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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望不到边际;
两岸山岭已是被水面远远的分开,碧湖、黛山、青天层次分明、渐渐及远,湖面清风轻抚;
叶知秋立于船头,目光直落远方,望着这滔滔江水,一时思绪万千;忽地想到自己初到解刀山庄之时,与秦胜及秦家兄妹后山赏雪,在那五泉湖畔秦白露曾是如此向往这大千世界,幻想由自己带她由河入江,再由江入海,当时未及应声便已过去,此生也许再无可能实现她这心愿了罢!
神游往事,想及此处,不由得心中轻叹!
直到船家道一声已是快到丹江口,这才回过神来,船家眼见天色将晚,与叶知秋禀了一声,又行几刻,便在一处叫做柳神渡的村集落帆泊船,若非船家说与叶知秋,竟不知此处距武当山不足百里之路。
及至晚间,但见水上明月渐升,月色盈江、清风徐来,船家弄来些许江鱼虾蟹做了酒菜,几日里下来,那船家也甚是豪健好客之人,白日里扬帆操舵,及至夜间,则总要钓上几尾江鱼,取出酒食来与叶知秋共饮几杯、闲叙一番;
叶知秋与那船家在舱外坐了,那船家黑红脸膛,五十岁已然须发皆白,自坐在在摇曳的灯烛下,笑着指着一道菜道:“叶公子,此是此处特有鮊鱼,鲜美的紧,你且品尝一二!”
叶知秋谢过坐下,二人饮酒闲话,那船家道:“叶公子欲去邓州,此处距丹江口分岔只便几十里,明日午时便可到了,然后沿江南下几十里,便是老河口,那边上岸北行一日便是邓州了!”
九章/第二节()
叶知秋举杯道:“这几日辛苦杨老伯了!”
“哎。。。。。。”那杨老伯道:“江河上营生之人,便是这等活计,哪有什么辛苦,再说叶公子船资也给的丰厚,便是辛苦些,也是分内之事罢了!”
自饮下了一碗酒,杨老伯道:“只是叶公子去那邓州及老河口,现下正是乱世,老河口还好,已是被汉军打了下来,可那邓州城,如今却是几万大军打的正是热闹,叶公子当小心才是!”
叶知秋饮了一口酒,笑着谢过杨老伯,道:“我自会小心,无妨!”
把两人的空碗斟上,这杨老伯便又是一饮而尽,眼中已是带了几分醉,长叹一声道:“叶公子乃是江湖儿女,自是不惧纷争,只是这些年来百姓却是难过,一面是官府杂税苛责,一面又是盗匪丛生,如我们这等升斗小民,便是想要过活已是艰难的紧,也无怪那汉军反了朝廷!”
叶知秋心中自叹不语,那杨老伯几碗酒喝下,已是醉了,便辞了叶知秋摇晃回仓歇息去了。
叶知秋自笑几下,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心中沉思:“此时如此安宁,而这乱世却生灵涂炭,战火纷纷;江湖也是风云迭起、杀戮重重;我身在乱世,行在江湖,此心却当如何行事!”
凤七七的情意与张擒虎的义气,使得自己对义军感触颇好,便从火烧永丰仓来看,却不知觉间已然是投身乱世;而秦家大仇在心,又逼的自己只能在江湖之中不断去奔忙复仇;
乱世、江湖,自己皆已被这纷涌大潮裹挟,再难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安心立身?
望着望着天空明月灼灼,江上渔火点点,不由自叹道:“若能与七七泛舟山湖,渔猎余生,不再惹那乱世江湖,便该多好!”
翌日,清早扬帆出发,午后便已泊停于老河口,但见这竟不是一处渡口,而是水运码头,水中沙船皆是义军,粮草不断;岸上皆是头缠白巾的义军军卒,来往巡视,盘查不断。
叶知秋辞船上岸,一路打问帅营所在,但遇盘问,便将那黑铁令牌亮出,很快便有几个似是头领模样的带甲义军前来,打问了几句,便接上了叶知秋,打马向帅营奔去。
行了一会,几人便已至帅营,那帅营原是老河口城中官衙所在,此时却皆是义军军卒进出往来,待进得帅营,那唤作庆老三的头领之人领了叶知秋直入后堂。
待庆老三禀过,叶知秋进得后堂,却见一人端坐于红木案后,身形微胖,却是穿一身朱红僧袍,眼神精芒闪现,却是一个和尚,甚是扎眼。
在外已是听闻那庆老三说过,此处义军攻打邓州的统领便是义军总军师石龙和尚,想来便是此人了,当下掏出张擒虎那封信,抱拳施礼道:“在下叶知秋,受张帅所托,将此信交与军师!”
