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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商雪萍震惊了。沈渊从未这样对她冷酷无情过,好像不愿跟她多说一句话。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他怎么能这样?即使他心里毫无波澜,也不应该如此抵触啊!他一向是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是纵容的,会允许她参与自己的工作,听从她的一小部分建议,今天他是怎么回事?
“我让你出去。”沈渊的情绪似乎愈加糟糕,他的眸光渐渐黑沉,往日听来磁性深沉的嗓音此刻凛冽难言。
门后的秦抒挑了挑眉。唔,今天沈渊似乎有些不对劲啊,如果以这样的情绪状态,明天去乾州城玩儿赌局,恐怕要把棺材本而都赔出去吧。她突然兴味索然,转身想躺回床上。不知道那两人还要纠缠多久,以商雪萍的性子恐怕不是善罢甘休的主。
谁知道,秦抒刚退了一步,碰到她脱在地板上的靴子,“啪哒”,靴子倒了,发出清脆的声响。
坏了……她心里刚刚闪过两个字,休息室的门铿然被男人拉开,他脸上本应该有的暗沉此刻却全然被另外一种灼热的情感代替。
第一百五十四章 落荒而逃
秦抒原本还在为在自己身上发生这样的狗血剧情而痛心疾首,触及沈渊的目光那一刻,瑟缩了一下。他会不会因为她听了墙脚而生气?毕竟这可是生意上的事情,虽然他对商雪萍的态度有点……嗯,坚决,但这项目的利好之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啊。强强联合,领域互补的两个“大腕”如果能达成协作,或者过两天财经杂志首页就要被这一条霸占了。即使这事她心里也清楚可能性很小。
沈渊,最不能容许的就是别人伸手触及他的权力吧。啧。
这些思想活动在脑海里电光石火之间转完一圈,她勾勾唇角露出一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笑:“回来了啊。”
她真的是……一句话就让他忍不住微笑。她大概拥有一种超能力吧。
“醒了?”他的语气很轻快,与刚刚连着命令般说出两个“出去”的阴冷模样截然不同,以至于秦抒不得不擦亮眼睛,怔怔地打量了他一会儿。
“啊,嗯,醒了。我再不醒就要睡到晚上了。”她说着淡淡打量一眼依旧站在休息室门口进退不得的商雪萍,迟疑了两秒,“不请商小姐讲讲她的方案吗?”
这一句话等于是肯定了自己刚刚偷听的事实。可是沈渊却没有一点生气,相反,也淡淡地说:“不必。”
“……哦。”秦抒耸耸肩,再望向商雪萍的眼神里就浅浅地带上了一种嘲讽的意味。
她不是善茬,既然知道商雪萍对自己的敌意如此之深,那么刻意地躲避和忽略就失去了意义。但她不是需要全然依赖沈渊的菟丝花,如果商雪萍真的打算对她做什么的话,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回击。
商雪萍看清楚了秦抒眼神的含义,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上去撕扯她。这时候她才明白,秦抒和她一样,始终对对方怀有深刻的戒心,而且这戒心远远比她想象的要深。只是,秦抒看起来很善于隐藏,她此前居然从未察觉,一向以厌倦烦恼的清淡姿态示人的秦抒,实际上心思竟然如此细腻,换言之,城府委实不浅。
最让她颜面无存的,是秦抒果然就睡在沈渊的休息室。怪不得属下拦着她不让进去,金屋藏娇,呵。她倒是要看看,秦抒能自得到什么时候。
秦抒恐怕早就苏醒,只是在门后,默默听她和沈渊的属下对话,听她碰壁,却不会出来踩上一脚以示胜利者的骄傲姿态。她动的心思只是悄然把自己的路数都摸透吧。实在险恶!
秦抒完全没想到商雪萍是站在这种角度揣测自己的心思的。这可实在冤枉她了……她不想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怕麻烦,仅此而已。
沈渊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秦抒身上,见状顺着她的眸光看到僵直的商雪萍。他眸光霎时凛冽:“你怎么还在这?”
很明显的逐客令了。
秦抒看见,商雪萍的脸色在这一瞬间趋于惨白。
失败者落荒而逃。秦抒挑挑眉,怎么莫名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清爽感?或者说,是游戏暂时通关的成就感?
