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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领命赶紧去了,心中也惊异了起来,他知道,老爷一般会客都是在客厅,能直接在书房会的客人,必不是一般来路,难道那少年与秦家有不俗的家世渊源?一边想着,一边一瘸一拐的紧走了几步。
秦胜稳了下心神,将书信装封折好放入内袋,才往书房走去。
叶知秋被老孙领进内来,踩着咯咯吱吱的雪,过了几重门,到了书房门口,老孙驻脚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叶少侠,这便是书房了,我家老爷在里面等候。”
“有劳了”叶知秋拱拱手,掸了下身上的雪,便抬脚进了书房。
秦胜手执那封信在看,叶知秋在外面时,他便已感听到了,但并未起身,仍是坐在椅子上,待那叶知秋近了前来,方才将信放下,抬眼看着这个年轻人。
叶知秋看见坐在椅子上披着黑色貂领披风的轩昂壮硕老人,知道这必是秦胜,遂抱拳行礼道:“晚辈叶知秋,见过秦前辈”
秦胜对叶知秋打量片刻笑道:“世侄不必多礼,我与你师父交情莫逆,切莫见外,称我秦世叔便可!”
边说边笑呵呵的站起身道:“来来来,坐下叙谈,我与你师父多年不见,今日见了你,便要好好叙叙才是。”
“谢过秦世叔。”
秦胜将叶知秋打量一番道:“好,好哇,早就知晓心灯大师收了徒弟,却一直不曾见过,今日得见世侄,果然觉得是你师父眼光好啊,收得一个一表人才的徒弟。”
秦胜接着道“你师父武功已臻化境,当今武林少有比肩之人,想必世侄也必得其真传了。”
“秦世叔谬赞了,晚辈着实是差的紧。”
秦胜朗声一笑:“哈哈,世侄不必过谦”摆摆手道:“你师父行踪飘忽,云游不定,当真的逍遥自在,如今在何处?却也不来看看老友。”
叶知秋闻言面露悲戚,站起躬身行礼道:“秦世叔,家师已在两月前圆寂了”
“什么”秦胜闻言大惊,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灯大师圆寂了?如何会这样?”
叶知秋连忙道:“家师并无灾病,是诵佛坐化,临去前已有所感,令我将遗身火化,安置妥当,并将书信交与我,命我将其安葬后将书信交与秦世叔。”
秦胜缓缓坐下,叹气道:“你师父只在书信上说,让我以后对你多加照拂,并无说他已然有感升天。”
顿怔了片刻,秦胜叹道:“唉,世侄,心灯大师一代人杰,他用自己的俗家姓为你取了名字,便是视你为己出哇”
叶知秋闻言戚然道:“晚辈本是孤儿,由家师悉心教导抚育,自然是亦师亦父。”
秦胜看着叶知秋竟有些许恍惚,又叹一口气道:“心灯大师年逾九旬,已然是高寿,又是佛家坐化圆寂,世侄你当不必过分伤怀。”
“只是却不知道世侄今后可有如何打算?”秦胜关切道:“如若不嫌弃,你可在我这里住下,老夫自当视你为自家人。”
叶知秋起身道:“晚辈已是孤身一人,蒙秦世叔不嫌弃,晚辈自当感激,家师亦有所嘱托,命我将信交与世叔,今后一切,要我但听世叔吩咐,只是家师圆寂一事,我尚需去无禅寺告知心木师叔。”
“哦,去找心木大师,”秦胜闻言轻轻点头,随机又哑然失笑道“以你的辈分,到了无禅寺,怕是要闹出许多笑话来!”
怔了一下又道:“便该如此,不过你既到我这里,需多住些时日再动身不迟,再说现在大雪封山,再加上一路上兵祸连连,也不宜赶路。”秦胜笑道:“老夫也将你们小辈认识一下,免得日后江湖遇到,打了架还不知道是自家人哪”言罢爽朗一笑。
叶知秋思量一下也笑道:“谢过秦世叔,如此晚辈便讨扰了!”