“哦”那石龙和尚眉毛轻挑,望着叶知秋道:“便是烧了那永丰仓的叶知秋么?”
叶知秋答过后,将信交与一名亲卫,那石龙和尚接过信,顿时笑道:“我前番已是见张帅来信,直夸叶兄弟武功高强,更有大功于我汉军啊!”
当下便请叶知秋坐了,吩咐上了茶水,自己拆了信看起来。
少顷,石龙和尚抬头笑道:“叶兄弟原来欲前去南阳府寻人,那解刀山庄秦家之事我也是有所耳闻,却不想叶兄弟还有此渊源!”
叶知秋道:“解刀山庄老庄主乃是我世叔,秦家兄妹也与我情同手足,如今他们身在南阳,安危不知,我自当寻去方能安心!”
“嗯”石龙和尚点点头道:“叶兄弟如此侠义,张帅也在信中有所托付,若有需要我义军相助之处,但说就是!”
“并不敢劳烦军师,我此次去南阳,只是寻得义兄妹,若知他二人无事便可!”
“倘若得知你义兄妹身在险中,又当如何?”石龙和尚问道;
叶知秋道:“便需将我义兄妹二人营救出来,若那时,怕是真的要劳烦军师了!”
“哈哈”石龙和尚大笑道:“何谈劳烦,你火烧永丰仓,我汉军上下,自当报答才是!”
“今日天色已晚,我命人备了酒菜,与叶兄弟接风,待明日,我便差人送你过邓州,过了邓州,距南阳也便只不足百里了!”
叶知秋当下谢过,便随人安顿去了;石龙和尚却是眼望着叶知秋走出,眼露轻笑,命人去准备酒宴。
及至晚间,叶知秋已是被请到了一处宽阔大厅,只见石龙和尚坐在上首,背后挂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几尺大的“汉”字,下边分列两排却是坐了**人!
石龙和尚见叶知秋进来,起身下来,拉住了叶知秋对众人道:“众位,这位便是火烧永丰仓的叶知秋兄弟!”
两边**人已俱是站立起来,齐齐拱手见礼,叶知秋也赶忙抱拳还礼!
却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瓮声道:“哈哈,俺老苗最是佩服英雄好汉,听说那烧了永丰仓的英雄到了,定要与叶兄弟相识一下,痛饮一番才是!”
“这位是前锋将军苗虎,乃是我汉军一员猛将,最喜结交英雄豪杰”石龙和尚笑对叶知秋介绍道;
石龙和尚接着对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削瘦之人指道:“此是刘聪,是我汉军军监司统领。”
这时旁边一个黑瘦中年汉子道:“在下杨孝兴,在军师手下任总兵官!”
那庆老三却也是在场,此时也是抱拳道:“今日去接叶兄弟,却不想原来是火烧永丰仓的英雄到了,倒是有些失礼!”
这庆老三叶知秋白日便已是知晓,乃是护营统兵官。
待叶知秋俱都见过后,大家依次落座,那苗虎性子率直,不等众人却是自己抢先开口道:“叶兄弟与那沈兄弟只是两人便一把火将那永丰仓烧了个精光,这等本事当真是高强,老苗先自敬叶兄弟一杯酒!”
说完也不待叶知秋答话,便自一饮而尽,众人皆是看他大笑。
九章/第三节()
石龙和尚又请大家同饮了一杯,问道:“叶兄弟,却不知那沈兄弟今日为何没有同来?”
叶知秋见众人皆看他,忙道:“我与沈兄逃离西安府时,被官军之中的高手盯上,沈兄受伤颇重,所以未能同行!”
“哦,原是这般”石龙和尚轻道;
那杨孝兴点头道:“西安府我却是去过,乃朝廷三大重镇之一,秦王坐镇,手下当真有不少武林高手,那永丰仓紧挨镇国将军府,几千军兵把守,其中更有神机营,二位兄弟烧了那永丰仓,还能逃出来,这等本事,实在是非同一般!”
苗虎紧接道:“那神机营确实厉害,俺老苗在他们的火器下可是吃过不少的亏!”
众人皆是点头,刘聪却轻哼一声道:“那神机营有何厉害,二位兄弟还不是全身而退了么?”
苗虎闻言却脸有愠色,嚷道:“你只在后方管军法,哪里知道那神机营火器的厉害!”
