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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怀期待地盯着费慕凡,可是他没有睁开眼睛。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她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前,想要从他的身上汲取一丝力量。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和母亲相认的场景,可是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幕,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到这个地步。
费慕凡轻轻推开她,没有说一个字。
“你,你——”语菲颤抖着的声音在房间里轻轻冒出来,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一刻也不动地盯着他。
“要是你们还有别的事,就请去外面谈吧,我还要工作!”他的声音冷冷地传进三人的耳朵,语菲不敢相信他会这样。
认识他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不了解他的话语之中的意思呢?以前她一直说不懂,多半是在假装。可是,今天,她想假装不懂却装不下去。
费东海生气了,不理会儿子的冷漠,轻轻拍了下妻子的肩,对语菲说:“语菲,我们回家谈吧,你妈妈她,她有很多话想和你讲。”
费慕凡的冷漠,费东海和温敏萱的急切,让语菲的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她一动不动看着费慕凡,他却没有回应,良久,她闭上眼,狠狠地咽下一口气转身朝着门口大步走去。温敏萱和费东海跟上去,语菲停下脚步,很清楚地跟他们说:“我和你们没话说,请不要再来找我!”
温敏萱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办公室的玻璃门关上,看着女儿的身影远离。
她知道自己不该被原谅,可依旧渴求着女儿的原谅!
语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那个属于她和费慕凡的家。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母亲是温敏萱?为什么是她?
她坐在门口的地板上,环抱着身体。
不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
她赶紧掏出手机,将电话打给丁皓楠。
丁皓楠是她的父亲,这一点毫无疑问,那么,他就一定会知道谁是她母亲,一定。
电话接通了,她还不等丁皓楠说话,也顾不上问候,直接就问:“我妈妈到底是谁?是不是温敏萱?”
丁皓楠愣了下。
温敏萱?
哦,是的,是她。
即使那次从申正南那里看过她的照片后,他强忍着没去见她,却已经派阿元调查了她。他知道她现在很幸福,知道她和费东海在法国经历了很多的艰难。在她最需要人帮助和支持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守候着她的人士费东海。尽管他极为不屑费东海的为人,可是,他不能排斥费东海的存在。现在,他尽管很想念她,却再也没有理由去见她。唯一的理由是女儿,可女儿还不接受他们。
女儿突然的来电,让丁皓楠很意外。
他听到女儿的问话,愣了下,却很肯定的“嗯”了一声,回答他的只有无言。
语菲无力地垂下手,双眼空洞地盯着前方。
丁皓楠、申正南、温敏萱、费东海四个人的脸孔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来回,这些人都不足以影响她,唯一可以影响到她心情的人就是费慕凡。
他刚刚很生气,很不高兴。
也许,他生气只是因为他父亲,和她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是说爱她的吗?既然爱她,就怎么会因为别人的事而改变对她的爱呢?一定不会的,对不对?
这么想着,她笑了,一下子坐起身,赶紧去浴室洗了下脸,然后换了双平底鞋下楼,去超市买些蔬菜和肉,晚上给他做饭。
两个人已经好久都没有在家里吃饭了,她也怀念了,也许他也是一样吧!
剩下的时间,她认真地在厨房里洗菜、切肉、炒菜、煲汤。过了七点钟,所有的饭菜都做好了,全都装盘上了桌,就等着他回来。
其实,五点钟的时候,她给他打了电话,他没有接听。她想着他可能是在忙,就给他发了信息,说自己做了晚饭等他回家。
现在,夜幕笼罩着大地,她坐在餐桌边等着他,却怎么都等不回来。
每一次她的手机响,她就以为是他打来的,每一次都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那个号码,也许是温敏萱,可她不愿意接听。
到了此时,当母亲和费慕凡同时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知道谁最重要,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谁。
时间,是个相对数值,它的长短绝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
她的热情,一点点被时间磨掉,热情减退的时候,困意也来了。
等她醒来,一看时间,竟然都九点多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趴在桌上睡了一个多小时,而屋子里竟然依旧漆黑一片。
她不甘心,满屋子转了好几圈,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就连衣柜都打开门检查了。
到处都没有他的存在!
他一定是还在忙,所以没有回来。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坐在客厅里继续等。
客厅里一片黑暗,她扭头看着餐厅的方向。桌子上摆了晚饭,现在早就凉透了。
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着等着。
隔一会她就看看时间,为什么时间过的这么慢?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第一卷 388晚上回来吃饭吗?
费慕凡坐在车子里,停车场里幽暗的灯光,仿佛是他们的明天一样。
手机里有未接来电,是她的号码。有短信息,是她发来的,每一条他都仔细看了不知多少遍:“晚上我做你喜欢吃的菜,好吗?”
“你在忙吗?晚上回来吃饭吗?”
“还没有忙完吗?”
好多条的信息,好多条。
他的手肘支在方向盘上,手机握在手里,双眼紧闭。
就这样坐了好多小时,他不知道具体有多久。
下午自从她走后,他就几乎处于梦游状态,老是不能集中精力。事情能推的就推了,能安排别人处理的就交给别人了,他也破天荒地早退了,一个人开着车子在城市里游荡,连个目的地都没有。
费家,他是不会回去的,那里住着一群和自己无关的人,除了爷爷。如果没有文语菲,他就完全是个无根的浮萍在这城市里飘荡。因为她在,他才知道自己改去往何处。可是,现在,他的根在哪里?