秦胜与叶知秋二人又闲叙了些许话,看天色渐晚,便让老孙带着叶知秋安排住处去了,并吩咐厨房置办出一桌酒宴,使人通知了秦夫人和一双儿女晚间要开宴。
便又坐下独自思量起来。
秦胜与心灯大师年纪相差二十余岁,却相交莫逆,心灯大师对秦胜来说,可谓亦师亦友,心灯大师武功高深,慈悲为怀,从未挂单寺庙,一生云游,普济众生,而他的绝学“千佛开碑掌”也是享誉武林,当年其名望之高,武林难有望其项背者,直至现在,仍为江湖后辈津津乐道,茶余酒后闲论武林绝绕不开。当然这些谈资从江湖豪客到贩夫走卒,渐渐变的越发的神鬼莫测,于是便越发的引人入胜。
只不过因为年事渐高,久离江湖又不事张扬,故此除却武林少数的名家大宿,少有识者,如今圆寂故去,令秦胜不胜唏嘘。
天至掌灯时分,家宴业已准备妥当,雪仍是纷纷扬扬的下着,老孙请领已经安顿好的叶知秋过来,并禀告秦胜说夫人及少爷小姐已经在等候。秦胜点点头,笑着拍拍叶知秋,一起出了书房。
待到入得后厅,叶知秋看到一张古朴的旧色楠木八仙桌上,已是摆好了一桌酒宴,桌旁已然坐了三个人,分列两旁坐着。
正首的位置空着,显然是秦胜的座位,左手旁坐着一位妇人,年纪约莫四十左右,体态略显丰润,气质华贵,正是秦夫人。身边还坐着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女子,穿一身鹅黄色的鹿皮对襟小袄,一双调皮的大眼睛正瞪着对面坐着的一个男子,看年纪应该就是秦胜的一双子女。
那女子见秦胜进来,欢快的起身跳将过来挽住秦胜的胳膊,撒娇的叫了一声“爹爹,你怎么才来呀!”
然后一指那相貌颇似秦胜的男子,鼓着一张小嘴道:“大哥他欺负我!”
那夫人闻言眉头轻皱,轻叱道:“白露,休要胡说。”
那男子也是望了眼秦胜,转而有些溺爱的看着妹妹,无奈摇摇头。
“哈哈”秦胜望着自己的女儿,朗声一笑反问道:“你大哥敢欺负你?或是舍得欺负你?这鬼丫头,一定又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情,反过来告你大哥。”
言罢宠溺的轻轻拍拍秦白露的脑袋道:“好了,休要胡闹了,今日有客人,当心人家笑话你!”
秦白露闻言才看到后面的叶知秋,不好意思的轻轻吐了下舌头。
“来来来,我与你们介绍一下”秦胜拉着叶知秋走到桌前:“此是心灯大师的弟子,今后便是我秦府之人,我待其当如子侄,你们却也要好好相待才是。”
秦胜指那妇人转头对叶知秋道:“这是便是你的婶婶。”
叶知秋赶忙对那妇人施礼道:“晚辈叶知秋,见过婶婶。”
秦夫人对叶知秋微微颌首,轻声道:“一叶落而知秋将至,好名字。我与心灯大师未有谋面,但也自听老爷常说,武林中他所敬佩之人算不得少,而景仰之人唯大师一人而已,况且我家老爷与你师父相交莫逆,叶少侠以后便作此处为家,万事切莫客套,既如此,才合情理”
秦胜微微点头,含颌而笑。
叶知秋施礼谢过秦夫人,秦胜便指着那男子道:“这便是我的儿子,秦元庚,年二十七,你二人以后当兄弟相称。”
叶知秋抱拳敬道:“秦大哥”
秦也还礼道:“叶贤弟”
“未知贤弟今年多大”?秦元庚道
叶知秋还礼道“小弟年二十岁”
秦胜又指着秦白露道:“白露,你便又多了一个哥哥,但可不许瞎告状啊”
秦白露撅起嘴巴撒娇道:“哪有?”
还未等叶知秋答话,秦白露便站了起来,也施施然抱拳道:“叶哥哥,小妹秦白露!”
然后略想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又道:“嗯。。。。。。因为我是白露那日出生的,所以叫秦白露,今年十六岁,还请叶哥哥多多指教。”
举止胡学了一番江湖儿女做派,虽是邯郸学步,却也是可爱至极。
叶知秋赶忙还礼道:“蒙世叔和婶婶不嫌弃,已感激不尽,指教自不敢当”
秦夫人则溺爱的看着女儿,嗔怪道:“一点规矩都没有,都是你爹和你哥哥把你给惯了,还不坐下!”