“想什么呢?”沈渊欺身上来,秦抒顿时又落得窘迫境地,在逼仄的墙角里被迫仰视他。
“呃,在想……你为什么不答应她,唔!”话没说完,又被唇齿阻拦住。
这人,都不让她说完话!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月光清冷
“难道你希望我答应她?嗯?”他的语气里莫名带有什么蛊惑的味道,秦抒望进他的眼底,那种往昔深沉的黑色和莫测的眸光,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像是抽丝剥茧一般,渐渐脱落淡去,直到她能够很清晰地接触到他的真实情绪。
秦抒凝滞半晌,蓦地笑了。
“不希望。”
“……秦抒。”
“嗯?”
“你这个笑,太犯规了。”
“……”
当晚,秦抒因为还在为学校里的学习项目焦头烂额,又恰巧下午睡多了,一时没有睡意,只好披上衣服走到露台上。
夜晚的别墅别有一番风致。然而在此之前,她从未有过什么欣赏别墅美景的情趣,毕竟两次都是被人“请”进来的,再亮眼的景色也进不了心里去。而最让她耿耿于怀的还是那次中途流产的逃离计划,果然还是在学校里待得思维单一,太过天真了。沈渊何等手段,她都没有提起足够的警惕,她逃不出去到最后似乎也没什么后果……只是苦了易勋。她到底还是利用了易勋伤害了他啊。
愧疚是一种很深刻的情绪,它可以让另一个人成为你的牵绊。此刻秦抒回想着那天易勋受伤心痛的眼神紧攥的拳头和他向沈渊认罪的时候沉痛的语气,再去回忆从前易勋在她身边扮演的角色……无不是温顺和善亲切的,他有一身妙手回春的好医术,中西医涉猎广博,兼采众医家之长,在沈渊的帝国中无疑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白天听商雪萍闹了那么一场,现在安静下来,又有了一种难过的情绪悄然蔓延起来了。
时已入秋,飒飒清风拂过别墅外法桐的树梢,吹弯一株株挺拔的枝干。还没到落叶的时候,萧瑟之意已经初露,盛夏那时别墅外时刻不停的虫鸣也早已随秋风消散,下弦月挂在树梢,小小的一个银钩,月光也不再是曾经有过的朦胧或者是隐含的热切,清冷之色尽显。夜里的天看来是晴朗的,没有云彩,月亮把周围的天幕映得莹白,透彻的俊爽感让秦抒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嗅到久违的清爽味道。
大概是心境和目之所及总有相连之处吧,她明白这多少也是因为心里的事一步步清朗了明晰了,不再找不到方向,也不再无处栖身。
她看一眼手机,将近十点了。最近沈氏好像在忙一个什么并购案,不论沈渊看起来“架子”端的多么大,他对自己的疆域对亲手建筑起的帝国,一向是负责任的。他是一个称职的总裁是合格的头领,看着似乎他把很多事交代给周鹏越,可是上次谈话的时候秦抒在悄悄观察下就发现了,周鹏越对于沈渊是深切的敬服。
“……哎?秦小姐?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万年四处溜达的彭瀚生啊……秦抒也有点无奈,回头对上他惊奇的眼神,摇摇头:“还早。又不是初中生,十点之前就要休息。你也是,没去参加会议么?”
“呃,我不是负责这个方面的哈哈,再说有周哥呢。”
秦抒想想也是,彭瀚生净干杂活了。
“那个,瀚生,有个事我一直挺奇怪的。就是……嗯,孟氏和沈氏是不是很久的敌对关系了?我感觉这两个人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突然有所交集我还有些不适应。”
彭瀚生眼神一闪。
“您是问,孟颐川?”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了结的机会
秦抒对彭瀚生的戒心一向不是那么重,加上这人本体就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好奇宝宝,对于他眼睛里闪闪的光亮的东西,秦抒一时没有放在心上。
“是啊。那个乾州城不就是孟氏的产业,我有些疑问,更有点好奇,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或者,嗯,有什么过节吗?”
彭瀚生眨了眨眼睛。他想起三天前和沈渊的一场对话,一边回忆,一边在心里啧啧称奇。如果说谁现在最了解秦小姐,恐怕,除了渊哥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吧。
三天前的深夜。
“她睡了?”沈渊面对落地窗,遥望市铺陈开来的靡丽夜景。
这个城市越来越繁华,越来越庞大了,也越来越不像他幼年的时候那个一两个小时就能从城东头走到城西头的小地方了。在市还被习惯成为城的年代,他们心里想着的念着的东西也和现在大不相同,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他们各自的境遇更是千差万别。走的走,散的散,成为传说的大有人在,籍籍无名的也不在少数。
是将近三年前了吧,如果那时候没有遇见她,或许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现在的沈渊早已不复存在了,当年曾经岌岌可危的沈氏帝国也或将面临倾覆的命运。她是沈渊继续在市称王称霸的动力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依凭,不仅仅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而是从头到尾,从肉体到灵魂,都给了他新生。
那时候,他真的想过放弃了的……哈,还好没有。不然,怎么还会有机会再见到她?
