻,猛然惊觉,那眼熟之人便是在钱家酒楼所遇到的常山。
叶知秋立时对沈詹轻道:“这几人古怪的很,其中一人我却是见过,我们且看他们做什么!”
沈詹抬眼看看叶知秋,轻轻点头,二人做好准备便欲跟踪这几人。
这时那四人却是院中站定,常山道:“马真人、郝山主,明日我便启程回南阳,此处之事干系重大,那批粮草还指望二位押送,便请二位少待两日。”
那郝山主道:“常大人但请宽心,粮草既已装运,明日一早我们二人领众弟子便随镇国将军一起走便是,官军自押护粮草,我等便在粮草四周十里巡弋,但有风吹草动,必先发觉!”
常山点头道:“长平及永丰二仓,自有惠能大师,二位今晚便好生歇息,留待押送路上也好有些精神!”
郝山主点点头,常山却是望向了道人,那道人却是怪笑一声道:“常大人,贫道虽每日里软玉温香、牙床罗帐,精神却是足的很哪!”
原来常山那番话便是指向那道人,那道人生性淫毒,每夜里招来歌女舞伎,夜夜笙歌之下,难免耽误大事。
常山神色不屑,轻笑道:“如此,马真人今夜倒不如与惠能大师一起守护粮草去,僧道本是一家,也能谈论些佛法道术!”
马真人面色顿时有些挂止不住,翻了翻眉眼道:“常大人此言怕是站不住,你连夜赶回南阳,还不是因为急欲将那惠能给你的天罗定魂丹交到李公子手上么?”
哂笑一声又道:“嘿嘿,李公子急欲救那濒死之人,不也是看上了人家的漂亮妹子么?既抱得美人归,还能在朝廷搏个救护功勋忠良之后的美名,这等手段,可是高妙的很,老道我只是玩些庸脂俗粉,高下立判,可是差得远了,常大人又何必介怀呢?!”
常山脸色煞变,双目微眯望着马真人道:“你一介草莽,行事岂敢与我家公子相比?”
那郝山主见常山言语间已是生怒,连连劝解说和,常山只冷冽望着马真人,片刻之后哼了一声,道:“这批粮草乃白大帅亲点,秦王殿下特别调拨,如何,自不必我多言,此去南阳,虽有秦王殿下委派镇国将军率一万军卒护送,但一路之上渭南、商洛群山密林之中皆有流贼出没,镇西府更是已落入贼手,二位且好自为之便是!”
言罢与另一锦衣卫转头便走,那郝山主苦笑一声,与仍旧愤愤不平的马真人便也各自回去了。
距离尚远,叶知秋虽听的不甚清楚,但也明白了七八分,心中顿时大喜,秦家兄妹的消息当真的如此戏剧般便得来了,只是当叶知秋知晓他们是被李文城所救,倒是颇有些心忧了!
当下招呼沈詹,示意在此已无意义,离去便是,二人便飞身原路离开了秦王府。
八章/第一节 叶沈火烧永丰仓 心木救人镇西府()
待二人小心离开秦王府,沈詹在前,叶知秋在后,二人纵身急跃向南,不想到了开元寺,沈詹却是停了下来;
叶知秋在后面纵身而至,到了沈詹身边,却见沈詹一脸怪异笑容,不由得问道:“沈兄,这夜半三更你笑的如此诡异,莫不怕把鬼招来?”
这叶知秋平时也是稳重性子,今夜却无意得了秦家兄妹的消息,心中暗自窃喜,倒也开起了玩笑,他也心知沈詹虽不好言语,但是心中却活络的很,如今这一副表情,想是又要琢磨哪个倒霉鬼了。
沈詹在月晕之下眉毛一挑,压低嗓音道:“叶兄,不若今晚你我二人便做此夜鬼如何?”
说罢手向西边指了指,满眼的幸灾乐祸!
叶知秋顺着手指看向西边,黑漆漆的并看不到什么,皱眉刚要询问,心中却是一动,随即惊道:“沈兄,可是指那批粮草?”
沈詹黠笑道:“正是,你我二人给大帅送一份大礼,就当是你迎娶凤姑娘的聘礼了,如何?”
叶知秋头脑一阵变大,这沈詹平日里不言不语,可但凡说出话来,便直掐短处,使人无言以对!
既张大帅待自己不薄,帮忙甚多,七七也是义军中人,自己需表示一番才是;略一思量,叶知秋随即点头。
二人折向往西,虽对西安府不甚熟悉,但知晓那常平仓与永丰仓就在鼓楼西北边,望着鼓楼而去便是。
行一刻钟,已是过了鼓楼,望见了镇国将军府,将军府北侧,便是长平、永丰两座粮仓了,因在城西,此地也因此被称作西仓!
二人行至永丰仓屯田道官署,潜至一高处窥视,却见这永丰仓四周筑有约两丈余高的仓墙,仓墙上有垛口,墙顶宽两丈,四周皆设有岗楼,灯笼顶处摇摆不定,军卒在灯下挎刀而立,仓场中心设有高大望楼;墙外镇国将军府的军卒五人一队,由一名伍长领着,于城上城下巡弋不断,壁垒整肃,戒备极是森严。
待得一伍巡兵走过,叶知秋轻对沈詹点头,运起天龙舞身法,腾空而起,身形直上十数丈,便由上而下向那岗哨飞去,轻轻落于那岗哨顶上,岗哨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