秦白露对着叶知秋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吐了下舌头,才在母亲身边乖乖坐下,一番小女儿姿态煞是惹人。
秦胜呵呵一笑道:“对对,大家都坐下说话”
秦胜首先坐在了自己的主位上,叶知秋则挨着秦元庚坐下,大家依次落座,席间少不得秦家一些关怀好奇的问候,叶知秋随师父云游多年,自然也见识得多,喝酒闲谈,自不必表。
第二天一早,雪已然停了,有仆役正在院中忙碌,要把家院的路扫出来。叶知秋并没有着急起床,而是坐在床上先行打坐,将伏魔心法运行了几个周天,待气血通顺后,方才盥洗出门。
昨晚席间便听秦胜讲,秦府后山雪后风光无限,秦家兄妹便邀叶知秋待得雪停便一同上山赏雪,待叶知秋行至后院,却见此处空旷异常,只在边角有一副石桌石凳,青石铺就的地面却有无数道脚印磨痕,显然是长年累月练功所致。
叶知秋眼见四下无人,便兀自拉开架势,轻走一趟掌法,正运气行掌时,却见秦元庚和秦白露兄妹说笑着走来。
“元庚兄,白露妹妹”叶知秋站定招呼道。
秦元庚笑道“叶贤弟前段时日一路风雪,怎地如此之早,为何不多歇息一下?”
“多年跟随家师行游,已然习惯,无妨的,多谢元庚兄挂怀”
秦元庚有些诧异道:“适才见贤弟在运气练功,身法缓慢,有些飘忽,却是没有见过如此功法,想必是心灯大师独门绝技吧”
“此确是家师所授,名唤千佛开碑掌,行时缓慢,渐而飘忽,掌力吐纳全在筋穴内力,元庚兄好眼力,一时便已看出来了。”
这时秦白露皱皱鼻子却道:“大哥,你与叶哥哥二人行文绉绉,礼貌周全,若真是自家人,岂能如此客气的非凡?二位大哥这般,小妹如何感觉反倒失了亲近。”
秦元庚笑眯眯的看着妹妹说完,哈哈一笑,道:“小妹教训的是啊,如此一来,反倒显得生分了!”
转头对叶知秋道“不若以后你我兄弟相称,我年长几岁,你便直喊大哥,我就叫你知秋,如何?”
见叶知秋也笑着应下,秦白露心中欢喜,一脸得意之色,俏皮说道:“二位大哥,小妹这厢有礼了,今日此事,二位大哥该怎样酬谢小妹呐”
秦元庚笑道:“这丫头,这就开始邀功请赏了啊。”
叶知秋记事之起,师父待他自是极厚,但多年随师父云游天涯,四海漂泊,却从未有此归家般温情,眼见秦家兄妹这般,一时心头却有一番倦鸟投林之感,叶知秋心生感慨:“师父生前待我有如亲子,即便时日无多之时,还想着将我托之如斯,难为有如此好的大哥与妹妹,还有秦世叔与婶婶,当真不可负此情义!”
秦元庚道:“知秋,我带你到后花园,在那边等了我爹便可上山。”
三人说笑着,走过昨日饮宴的后厅,已行至后花园,秦白露那丫头一直蹦跳着在前面,时时回身催促后面的二人,与其说是秦元庚带路,莫若说是她在带路。
花园中已经扫了一条小径出来,昨日刚下过大雪,假山上厚厚的盖上一层,成了雪山;花草已被雪覆的不见了,灌木上也大师的绝学很多,也厉害的很,叶哥哥可有学会么?”
“是啊知秋”秦元庚也道:“家父极为钦佩心灯大师,也跟我们说过心灯大师的一些往事,兄弟你继承心灯大师衣钵,必然有心灯大师的绝学在身。”
“知秋不敢欺瞒,刚才上山之时,所用的正是家师所授的天龙舞身法,此外,家师将千佛开碑掌及天龙刀法也传了在下,不过我生性愚钝,所学不过皮毛。”
秦胜闻言不禁有些感慨:“身法、掌法、刀法,此心灯大师三绝,尽皆传了与你,心法必也传与你了!”
叶知秋怔了一下道:“伏魔心法确已授与小侄。”
秦胜叹道:“心灯大师的所有武功招式,几乎都由伏魔心法为本,无此心法,纵然学到招式身法,却也只能堪堪施展三成功力,心法与招式相辅,随着内力修为日增,自当越发的精进,你既继承大师衣钵,切莫要荒废了。”
待叶知秋应诺后,秦胜又道:“知秋,我走一趟刀,你且看看!”
说完,便抽刀起式,刀法刚烈无匹,大开大合之间,破空之声犹如虎啸龙吟,暗注内力之下,刀身竟隐现罡气,一刀劈下,尤如虹练切天,罡风过处,雪尘直上,林木飘摇,直惹的林间鸟雀惊飞,片刻收刀归鞘,秦元庚与叶知秋还在入神,秦白露却是拍手雀跃道:“爹爹好刀法,真真是太厉害了!”
秦胜笑着宠溺的看看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