渊哥又在想秦小姐吧……这副表情,与平日的杀伐决断的阴冷眉目截然不同,这样看着他,都感觉快要不认识他了。彭瀚生吸吸鼻子,用尽量轻柔的语气回答,以免破坏了气氛:“嗯,秦小姐吃过东西很快就睡了。她今天看起来很累。”
“嗯。”
真的是空前的柔和啊……彭瀚生压抑着声音抽了一口气儿,又暗搓搓地咽了下去。真的,真的不习惯。
“你的事也办好了?”
“啊?啊!放心吧渊哥,我可是专业跑腿的。您交代的事我啥时候忘记过?都做好了,只是……”
“有问题就问。”
彭瀚生抬眼,结巴了半天:“为什么您明知道孟颐川要和您过不去,还是装着不认识他不知道他做过的事,甚至上赶着要去给他当肉靶子呢?”
“肉靶子?”彭瀚生听到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冷笑,“你确定这三个字是送给我的?”
“呃……”
“不过是陪他玩玩而已。况且,他手里也许有我希望得到的也是一直在寻找的东西。那样岂不是娱乐别人也娱乐自己,两全么?”
彭瀚生无言以对。
“何况,一直看着这样一个人把自己当做是杀父仇人,明面上笑意盈盈,暗地里刀枪不断,时间长了也是会不舒服的。索性给他一个机会了结了,也就没这个念想了。”
了结……谁了结谁啊……彭瀚生咽了口口水。他记得曾经徐宴第一次把秦抒和孟颐川相遇相识的过程报告给渊哥的时候,渊哥是冷着脸说出“有趣”两个字的。现在,恐怕不只是想了结这个让人烦恼的“仇人”而已吧,更多的,大概还是和秦小姐脱不开干系。想到渊哥让他去做的东西,这种论断顿时更加值得确定了。
“瀚生。”
“在,渊哥。”
“这两天,如果秦抒向你问到那人,告知我。”
“……是。”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戒心
渊哥这算不算是一语成谶?简直是神机妙算啊。彭瀚生掐断回忆,瞅着一脸无辜好奇望着自己的秦小姐,在心里默默竖了一个大拇指。
渊哥,我今天是服了。
“秦小姐,说实话……渊哥的很多事情,我们也是不清楚的。”秦抒脸上一丝失望之意闪过。
彭瀚生眼珠转了转,清清嗓子:“咳,秦小姐,您要是真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亲自去问渊哥?”这不只是试探,他心里也的确有这样的疑惑,明明开诚布公把所有的疑问都问明白了,也不会担心有什么龃龉发生了。而渊哥……他如果把事情说清楚,秦小姐现在也不会一直处于一种飘摇不定的不安全感中。
“我问他?”秦抒苦笑了一下,“戒心那么重的人,我问什么他都会多想吧。况且在他心里,我什么都不问才是最懂事的,为什么不做个懂事的人呢。”
彭瀚生动动嘴唇,欲言又止。
秦小姐,您不知道,渊哥他巴不得您和他的距离再近一步,哪怕是充斥着火药味的接近……
“秦小姐您早睡吧,渊哥可能还得等一会儿。”
“嗯。”秦抒的情绪莫名也有点低落,她应声之后就转身走进了房间,没有注意到身后彭瀚生复杂的面部表情。
秦小姐,我真是巴不得把你们的前缘纠葛来龙去脉,从头到尾一口气吐露出来,也比这样每天逼着自己瞒住瞒住再瞒住要舒爽多了。最可怕的是事情只有他一个人最清楚而他却不得不为这个秘密付出封口的代价。
秦抒抱着被子,紧紧闭着眼睛,却睡不着。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明天去乾州城“会一会”孟颐川,总不会是什么愉快的旅程吧。自从上次他用那样隐晦的方式向她递出橄榄枝之后,她再没见过他,而在这一段时间和沈渊平静的相处中,更很少想到那人。
为什么一想到明天要和他面对面,就总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是错觉吗,还是第六感?
彭瀚生在卧室门外盯着秦抒的房间,头一次他的脸上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