刘聪眼盯着苗虎眉头猛皱,此时杨孝兴却对二人道:“二位莫争,那神机营确实厉害非常,只是叶沈二位兄弟的本事岂能以寻常之人度之!”
一言之下,却是将苗虎与刘聪都按了下去。
叶知秋叹一声道:“各位实在是抬举兄弟了,当日我与沈兄并未与神机营交手,倒是那王府之中有几个武林高手追来,若不是被人所救,我与沈兄便真的命丧当场了!”
众人催促之下,叶知秋将当日情形娓娓道出,只听得几人连连称奇!
当听到那惠能出手拦下他们之时,石龙和尚也是惊心动容,几人皆道不想秦王府竟还有此等高手!
待叶知秋说完,众人俱是佩服不已,纷纷与叶知秋对饮之时,却听苗虎举着酒杯喊道:“军师,这小杯喝的不痛快,我看还是换了碗来,那才尽兴!”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附和,少顷换了碗,大家又是一通畅饮,此时却听石龙和尚道:“叶兄弟此行欲去南阳府,我这边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请叶兄弟帮忙!”
叶知秋道:“军师有何吩咐说便是!”
见众人俱是望着自己不言语,石龙和尚便道:“前些时日据南阳府中细作传来消息,兵部尚书白圭便应是这几日兵抵南阳府,所带前锋兵马恐来邓州救援,因此众位需在朝廷援军抵达之前,务必攻下邓州!”
杨孝兴抱拳道:“军师,我军围攻邓州已有数日,此番苗虎将军又来支援,明后两日,邓州城必破!”
苗虎也高声嚷道:“打不下邓州,军师砍了俺老苗的脑袋便是!”
石龙和尚点头,又道:“即便打下邓州,也不可轻敌,那白圭乃是兵法大家,身经百战,此人到了南阳府,此战将会越来越难打!”
顿了一下,却是望着叶知秋道:“因此,我想请叶兄弟进得南阳府后,若能刺杀了那白圭老儿,我汉军打下南阳府,进逼河南,与汉中、荆襄三足而立、互为犄角,便指日可待!”
叶知秋闻言心中一惊,正不知如何作答时,那石龙和尚看在眼中,说道:“叶兄弟烧了那永丰仓,本事自不必说,还望勿要推脱才是,此功若成,叶兄弟有何要求,但讲无妨!”
叶知秋心中暗叹,只是想进得南阳府去寻秦元庚与秦白露,若知二人无恙还好,若是身处险地,自己孤身一人断难解救,恐还需义军内应方才能成,只是不想却摊上了如此大事;
当下忧心不已,道:“那白圭乃是朝廷二品大员,又身处大军之中,身边护卫定然极是严密,此事恐极是难成!”
石龙和尚低吟片刻道:“此事确是极难,若非叶兄弟到此,我也不会生出此念,只盼叶兄弟尽力为之,倘若能成,我汉军上下,必当重谢!”
话已至此,叶知秋只得道:“叶某尽力为之便是!”
众人见叶知秋应了,俱是欢喜不已,又是一番畅饮之后,才却散去!
天明之后,却是小雨濛濛,石龙和尚安排杨孝兴将叶知秋带过邓州城,叶知秋随杨孝兴一路行去,但见义军营寨连结、旌旗舞动,兵甲军卒已非在镇西府时看到的模样,俱是矛枪林立、持刀带甲,义军或几百几千,结阵固垒,已是将邓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通过了义军营垒,一路北行,及至傍晚,已是望见了南阳府,南阳府四面皆山,江河环绕,城南有精山,北有百重山、雉衡山;其中又有分水岭,其水向北流入汝河,向南流入淯水,西南有湍水,西北有洱水,皆流入淯水;西南有卧龙冈,便是三国丞相诸葛武侯结庐之处。
南阳城有四门,东门名延仪,南门名淯阳,西门名永安,北门名博望;百里之外便是数万义军在猛烈攻打邓州,南阳府城头可见狼牙擂、铳炮、三弓弩等俱已是阵列整齐;各处城门军卒也盘查甚严,但南门出入多是手执令牌的明军探马及小队游骑,寻常百姓甚少,倒让叶知秋看的突兀起来!
叶知秋身背天龙刀,为免生事,已是尽量的避开了路上的探马游骑,此番看来若想进城断无可能,心下也无法子,只得寻了一座土庙栖身,到了晚间再寻机入城。
此时仍是淫雨霏霏,及至夜色如墨时,叶知秋便在城外纵掠游弋,这南阳府城高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