上天真是在开玩笑,和他开了个大玩笑。
四处飘荡之后,天黑了,他又无处可去,只能回到这里,将车子停在停车场,却没有足够的勇气上楼面对她。
他不在乎什么他们之间的兄妹关系,又不是亲兄妹,谁说不能结婚的?可是,他介意的是,她是温敏萱的女儿,她是他继母的女儿。事实上,介意与不介意的都是一点,完全是矛盾。
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时间对于他来说,却是不知快还是慢。
世界这么大,为什么没有自己的去处?
语菲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他,却等不到。奇怪的是,她平时很容易饿,今天却一点没有感觉。是不是一个人在伤心焦虑的时候,内分泌也就改变了规律?连饿都觉察不到?
饿是感觉不到,可是她困了。
伤心之时,困得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因此,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半夜里回来过,不知道他将她抱上床,给她盖好被子。
费慕凡看着餐桌上摆着的饭菜,鼻子里酸酸的。
他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想要和相爱的人一起生活,吃她做的菜,和她睡觉。可是,当这样的生活到来时,一切都变成了泡影。
他闭上眼,关掉餐厅的灯,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爱你时,你不在意。你爱我时,我却无力。
等到语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可睡着的时候明明是在沙发上啊?难道说费慕凡回来了?
她噌一下跳下床,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往外跑去,却见一个漆黑无比的房子,一点光亮都没有。
拉开他的卧室房门,顾不得被他怨说“扰了清梦”就打开了灯,床上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回来过吗?不可能,他一定回来了。可是既然回来了,为什么又不说话?为什么又不叫醒她?
文语菲啊文语菲,你这个贪睡鬼,你少睡一会儿能死啊?
“啪——”漆黑寂静的屋子里想起清脆的一声。
她抬手重重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从小不知被打过多少次,她只觉得自己会疼,头一回动手打自己的时候,才发现打人的手也会疼。既然两方都会受伤,又何必一开始就要针对呢?
感情,是不是也是如此?
擦干眼泪,她坐在床上,仔细地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也许,费慕凡只是不能接受他们是继兄妹的现状,可是,这和他们无关啊。谁说双方父母成了夫妻,儿女就不能结婚呢?老祖宗不是常说“亲上加亲”吗?
对,费慕凡一定是想不通,他一定是不能接受,也许,也许过几天就好了,给他一个时间,他一定会回来的。
看了看时间,此刻是凌晨三点钟。
他去了哪里?难道还在加班、应酬?不会吧?
还是说——
因为没有安全感,她的思绪也产生了偏差,开始怀疑他在别的女人的床上。
没可能吗?费慕凡也不是圣人,他很早就和女人有那种关系的,现在怎么会没有别的人?
她的心,陡然间凉了下来,身体也沿着墙壁滑了下去。
平生第一次她知道了失去一个人的可怕,知道了费慕凡对于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颤抖着手拿起手机给他拨过去,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接听。
她就这样整整打了五分钟,没有他的回应。
费慕凡躺在地上,旁边放着的是空了的酒瓶,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喝过,喝了好多竟然都不能醉。心里一点点被掏空,然后用酒精填进去,填满了,却还是很清醒。
手机就在他的旁边躺着,他老早就按出她的名字要拨过去,却没有那么做,直到她这样不停地给他拨打,一次又一次。他侧身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都这么晚了,这个家伙怎么还不睡?
每次想要接听,手都按不下接听键。
整整一夜,两个人都没怎么睡。
第二天,语菲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想要早点见到他。
她的办公桌斜对着他的办公室大门,因此,她不能很方便的观察,没过多长时间,她的脖子就开始有点酸疼了。即便到了这个地步,费慕凡的影子都没出现。他没来,连经常走来晃去的程昱风也不见踪迹,到底出什么事了?
过了十点钟,好不容易看见程昱风来了,语菲赶紧迎上去。
“程先生?”她低声问。
程昱风给秘书交代完,让语菲跟他进他的办公室。
“出什么事了?他怎么不在?”语菲着急地问。
程昱风咳嗽了一声,盯着她良久,才说:“文小姐,费总他,他身体不太舒服,今天,可能来不了了。”
“他怎么了?生病了吗?”语菲一听这话,越发的紧张。
这下子,程昱风犯难了,该怎么说呢?费慕凡是不舒服,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这心病,怕是唯有她能治的,只是现在——
语菲盯着他,那着急的样子,的确是让他有点心疼。
“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告诉我,我去找他!”语菲抓着程昱风的衣襟,追问道。
费慕凡在大床上睡着,却难受地翻来翻去,根本睡不着。
语菲拿着的是程昱风给的钥匙,这个地方完全是她陌生的,没想到他还在这样的地方有房子,真是狡兔三窟。
开门一看,哇,这地方,比他们现在住的还宽敞还明亮。装饰就不提了,那边在她住了一阵子之后,反倒比这边有家的感觉,这里看起来完全就是样板房。
这么想着,心中难免有怒气,一下子忘记了之前的担忧,忘记了昨天的难过。
房子好大,足足有三百平米的样子。害得她连他的卧室都找不见,推开几道门都不是。
死费慕凡,我那么担心你,你却跑来这里躲清闲。
费慕凡刚翻了个身,就看见卧室门大开了。他也没仔细看是谁,还以为是程昱风,便说:“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很好!”
“我知道你很好,好过头了!”语菲的声音穿进他的耳朵,他一下子转过身坐起来。
眼中是怒气冲冲的她,哪里还有给他昨天发短信、等他那温柔的样子?他甚至都可以感觉她的头发是竖起来的,因为愤怒。
他轻轻叹了一声,头疼的厉害,又倒头睡了。
“好你个费慕凡,你太过分!”她一下子冲到他面前,扯过他的被子,边哭边骂。
费慕凡难受的不得了,头疼欲裂,有气无力地问:“我又怎么